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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枣 熳山里 3697 2024-05-22 00:00:00

“哥,祝你和嫂子永结同心,幸福美满!”

按照之前在心里打好的草稿,陈藜芦很完美地说出了对眼前新人的祝福。他满脸堆笑,眼睛几乎弯成月牙,只为了遮住眼底各种不甘、遗憾、辛酸,还有歉意。

一杯辛辣的白酒下肚,陈藜芦应付起络绎不绝的敬酒迎酒,或许是心情的问题,他竟然觉得自己怎么喝好像都喝不醉。

胃里的火顺着血液灼烧到五脏六腑,开出一朵朵满是荆棘的花,刺得陈藜芦的大脑异常清醒。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陈丹玄侧过脸与张欣雅耳语,望着陈丹玄亲昵地搂住张欣雅的腰,望着众人调笑下爱侣幸福害羞的表情,四肢宛如被寒冰冻住,动不得分毫。

可是也对,自始至终,他仅仅是个局外人,现在这样才是一切正常的时刻:哥哥与未婚妻浓情蜜意,弟弟送上对哥哥的祝福,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逗得周围人哈哈,父母长辈皆红光满面,推杯换盏,畅想着未来联姻的美好。

这才是外人眼中陈家的幸福生活。

但谁能想到,美满生活的表面下藏着他这样一条蛆虫?一个觊觎着自己哥哥的恶魔。

拿着分酒器走过一圈宾客,陈藜芦总算坐回到了位置上。他两颊微红,双眼涣散,失神地望着手里的酒杯,白酒挂在壁上,蜿蜒落到杯底,像他永不能见光的心思淹没在幽暗潭水的最深处。

无意识地露出一抹笑,陈藜芦又将满杯的酒盅一饮而尽。他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两高粱酒,他只是不想停下来,因为只要停下来,他总会想起折磨他的往事还有哥哥刚才那句暧昧的话。

“今晚去我公寓…”

“好……”

胸口猛然跳动两下,陈藜芦跟着愣住几秒,接着他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应答又咽了下去。

他心里无奈,面对陈丹玄强势的话,自己似乎总会本能地臣服与依赖。

撑开手掌揉了揉额角,陈藜芦暗叹口气,微醺的面容成了一张桃红的绢布,增添了平日少有的别样的美。

无人注意的角落,年轻的男人如一株遗世独立的高傲花,他眼角的泪痣因为喝了酒,将原本掺杂的胭脂粉红加深,浮在白皙俊美的脸上,仿若一滴血珠落在洁白的花瓣间,令人看到便移不开眼。

视线里人影重重,陈藜芦明白自己到量了,瞥向旁边,趁着陈丹玄被七大姑八大姨纠缠的时候,他起身悄悄离开了酒桌。

仰躺在酒店一层的沙发上,陈藜芦昏头涨脑还头痛欲裂,一直用手指在太阳穴不断揉搓,闭眸等待来接他的江郁金。

不会喝的假酒吧?怎么这么难受?

又或者,是他心情作祟?

散漫地摇摇头,陈藜芦醉态尽显。

等到江郁金赶到酒店时,发现陈藜芦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酒鬼。对方大喇喇地靠坐在一层沙发上,不顾形象地睡着,身上的浅蓝色休闲西服显出了好几条褶皱,再配上红扑扑的脸蛋,宛如在街头买醉的伤心客。

江郁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火气,恨叹一声后,他走向休息区,将不省人事的男人小心地扶起来,嘴上小声唠叨:“师父,您是不是嫌自己伤口愈合得太快了?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陈藜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江郁金搀扶着嘟囔道:“没办法,今天他订婚嘛,我…呃!”打了个酒嗝,“…只能多喝些。”

江郁金马上嫌弃地撇过脸,等到酒嗝的味道散尽再转过头。

他明白陈藜芦口中的“他”是谁,陈家与张家的联姻,谁看都是顶配的姻缘,只是苦了他的师父。

江郁金不再说话,迈着沉稳的步子将陈藜芦带到车边。

应该是因为喝多了,陈藜芦难得对江郁金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郁金啊,我手臂疼,心脏也疼,怎么回事?你帮我切脉看看。”他声音很轻,喷洒的热气落在江郁金脖颈,让江郁金脸色更差。

“怎么回事?呵!”

江郁金反常地发出轻笑,趁着陈藜芦喝醉,他话语变得胆大妄为,“师父,我不用切脉就能告诉您怎么回事。”

“因为您傻!您看错了人!您更爱错了人!我真的从来没见过比您还倔,比您脑筋还死,比您还傻,比您还用情至深的人了!”

江郁金操着一口半路学来的京腔,秉持着不吐不快的准则,恨铁不成钢地絮叨着:“您说说您,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吗?旁人都看得出,那个人他待您没有真心,您却上赶着奉献一切,您说您是不是傻!”

“这世间有35亿个男的,您非只要他一个吗?凭您的姿色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啊?况且,况且他还是您兄长!这不是造孽么?”

陈藜芦估计是醉过去了并没听到江郁金说的话,他闭着眼睛呼吸沉重,耷拉着脑袋没有回答。

江郁金瞥了眼搭在自己身上低垂着头的陈藜芦,叹口气,把人放在了车子后排。他直起身,又瞧了眼车里睡过去的男人,小声道:“啧,算了,我也是多嘴,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还好师父没听见。”

定睛注视了陈藜芦一会儿,江郁金无助地撇撇嘴,关上车门走向了驾驶位。

“砰”的一声,没有人看到从陈藜芦脸上滑过的泪水,像裂痕,生生劈开了眼角的泪痣。

安静的车内,陈藜芦喃喃道:“臭崽子……”

第15章、告白

江郁金把陈藜芦送回医馆后,因为学校导师临时有事,他不得不回校一趟。

于是陈藜芦一个人被丢在医馆的休息室里躺到晚上七点才悠悠转醒。睡了一觉,陈藜芦醉酒后的头痛缓解不少,然而他眼角的泪,却是即便在睡梦中,也不曾停下。

揉着额头从单人床上坐起来,陈藜芦抬起手蹭掉了下巴的泪珠,觉得眼眶酸胀得似乎要爆炸。他双手用力搓了搓脸,看向窗外,发现天已经暗下去,树影婆娑,在安静的夜里像鬼魅,摇动枝颤。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陈藜芦再次陷入了沉郁。

七点了,他们的订婚宴也该结束了吧?也不知道看到他偷跑走,哥哥会是什么反应?

对于中午的订婚宴,陈藜芦脑海中现在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红,还有不断灌下肚的辛辣白酒。有时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他逃避,也让他有理由忘记。

昏暗的房间内,陈藜芦莫名勾起嘴角。

轻笑一声,他坐在床边,低头弯腰一动不动的模样像极了被风霜洗刷过多年老旧雕像。周身的夜色如条条藤蔓,从泥土中拔地而起,将陈藜芦从双脚开始束缚。

没有人知道陈藜芦平静的外表下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胸膛内的情绪是多么翻涌潮动。

又过去许久,陈藜芦终于动了动手指,撩起眼皮盯着黑暗里的一角,神情是一种几近于赴死的绝望。他缓慢地站起身,离开了休息室,启程去赴与那个人之间见不得光的约,孤独的背影留下一地落寞。

八点十分,踏着月色,陈藜芦来到陈丹玄公寓前,他站在门口深呼吸好几次,忐忑地敲响了大门。

对方告诉过他入门的密码,只不过他觉得自己有些忘记了……

三下敲门声响起,不过几秒,门从里面被打开,可是陈藜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条胳膊伸出来,猛地把他拽到了屋内。

“砰!”门被关上。

“唔!”陈藜芦马上被一股他不能抗拒的力量压在墙上,接着带着酒气的火辣的吻将他的唇完全封缄。

嘴巴成了除了性器外,表达欲望的最真实器官,不断分泌的唾液浸湿了干涩的唇,裹挟的不容抗拒成了铁链把陈藜芦的一切都锁住。他呼吸停滞在胸前,感觉并不好受,呜咽着想让对方淡定些。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陈藜芦的抗拒反倒成了男人更加放肆的催化加,使得桎梏他身体的力气变得愈发大。

陈丹玄应该喝多了,此刻的亲吻没有过去的细语温声,更像盛夏季节的暴雨,噼里啪啦地拍打着陈藜芦,把陈藜芦适才在脑中构想的所有场景全部轻易击碎,慢慢转化为绮丽的带着诱惑的春梦。

没有理会陈藜芦表现出的不适,陈丹玄一边急不可耐地与他深吻,一边用气音质问,“今天宴会上…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嗯~?是去见哪个男人了吗?”

陈藜芦心里荒凉,“我没有……我嗯……”他想推开陈丹玄缓一缓气,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

“唔…哥,你先……”一句话没说完,湿热粗粝的舌头灵巧地钻进了陈藜芦口腔里面,卷着他的舌根缠绵,汲取着属于彼此的气息沉醉。

陈丹玄没心情去听陈藜芦为自己的辩解,他呼吸声渐重,每一次胸腔起伏带出的热气全数喷洒在陈藜芦脸上,不多时,两人的脸颊皆变为同样的绯红。

舌尖探到最深处又折返回来,剐蹭着陈藜芦敏感的上颚,如一条滑腻腻的小蛇在腔壁上刺探滑动,引得他呜咽声不断。

双手在陈丹玄胸前推拒,陈藜芦大脑逐渐缺氧,眼前的所有如旋涡越转越快。

尽管控制不住自己沉溺于这个吻,陈藜芦还没忘记,自己今晚同意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天真地猜测或许这个吻结束陈丹玄会歇一歇,两人之间也能谈些事情。

但是陈藜芦想多了,因为在接吻的同时,陈丹玄便迫不及待地将手覆上他的下身揉搓。

命根被握住的一瞬,陈藜芦一激灵,他猛地睁大眼睛,反应过来陈丹玄要做,连忙开始反抗,“不…不行!哥…我,我有话……唔!”

陈藜芦的话被陈丹玄用嘴唇堵住,他挣不开,只能扭动身躯躲避,忽轻忽重的呼吸声在此刻听来更像情人的呻吟,引得陈丹玄欲火燎原,吊起一整天的心脏也似乎在这时变得完整平静。

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陈丹玄有些生气,他强势地掐着陈藜芦的后脖颈,不让人动弹一下,“有什么要说的,去床上说吧!我要难受死了,小藜,帮帮哥哥!”

陈丹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的青筋暴出,声音带着欲望的沙哑。

陈藜芦雪白的肌肤一寸一寸染上霞晕,快感从尾骨一节一节攀升,男人低沉的嗓音对他来说永远都是蛊惑,他下意识要答应,却在开口前,即时恢复了清醒。

陈藜芦觉得自己彻底没救了,他无助慌乱地摇头,然后趁其不备一把将陈丹玄推远,喊道:“不行!”

火热的气氛急转直下,凉风扫过,吹散了暧昧。

门厅内,两个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又处处透出诡异。

陈藜芦伸长手臂,双手挡在陈丹玄胸前,他望着地面,充血的大脑变为平息,紧随其后的是一种紧张与不安焦灼在内心升起。

陈丹玄望着陈藜芦的头顶,原本燥热的身体冷却。他呼吸逐渐平稳,一双眸子带着幽潭般的墨黑,其中不仅掺杂着性欲被破坏的不耐,也游荡着好奇与探究。

作者感言

熳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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