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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

研究虫族的我原来是神 绥流 3566 2024-05-23 00:00:00

“——然后我会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说着,他执起费谢尔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贴了一下。

“我来执刀。”

-

钟易已经在尽力平复自己的心跳,他拼命设想自己仍然是实验基地一个普通的研究员,刀下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对象,只是需要救治而已。

可当他手中的不是手术刀,而是诺亚用来进攻的薄刃。

刀下的也不是什么研究对象,而是他的爱人。

“嘶——”

冰冷的刀切开灼热的皮肤,精准无误地抵上躁动的腺体。刹那间,琥珀、薄荷和柠檬的香气一瞬间达到最顶端,混合着丝丝黏腻的铁锈味。

很快,血腥气盖过香气,直到这不到五十平方的浴池再也找不见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

面前的雌虫双肩发抖,死命地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痛苦的声音逸出,只剩下节奏错拍的呼吸,仿佛肺腔坏掉一样,不住倒抽着气。

尽管诺亚和艾利克他们都回避了,上将还是不允许自己泄露任何脆弱。

“咬出血了。”

钟易一顿,他停止切割的动作,伸出手拉开费谢尔那节渗出血丝的胳膊。

口中失去了缓解,唾液与血液混合拉长一条细丝,暗光下转瞬即逝地断开,费谢尔依旧没有出声,他改为咬紧自己的下唇。

“唔。”

猝不及防地,钟易按住了雌虫的下半张脸,错乱的鼻息打在他体温稍低的左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抓住两腮,很快,掌心被呼出来的水汽打湿。

“嘘,忍一忍。”

掌心下压的力度强了点,雌虫的颌骨被固定住,没法再进行咬合的动作。

覆掌之下的费谢尔,嘴唇被按在齿面,皆无法动弹,能动的只有他更加温热的舌尖。

钟易右手继续着这场冒险的,毫无麻醉的手术。

疼痛快要麻痹费谢尔的神经。

他只能一下一下,无助地,舌尖滑出超过齿间,无意识触碰着不属于他的掌心。

仿佛被卸下了一切尖牙利爪,只剩柔软的讨饶。

但钟易这边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雌虫散发信息素的组织极为复杂,何况在这种条件下,没办法精细操作,只能暴力破坏分泌激素的细胞。

雌虫自我愈合能力十分强悍,加上虫族的后颈血管不是很丰富,没有出太多的血。钟易在切除那块控制雌虫一生的组织时,一部分的切口已经迅速再生新的细胞,开始缓慢愈合。

但尽管这样,雌虫的头颅卸了力,昏了过去。

他掌中感到沉重,只能牢牢地固定住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还好吗?”诺亚和艾利克走了进来,轻声问道,“闻不见上将的气味了。”

“你来看看。”钟易抬眼,对诺亚说。

诺亚走上前,弯腰看了一眼:“差不多了,你下手很准,边缘已经开始愈合了。”

钟易收了刀,在浴池里涮掉血迹,还给诺亚。他能感觉到费谢尔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只是那道虫纹之中,刻上了永不磨灭的,新鲜翻红的伤疤。

“背上他,跟我来。”诺亚朝门外偏了下头,“这里太脏了,跟我们走,去个干净点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出自博尔赫斯英文诗两首其二。

第30章 行至洞中星河时(二)

萨德斯仓库大门紧闭,自从那三个雌虫得知他们弄丢了珍贵的摇钱树后,皆是愁云惨淡,四处奔走,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他们小雄虫的消息。

可位于虫族社会底层的他们,尤其又是从流浪星逃回母星,在这里没有任何立足之地,想得到星球之外的情报,可谓是难上加难。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反复地在污水横流的街道张贴雄虫的寻单,混迹在酒馆央求情报贩子给点消息,甚至……

为了钟易去求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家族。

或许在他们心中,钟易已经不再是一个摇钱树的存在。

而被关在空荡的仓库的白酱,不用再东躲西藏,它大咧咧地蹦上沙发,掸了掸已经落灰的抱枕,将抱枕啄破,从里面叼出化纤白絮,把能薅的都薅了个遍,给自己做了个踏实的小窝。

它仿佛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主人正在遇险。

一对灰白色接近透明的眼睑微微眯起,白酱将两只小木棍似的细腿藏在毛茸茸的腹羽下,张开两翼,优哉游哉地开始处理信息。

智能体的存储器中有数不尽的研究报告,它们皆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有一部分,被特殊分类,直到最近才开放阅览权限。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在钟易见到费谢尔之后。

这些最近才公开的报告有着一个共同研究对象,代号为——

对象a。

-

这座金属构成的岛屿也并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那些一块一块的金属,靠着焊接拼成,还保留着每一份材料的缝隙,仿佛在昭示它们也是来自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只是拼合在一起,组成天顶,由此便产生了遮蔽的作用。

伊利亚依旧热衷于将这片金属天空当做自己的玩具,金属板设置为镜子,忠实地为他倒映出下面的情形,就像一正一反两个世界,镜像的,两两相对。

只是在最边缘的某处天顶,不再是映照出一切的镜子,而是一个破洞,刚好比飞行器稍宽一些,从里面恰好能窥见外面的星河。

流浪星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大气稀薄,群星在这颗星球之上闪烁。

所以在这座全封闭的岛上,镜面顶板就像是梦幻的轻纱,却被勾破一个洞,真实比幻象更虚假。

-

“醒了?”

钟易察觉肩上的脑袋微微动了动,柔软的银色头发蹭着皮肤,有些痒。

他嘴角勾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对费谢尔说:“我们走了好久。”

“走到哪里了。”费谢尔虚弱地问。

钟易将背上的雌虫稍微往上抬了抬,脚步稳当地继续走着。

“我们现在打算跟李简他们汇合,雪山没法上去,那座山已经漂浮到空中了。诺亚他们的翼翅在这个空间无法展开,所以想去找原始虫族康纳,看不同族别的他能不能飞上去。”

钟易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距离破坏腺体还不到一个小时,费谢尔好不容易醒过来,钟易怕这种情况下,雌虫会再次睡过去。

“嗯。”费谢尔轻轻应了一声,耗尽力气一般,将头再次搁上黑发青年的肩膀。

他们与前方带路的两个雌虫保持着一定距离,那两个雌虫也十分有分寸,为他们保留独处的空间。

他们可以放心地说一些只有彼此才理解的信息。

钟易再次问他:“你会喜欢什么宠物吗,很久之前就在想了,太空基地没办法赡养私人宠物,在这里到没有那种限制。其实,虫族有不少有趣的生物,比如性格温和的耶鲁尼,尖嘴娇小,浑身毛绒绒的,像个团子。我见李简发过他养的耶鲁尼照片,说实话,有点像小狗,挺可爱的。”

费谢尔吃力地点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钟易舔了下已经干燥的双唇,再次开口:“那……”

他走得缓慢,生怕体力值清零带来的僵直让自己失去平衡,更怕背上的雌虫会因此摔下去。

“不过我们可能得选择一些更经济的宠物,因为,养一只耶鲁尼对我而言,会有些负担。”他耿直地说。

“嗯。”费谢尔渐弱的声音从他颈旁传出。

钟易有些苦笑着,轻轻晃了晃对方:“别睡啊。”

斟酌片刻,他想到了能让费谢尔变得稍微活泼一点的事情:

“你还记的那时候,庆功宴弹钢琴的孩子吗?似乎是叫林得。”

费谢尔将脸埋进钟易肩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让一个病人说这么多话,还真是狠心啊。”轻飘飘的,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懂钟易的用意,这么做是为了确保他清醒,不让他在睡梦中失去生命。

费谢尔微张口,轻轻咬字:

“林得有一个哥哥,我跟他哥很熟,只不过他哥得了罕见病。而且,是我送他去死的。”

钟易哽住了,变了神色,他没想到自己随口提起的事情,居然这么沉重。

他回想起那孩子通红且仇视的目光,皱眉心想是自己疏忽了。

“那,换个话题。”

“就说这个吧,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太单薄了。要是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林客了。”

“我不听了。”钟易飞速地说,“你挺过去,好好记着那个人,不要托付给我,别就这么放弃。”

“呵……”费谢尔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气音笑出声来,“你怎么这种时候,像孩子似的赌气。”

“我说你听,这些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了。”费谢尔靠近他的耳朵,用一种不太费力的方式,口型很小地说,“你要是对人类世界还有点念想,就给我好好记着。”

“以前有一个‘天才挑选所’,是上世纪的产物,到我们进入太空军的时候,已经关停了。不过林得,也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孩子,是被选中的最后一批。”

“实际上,说是天才,不过就是一群早慧的孩子。将他们的意识上传,用于模拟应对各种各样的危险处境,这种危险处境,目的是为了预测人类的未来各种极端情况——包括但不限于丧尸潮、极端气候、智械危机以及星际天灾。”

“刚开始,被天才挑选所看中的孩子们是无比自豪的,他们的父母也引以为傲。不光是作为人类之光的荣耀,还有一种隐性福利,即作为意识体生存下去,只要服务器还在,就相当于永生不灭。”

“只是一批一批‘天才’们进去后,他们的在无限迭代中,被当成算力一样活着,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本质。”

“渐渐地,外界不再将他们当做人类看待,尽管他们预测人类的未来。”

钟易皱了皱眉,他进入太空军很晚,没有资格接触到这种等级的情报。但一想到像林得那样的孩子为人类的未来牺牲,心中隐隐不太舒服。

“但是后来林得没有去那里。”他记得那孩子进了太空军乐团。

费谢尔勉强勾起嘴角:“是因为他哥代替了他。”

“林客那病已经拖不了,他当时对我说,与其就这么死去,不如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所以林客报名了另一项计划,他弟弟留了下来。太空军的规定是,直系亲属中有一员因公殉职,太空基地会对其余还活着的人负责。”

“林客参加的那项计划更加隐秘,比‘天才挑选所’知道的人更少。”

“那就是——迷航计划。”

嗡——

作者感言

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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