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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 吃素 3446 2024-05-24 00:00:00

风云过微微晃了晃头:“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亲人了。脑子又笨,什么都学不好,除了跟着区长,没地方可去。”他没有父母,少年时代遇到赵享载,靠对方的资助才得以维持生活念完大学。毕业后离开家乡来到久安,除了赵享载没有任何依靠。如今赵享载不知生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我不是说了嘛,有我呢。”农玉山轻声说,“过了今晚的龙头夜,明天市政厅就会恢复正常。我可以申请调回市政厅,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的。”

“市政厅?可沙市长不是已经……?新市长跟我们区长一向合不来的。”付达还是治安局长的时候,钱金石就因此不知道受了多少夹板气。

农玉山不甚在意地笑笑,模棱两可地说:“放心吧,可以的。”看风云过依然忧心忡忡,他用手掌覆盖住对方的手背,问道:“你放心不下赵——赵区长?”

风云过点点头。

农玉山重重地叹了口气:“云过,他才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他虽然是外地人,却出身显贵,家境优渥,背后还有首都府,只要有一条命在,去哪里都能过得很好,根本就轮不到我们这样朝不保夕的人为他担忧!”

“不是这样说……区长是我的恩人,没有他我也不可能有今天,说不准早就死在哪儿了。”

农玉山突然抓紧他的手,把风云过吓了一跳,抬头用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你想着对他报恩,可他却只会玩弄你!”

风云过脸色唰地通红,又无地自容似的变白,深深地垂下头去:“你、你不要乱讲……他没有……他对我很好的……!”边说边要把手抽出来,却被农玉山抓得更紧,不允许他逃脱。

“云过,一个连尊重都不懂的人不值得你这样担心!他什么德性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农玉山永远都记得,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风云过被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可怜巴巴地在路边打车,只为了给赵享载保养那把古剑。而自己被委任那件“重要的事情”,却是去成人俱乐部拿回一套镶嵌了珠宝的定制情趣用品!

想都不用想这是用在谁身上的,农玉山手里攥着那个盒子差点儿把它捏碎。

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从赵享载手里把这个可怜可爱、美丽又脆弱、只能任人摆弄的无辜青年拯救出来,让他在自己的保护下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跟我说过……他……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的……”风云过还在为赵享载、或者为自己,进行苍白的辩解。

农玉山一声冷笑:“你信吗?全久安谁不知道他的癖好?他念念不忘的那个宝贝、那个初恋,到底有多少个宝贝儿怕是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吧!”

风云过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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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在杜新妹门前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敲门。

听见里面咚咚咚急切的脚步声,一向生死置之度外的阿虎突然胆怯起来,有种想逃跑的冲动——突然间消失不见也没有任何联系,过了这么久,他不知道杜新妹还愿不愿意见自己?

门一开,杜新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阿虎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支支吾吾“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希望她干脆打自己一巴掌算了。

杜新妹当然没有,她扑过来紧紧地搂住他,仿佛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

“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阿虎怔了一怔。

十岁拿枪,十二岁进训练营,刚成年就上了战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牵挂着的滋味,是如此地令人喜悦,又悲伤,心里却充满温暖。

他忍不住伸出双臂抱着这个因为担心自己而哭泣的女孩,下巴蹭上她的发丝,闻到她久违的气味:“我没事,对不起。”

杜新妹拼命地摇头,眼泪蹭在他外套上。哽咽着问道:“你还走吗?”

是现在走不走,还是以后走不走?阿虎不知道,但他回答:“不走。”然后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泪,看她破涕为笑。

哪怕他今晚应该在“K”的身边,帮他关注着义海举龙头,以便处理意外。但对现在的阿虎来说,除了真正的净火,没有什么能比他眼前这个女孩更重要。

阿虎垂下头去,笨拙而生涩地,吻上杜新妹的嘴唇,对方因此而羞怯地闭上眼睛,回应了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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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晚上的龙头宴,红黛特意让造型师重新打造了形象,比之以往更加艳光四射。然后带着助理和妆发来到曲家,跟曲文栋一起出发之前,仔细地检查妆容和服饰。

曲文夺看着她的高定连身礼服裙和十公分的细高跟,皱眉问道:“红姨,你要不要换双鞋?”

红黛咯咯地笑:“真出事了你以为我跑得过吗?”

“那至少带上无声铃。”

无声铃点头说道:“红夫人,这次不同以往。”曲章瑜也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今晚你跟阿善都要守在这里,这是命令。”红黛果断地拒绝,“带谁都没用,既然要我去,义海大概就是得了什么风声要给我教训,要我低调。”女明星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偏就不。”

她站起来傲然地看着曲文夺,像一位国王。

曲文夺送她下楼,曲文栋和曲家其他人已经等在楼下。红黛见状对曲文夺轻声耳语:“今晚我们走后,这个家里一定要由你掌控,保护好你自己和小章鱼。”

她这句话的含义不但无情而且残酷——曲家余下的人,谁都不能信。

曲文夺点头:“我知道,我保证。”

“红小姐,”看到红黛的一瞬间曲文梁就挪不开眼睛了,忍不住对曲文栋说道,“我实在不能放心,大哥,让我也去吧!”

“别废话了,外面都要靠你呢。走了。”曲文栋转身向外走去,径直上了车。在关车门的瞬间却也忍不住跟红黛确认:“你真的不需要无声铃?”她的助理即使不是普通人,比起小章鱼身边那位也是差得远。

红黛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会长说过,福友会自有安排。”

曲文栋一声轻哼:“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安排,生与死还不是钟会长一句话。”

“我应该知道吗?这个位子原本就不应该是我的,不是吗!?”红黛与他针锋相对。

曲文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红黛撇开头,看向窗外。

那个逝去的人,用一道永远无法斩断的绳索将他们两人捆绑在一起,又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原谅对方。

义海的人早已经等在附近,红黛打开车窗微笑招呼:“辛苦各位,烦请带路。”两辆义海标志的专车将他们一前一后夹在中间,开往龙头宴议事厅。

菱山南区的一家饭馆比往常早很多就打烊了,却依然有人不断地敲开已经关闭的店门,悄无声息地登上二楼,进入最尽头的包房里,对着墙壁上教宗齐建英的画像俯首跪拜。

“准备好了吗?”有人问。

“好了!”教众的回应虽然声音不高,却充满亢奋,“就在今晚,舍身取义!为教宗报仇!为久安消灾!”

“我们的朋友已经成功潜入,教宗也会保佑我们!我们一定会成功!”

“为教宗报仇!为久安消灾!”

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像一阵被鼓吹起来的风暴,一片被煽动起来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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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加固过的仿古木门前下车,红黛与曲文栋步行走进高墙围起来的宅院,从铁塔一般站成两排的帮派成员中穿过,在议事厅前首先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孔——蒋宝芳。

“好久不见,红夫人。”飒爽干练的女督查将他们迎进议事厅,郑仕通正坐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旁边喝茶,除了入口通道,整个一层左右两边都是乌压压一片的义海帮众,在对他们虎视眈眈。

“欢迎贵客啊。”郑仕通的问候不咸不淡,又有些阴阳怪气。抬抬手指,两个帮众走到曲文栋面前来,“事关重大,为了宾客的安全,任何人不能携带武器,冒犯了。”

虽然这样说,眼睛却只盯着红黛。

红黛毫不在意,双臂抬起,任由陌生的男人将自己包裹在紧身长裙里一目了然的身体搜了一遍:“如果您不放心,不如蒋督查再来仔细检查一遍。”

蒋宝芳刚要伸手,被郑仕通制止:“红小姐说笑了,请上二楼吧。”

议事厅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科技与人工的双重防护,让这栋三层加起来不过千平米的小酒楼,立刻成为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而在三楼,被重重武装包围着的旧式小宴厅里,义海七位元老、大官郑天贵、二官冯如许与郑远图依次给武神爷上了香,在烟雾萦绕中入座,举杯。

义海举龙头,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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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黛踏入二楼宾客宴的一刹那,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久安著名的青红双姝,姊妹影后,必然会被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说阮清清的美像翡翠,温润华贵,清透高雅,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那红黛则是宝石,耀目夺人,光华四射,绝不允许观者移开目光。

而在今晚这个场合里,在充斥着郑家亲密伙伴的宴席上,她陪在曲文栋身边出现,则又多了些暧昧的含义与揣测。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戏子——从那些目光里读到这样的信息,红黛笑意更深,刻意挽着曲文栋,落落大方地坐在显眼的位置上,招呼侍者倒酒。

有好事者端着酒杯过来问:“不知红小姐和曲大老板,是来捧谁的场?冯先生,还是郑二官?”

曲文栋笑一笑:“与其问我,不如问问自己,选对了吗?”

对方装糊涂:“哦?不知道曲大老板什么意思。”

红黛站起来用酒杯与对方轻轻一碰,巧笑倩兮:“您问我捧谁的场,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她微转身体绕过对方,走向宾客厅角落的乐队。

作者感言

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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