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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虫族的我原来是神 绥流 3601 2024-05-23 00:00:00

“他告了谁?”

“他的主治医生,虫族精神域波动的专家,不忙时会坐诊,提供心理疏导。”

“也就是说,医生爱上了他的病患?”

“恰恰相反。”耐尔看向柴特将军,“为了保证帝国延续,所有适龄雌虫进入战斗前必须已育,小说家被强制匹配了雄虫。可是就在成婚那一夜,小说家没有在他的雄主身边,而是和医生出现在了酒店。”

“呀。”有贵族雌虫天真的惊奇声响起。

“实际上,小说家去找医生是治疗自己的取向问题,可他却违背治疗初衷,爱上了医生,祈求医生与他一起犯罪。医生十分理智,直到小说家婚前,都在拒绝他。”

“哦,真是唏嘘,他们为什么会被审判?”

耐尔看向主教,“是因为与小说家匹配的雄虫,在成婚那一晚失踪了。可偏在那一晚,医生拗不过小说家,在酒店和他一起偷情。”

“又是雄虫失踪案件。”伯爵雌君撑着下巴,“看报纸,这个月又出现了十几起。”

“所以小说家在他雄主失踪案中,有最大的嫌疑。”伯爵雌子皱起纤细的眉毛,忧伤地说:“这样一来,小说家就陷入两难,如果证明自己的不在场,就会公开与医生那晚的关系;而要是拿不出不在场证明,则无法洗脱嫌疑。”

“但是出乎小说家意料,医生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小说家。”

“怎么会?他不是不爱小说家吗?”

“没有说出口的感情不一定为假。”耐尔半阖着眼,“医生在审理中,说是他利用职业之便引诱了小说家,并提供了具有催眠效果的药品清单,医生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恐怖的同性变态,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和前途,只为了洗脱小说家的嫌疑。”

“小说家无可辩解的情况下,被无罪释放。”

“太可怜了……”伯爵雌子爱伦喃喃道,眼中有些泪花。

“不可能!雌虫和雌虫之间怎么会有爱!他们只是被欲望恶魔蒙蔽了眼!”主教发怒道,“这是在质疑主神的旨意,是在违背教义!”

耐尔没有理会主教,只是温和地看向爱伦,这个感性柔软的雌虫。

“你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爱吗?”

“是的。”爱伦双颊有些泛红,“爱不是宏大的东西,任何一点细微的情感,都可以组成爱,爱是流动的水,由一颗心脏穿过另一颗心脏。”

“你很有见地。”耐尔弯起他的眼睛。

“好了,爱伦,瓦里安那,该轮到我们雄虫讨论一些正事了。”将军扬着鼻孔说。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招呼身后的仆从出来,交给埃米里安一份文件。

埃米里安接过,从文件袋里抽出来随意看了一眼,就放回去,交给管家保管。

“这是帝国实际兵力情况,包含调动指令、星舰在港和离港状态、军火位置、运输路线、军需用品统计情况,以及君主最想知道的,士兵植入精神力奇点的数量,都在这里了。”

“柴特,我会及时向君主传递的。”

齐亚一听,高度紧张,他知道,这些资敌虫族口中的君主绝不是虫王,而是智蕈的首领。而他此次行动迟迟未见的任务目标,终于有了眉目,居然就在他眼前。

齐亚的视线从管家手中,转移到耐尔的身上。

他们要将情报传递出去,就必须经过耐尔的翻译。齐亚心想,只要他潜入书房暗室,就还有机会。

“哦,对了。”柴特随意地靠在椅背,伸手招呼后边的仆从出来,点燃了一根雪茄,随意地抽起来。“帝国内部下发了新指令,要广泛吸纳可用之才,耐尔教授的研究方向似乎和新发现的原材料有关,很受帝国重视。”

“埃米里安,小心你外甥被策反。”烟雾缭绕中,柴特的眼神阴鸷。

“你会吗?耐尔?”埃米里安沉声问。

耐尔很快回答:“不会的,舅舅。就算帝国在我身边安满了间谍,我也无孔不入。”

当啷。

耐尔身后的帘子里传来餐具碰撞到地上的声音。

柴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敏锐的眼光一闪道:“看来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小雌虫。”

“出来。”埃米里安神色有些不善。

被点到的齐亚咬着嘴唇低头缓步走出。

“你就是耐尔从我那要走的雌虫?”

齐亚感受到埃米里安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

“是。”

柴特痞笑着问:“一提间谍你就慌了手脚,怎么,你也是?”

“不是,是我……”齐亚抬起眼,他一桌光鲜亮丽的虫族纷纷向他投来注视,那些眼神中有好奇,有怀疑,有探究,也有不屑一顾。

只有耐尔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齐亚内心突然涌起一阵厌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虫族能在谈笑风生中出卖自己的母星,为什么能毫不顾忌地交出自己同胞的性命,为什么要称另一个星球的生物为君主,为什么……明明语言上怜惜受难者,却在行动上无动于衷。

“他是一个胆小的侍从。”耐尔轻声说。

“我只是不理解。”与此同时,齐亚也脱口而出。

“哦?”伯爵晃晃酒杯,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切换,“你们没有串好供吗?”

“他或许不是这个意思。”耐尔终于转过身,平静地注视齐亚,“过来。”

齐亚走到耐尔身边,就在他和埃米里安之间停下脚步。

“你不理解什么?”耐尔心平气和地对齐亚说,就像一个尊尊善诱的导师。

齐亚反常地静下心来,他扫视这些贵族们的头顶,看清他们优雅得体的衣着下,不过也和普通虫族一样,都是血肉之躯。死亡后,他们都是平等的。

“我不理解为什么帝国会发动战争。”

“你在质疑主神的第二条神示?”主教第一个跳出来嚷嚷。

柴特将军倒是碾灭了烟,反问道:“你今年多少岁,孩子。”

“十八。”

“怪不得,也就是说,雌奴法令推行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但你的上一代一定经历过变动。”

“我是个孤儿,将军。”

“那你这些虚伪的观念是从哪里习得的?”

“我……我看见的。”

“呵,你看见的。”柴特重复一遍他的话,“你看见的也不过是事实的一部分,单凭你两只眼睛无法窥见全部现实。”

“可是……”齐亚还想反驳什么。

此时耐尔轻轻做了一个举动,转移了所有宾客们的注意力。

只见他抽出未使用过的长柄汤匙,捏住一端,敲打上齐亚垂在身侧的手腕。

“抱歉。”耐尔稍微扯开一点自己的领子,只解开一个扣子,却从一个禁欲主义者的气质瞬间变成深藏不露的放纵者,“柴特将军,我的雌奴顶撞了您,我自罚一杯。”

耐尔此举震惊了所有宾客,他们露出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他的神情。

耐尔晃了晃空荡的酒杯,低声对还在一旁发愣的齐亚说:“倒酒。”

齐亚头脑发蒙,像牵线木偶一样,麻木地取出酒液,往耐尔的高脚杯中倒去,却因失神,在抬起瓶口的瞬间,有一滴金红的酒液飞溅出去,染在了平整洁白的餐布。

“耐尔,你居然也是这种放浪的虫族。怪不得你这么包容这个笨手笨脚的仆侍,原来他是你的……你的……”旁边年轻的雌虫气得浑身发颤。

“呵。”柴特将军笑了笑,像是一个长辈对后辈提点那样说道,“耐尔外甥,你这种爱好,要小心帝国派出雌虫间谍色|诱。”

“不会的。”耐尔放下酒杯,平静地对柴特说,“如果我发现那种东西,会第一时间清理出舅舅的庄园,不会让他们惹是生非。”

“继续喝。”一直没有开口的埃米里安突然对耐尔说道。

“继续喝,没让你停。”

耐尔刚要离开酒杯的手僵住了,他长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个微弱的幅度,随后他对齐亚冷声说道:

“继续倒。”

一主一仆就这么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

宴会提前结束,其他宾客率先离场,只剩下埃米里安,正一言不发,看着他和耐尔。

耐尔喝得极为缓慢,但他舅舅没说停,那就得一直喝下去。

无知无觉中,在埃米里安阴鸷的视线里,这变成了一种无声的责罚。

“够了。”

一瓶已经全部喝完,耐尔不胜酒力,颧骨渐渐变红,双瞳颜色更加鲜艳,像是水洗过一样。

“文件我暂时不会交给你,你必须在我面前洗清自己的嫌疑。”

“否则……”埃米里安目光沉沉地扫过齐亚,未曾停留,径自转身离开,“否则这庄园也容不下你。”

宴会厅只剩齐亚和耐尔。

齐亚放下空荡的酒瓶,抿唇说:“对不起耐尔先生,我做错了……我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耐尔忽然闷声笑了起来,他的笑憋在嗓子里,像是暴雨前的闷雷,“齐亚,你做得很好。”

“您生气了吗?”

“我怎么会生气呢?”

“可是我害您受罚了。”

“不,是我害了你。”

“什么?”

耐尔低着头看桌布上那滴酒液污渍,轻声道:“想知道为什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

“什么?”齐亚不解,突然一道冰凉的触感,他低头看去,发现居然是耐尔冷得如冰块的手指,正环着自己手腕。

耐尔攥紧了点,轻轻晃了晃,抬起湿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齐亚。

这些天不饿肚子了,小雌虫凹陷的脸变得丰盈,一改可怜兮兮的乞丐模样,不笑不语时,那双眼尾上扬的眼睛也不会变得锐利和警惕,安逸的生活将他的尖刺软化了不少。现在他看上去不再是一只难以驯服的野狐狸,而是像一只被豢养的笨狐狸。

耐尔越握越紧,直到齐亚因吃痛而皱起脸,他才松开。

“跟我来。”

耐尔带齐亚去了庄园南侧,从一道围墙翻出去,爬上一处野山坡。

夜晚不算黑,风有些凉,从山坡的方向吹来,齐亚嗅到了一大片香气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他伸手触碰那些肆意在野外生长的植物,摸到柔软的花瓣,又摸到扎手的刺,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种植物是刺玫,这里一片都是野刺玫。

他们站在半山坡,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庄园三楼的窗户,一些房间彻夜明亮,像是黑夜中的眼睛,如影随形。

“你逃走吧。”耐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齐亚闻声望去,只觉得他瘦长的身影更加长而朦胧。

他让他逃跑。齐亚想,耐尔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逃跑,那份文件怎么办,它们说不定今晚就会出现在那间暗室,耐尔不会将它们很快就翻译完,他只需要在耐尔离开的时候,对照着文件,修改几个数字……

作者感言

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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