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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靠捡垃圾捧我 鸦陈纸 3344 2024-05-26 00:00:00

景随就挺喜欢这个小区,当初急于稳定下来,难得父母也没有意见,他就毫不犹豫地掏空全身细软,买了第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门卫也是邻里,看到他面露意外:“小景来了?”

“龚大爷早,”景随看向他在花坛种的小片西瓜,玩笑道,“看来今年收成不错。”

大爷乐呵:“也就自己吃……”

穿过梧桐树荫,走进单元门坐电梯上楼,开门的时候,门把手上有一层薄薄的细灰,景随没有发现。

屋里很安静,七月的天气下室内温度适宜,只是没有一丝人气。

“妈?爸?”景随边喊边把每个房间转了一遍,越走脚步越慢,最后干脆回到进门处的餐厅,坐在桌旁,低头陷入沉默。

过了阵,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为人知地颤抖起来。

屋里没人,不是临时有事出去逛街买菜,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了。

冰箱空空荡荡,水池里干涸多时的水渍蒙着一层灰霭,五颜六色的抹布被晒干后放的已有些坚硬。

卧室,对,还有卧室,床铺还算整齐,但柜台上的杂物却一件不剩,衣橱空旷的好似一个等待被使用新家具,母亲平时最爱的珠宝首饰,那些价钱不菲至少与她经济能力不符的化妆品,被风卷云残地带走——像那些无用的,已使用过的,棉签、赠品、旧牙刷,全都被留下,被放弃,孤单的肮脏的躺在洗脸池上。

“呵——”景随长长地笑一声,他好像,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早该或总该发生的事发生了,他没有得到通知而已。

景随低下头,脊柱弯曲成残月的形状,盯着自己的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半晌,他又起身,胡乱走着胡乱想着:他有多久没回来了?

半月。

上次与父母联系是什么时候?

一周前。

说了什么?

工作黄了。

但,他说他已经找到了一份洗车的工作,隔天就能去上班。

为什么那么着急——

景随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到客厅茶几的烟灰缸下压着一个纸条。上前拿起,“咣当”掉出个硬物砸在自己脚背上。

他捡起,是张银行卡,他爸的,他给他们打钱用的。他爸妈不用他给的银行卡,非要自己办一张,对这张卡他原本只知道开户行和卡号,方便转账,平时这卡被他们藏的很好,很提防的样子,好像他一旦拿到就能破解密码一样。

现在看到这张被磨旧的卡,景随觉得它十分可恶,想把它丢掉、折断的想法在脑中打转。

但暴躁只是他演出来的,无人处现实中的他只是紧紧握着那张卡,使之深深嵌入掌纹。

便签大小的纸条,内容也不会多复杂:

我们走了,号码都换了,别再联系。

卡里是你挣的钱,是你的,还给你。

密码:051589

我们很好,不需要担心。

字迹很好辨认,是他母亲从小学起就没有机会练习的横平竖直,一笔一划。

原本景随是没有疑惑的,但他看到密码,深深的不解、茫然、和不知所起的可笑的笑意忽而一齐迸发。

“为什么?”他喃喃地问了,讽笑耗光氧气,使他冗长地倒吸一口,然后顺着势头沉静下来。

他定定神,从自己房间翻出笔把密码遮盖掉,撕碎便签丢进垃圾桶,随后拿着卡关门走了,头也不回。

他爸妈丢下他销声匿迹了。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崩心态归崩心态,怎么来还得怎么回去。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也很适合景随思考人生。

只是他的脑子拒绝思考,反反复复播放同一个词条:不想努力了。

直到进入学区,景随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可附近的其他学生却get到了一条明显信号——今天的景随更不好惹。

景随穿着白色短袖卫衣,灰色休闲短裤,腰包斜跨,手再一插兜,眼神随便扫扫便能让人如有实质地收到压迫。

不过在他掏出粉红棒棒糖舔舔的时候,就好多了。

景随正试图靠口间的甜蜜回暖心情,忘记各种魑魅魍魉,路过的破烂巷子却传来了非常刺耳的声音。

一种不和平的剑拔弩张。

“虽然我身体残疾,但是我的意志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屈服的……”男人的话正气满满,语调却有点拉胯,是羸弱又缓慢,“就算你继续骂我打我,我也不会认同你的行为,咳……”

欺负残疾?景随舔糖的舌尖滞了滞,脚尖回转往破烂巷子走。

没两步却又停住,自嘲地笑起来:自己这鬼样子,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

巷子里还在继续:“哪来的神经病,老子要打得你妈都不认识!陈哥,咱给他撂翻?”

景随正要离开,听见这句眼睛一眯思维发散起来,这副嗓音纯陌生,带着点人生地不熟却硬要耍狠的憨,混混们的领头还叫“陈哥”,那除了陈旻不做他想。

肯定是来蹲他的。

也算跟他有关系。

不是管闲事。

景随边想着边咬碎没吃几久的棒棒糖,抽出纸棍在拐入巷口的同时丢进垃圾桶。

咔嘣咔嘣一口银牙和糖块磕的清脆:“哟是陈哥呀。”

蹭墙半蹲着的果然是三张陌生的学生脸,身上穿着实验中学标志性丑绿校服。

陈旻一看见他噌地就站起来了。

景随已经走到巷道深处,这里阳光没法直射,四周有些昏暗。他咧嘴冲陈旻笑笑,扬扬下巴点了点在场的第五人:“新业务?”

怒火少年不需要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是足够的挑衅。

“艹NM!”玻璃炸裂的脆响伴随着衣料摩擦,瞬间点燃了幽静的巷子。

景随正要抽手接招,毛骨悚然的“喵——”和“你住手!”让这一切突然都和他没了关系。

喵声响起的几乎同时,那背对着他坐着轮椅的残疾小哥呐喊着虎扑到一个混混少年身上,两个人滚作一团,陈旻原本是要冲景随的,但看那边更激烈,又忙去帮自己兄弟。

还剩一人站在景随和一团糟乱之间,略显迷茫,景随歪头往他身后看,被一人挥舞着的磕碎的啤酒瓶晃了眼睛。

“你们他妈的拿凶器?啊!?对付残疾人丫至于么??”景随当即冲上去,迷茫兄弟不迷茫了,动手拦他,五个人骂的骂,怪叫的怪叫,蹬腿挥拳打的是飞沙走石。

期间隐隐约约地,景随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控诉:“小花还那么小!饭都吃不饱!怀着崽一个人讨生活,你们还虐待它,枉为人!!”

景随胸口被揍了一拳,顿时气血上头也不管谁说的啥,厉声应和:“就你MD枉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小花特邀出演。

 

 

第5章 领证

“?”

全场都收手静默下来,轮椅小哥匍匐着,混混倒在一旁瞪着他,陈旻和另一人盯着景随。

景随看着所有人。

大家道:“什么小花?”

陈旻爆炸:“你不知道你骂我?!”

“就是你们欺负的这只猫,它叫小花。”轮椅小哥抬头阴恻恻地扫视着众人,看到景随时眼神顿了下,然后低头望一眼自己手臂间的毛绒脑袋,抬手将它推向景随,凛然道:“景哥你带它先走!”

景随:“……”

这不是尧逸呈么。

被尧逸呈扑倒的小弟当即怪叫:“你有病呐!!”

景随上前踹那混混一脚:“嘴放干净点,虐猫你很长脸么?”说着意有所指的扫向呆愣的陈旻二人。

陈旻立马手足无措道:“我、我才没有!”

他的小弟也跟着撇开关系。

景随没理会,在尧逸呈面前蹲下,瞧着那羸弱的黄色小猫,这猫眼睛湿润脏污,毛色驳杂,腹部异常肿大导致它几乎寸步难行,只能呜呜的叫着,哀求着眼前看起来很高大的景随。

尧逸呈也那样看着他。

眼前体格高大的男人绵软地趴在地上,满身尘土,锁骨被划伤正在往外渗血,一边勉力用手肘撑起自己,将小花圈入自己的保护范围,显然没有屈服于淫威,不过作为人类来说,他似乎和这小花惨的八九不离十。

“你保护它?”景随好笑地问,脱下自己的外套丢给他,“抱好了。”

尧逸呈忙用景随的外套将小花包裹住,紧接着就感到自己瞬间起飞。

景随拿住他的腰,一点不磕巴地将他捞了起来,扛在肩上,另一手扶正轮椅,以行云流水的一通操作将他放了上去。

“我真的没有……我都没看到这儿有猫!”陈旻三人还在叽叽喳喳地争论,都觉得这事匪夷所思,“可刚才我听是在你脚边叫起来的吧?你打碎酒瓶的时候我就听到了……”blabla

景随挑了挑眉头悠悠开口:“今天这事……”

三人看过来,脸色不甘心中带着紧张。

“我会发到学校论坛上……所、有、学、校。”景随顿了顿,眼见面前三人又要群情激愤起来才继续道,“标题是,实验中学老大三人肇事逃逸,拒不付医药费。”

“靠。”

“你妈……”

“我没有……”

景随掏出手机。

三人:“……”

“不需要,”坐着的尧逸呈说话还带喘,语气却非常坚定,“我自己可以。”

原本当着景随的面打了人,还是在六中的地盘,绝对不会就这么善了,但尧逸呈很坚持,景随也不想继续在这浪费时间,就只口头警告两句,就要带尧逸呈离开。

另二人再三暗示这事请勿声张,飞快溜了,陈旻却还留着,虚张声势又支支吾吾地表示要送猫和人去看病。

虽然但是他嘴里还在念:“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景随没拦着任他跟,推尧逸呈走出巷子后道:“左手一百米就有宠物医院,看这猫的样子,百十块应该不够。我没钱。”

作者感言

鸦陈纸

鸦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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