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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枣 熳山里 3649 2024-05-21 00:00:00

电话里母亲无数次的苦口婆心,陈丹玄听得烦了,所以当他瞥见恰好坐在身边的张欣雅时,顺水推舟地宣布自己要与对方结婚的消息,态度语气很是散漫随意。

他的突然决定把张欣雅与母亲吓了一跳,但这场婚事总算定下来。自此,家里人也没了过去那些催促的唠叨,他落了个两耳清净,也得了个心安。

不过他真的心安吗?

陈丹玄蹙眉,他不确定。

同样的,陈丹玄也不理解为什么当初他说要与张欣雅结婚的一刻,脑子里蹦出来的人却是他很久未见的双胞胎弟弟,陈藜芦?

那人从儿时起便是神情淡淡。眼尾微微下垂的眸子,孤单单如雨打梨花的泪痣,浅浅弯起的唇瓣…总让人联想到行走在天地间,衣袍不沾染半点尘埃的僧侣,还像盛开在雪山最高峰上的冰洁莲花,慈悲亦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唯独对他露出堪比春阳的盈盈笑意。

抿紧嘴,陈丹玄逐渐回忆过去,才意识到其实他想起陈藜芦的次数不仅限于一回。出国念书的几年,他控制不住想起陈藜芦的次数不下百次,不下千次,甚至万次。

当他一个人在公寓吃饭时,一个人在学校上课时,一个人在纽约街头散步时,又或者与别人在深夜做爱时……对方带着温润微笑的俊秀面容便经常出现在他脑海,如潜藏在海底的神秘人鱼被清冷的月光吸引,于夜晚慢慢浮出海面,唱出空灵带着魔力的歌声跟随浪花占据他的全部。

陈藜芦是他的弟弟,可陈丹玄明白自己几乎每天想念对方的现象属实反常。他不清楚这样的原因是什么,更不愿意往深了想。所以,他一直用忙碌的生活来填补他大脑会胡思乱想的空白。

陈藜芦也知道,作为兄弟,他与陈藜芦之间发生的那些不受控制的行径是乱伦,是为家族耻辱。可他真的忍不住。

每每看到弟弟在床上为了他从高洁天神跌入凡间化为泥人,为了他抛弃理智,被他折腾得哭泣连连的风尘模样,他就欲火焚身,变成了被毒蛇引诱的亚当夏娃,说不出来拒绝的话,然后一步一步被对方带领走入难以脱身的深潭中

陈丹玄猜测他是被弟弟蛊惑了,才会与他做出这等遭人唾弃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也是弟弟脱光了衣服勾引他。

想到陈藜芦红舌乱颤,被自己疯狂顶撞的模样,陈丹玄身体里免不了燥热。

然而,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叹口气,得到一丝道德安慰的陈丹玄揉揉疲惫的眉心。

“丹玄,你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我们今天逛到这里吧?你回家歇一歇。”

陈丹回神,转眼瞧见张欣雅一脸的担忧。他怔住一瞬,随后摒弃掉下流的欲念,换上优雅绅士的皮,弯起唇角,“没关系,走吧,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说完,陈丹玄牵住张欣雅要继续向前走。

张欣雅却不再迈步,她扯过男人的手臂,“丹玄,我们回去吧,看到你这样,我也心疼。”

陈丹玄定睛望向张欣雅,褐色的眸子像茶色的琉璃,在太阳下翕动出如水中珍珠般的晶莹。

作为陈家的长子,陈丹玄俊逸的样貌与陈藜芦的温驯柔和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眉宇间夹杂着不羁的自信沉稳,也是一种与古希腊天神雕像无异的深邃性感。让人一看到,便在心里留下浮光掠影般的一道灿烂痕迹。

被陈丹玄注视,极少有人能从其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下逃脱,包括早已见识过各种异性的张欣雅。

半晌,陈丹玄抬手摸摸张欣雅的头发,宠溺且无奈道:“好好好,我们回家!走吧!”

张欣雅一双眸子笑得温柔,她踮脚抱住陈丹玄,在对方脸上宣誓主权似的落下一吻,然后搂住男人手臂,欢喜道:“嘻,就喜欢你听我话的样子。”

一时间,四周有意无意向陈丹玄瞟来的或探究或好奇或火热的目光少了许多。

陈丹玄配合张欣雅,做出亲昵的举动。他搂住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肢,附在她耳边面不改色地说道:“是吗?可我最喜欢的是小雅你在我身下的样子。”

张欣雅的脸倏地变红,捶向陈丹玄,“你,你怎么总说胡话!”嗔视男人一眼,张欣雅害羞地跑走。

陈丹玄在身后轻笑出声,大步迈开很快追上了对方。

……

郊区的老宅里,是一片不同于热闹市区的闲适静默。

陈藜芦与江郁金吃完午饭不久,正躺在床上看书休息。因为与大学城不远,江郁金回了学校,陈藜芦也本以为中午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却不想过了差不多几分钟,他听到院内的大门被打开,发出一道哐啷声。

陈藜芦耳朵微动,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半撑着身子朝窗户的方向瞧去。紧接着沉重又熟悉的脚步声自楼梯处响起,陈藜芦眼底情绪微动,猜到了是谁。

他平静地转过头,随着门被打开,穿着黑色polo衫的男人向他扑来。

“唔,哥~!”

陈藜芦被陈丹玄压在床上,对方头发上的汗水味道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鼻尖,让陈藜芦不禁放慢了呼吸,耳朵染上浅红。

这人不说后面不来了吗?

望向头顶雪白的天花板,陈藜芦一双手放在陈丹玄后背拍了拍,小声问道:“昨天,在医院值班吗?”

陈丹玄眼皮半阖,贪婪地细嗅着从陈藜芦身上传来的陈木香和各种中药混在一起的静心草香,因为熬夜和疲累变得躁郁的心情得到舒缓。

他闷哼一声:“嗯,好累,还去急诊帮了忙。”

陈藜芦点头,声音温和如雨打窗柩,“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给你煮碗面。”他没有问陈丹玄上午去做了什么,也没有问陈丹玄身上隐约飘来的女士香水味道从何沾染,只关心对方是否温饱。

两人此刻的身份也似乎颠倒,哥哥成了弟弟,弟弟变为了哥哥。

双臂搂住陈藜芦,陈丹玄侧头唇瓣轻触弟弟细滑的脖颈,嗫嚅道:“阳春面。”

阳春面是陈藜芦的拿手绝活,陈藜芦也只做给陈丹玄吃过。

心脏是从年少就未曾停过的悸动,陈藜芦眉眼弯起,“还好中午的鸡汤我没倒,不然这次的阳春面,哥你只能吃青菜了。”

听见陈藜芦少有地开起玩笑,陈丹玄撑着手臂起身,居高临下地凝视对方。他微微泛蓝的眼白冒出几条熬夜留下的红血丝,让陈藜芦看了心里郁闷。

良久,上方的男人眨眨眼,露出一抹堪比雨后初晴的笑,“好啊,小藜现在也学会欺负我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话音刚落,陈丹玄埋首在陈藜芦颈边,用鼻子和嘴唇作乱瘙痒,他知道脖子是陈藜芦最敏感的地方。

引起胸腔共鸣的笑声旋即传来,陈藜芦扭动身子,求饶道:“哥,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好痒!饶了我!”

卧室内,兄弟两人难得打闹,似乎回到了关系还未被浊气污染的儿时。但他们谁都明白,这短暂的轻松时刻仅仅是镜花水月中的一瞬,等到幻想破灭,现实的黑暗依然会把他们吞噬……

几分钟后,等到捉弄结束,陈藜芦双颊带红,大口喘息。他原本整齐穿在身上的真丝睡衣衣扣也不知何时被解开几粒,露出了里面大片洁白如雪的胸脯,跟随呼吸一上一下起伏。

陈丹玄眼前是仿若宣纸的素净,他原本盈满笑意的眼眸倏然变了味道,成了一种露骨的贪婪。他停下来动作,直直地盯着那片缀有几点暧昧吻痕和殷红樱桃的白皙,而弟弟这幅累极的样子在他眼里好像初尝禁果的少年,将纯澈与淫乱完美地交织在一起,引得他牙根发痒。

感觉到男人的沉默,陈藜芦睁开一双笑出眼泪的眸子,湿润的目光毫不意外地与陈丹玄灼灼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愣住,开口唤道:“哥……”嗓音微哑,让人联想到留声机碟片转动时发出的几秒呲呲。

胸口下起一场电闪雷鸣,陈丹玄却只是睫毛煽动。他喉结欲盖弥彰地滑动两下,然后伏下身,在陈藜芦左侧乳肉接近心脏的地方,留下一处明显的咬痕。

“啊……”陈藜芦没忍住突如其来的刺激,不小心叫出了声,婉转勾人。

一圈如花朵般的咬痕成了印章刻在陈藜芦肌肤上,陈丹玄又不满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尝出了几丝香甜,他喑哑道:“晚上,小藜用嘴帮哥哥,好吗?”

旖旎的梦惊醒,冷水浇头。

陈藜芦身形顿住,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他眼帘垂落,乖巧地回道:“好……”

厨房里,抽烟机的嗡嗡躁动萦绕在空中,把夏末几只垂死挣扎的蝉鸣声掩盖。

陈藜芦安静地煮着面,因为低头,他后颈的脊骨突出,像一只只即将破茧重生的蝶在苍白的皮肤之下蠢蠢欲动。

筷子在下了面条的锅中搅动,白色汤水在热火的灼烧下翻滚,冒出的热气扑了陈藜芦满脸,盯着汤锅,他的表情是几分呆愣与无措。

陈藜芦回忆起刚刚在卧室里发生的一切。也在哥哥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忽然意识到了,这段时间他心里那股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不对劲早已强烈到压制不住。

陈藜芦发现哥哥回国后,两人之间如正常兄弟那般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对方找他的大多数时候好像只会做那档子事,让他总以为自己仅仅是一个……泄欲工具。

转动的筷子停止,陈藜芦耳朵里似乎被塞进了一台大型鼓风机,吹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吹得他心脏发麻,像被石头重重砸过一样疼。

陈藜芦手指颤抖,面汤的味道浓郁,他却仿佛什么也没有闻到,空洞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从煤气灶中溢出的蓝色火焰。

“在想什么?水快要溢出来了。”

陈藜芦回神,一只小臂上还挂着水滴的手伸过来将火调小,紧随其后一股温热的水汽和沐浴液的清香把他包围。

陈藜芦屏住呼吸,慌张摇头,“没,没想什么,面马上煮好了,哥你去坐着吧。”

陈丹玄意味不明地觑了一眼陈藜芦,回道:“好。”擦干头发,坐到了餐桌边。

身后传来调料盒被打开的声音,接着鸡汤的浓郁也飘出来,脚步声响起,一碗撒了葱花还放了青菜和荷包蛋的阳春面被端上桌。

陈丹玄闻着香喷喷的汤汁鲜香,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吸溜起里面细长的面条。

吃下一大口,陈丹玄感慨道:“好吃!小藜,还是喜欢你煮的面!”

陈藜芦拿来冰箱里一碟自制的清爽小菜,弯唇道:“慢些吃,锅里还有。”

兄弟两人相对而坐,一人低头吃面,一人则含情脉脉地望向对方,眼底全是藏不住的爱意。

几分钟后,一碗面下去大半,面汤也被喝下去不少。

作者感言

熳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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