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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为君明 小鱼同学 3786 2024-05-14 00:00:00

见的她彻底失了宠,连带着那些宫人对她的态度也没过去那样好言好语了,但毕竟还是贵妃,只要一日不入冷宫,这些人就踩不到她头上去。

霜雪站在一边剥着钵里的瓜子,眼睛紧紧盯着手上小小一粒,时间久了一双眼睛也开始发酸发胀,他狠狠闭了闭,眼眶湿了,他慌忙地用袖子蹭掉,惶惶然地打量着睡在贵妃榻上的瞿霜云,放轻了动作,生怕吵醒瞿霜云的浅眠。

柏妮丝在门口站了半晌了,隔着小小的洞看着屋外的日头,她蓬松的鬈发已经发油打结,变成一髫一髫的黏着汗液与灰尘垂在脑后,她苍白的脸像女鬼,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就那样无情无绪,呆滞地站在那里。

霜雪现在怕她甚过瞿霜云,瞿霜云看起来与过去并无甚不同,该是如何还是如何,只是不能出门了,而柏妮丝已然是一副受不住打击疯癫了的模样。

那日楼马向大夏宣战的讯息一传到后宫,柏妮丝就大吵大闹起来,恨不得把整个屋子都给掀翻,她猝不及防地掐住瞿霜云的脖子,一双眼珠几乎瞪出来,她恶狠狠地,“怎么会这样?你害我?你害我!”

瞿霜云很冷静,即便她美丽恬静的面容因缺血胀得通红,她声音低微,快断气的低微,“我哪有手段去害你,你从楼马出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被抛弃的棋子。”

屋里的奴才们都吓得慌了手脚,一个个又不敢靠过来,不知是早就盼着瞿霜云死了还是怎样,唯有霜雪趁着柏妮丝怔愣之际,猛地勒住了柏妮丝的肩膀,把人掼倒在地上,屋外的太监们这才溜达进来看情况。

柏妮丝忽然卸了力,整个人像一条翻肚的死鱼横在地上,眼睛也跟死了一般,目光分散飘忽,静默地淌了满脸的泪,霜雪瘦弱的身体死死压制着她,生怕她又奋起伤人,而太监们圆白的脸全围到了剧烈咳嗽的瞿霜云周身,他们挤出关切的神情,“贵妃娘娘,无碍吧?”

他们摸不清皇上的想法,按道理来说这个宫里的人已经彻底成为了弃子,但皇上迟迟不肯动手,这个宫里的人跟后宫的野草并无什么区别,五皇子的讯息也递不过来了,好像所有人都避开了五皇子这一块儿。

瞿霜云咳了半晌,才从榻上支撑起身体,浑身汗津津的,“本宫无碍,倒是她,你们找个太医来瞧瞧。”

她伸手指了一下地上的女人,这些圆白的脸便又围到了地上,他们见这个女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脸色,肥嫩的手戳着女人的额头,见她一直未出声,又狠狠拧了一把胳膊,女人还是半晌没有反应,太监们又凑近了些,那女人的眼珠子却忽地一动,转到太监脸上。

霜雪被她猛地掀到了地上,她发起狂

来身体胡乱地和一个圆滚滚的身体扭打在一起,瞿霜云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同太监打架的,两个人撕扯成一团,女人的膀子胸脯都袒露出来,白花花的在人眼前不停地晃,霜雪低下了头,其他太监忙跑上去抓住女人的胳膊,那同女人扭打起来的太监终于腾出手来劈头盖脸扇了女人两耳光。

女人眼神阴冷,像块冻人的冰,凉意顺着太监的脊背蹿到了头皮,他怵了一下,随后啐了一口,高高地扬起手便要再扇女人,伏在榻上的瞿霜云却开口了,“现在已经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么?”

太监的动作一僵,忙放下了手,喏喏地欠着身子便领着几个太监出去了,那女人没了太监的桎梏,直接失力摔在了地上,她脸上的五道血印火辣辣地疼,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她却好像没了知觉,趴在地上,像一滩废泥。

瞿霜云抬起手轻轻抚着颈上的红痕,幽幽地叹了口气,“姨母,你说你这是何必,现在你是什么境遇,你还不清楚么,人人都可以把你踩进地里。”

瞿霜云声音放轻了,好像情人间的亲暱,又好像对待婴儿般的哄弄,她赤足从榻上下来,光裸瓷白的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身体摇曳着向女人走来,她身上的珠翠发出叮当美妙的脆响,她即便是禁足也是美丽的,动人的。

她俯身过去,细嫩圆润的指尖轻轻抚着女人的鬈发,呼吸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渐渐缠了上来,女人没有看她,眼珠子空洞地看着前面的虚无,好像这具脏污的皮肉里已经没有了灵魂,瞿霜云叹了口气,无奈地,“姨母,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现在可以帮你的,永远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了。”

“只要你听我的,你就不会有事。”

霜雪静默地站在一边,听见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的,嘉奖的,“霜雪,你今天做的很好,这个给你。”

云贵妃手像他伸来,上面戴了多年的一只玉戒被轻松褪了下来,她扔进霜雪柔软的手心,那枚玉戒成色并不好,里面有许多裂纹杂质,但霜雪心有所感,捧着玉戒揣进了胸口,他极力压抑着汹涌的泪,堵在喉咙里,差点将他呛死,他说:“谢娘娘。”

第98章

那日打赌后,楚江离和搂晟真的像模像样开始比较起来,也不一定是谁要占个高下,楚江离倒是真心想把吴宇给捞出来,一个人的嘴严不严,时间一久都是未知数。

楼晟制定了计划同楚江离说过后,他眨巴着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楚江离,楚江离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之前制定计划捞过他没?”

楼晟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点头应了,“捞过,没成功,还折了一批人。”

“把你之前的计划说说。”

对于失败的计划,任何人提起都会扯上一堆修饰的废话,但是楼晟不同,他很仔细简洁的把计划一一道来,还进行了一番分析,却卡在了一个地方,他怎么也想不通他缜密的计划为何会被楼马人识破。

楚江离听了倒是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楼晟的计划虽说不能算天衣无缝,但却是也称得上是完美,那时候楼马刚得胜,占领城池还乱得很,正是好时机,他说:“比就罢了,我们一起吧。”

“一起想办法把吴宇捞出来。”

这几日两人天天呆在一处,校尉每日去找楚江离都得到得讯息是在楼晟的书房里,楼晟书房弄了一个原来那座城的立体沙盘,这个计划暂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余人都不清楚,楚江离问了楼晟之前那个计划参与人员的名单,搂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对他的这种猜疑十分不满,但他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楼晟的牢骚只能默默憋回了肚子。

楚江离指着一旁的侧门,“这里的地道,上次你们一进去就被捉了?”

楼晟憋屈地点点头,“这个地道是过去行军打仗时撤退的地道,很多年未曾使用,不知道楼马人是如何得知的。”

楚江离道:“吴宇知道么。”

楼晟马上反驳道:“这个地道他绝对不知,知道这个地道的人都死光了。”

他看着楚江离挑起的眉梢,尴尬地补充道:“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楚江离说指了指地道,“这次继续用。”

楼晟神色很复杂,“还用?”

“是,但是我们不走这里,我们走这边。”他指着北面城墙。

是夜,这夜黑得像要压在人身上,这边夜里的空气都好像凝成了冰,吸一口空气,肺都像被这空气里的冰渣子扎穿了,他们蹲在草丛中已经两个时辰,整个脚掌都失去了知觉,楚江离蹲在最前面,终于手一动抽出背上箭筒里的箭,“准备。”

闻言,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冻僵的手艰难地在空中抓合了两下,掏出箭架在了弓上,楚江离眯起眼,声音很轻随风钻进身后人的耳眼,“孙储西南,王虎,正西。”_思_兔_在_线_阅_读_

此刻却忽然刮起风沙,楚江离拧着眉,眼睛仍死死盯着高墙上的人,他们马上要换岗了,换完岗他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就有巡逻的人来。

其余人心都提了起来,卷着沙石的风让他们迷了眼,眼睛干涩刺痛,却又不敢闭上,让人庆幸的是,风刮了片刻便停了,楚江离深吸了一口气,冷空气一下子将肺灌满,脑子瞬间清醒了。

黑漆漆的夜里一点光都没有,身边的火把烧得周围亮堂堂的,却显得夜里更黑了,男人打了个呵欠,眼睛里的泪花模糊了视线,他就着朦胧的视线在周围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动,松了口气,大笑着揽过身边人的肩膀,“他娘的,睡前一起去喝一坛。”

那人摆了摆宽厚粗糙的手,把他从身上推开,“喝什么喝,我站得骨头都僵了。”

男人嘿嘿笑道:“冻僵了就是要喝点热的,血都能被烧热,去去去,我们去喝。”

那人左右看了一圈,“换岗的人还没来,等等。”

换岗的人来得比规定的时间晚了好一会儿,这事不是第一天发生了,男人低声骂了几句脏话,换岗

的人知道理亏,也怕他把事情捅到上面去,就没吭声,踏起步来啪啪响,好像这样就能唬住人,男人瞪了他们一眼,勒着同伴的肩膀,“**娘的,得瑟什么劲,就是仗着他小舅是……”

他同伴打断他,“哎,别说了,去喝酒去喝酒。”

他们揽着从城洞里下去,隐约听见什么东西破风的呼啸声,男人支起耳朵又听了一阵,声音却沉寂下去,好像是幻听,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异的感觉,他摇了摇脑袋,飞快往楼下跑,“走了走了,赶紧去热酒。”

站在城墙上的人眼睛瞪大了,艰难地扯开嘴想发出声音,而喷涌的血液直接灌进了喉咙,他肺里涌进一大泡血,他长大了嘴只发出嘶嘶微弱的呻[yín],而身体逐渐冰冷,他硬邦邦地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血液不停地灌进喉咙,堵住他的口鼻,他的身体抽搐痉挛着,看着不远处同他一样遭遇的同伴。

在黑暗里,身旁的火把即便灼烤着他的身体,因为血液大量的流失,他的身体越来越冷,跟这夜里的空气融为了一体,在神智模糊前,他看着很多人忽然出现在墙头,仿佛鬼魅,他迷惑了,等看见那些人黑色的瞳孔,扁平的脸,他恍然大悟,却发不出一个字。

楚江离看着地上横着的尸体,道:“把衣服扒了换上,然后把人扔下去。”

那些人马上忙活起来,楚江离扯过两个人,“你们跟我走,其余人在这里应付巡逻的人。”

他们跑下城墙,底下正如他们猜测的那样,除了几队巡逻的人来回在城里走,其余人都歇息了,他们站在城洞里等了一会儿,那巡逻队晃晃荡荡地走开,还有些奴隶忙忙碌碌地搬蔬菜,楚江离在深巷里打量了片刻,确定了那些人是大夏人,他抹了些灰在身上,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具,黑漆漆的五指在脸上画了几道,狠狠掐了一把脸,脸颊顿时出现了红色的手印,“我先过去,等会你们一起过去。”

他看了那两人一眼,有点不放心地补充,“知道说什么?”

那两人吞了吞口水,看着那双在黑暗中水润发亮

作者感言

小鱼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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