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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狗 重山外 3690 2024-05-24 00:00:00

梁瀚青放轻了语气说,“我觉得爱人,是牺牲,是成全,而不是一味的蛮横独占。我同情他,欣赏他,但又不爱他,为什么要为他付出自己的时间精力?但你不一样,你如果认真对他好,就是要做出牺牲的。”

江成远被他一噎,一时竟哑口无言。

“其实这对你不是件难事,你是在担心输吗?”梁瀚青微微笑起来。

江成远眼中已有愠怒,可放在桌上的手竟不住颤动。

梁瀚青瞥了一眼,“哦,或者你不是害怕输,你是害怕赢吗?”

江成远反手一拍桌子,人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你别跟我使激将法,这招没用。”

“你生什么气?你是觉得我说的不对,还是觉得我说的让你变得小人了起来?你被我说中了心思?”梁瀚青好整以暇地开了啤酒,给自己往塑料杯子倒了一杯,“也对,如果你赢了,你就没什么理由把他留在身边了,没什么手段可以控制他了,如果他有一天变了心思想走,你就只能放他走。他还是个alpha,会有更多的选择,到时候他还会愿意跟你在一起吗?他本来就是不情愿的,是逼不得已,你既然替他翻了案,索性好人做到底,替他再找一个温柔和顺的omega,让他下半辈子家庭美满,子嗣绕膝算了。”

“做梦!”江成远的脸色铁青,半晌说,“我怎么做用不着你教。”

梁瀚青仍旧继续,“最好的当然是一辈子骗着他瞒着他,反正他都已经习惯目前的状态了。你对他好吗?当然好,养着他,护着他,但也仅此而已了。”

梁瀚青抬起眼,一眨不眨看向他,声音突然冷下来,“师哥,你其实没那么爱他,你本质最爱的还是你自己。我不是在逼你,我不过是借这个契机,让你认清自己。”

江成远直挺挺站着半晌,背脊僵硬,然后转身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江成远走后,梁瀚青干笑了笑,慢慢咽下一口冰啤酒,开始吃自己那碗饭。

他吃的细致干净,江成远那碗一口未动,自己这碗吃完了,他就把那一碗也拿过来,慢吞吞地吃下去。他胃口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大胃王,吃不下这么多东西,第二碗吃了两口,就撑得想吐,却还是强塞进去硬逼着自己往下咽。等最后一口吃完,他干呕一下,对着垃圾桶,胃袋翻涌,全吐了出来。

老板娘吓坏了,冲出来问他怎么样,梁瀚青摆了摆手,拎起一瓶啤酒到店铺外的树那儿,撸起袖子,弯下腰,用啤酒漱了口。他这行止做得很流氓气,没有了原来的精英样。

胃里还不舒服,又撑着树干呕吐了一阵,然后开始干咳,咳得厉害起来止不住,他用手掌掩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五脏六腑都搅碎了咳出来,掌缝间渗出咳出来的血。他怔怔地看了看掌中的鲜红,呆了良久,才回小吃店抽了纸巾擦了。

他在小吃店又坐了会,老板娘给他端了杯水,让他身体不好就别喝酒了。梁瀚青感激地对她一笑,然后指了指墙上的菜单,出神地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就一种饭,就是猪脚饭,那时候觉得十二块钱实在是贵得离谱。师哥也很穷,身上没带多少钱,他给我叫了一碗,自己就干坐着喝水,看着我吃。我那时候饿疯了,恨不能把碗底都舔干净,一口都没给他留。现在想想,我真不懂事,怪不得他不喜欢我。”

老板娘问,“你师哥是刚刚那位朋友吗?”

梁瀚青脸庞秀润白净,笑起来看不出年纪,好像还很年轻似的,点了点头。

老板娘说,“那很好,师兄弟的,那么多年了还能有来往,一道儿吃喝,很难得。”

梁瀚青从小吃店出来,沿着人行道慢慢走,也许人生到了一个阶段或者行至末途,就会分外怀恋过去,他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

自己13岁时父母出车祸意外去世,亲戚们踢皮球,只有一个叔叔愿意收容自己。他打包了行李坐在家门外等,从白天等到晚上,才等来了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生,背着单肩包,穿着廉价运动衫,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成远,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脸真臭,不好相处,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确认了名字,江成远说是吴义昌派他来的,吴义昌在外地上庭,没时间过来。说着就帮梁瀚青拎起行李箱,让他跟着走,带他去坐车。梁瀚青等了一天,正饿得头晕眼花,非要先吃了饭,两人在楼道里僵持着耍赖,最后江成远妥协了,领他去找饭店。

梁瀚青从小也算娇惯,清汤寡水的不肯吃,非要吃肉,江成远翻遍全身才给他凑出十二块钱,梁瀚青人小心贪,一碗饭剩一个碗底时明明吃不下了,还是硬往胃里塞,结果吃完饭挤火车,被车厢汗溲和臭咸鱼似的味道一熏,跑厕所里吐了个昏天暗地,整个人都吐虚脱了,直冒冷汗。

江成远买的还是站票,他站不住,车厢里人又多,江成远怕他挤散了,全程拉着他的手,两人靠在角落里,江成远用身体帮他隔开人群。他揪着江成远衣服站住,男生长个子晚,江成远比他大4岁,个子已经比他高了快两个头,两人贴靠着几乎跟埋他怀里一样。

梁瀚青发现江成远身上很凉,几乎不怎么出汗,一身轻轻淡淡的香皂味,迷迷糊糊间他还闻到了一阵酒香。梁瀚青从来没在别人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身上会有酒香,不是舒缓的酒,反而有一点辛辣刺激,让人闻着头晕。

两人从车上下来,梁瀚青身体滚烫,他以为自己发烧了,心里骂那家黑心店不知道用了什么变异猪肉。江成远看他脸色不对,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皱着眉说,“真是个小孩子,怎么现在开始分化了?”

梁瀚青13岁提前分化,就在闻到江成远的信息素之后。自那以后,那股酒香总是在深夜的时候缠绕他,跟钻进骨缝的虫子一样,刺痒却抓不着,不间断地暗地折磨,让他既惶恐又上瘾。

他对这种隐晦情感的最直接反应就是遵循alpha的本能,总是与江成远作对,事事争抢,以图证明自己比他更强,吸引他的注意。

但很可惜,在这点上梁瀚青做的不太好。

他总是在仰望江成远,追赶他的脚步,却只能无能的躲藏在被遮蔽的阴影之中。只要有江成远,他就永远不会被注意,只是江成远乖巧的小师弟。但看着江成远天赋般的才华,他又难以避免地觉得理所应当,只有败给他才不值得自己怨尤。他也渐渐服气了,心甘情愿做陪衬红花的绿叶。他变得谦和温雅,满足于这种不远不近的位置。

直到后来那起事故的出现。江城远离开,弯弯自杀,老师一蹶不振,他所习惯的世界分崩离析。

判决结果出来,他不明白一个毁了别人生活的强奸犯,怎么可以只判了三年?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

而最让他无法释怀的是,江成远走得这么干脆,好像这里没有任何人事值得他牵挂。这种离开让梁瀚青感受到了背叛,也许江成远就是那种眼高于顶、不会往后看的人。

他追逐了一个目标太久,久到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他的世界只剩下一个问题,什么是江成远想做却做不到的?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而一切事情,总是需要等价交换。

 

 

第98章 翻案

江成远打车回医院,被梁瀚青几句话搞的心思烦乱。

他知道梁瀚青说的不错,每一句都精准地切中了自己的心思。他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好人?做这件对他没有意义的事?他帮肖舟翻了案,就等于亲手把他往外推,把他放走了,这种蚀本的买卖,怎么想都不值得。

他之前是对肖舟好,但也仅此而已了。太多太多的事被他摆在肖舟前面,归根到底,他也并没有多看重他。他要他,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可以关着他,锁着他,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就算现在想清楚了、认清了自己爱他又怎么样,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称得上是爱呢?

他上楼时,看到季阳就等在楼道那儿,一根根抽着烟,看到他来了,把烟头一扔,走过来,“你去哪了?手机都不带。”

“怎么了?”

季阳脸颊透着红,“他发Q了,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我在里头差点被他害死。”

江成远一惊,大跨步朝病房走,“现在呢?”

“把人关起来了,就他一个人在里头,给他准备了些东西纾解,不过你来了就好了。”

打开紧闭的病房门走进去,膨胀的信息素一股脑儿地袭击过来,江成远脚步顿了一下,手重新锁上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放荡景象,深陷发Q期的omega,神志不清地只知道向人摇摆求H。这原先是极撩人漂亮的,江成远素来觉得发Q期时最为尽兴,平常时候肖舟总有些放不开,畏手畏脚的,虽然别有一番趣味,到底不如他丧失理智的时候给人惊喜。可现在江成远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有些古怪,起不了原来的兴致。

他走到床边,一条腿压上床,小心地把肖舟折腾自己的手从身上拿开。肖舟满头热汗,往上挺着胸膛,白里透红,身体扭成了一股麻花,手突然被钳,他痛苦得要挣开,被江成远十指交握住,往上压在床单上。江成远俯下身,粗糙的黑色大衣料子垂下来剐蹭到敏感的部位,让肖舟一阵阵战栗。江成远低头吻住了他的唇,轻柔地跟他交换了一个吻,然后把M在他身体里Z动的东西抽出来,扔到了一边。

发X过两波,肖舟才清醒过来。

他往后摸了摸。摸到江成远支撑自己的小臂,不由握紧了,闭着眼靠近他,“这次才隔了两个月,好像变频繁了。”

江成远舔了舔他的耳后,一口咬住了柔软的耳垂。肖舟抽了口冷气,而后低低嗤笑了下,“刚刚季阳在这,我险些在你朋友面前出丑,他本就不太看得上我,太丢人了。”

江成远猝不及防有些烦闷,他撑起肖舟的腿,让他转了个身,两个人换了个面对面的姿势,“你不用去管别人怎么看的,那跟你没有关系。”

肖舟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把汗湿的头搁在他的肩窝上,“我知道,我只是很讨厌这个时期。”他轻呼一口气,苦笑了笑,“omega真不容易,总要自己经受了才知道。”

江成远若有所思地轻抚着他的背脊,“你想变回去吗?”

肖舟开玩笑说,“做梦的时候会想。不过算了,其实有人之前找过我,说可以帮我做手术。”

作者感言

重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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