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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华屋与旗袍美人 鱼慕鱼 3512 2024-05-24 00:00:00

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时,裴筱就看出来了,喜伯转身离开的样子明显是不愿多留的,就像对方之前跟他说话的语气一样,淡淡的,很显然并不打算跟他套近乎。

那为什么还要跟他解释这么多?

他隐隐有种感觉,喜伯是想告诉他,这是沈璁小时候的衣裳,穿不了了,不要了,所以,他也不用像第一次那样,再把东西送回来了。

这是沈璁的授意吗?

让他不必再费心寻些由头,当做二人再次见面的借口。

他也很希望是自己敏感,想多了,但当他试探着将手伸进衣兜里,果然还是摸到了厚厚的一沓法币——

足有第一次的三倍还多。

这么些钱,放到普通人家,够精米细面地吃一年饱饭了。

外面人都说,沈家七少爷出手阔绰,果然不是瞎掰的。

裴筱盯着手里的法币,微微牵起嘴角,露出点苦笑。

钱既然能揣在兜里,这事就算不是沈璁的授意,他也一定是知道;裴筱只是后悔,后悔中午迷迷糊糊的时候,为什么要拉住沈璁的手,让他赔那身衣裳。

沈璁还是跟以前一样,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他一时昏了头,居然生出了点荒唐的非分之想。

现在这些钱,莫说是赔上那两身被扯破的旗袍,省着点花,开间裁缝铺子卖旗袍也够了——

再加上身上这套马褂长衫,裴筱明白,沈璁这是打算彻底跟他断得干干净净,再也不扯上任何关系了。

没有想象中的痛彻心扉,也没有话本戏文或爱情电影里那些顾影自怜,对镜垂泪的桥段,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沈璁是什么人,能垫着脚从对方身上讨来点温柔,已经是赚来的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或许都会有些短暂的幻想,但他现在已经醒了。

因为都是北方人的缘故,喜伯的手艺是他久违了的家乡的味道,他安安静静地吃掉了一整碗馄饨,汤都没舍得剩下,然后坐进了那辆凯迪拉克,临走前,还客气地跟喜伯道了谢。

还有那沓子法币,他也没忘记拿走。

同样的手腕玩两次,不止沈璁会感到无趣,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不怕沈璁像之前那样,粗暴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但他怕对方的温柔会像一条毒蛇,钻/进他的心里,就不肯再出去,还要骄傲地吐着蛇信,嘲笑他愚蠢又贪婪。

这次沈璁是玩够了,他也不想再继续。

收了钱,他在沈璁眼里才不会是个麻烦,这样他们才能彻底两清。

十二月的雨,每落一场,就添一层寒,两场雨后,终于到了外滩年轻人最时髦的节日——

圣诞节。

果然如裴筱所料,沈璁没有再出现。

*

黑色的凯迪拉克里,沈璁刚结束了一天的会议,看着车里堆成小山的请柬,紧了紧眉头。

“怎么这么多?”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随手将手边的几张请柬扔到一边,懒得一个个看。

“少爷,这已经是我筛选过的了……”副驾的保镖一脸为难道:“今晚是平安夜嘛,凑热闹的人肯定多,这些留下的,都是家世清白,地点也安全的,少爷可以放心,随便挑一个就是。”

沈璁闻言,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他从不来不在酒桌上谈生意,因为他不会允许酒精影响自己的判断,但酒桌上维护各方关系的应酬交际,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很显然,这些请柬也不过是找了个过节的由头,想攀一攀和沈家的关系。

这让沈璁突然想起个人来。

“这里面,有孔家的请柬吗?”

“有。”保镖一边肯定道,一边回身在被沈璁扔在脚边的请柬堆里翻找了起来,“我记得,是孔立文少爷派人送来的。”

自从上次一顿发作之后,沈璁已经很久没见到对孔立文这个人了。

那晚的事,是孔立文倒霉,正好撞到他被沈克山闹出一肚子火的枪口上;但他之所以对孔立文发那么大的火,其实不过是将计就计。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找地方喝杯酒,放松一下,并没打算跟谁发泄;刚尝过裴筱的滋味,他对那晚孔立文的安排的确不甚满意,但凭他的心性,想要藏住这点心思不被人瞧出来,根本易如反掌。

他之所以大发雷霆,把火全都撒在孔立文身上,之后还故意将人晾在一边不管,为的就是现在这个局面。

那晚之后,孔立文被吓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现,但拿好的地在那摆着,钱已经花进去了,眼下入了冬,孔老爷子的身体也一天天不济,他也不可能干等着。

约莫也有两个礼拜过去了,他能拖的关系,该求的人,应该都已经找了一个遍,现在,他应该很清楚,自己手里的烂摊子,除了沈家,没人敢接。

他敢再次把请柬递到沈璁手边,就是最好的证据。

眼见布置得差不多,沈璁知道,也该收网了。

现在再跟孔立文坐在同一张台面上,价码只能任他开。

他看着还在一堆请柬里忙活的保镖道:“你还记得请柬上的地址吗?”

“记得。”保镖立马道:“在百乐门二楼的包厢。”

百乐门的一楼有舞池、舞台,还有吧台和几个为数不多的卡座,供客人欣赏表演,而二楼则是许多私人的包间,不止地方宽敞,还有道上的打手看守,极其私密,关起门来,想干什么都可以。

其实沈璁一直知道,经常有人酒过三巡,拉着身边的舞女就要往二楼去,到底是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但他嫌外面的地方脏,还从来没有上去过。

有上次那件事的前车之鉴,孔立文应该是不敢再整什么“花活”了,毕竟他走前留下的那句“俗不可耐”,孔立文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在骂谁的。

就凭孔立文的出身,要是能有这个脑子,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满世界求爷爷告奶奶都不成,最后还是得厚着脸皮,壮着胆,往沈家递请柬。

既然如此,他特意选在二楼,大概只是图个清静,这人看来是真的绷不住了,今晚就有事情要谈。

“别找了。”沈璁靠向身后的真皮靠垫,缓缓阖眼前吩咐道:“直接过去吧。”

果不其然,等他到了百乐门,上了二楼,孔立文已经早早迎在了电梯口,身边那群狐朋狗友一个都没带,来的都是有份参和了那片地的豪绅二代。

甚至,孔立文连平时在沈璁身边处理文件的秘书都邀请来了,看这架势,他是恨不能今晚就把这合同签了。

沈璁若无其事地跟一群人客套地寒暄了两句,对着战战兢兢的孔立文,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包房的方向去,却隐约听到以安保严密著称的百乐门二楼居然传来一阵争吵,甚至是打斗的声音。

 

 

第12章 罂粟红

跟沈璁一样,裴筱之前从没上过百乐门的二楼,因为他也知道这楼上是干什么的。

他的确是几乎每晚都会在一楼的舞池边卖弄风情,游走在一群男人中间,毫不掩饰一些暧昧的挑逗,好让他们花钱。

但周旋在他左右的公子哥们,各个家里有头有脸,在相对开放的环境里,他们再疯狂,再不要脸,也多少得顾着家族的脸面,不敢做太过火的事情。

所以裴筱敢肆无忌惮地挑起他们的欲望,因为他知道,自己可以掌控他们的欲望。

但百乐门的二楼就不一样了。

在极度密闭、隐私的空间里,他根本无力还击,而那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开罪不起。

那群纨绔子弟心里应该都很清楚,就算自己“霸王硬上弓”,事后除了钱,裴筱根本没有能力争取什么,更遑论讨回公道,让他们接受惩罚了。

裴筱不会天真地觉得自己玩弄人心的小把戏有多么高明,但他也没有愚蠢到在根本无法掌控的环境下,去挑战人性。

所以不管开价多高,他都不会到百乐门的二楼去。

今天日子特殊,百乐门里人满为患,经理三催四请,让他上二楼给客人敬两杯酒,并且一再承诺,只是敬酒,可他还是不敢答应。

直到后来,他看见李茉莉走出了后台化妆间。

作为百乐门的老资历,也算是台柱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别说二楼,李茉莉平时除了台上的演出,连一楼的应酬都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掉的时候也只是匆匆应付;除了登台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窝在后台,跟其他姑娘们打趣聊天。

当裴筱亲眼看到她跟着经理上了二楼,便知道自己今天大概是躲不过了。

也许只是平安夜情况特殊,也许真的只是上去喝两杯酒而已——

裴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毕竟,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没到百乐门登台,可能只是有些规矩还不了解。

实在推脱不掉,他终于还是跟李茉莉一样,被经理带上了二楼。

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留心着周围的情况,好在后台化妆间隔壁的杂物房平时没什么人去,那天被沈璁扔掉的折扇又被他捡了回来;他佯装轻摇扇子,挡住半张脸,心底那点局促才不至于太引人侧目。

“砰——”

突然一声巨响,就来自裴筱身边紧挨着的包房大门方向,吓得他往旁边跳开一大步。

他第一次上二楼来,本就已经够提心吊胆了,没想到还没到地方,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实在是一步也不想再往前走了。

“李经理,这……”

他正犹豫着,还有什么借口能把眼前的事情搪塞过去,身旁刚刚发出巨响的大门又是“砰”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撞开了。

震惊中他余光朝门边望去,看见撞开大门的人,居然是李茉莉。

与其说是李茉莉自己撞开了大门,眼前的状况更像是她不知被什么人推了一把,倒向门边时,刚好撞开了没锁紧的大门。

因为裴筱看见她狼狈地摔倒在门边,额头上居然有血。

不管门是怎么开的,但李茉莉想要夺门而出的心思很明显,她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扒着门框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屋里昏暗的光线中很快蹿出两个彪形大汉,抓着李茉莉的头发,就像拎麻袋似的把人往回拽。

作者感言

鱼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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