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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犯罪日 寄春野 3540 2024-05-23 00:00:00

“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希望她可以找到真心爱她的人。”

一串一串与轻薄木块贴合的红符与铃铛一起响动,白玉京外这片场地以前是用来祭祀拜神的,后来渐渐衰败而改造成了露天景致,浓黑的虚拟天棚因火光暖灯而有了亮泽,连带这一片的古树与竹林,男男女女的富人在此书写了愿望挂在树枝上。

布条晃出蝴蝶长翅的弧,观音像正在远方仁慈地庇护此处。

“纪先生最近似乎很难过,你们是吵架了么?我知道我不该多问,可我能看出来,喻先生您分明是在乎他的,为什么又要刻意……”乌雀想了想,她委婉地说:“冷落他呢?”

喻南桥垂眼,他正欲说什么,可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纪岷疆将头顶的符纸拨弄开,他站在喻南桥身后,阴影笼盖住了病气脆弱的躯体,发尾的铃铛还未解开,他长指探上去,轻而易举就解开了。

铃铛落了地。

--

【killing的记忆碎片】

克莱门西抛弃了我,我要报复他。

我要扯着他一起坠入地狱,让他成为我的所有物。

这样他仅剩的信徒也会背叛他。

到那时,克莱门西只能依靠我。

可我没想到他最终还是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庇护世人,祭祀台上他陷入沉眠,就在我的怀里。

是我做错了吗?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他穿了一件雪白的吊带长裙, 锁骨留了男人昨夜咬下的吻痕,长发温柔地披散而下,眉间红痣的色泽古典, “您怎么又受伤了?”

他握住男人满是鲜血的手, 轻轻地说:“下回狂躁症发作的时候, 您对我怎么样都可以,请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先生,我会难过的。”

男人听到自己的妻子这样说。

他们起初只是治愈狂躁症的合作者, 是男人有一天鬼使神差提出了结婚的请求,他亲吻着男人紧抿的嘴唇。

他说他愿意嫁给他。

一年间他的妻子总对他满是关怀, 无微不至,清晨醒来便会为他准备并不算好吃的早餐,他在进食时会看到妻子忙碌着将他要穿的西装取出来, 他会一边给自己系领带一边像猫一样拿手指去勾弄领带的尾。

协议结婚期限为一年,一年间他们耳鬓厮磨相互亲昵,一年后男人第一次有了不舍的情绪。

“亲爱的,游戏结束了。”

他那位温柔病弱的妻子冷冷地说,妻子那双狐狸眼里不再有爱意,他变得极为冷漠,枪口对准丈夫的心口。

无情将其毙穿。

心脏被毙穿的瞬间一点疼痛也没有, 可他垂眼,摸着正在汩汩流血的洞, 血肉模糊, 子弹卡在自己心腔的位置愈来愈深, 缓缓成了一把碎裂开来的玻璃刀片, 刀片带了滚烫的痛觉让他什么也说不出, 下一瞬子弹滑了出来, 连带只有他能看见的那些细碎的鲜血淋漓。

比千刀万剐还要疼,带着极致的绝望,像是把心揉碎后又被践踏焚烧,男人缓缓垂眼,看着地上那个还在滚动地沾满了鲜血的子弹。

上边折射开来便是他妻子那张漂亮的脸。

妻子对他丝毫没有留恋地起身离去,眼前的一切迅速碎片化,又是下一个循环。

--

被纪岷疆从那尾发解下的铃铛随意掷了地,他俯腰而上,长指轻轻捏着喻南桥的下巴,阴影笼盖下来向乌雀无声诉说着占有欲。

高跟鞋颤抖地往后挪去,乌雀说了抱歉后就仓皇离开了,她其实是害怕纪岷疆的,尽管她的哥哥与纪岷疆是从小便认识的朋友,纪岷疆一点也不像个人,倒更像个杀戮机械。

纪岷疆长腿向前一迈,他抢过喻南桥怀里的琵琶沉默着往前走,他不懂乐器更不懂得这把琵琶的珍贵,于是只是握着琵琶上部的长柄,玉坠子猛地一下一下砸向面板,丝线发出刺耳的杂音。

其中一根还断裂了。

喻南桥没有跟来,纪岷疆不回头,敏锐的听觉让他无法催眠自己,哪怕是抢了喻南桥最心爱的琵琶,哪怕是将其毁掉,喻南桥也没有跟来。

为什么呢?

【他不爱你】

【他才不会在乎你呢】

【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希望他欺骗你而后从中感到痛苦,你不是在赎罪吗?为什么还有他会不会爱我这种可笑的想法】

——哐当!

琵琶被他失控地砸落在地,面板随琵琶弦一并断裂,他跪在地上,心脏剧烈跳动,颅内血海翻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话。

他已经听腻这些话了。

琵琶上的玉坠子还没碎,纪岷疆掌心摸着这块温凉的玉,像是摸着喻南桥,同样的温柔外皮下一触摸,却是刺骨的冰冷。

逐渐沉沦里这种可以触碰却无法得到的痛苦似乎不是第一次了,无数记忆碎片还未拼凑便再度破裂,眼前又满是血雾,金色的竖状瞳孔红线微晃,他站起来,缓缓朝白玉京的出口走去。

那里吵死了。

抬眼,他看见了谢臣。

“滚开。”纪岷疆烦躁无比。

谢臣摘掉那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他在用和纪岷疆一模一样的脸与他对话,“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喻南桥会同意你的合约?你觉得是他害怕被流放地面?不,他根本不会害怕那些,他做这些事只是为了我。”

“我曾将他带入另一个世界,我陪着他一起长大,后来有人杀了我并以我的身份将他再度扯入这个世界。”

“那个人对他说,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成为赢家,便可以复活我的生命,事实真的如此吗?他的记忆便是正确真实的吗?如果是被篡改过的呢?”

“如果,他并非经历过其他的副本,而永远在这个观音城无限循环呢?”

“你觉得他没有感情不懂爱?恰恰相反,他是这世上最仁爱的,他可以为了他所守护的世人而献出生命。”

“你毁了他所守护的一切,纪岷疆。”谢臣歪了歪头,唇间满是嘲讽,“我该庆幸我与你分离开来,因为他恨的是你而非我,我一直在为重建他想要的那个观音城而努力,只要你死了,这个世界就会回归,到那时,他就会爱我的。”

他就会爱我的。

“不、行。”纪岷疆一字一顿,英俊的脸藏匿在黑暗里,像是诡谲的恶鬼。

地面开始剧烈颤抖,纪岷疆耳畔传来观音城保护屏障碎裂的声音。

——砰。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手中枪支已然上膛,枪口还发出滚烫的白烟,过强的力道而导致烧灼。

子弹一瞬间贯穿了谢臣的头颅。

谢臣的身体破裂开来再也不见,像是一具本就虚无的灵魂。

啪嗒。

纪岷疆紧攥在掌心的戒指落了地。

地面仍在颤抖,连带戒指的位置也挪动了。

到了喻南桥的脚边,戒指沾了谢臣的血,喻南桥弯腰捡了起来。

喻南桥走过来时,纪岷疆后退了,他转身,朝白玉京的出口走去。

他在寻找令他发狂的噪声。

吵死了。

血味的信息素又收不住了,这回的带着更为可怕的杀意而开始蔓延。

--

白玉京正在举办十年一度的外交大会,贫民每逢十年便会期待制度能为他们多一些仁慈,土地请多给一点,食物与水源也请干净一点,压榨剥削的金钱与自由也请还给他们一点。

十年又十年,观音城的制度并未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在希望里开始愤怒,为什么呢?

我们自出生起同为人类,为什么会因金钱与地位而走向不同的人生,银行家的儿子是银行家,军政者的儿子是军政者,资本家的儿子也是资本家。

贫民的儿女也是贫民。

外交大会根本就是富人为了伪装出善良和仁慈的人皮,他们不会为了人类而修改制度走向更好的未来,他们只是在越来越贪心地圈割金钱和名利。

上一个十年他们等,等到了身体素质c级以下要被放逐的新政策。

他们的家人被无情放逐,成为了怪物们的食物。

这十年他们能等到什么呢?他们放弃了对观音城抱有希望的愚蠢想法。

这一次,贫民窟的人们冒着宵禁的检测激光也要来到白玉京政府的大门前进行呐喊与辱骂,来的过程中他们被警卫和士兵阻挠着,检测激光也在对他们进行无差别扫射击毙,所剩无几的贫民冒死到了白玉京,他们看着观音城虚伪华美的外皮,漫天都是孔明灯与赤红许愿符,可那些都是富人才有资格玩的。

白玉京的武装力量非常强悍,他们在竖状胭红的对开大门后方用枪口对准正在叛乱的贫民。

贫民们拍着栏杆,他们撞击着试图将这道象征阶级的大门毁灭。

“你们迟早会下地狱的!”

“你们这群只顾享乐而不顾我们死活的恶鬼!”

满地都是金碧辉煌的碎星火花,贫民们脏烂的鞋踩在上面开始烧灼,这本该是人类珍贵的文明,如今却因为富人们的贪欲而变得肮脏。

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变得肮脏了,那些在历史长河中本神圣恢弘的诗词歌赋、玉石宝器还有绘卷建筑都成了富人们用来装横体现自己内涵的物品。

文明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分明是在玷污文明!

“接到指令。”防卫队的队长关闭通讯器,黑色武装头盔下一双眼过分木然,他率先将枪袋安好,子弹上膛,他对部下挥了挥手,沉声道:“尽数击毙!”

“你们凭什么将枪口对准我们!我们都是人类!”贫民里有人大喊:“你们不把枪口对准地面那群强占了家园的怪物,却将枪口对准我们?”

“你们哪里算是军队,分明是一群懦夫!”

“懦夫!懦夫!观音城制度的走狗!”

亮蓝色的激光已然从天棚扫射而下,它自动监测到这群违背宵禁而来政府滋事的贫民。

队长已经在愤怒下扣动了扳机,连带他的部下,枪口对准手无寸铁没日没夜为观音城做着最低级贡献的贫民。

纪岷疆却抬手,死死将枪口压下。

——砰!

枪响让这里陷入死寂。

作者感言

寄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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