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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 吃素 3572 2024-05-24 00:00:00

红黛仔细地把汤喝完,抿了下嘴唇才抬头微微一笑:“您放心,红黛行事,人如其名。”

钟婶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大能天佛会或许跟市政厅联手了。”

“大能天佛会……就是要买血花训练场做禅修的教会?消息可靠吗?”打入天佛会内部的会员应该还没有到达能够知晓这种合作的级别。

“我的内线,不用怀疑。”

钟婶没有多做解释,红黛也没有继续追问。从上一次通知无声铃急速救援钱金石,再到这一次,福友会现任会长依然保留着许多尚未让继承人知晓的暗线。

至少,现在的红黛还没有能知晓的资格。

她挑起好看的眉毛,轻声一笑:“看来我们的赵区长,敌人多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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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见监测仪器的工作音。

值班护士来查了一遍病人的体征,仔细地记录在工作表中。似乎觉得室内不太通风,她将窗子稍稍打开一个缝隙,离开前关了灯。

月光照进房间,微微摇曳的窗帘忽然飘荡起来,裹映出人影的轮廓,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人影伸出手将窗子重新关好,拂开窗帘走到病床前。

赵享载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在氧气面罩下轻而浅地呼吸。那人影俯下身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接着,伸手摘下了他的氧气面罩。

赵享载皱起眉头,表情逐渐痛苦,然后长长了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好久不见,想我了?”他声音有些嘶哑,脸上却是一贯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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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友玲在天佛会教友的介绍下找了一份新工作,去“乐园”的施工队后厨做帮工。离家很远,要住在工地上,又忙又累,薪水也不算高,但她还是立刻就答应了。

案子结了,凶手也死了,可她的心也死了。失去唯一的女儿,跟丈夫两个人日日相对无言,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还怎么往下过。她于是每天拼命地干活,不让自己有思考的时间。因为一旦闲下来,哪怕睡着了,梦里都是女儿的模样。

工地上早饭在五点半,所以她四点钟就开始工作了。第一波来吃的是工地巡夜,有个叫大宽的年轻人让她印象很深,年轻,嗓门大,吃得多,刘友玲总会多给他盛一些,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今天大宽显得有些反常,端着盘子闷不吭声儿,心不在焉地吃。凌晨人不多,刘友玲空闲下来就坐到他身边去:“出啥事了?”

大宽看来憋不住事儿,四处张望了下,压低声音跟她说:“刘姨,货运仓库那边你可别去,这几天就在宿舍待着,好像出人命了,还不止一条!昨天半夜我看见偷着往出抬尸体呢!”

刘友玲一惊:“是施工事故?!”

大宽摇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有人烧衣服,都是裙子什么的,工地上女的本来就少,咋还能穿裙子呢?”

“女、女的?”

“太远了我也看不清楚,反正浑身都是血,看着可惨了!刘姨你可要保密啊!刘姨?”

 

 

第46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35

赵享载被刺杀引发了强烈而迅速的链条反应。

郑仕通离开后,曲章琮立刻主动约见烈如康,千方百计促成了对方与八字刀、甚至施特劳的会面,也导致施特劳不愿再给郑远图时间,将宝石针剂售卖权许诺给了曲章琮。

而烈如康表明“药监局不再相信义海在久安的诚信”——潜台词即为如果宝石生物继续与义海合作,那么将不会从药监局这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支持。

一毫升的药品都还没见到,郑远图就失去了用它们控制久安的大好机会。他此时也发现,自己似乎被施特劳给摆了一道——合作恐怕从从头到尾都是幌子。

这也为自己留下了话柄,成为义海元老支持冯如许的绝佳理由。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能天佛会教友在传教过程中与义海帮众发生摩擦,对方失手打伤一名教友,送到医院不久人就没了。

义海高层正忙于新一届举龙头,没有任何人有空闲理会这不知发生在帮派哪个底层里的伤亡事件。毕竟对久安这样全城半数以上都是黑帮的城市来说,暴力与死亡实在多到令人麻木。

武斗馆也好、酒吧也好,哪怕是街边最普通的餐馆,今夜火拼血流满地房子没了半边,等尸体拖走、地板擦擦干净,明天就能在剩一半的屋檐下照常营业——哪天要是没死人,那才是个大新闻。更何况对方是在久安立足几十年、连治安总局都姓了郑的义海?若是家属幸运碰上个讲理的,能拿到几个子儿的安葬费,不幸的,也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大能天佛会不吃这一套,越来越多的信徒开始与义海帮众对峙,坚持要义海交出凶手。而义海从一开始就没把这当回事,双方冲突逐渐升级。直至在一次天佛会聚会上,主持宣讲的教徒被大庭广众之下射杀。

凶手当场被扭送到治安局,蒋宝芳处理之前特地去问了下郑仕通的意见,迅速地移交法院并且判刑收监。可是没过几天,凶手就人被发现大摇大摆地跟友人一起外出晚餐。

大能天佛会群情激愤,从各种渠道谴责义海与治安局,郑仕通甚至刚一接近治安局大门就被人往车上砸了一盒鸡蛋。

看着蛋清从干干净净、光可照人的车身上往下淌,郑仕通气得脸色铁青。治安局警员迅速将肇事者制服、拘留——可惜并没有产生什么威慑作用,大批教徒反而以此作为证明自己信仰的勋章,前赴后继,几进几出。

似乎整个久安都在看义海的笑话。

堂堂第一大帮派,何时遭受过这种“屈辱”?

愤怒的同时,在义海内部也开始出现了“郑仕通处理不当拖整个义海下水”的声音,连带着对郑家父子企图把持龙头位的质疑也水涨船高。

从治安总局办公室的窗户里,仍能看到门外在聚集的大能天佛会教徒。隔着走廊和两道门,蒋宝芳隐约听见郑仕通的怒吼,待所有声音都停歇下去,她敲开了郑仕通的办公室。径直走到对方桌前,从警服口袋里抽出一枚纽扣针,按下正中的按钮,清晰的录音在宁静的空气里播放。

“在下蒋宝芳,见过沙市长。”

“随时等待您的差遣!”

“您的意思是说,大能天佛会在协助我们?”

听完所有的录音,郑仕通的脸色反而有所缓和:“怪不得,我说一个小小的民间宗教怎么敢与义海作对,原来是有沙天奥在背后撑腰。”说完对蒋宝芳露出些许赞赏的笑容。

“沙天奥一定也想不到,你从一开始就是我安排的。蒋督查只要帮我做好这个‘中间人’,下一任局长的位置就一定是你的。”

蒋宝芳干脆利落地敬礼:“属下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下一步请您指示!”

郑仕通用手指敲打着膝盖:“看来我要会一会沙天奥和这位教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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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着轻装外骨骼,阿虎在黑夜中疾行。

身后的追击紧随不舍,容不得他有半点疏忽,剑光一道接着一道擦过脊背,其他追兵也正在以他为中心缩小包围。

阿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冒进,赵享载周围肯定早就布满了伏兵,等着“杀手”自投罗网。怪只怪农玉山对净火一无所知,除了外型之外不能提供给他任何有效的信息,所以阿虎不得不冒险去见赵享载。

哪怕只是看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阿虎仔细检查过现场的战斗痕迹,的确在尽力模仿“他”使用的刀法和进攻习惯,甚至某些部分相似到几乎可以与自己匹敌。

很显然,对方对净火的研究只比自己稍逊。

这是阿虎无法容忍的事。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再存在“他”的模仿者。

察觉到身后逼近的冷锋,阿虎回身格挡,刀剑双刃摩擦出的火花在二人之间闪现,照亮了对方覆盖着夜视面罩的脸孔,和因怒气而颤动的薄唇。

“虽然……但是!还是很让人生气!”

已经是第三次交手的青年吐露出意义不明的话语,长剑用出了刀的气势。虽然阿虎很有把握对付他,甚至加上其他人阿虎也有信心能宰掉几个再脱身,但他也有因此而暴露身份的危险。

在给“他”复仇之前,还不能把“K”拖下水。

“想让我死,你还不够格。”阿虎以攻为守,将对方逼退之后利用空隙拉开距离,抽身而退。

青年提剑欲追,从通讯器频道里传来赵享载仍然虚弱的声音:“别追了宝贝儿,小心调虎离山。”裹在军用夜行服中挺拔笔直的身体这次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低声说道:“赵享载,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拿不走。”

赵享载发出愉悦的笑。

“不仅灵魂和肉体是你的,连每一滴体液都是你的。”

话音刚落,不知是谁在通讯器里吼了一声:“队长!这他妈是公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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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追兵,阿虎从寂静无人的角落里走出来,沿着不知名的台阶走到陌生而拥挤的生活居住区。仅能容纳摩托车进入的狭窄街道里布满腐臭泔水味儿,几乎每一家都没有电也没有照明,妇女们抱着昏昏欲睡的孩子挤在通风处乘凉;十四五岁的少年聚在一起,熟练地耍弄刀具、吸食不知名的药品,面色不善地盯着来往的陌生脸孔,若是看到可以偷抢的单身者,便毫不犹豫地跟在对方身后。

阿虎在转弯处启动外骨骼,几个起落之后消失在密集的建筑之中。身后的少年“呸”地吐了一口口水,把刀别在腰后,怏怏地招呼同伴离开。

像这样的街道,不仅在废矿区,而是遍布在久安每一个城区角落里。

隔了一条街便是久安著名的娱乐场集中地,阿虎沿着外墙登上了最高处,从二十七层天台的边缘静静地俯瞰地面。没有刻意调节电子眼,他只是望着细小的人与车穿梭而过。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他将会生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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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大门,甘拭尘似有所感一般抬头看头顶,义海旗下最大规模的武斗馆用一整栋大厦的楼体播放着年轻爱豆的广告——甘拭尘认得,是知心正在痴迷的“精灵艾心”。蓝银色头发加上男女莫辨的精致脸孔,让他在灯火通明的夜生活中心也尤为显眼。

作者感言

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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