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场外一片欢呼。
由于他们打得激烈,球场边竟然渐渐聚集了不少人围观。
季绎的三分球令他们激动,幸悬扑过去抱住季绎,更令他们激动。
“三分球!牛逼啊!哥哥!”
砰,对方带着盛夏的热风,一头撞进怀里来。
季绎有一瞬间错愕,浑身不能动弹,或者说不敢动弹,怕自己太明显。
但转念一想,他们这群人每天抱来抱去,自己抱一下似乎也不过分。
于是就放开了顾虑,抬手环住男生清瘦的腰身。
这个场景季绎幻想过很多次,这会儿当真实现了,他很没出息地情思恍惚,目眩神迷。
“草,这么紧……”幸悬反应过来自己喊了哥哥,不过算了,牛逼就是哥!
还有:“五杯奶茶的账,两清。”
季绎瞬间好笑:“好吧,我有点晕,你让我靠会儿。”
“……”
“喔喔喔——”
人一多就热闹,一热闹老师就头疼。
趁着老师还没来,他们又开始了第二轮,打得比刚才更激烈了。
“嗯??”岳从容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季绎的信息素,很淡,可能是意外。
等老师过来他们也打完了第二轮,大家一窝蜂鸟兽四散。
“主任来抓人了,快跑快跑!”
“是谁大中午的打球,给我站住——”
可惜年过半百的主任哪有学生跑得快,等他赶过来,七个人已经跑到便利店买水喝。
大家都渴坏了,站在那吨吨吨地喝水。
岳从容看了眼脸庞汗湿的季绎,凑过去小声说:“绎哥,补一下隔离,信息素溢出来了。”
而且挺霸道的,不像是不小心泄漏,感觉是因为刚才打球对抗,激起了季绎对幸悬的保护欲。
反正岳从容觉得,季绎当时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说不定内心正在对他们喊打喊杀。
Alpha就是这样,较真。
“嗯。”季绎似乎有自知之明,点头说:“回教室再补。”
幸悬站得近,懵懂问了句:“回教室补什么?”
季绎还没说话,岳从容接过话茬:“补隔离,绎哥的信息素溢出来了,可能是刚才打球打得太激烈。”
“哦……”他们Alpha才有的专属烦恼,幸悬撇撇嘴,喝了口水忽然问:“季绎,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噗——”
他声音不小,岳从容和余维直全都喷了,啊这,当众调情不太好吧?
季绎冷斜了他们一眼,低声回答幸悬:“冷杉,你可能没概念,改天我送你一瓶香水。”
余维直和岳从容又想喷,草,会还是他们绎哥会!
“木香啊,跟我猜的一样。”幸悬咦了一声,惊叹自己的第六感。
季绎微怔,眉毛一扬,看着幸悬问:“你猜过我的信息素味道?”
幸悬:“是啊,感觉就是跟树林有关的,我猜得真准。”
旁边的两个人都快捂脸笑疯了,好不容易才稳住表情,吹彩虹屁:“对对对,悬哥厉害,牛逼,这都让你猜中了。”
“老岳,你又是什么?”幸悬记得岳从容也是个Alpha,还挺好奇的。
岳从容定住,心中咆哮,救命!我哪敢跟你讨论信息素的味道,我活腻了!
“啊哈,我忽然尿急,先先先先去个厕所。”他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幸悬看看自己手中的水瓶,又看看慌不择路的岳从容,坏笑着调侃:“这么着急,不行啊。”
季绎猛然领悟到他的挤兑,轻咳一声,也转过脸无声地笑起来。
众人喝足水,一起慢吞吞地晃去洗手间,洗把脸醒醒神,迎接下午的课程。
下午放学,季绎回到家,发现一个包裹摆在自己的书桌上,应该是家人替他拿进来的。
他心脏狂跳。
小心拆开,是一支钢笔,银边墨绿色烤漆工艺,有点重量。
季绎把玩了很久,爱不释手。
中午打球出了一身汗。
幸悬回到家就去洗澡,然后穿着条裤衩在房间里晃。
手机收到消息,他顶着湿发拿起来看。
季绎(有对象版):[钢笔收到了,谢谢,很爱。]
第22章
月考过后,板报走廊上的各班板报需要更新。
滕瑶芳找到幸悬,希望他写一篇500字的月考心得,到时候写在板报上鼓励同学们。
“板报评选也会看内容的,你认真点写,别给咱们班拖后腿。”滕瑶芳叮嘱道。
幸悬满脸懵逼,指着自己的鼻子:“您确定让我参加这次板报?”
就算是他这种差生也知道,每个月的班级板报评选激烈得不得了,各班的文艺委员都卯足了劲儿翻新花样。
让他插手不适合吧?
“确定,”滕瑶芳说:“快去准备,最好下午放学之前交给我。”
“下午就交,难道您让我上课写?”幸悬眨眨眼。
滕瑶芳抬起手作势要打他:“中午写也可以,反正你也不休息,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中午打球的是你。”
“又不止是我。”幸悬下意识地狡辩。
“还有谁?要不你交个名单上来?”滕瑶芳板着脸说。
幸悬立刻摇摇头:“没有没有。”
看样子老师都不打算追究,得,就让他一个人抗下所有吧,习惯了。
“记得写,认真点。”滕瑶芳临走之前又叮嘱一句。
幸悬压力很大,好几分钟没缓过来,其他人转过头,和他一起烦恼:“悬哥,任务艰巨啊,这可怎么办?”
“你要是写毁了肯定千夫所指,受尽唾弃。”谢南章那乌鸦嘴说。
程梁唏嘘:“我悬哥作文就没拿过分。”
“阴谋论一点,”孟桐云半个身子趴在后桌上,低声:“我甚至怀疑这是老滕故意找悬哥的茬。”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幸悬嗤笑,不至于。接着烦恼,因为他的作文烂出了新高度,叫他写检讨可以,直接套模式就行。
可是优秀作文,鬼知道怎么写。
中午食堂,季绎看见只有谢南章他们三个来吃饭,幸悬没来,就过去问:“幸悬呢,他没来?”
他记得幸悬今天应该有来上学。
“学霸,”谢南章打了声招呼,笑笑:“是啊,他在教室没来。”
不等季绎往下问,孟桐云主动说:“我悬哥说被自己的作文恶心吐了,没胃口吃午饭。”
“什么作文?”季绎疑惑道。
“滕老师让他写月考心得,要出板报……”
教室里,撕拉一声,幸悬第N次把作文纸撕掉,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以他目前的鉴赏水平来看都知道,自己写的东西很矫揉造作,哪敢拿给滕瑶芳看,那纯粹是找抽。
季绎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幸悬伏在桌面上咬笔头,一副绝望的样子。
“写不出来就别写了,先吃点东西吧。”他拿出一瓶水和一些能饱腹的零食,放在对方桌上。
幸悬一惊,抬头看着忽然出现的季绎,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滕老师来催稿。”
“什么时候要交?”季绎笑笑,在他身边谢南章的位置上坐下。
教室里零星还有一些人,都纷纷回头震惊地看着后排。
“是季绎哎……”
“他俩坐一块可真养眼……”
两人对这些话都习惯了,自动忽略。
“下午放学之前,我拿命给她交。”幸悬放下笔,揉揉脸庞,然后拿起桌上的水和零食吃起来,他不是不饿,只是烦躁懒得去食堂。
咬下一口松软的面包,他看着季绎说:“谢了,人间小天使。”
“不客气。”季绎低头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我帮你写,上课前过来拿,然后你再抄一遍。]
幸悬看了一眼消息,震惊得嘴里的面包都快掉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季绎,用口型问:“真的?”
季绎也用口型回他:“真的。”
学霸帮忙,那再好不过,幸悬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谢谢啊。”
吃了一口面包,他贼兮兮瞅了一下四周,又说:“你干脆在手机里写算了,方便又安全。”
季绎摇摇头,小声:“我喜欢手写。”
幸悬还能说什么呢,给学霸竖一个大拇指,他始终认为学霸和学渣是两个物种,要不差异怎么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幸悬吃面包有点噎,抬头灌了两口水:“他们跑去告诉你的?”
那也太拉了,回头他要算账。
“不是,”季绎说:“他们来吃饭我看你没在,就过去问了一下。”
“咳,你特意问的?”幸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再说一次好人。
“你们向来称不离砣,你不在很奇怪好吧?”季绎一副我只是觉得好奇的样子:“然后听了这事,感觉滕老师有点强人所难。”
幸悬感激地看着他:“要是老滕有你一半的觉悟该多好?”
季绎笑笑。
那当然了,因为他是站在幸悬的立场说话,顷刻间把老滕比了下去。
后来学生陆续回来,季绎就走了。
谢南章他们回来,也贴心地给幸悬带了吃的,但是他们发现幸悬兴趣缺缺,好像真的没胃口。
就从来没想过,其实这货已经被投喂过了。
“悬哥,你作文不写了?”大家伙担忧地看着他,不会是直接摆烂了吧?
“上课再写。”幸悬趴在桌子上哼唧。
隔壁班,季绎回到座位,从书包里取出幸悬送的钢笔,在作文纸上丝滑地写起来。
这支笔到手还没怎么写过字,第一篇给幸悬写作文,也很有意义。
“哇,绎哥买了新钢笔,漂亮。”余维直猛然发现,大为赞叹:“我怎么感觉你分化后,越来越喜欢绿色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