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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为君明 小鱼同学 3709 2024-05-14 00:00:00

冰冷的剑刃紧紧贴着哈丝娜的脖子,月光下剑刃闪过一丝寒光,愤怒与难堪交织在她的心头,她冷笑一声道:“我说了那又如何,你能杀了我么,想必来找我的人已经赶到京城了,你若杀了我,我父王定为我报仇,血洗京城!”

楚江离冷漠地看着她,“你有几个哥哥够被我擒去做质子?”

哈丝娜被他嘲讽的话扎中内心,一时间难堪到极点,嘴唇张了张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三哥还在京城当质子,她心中又对三哥产生莫大的怨怼,都怪他,那样没本事,被楚江离打的落花流水,签下安定合约,如今让她如此没脸!

楚江离收回剑,冷声道:“带着你们赤奴人滚回去,不然以后我就将你们打回去。”

哈丝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唇,雾气在眼中升腾起来,“楚江离,你,你这个混蛋!”

她说完,转身便向树林深处跑去,楚江离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哈丝娜,欠下的人命,是要还的。”

哈丝娜闻言身子一僵,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惊惧,脸色隐隐发白,“呵,本公主在赤奴等你讨!”

这几日擒了不少赤奴探子,楚玦他们如何也撬不开这些人的嘴,想来他们的目的一是为了找回公主,二就是打探这场婚事背后的利益关系吧。

说起哈丝娜,那也是楚江离的旧人,在某场战事中,楚江离在死人堆里将她刨了出来,楚江离当时不知道她是赤奴的公主,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女的,只以为是赤奴的平民,他将哈丝娜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时候,哈丝娜受了重伤,于是他将哈丝娜带回了营地。

军医给哈丝娜救治的时候,楚江离才知道她是女子,待哈丝娜伤一好,便找了个村庄将她安置在内,过了几日再去村庄时,全村都被赤奴屠杀了。

那日的天都是猩红色的,血的颜色。

一踏进村庄,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再便看见满地的残肢断骸,有老人,有小孩,有男,有女,他推开那日安置哈丝娜的人家的门,徐大娘的头颅便骨碌碌滚到他的脚边,满地暗红色的血从他脚下流淌出来。

他想起徐大娘热情的笑容,和孩子银铃般的笑声,身形晃了晃,快站不住了,他死死地咬着牙根,浑身颤唞,怒火烧红了他的眼。

几乎所有尸体都是一个表情,惊惧万分。

他翻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找到哈丝娜的。

他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他憎恨自己,他害了全村的百姓。

即使他将赤奴打得落花流水,生擒了他们的三王子,亲手斩杀他们的虎威将军,给边塞的百姓带来了数十年的安宁,他也一天都没原谅过自己。

他的自以为是铸成了大错。

第9章

猩红的月亮悬于空中,云雾似火在天空中焚烧,烧红了整片天。扭曲的地平线在路瑾胤眼前晃动,他茫然地站在坤宁宫门前,沉重的红木宫门紧紧闭着,他用力推了推门,门却纹丝不动,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这是孩子的手。

他心中慌乱不已,心跳在耳边炸响,他慢慢蹲了下来,抱住两条腿,整个人紧紧蜷成一团,他忽而听见耳边传来又尖又利的人声,仿佛魔鬼的耳语,惊疑之下,他环视四周,却空无一人。

路瑾胤捂住胸口,压抑的气氛快要让他喘不上气,魔鬼的耳语并未停止,人声越来越清晰,他捂住耳朵也于事无补,终于,他听清了。

“怀冰,来,到母后这里来。”

他猛地抬起脸,便看见一张惨白可怖的脸就在跟前,青紫色的尸斑像爬墙虎攀在脸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完全没有眼白的眼珠映出他惊恐的脸。

女人冲他张开了手,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道:“怀冰,来,到母后这里来。”

他两脚蹬地向后退,不停地摇头,眼眶蓄满的泪水终于滚落,淌了满脸,女人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抗拒的行为,一步步逼近他,“怀冰,你不喜欢母后了吗,为什么躲着母后?”

“不,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我母后,你不要过来。”

女人咧开嘴,里面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分外渗人,“我就是你母后啊,你忘了吗,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胡乱地摇着头,满脸斑驳的泪痕,抽抽噎噎地,牙齿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要,不要,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女人狞笑起来,钳住路瑾胤的肩膀,尖利的黑色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肉里,在无边的恐惧中,他已然忘了疼痛,只是摇头,“我不知道,母后,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看见了,你看见绿芷给端顺皇后喂了毒药,你什么都知道。”女人全黑的眼珠紧紧盯着他,他骤然瞪大了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来,我告诉你,是谁害了端顺皇后。”

女人鲜红的唇翕动着,倾吐出的第一个字便如同坠落的陨星,在他耳畔砸出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他闹钟晕眩之际,就算是睁大眼睛也无法从她的唇齿间辨别出剩下的字来。

他浑身发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从骨子里向外沁出,化作冷汗濡湿了他白色的袭衣,意识已经在混沌中漂浮了好一阵,他忘掉了所有事情,满脑子只有一个字,冷。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以为自己的魂魄都已经被冻成了冰时,一个暖烘烘的热源贴近了他,他如同等来了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地拼命往那热源里钻,他冰凉的唇紧紧贴着那片温热柔软摩挲,整个身子都吊了上去。

路瑾胤拧着眉,眼睛紧紧阖在一起,脸上是不寻常的潮红,满脑门的冷汗一点点顺着额间滑落进衣襟中,晕湿了袭衣。

楚江离眉间的忧虑久久不去,他看着路瑾胤身上被冷汗沁湿的袭衣,心想给路瑾胤换件衣服,却怎么都推不开,再一摸路瑾胤的额头,滚烫一片,不用号脉他也知道路瑾胤这是发烧了。

凌云端着水盆上来,压低声音道:“爷,今日戌时殿下一人在东宫,那时我正在茶楼。”

“其他人呢?”楚江离声音骤然冰冷,“你们一个都不在?放殿下一个人在殿内?”

凌云垂下眼,小声道:“属下觉得,只一个时辰不在,应该无事。”

楚江离冷笑一声,“你看这是无事吗?”他揉了揉眉心,道:“拿几粒古神医的热病药来。”

凌云放下水盆,匆匆出去了。

他叹了口气,脖子上的手忽然紧了紧,他低头看去,路瑾胤偷偷睁开了眼,打量着他的神情,路瑾胤发现被他察觉,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楚楚,你怎么来了呀?”

楚江离温声道:“殿下,楚楚近日忙,难得过来。”

路瑾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唇嗫嚅着道:“我好想你呀,你,你,我好不舒服,”他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楚江离,“我头好晕,身上时冷时热。”

楚江离心中担忧,却只能安慰他,“没事,乖,殿下等会吃了药便好了。”

路瑾胤眼巴巴地看着楚江离,“吃了药不会好。”

楚江离没明白他的意思,“殿下?”

“楚楚亲我一口,我就好了。”

楚江离一愣,完全没想到路瑾胤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来清冷漂亮的脸上挂着呆滞的表情倒是分外可爱,路瑾胤凑过去,轻轻地啄吻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又飞快埋下了头。

楚江离以为路瑾胤是难受,急道:“殿下,怎么了?”

路瑾胤支支吾吾地不说话,楚江离更着急,捧起路瑾胤发烫的脸,左看右看,“殿下,是还有哪里不适么?”

路瑾胤脸泛着异样的红,他抬起眼偷看楚江离一秒又飞快移开目光,“楚楚,”他咬着唇,鼓起勇气道,“我,我,我太喜欢你了,亲你都觉得是天大的开心。”

楚江离微微睁大了眼,绯红从脖子往上慢慢往上攀爬,将整个白皙如玉的耳朵染成了艳色,他脸上也开始发烧,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殿下,楚楚何尝不是呢?”←思←兔←在←线←阅←读←

凌云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楚江离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一本正经地端坐着,耳朵却红透了,而路瑾胤半张脸埋进被子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江离的脸瞧,他默默地想,看来还是他来的时机不对。

他眼观鼻鼻观心地捧着托盘上前,楚江离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咽了咽口水,低下了头,只觉得楚江离的眼刀子嗖嗖往他身上扎,路瑾胤羞答答道:“楚楚喂我。”

凌云只恨自己怎么就长了耳朵!

楚江离喂了药便将路瑾胤哄着睡着了,他走在前,凌云跟在后面,待出了殿门,楚江离忽然停住了,凌云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忽然看见门前角落一个东西。

他蹲了下去,将那物什捡在手里,楚江离看见他的动作,低声道:“是什么?”

“爷,是玉佩。”

“何人的?”

凌云顿了顿,道:“大皇子的。”

楚江离伸出手,那玉佩递到他手里,他仔细摸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如昙花在深夜绽放,仅几秒,楚江离的笑便隐去了,他深吸了口气,道:“你们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了,当时有什么异象么?”

“没,我照常去茶楼递信,他们都是照常做自己的活,不过今天戌时,大皇子宫中一个宫女叫走了我们留下来值守的高宜。”

“大皇子。”楚江离搓了搓手指,“先把玉佩收着罢,找个时机塞春梅枕头下。”

“是,爷。”

东宫闹鬼的讯息不胫而走。

天一亮,瞿霜云便携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到了东宫,路瑾胤还在熟睡,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他揉了揉红肿的双眼,从床上坐起来,“云贵妃娘娘,”他正要从床上爬起来,便听瞿霜云温声道,“怀冰怎么这么晚才起?”

路瑾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昨日做了噩梦。”

瞿霜云走进他,他便闻到瞿霜云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很熟悉的味道,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味道,瞿霜云叹了口气,道:“可怜你才那么小的时候,姐姐便撒手人寰,本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你要成亲,却闹出这样的事。”

路瑾胤不明白地眨眨眼,“云贵妃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瞿霜云敛眉摇了摇头,“有人说看见了端顺皇后。”

路瑾胤呆呆地张着嘴,“啊,看见了,看见了母后?”

瞿霜云忽然笑了,“怀冰害怕了?”她顿了顿,“不怕,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宫女捉弄人呢。”

她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将此事定了性,她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宫人,春梅站在宫人之间,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视线却停在了春梅身上,过了半晌,悠悠道:“你出来。”

春梅哆哆嗦嗦地伏

作者感言

小鱼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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