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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

失温玫瑰 她行歌 3547 2024-05-24 00:00:00

默了半晌,他都说不出话来。

万重为也不管他,慢悠悠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给他一点消化的时间。

时温回过神来,想要开口问一句,又实在不知道该问什么。

是啊,结婚之后就是应该住在一起的,可是,可是他们明明是假的,是为了形势不得已而为之,这样也要住在一起吗?做戏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当然这些话,时温不敢问出来,也就只会在自己心里疯狂叫嚣罢了。

“阿温,现在很多人盯着我们,家里的人也不全然能让人放心。我们结婚的事情现在是板上钉钉,不能有一丝漏洞。”万重为看他一脸精彩纷呈,实在是有话憋得难受,便又慢条斯理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什么。还有,谢谢你。”

万重为知道,他提什么要求,时温都不会拒绝。

果然,憋了半天的人终于点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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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温:我现在想回一楼来得及吗?

 

 

第6章 和音玫瑰

吃完晚饭,时温便去自己书房做功课,他课业繁重,自己又十分努力,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学习。平叔早早给他收拾了一间书房,就在万重为书房对面,都在二楼。

卧室没有,书房却有,而且还不小。

时温一旦启动学习模式,就会进入另一种状态,很难从专注的思维里拉出来。等他揉揉眼,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1点了。

不安的那种感觉再次袭来,他甩甩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磨磨蹭蹭也没什么用,总得回去睡觉。而且这么晚了,万重为肯定睡了。

算了,就当和暗恋对象成了舍友吧!

如此想着,他关了书房的灯,悄无声息进了万重为的卧室,现在也是他的卧室。

卧室门一拧就开,他悄悄闪进门去。长绒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他尽量屏住呼吸,转过隔断,就看到万重为倚在床头看书。

墙上开了一盏阅读灯,柔和的光晕打在认真读书的面容上,让平常不苟言笑的五官看起来有种奇异的亲近感。

万重为抬起眼,话中带着慵懒和笑意:“做完功课了?”

“嗯。”时温揉揉有点酸胀的眼周,双眼皮的折痕又深又长,拖过长长的眼梢,有种不谙世事的娇。

万重为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站在墙角不动,便说:“原来我娶了个学霸啊!”

下巴点一点床的另一边,假装看不见被他一句话说红了的脸,万重为又说:“抓紧睡吧,以后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避着我。我遵守规则,你也不必拘束。”

说罢不再管时温,把书放到床头柜上,便躺下了。

时温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床的另一侧。

床很大,足够两个人躺。万重为已经闭上眼,呼吸平稳。

掀开被子一角,时温想了想,一只脚又落下来,绕到万重为那一侧,将阅读灯关了。

房间顿时暗下来,人在黑暗中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时温僵硬地躺着,一动不动。万重为睡在他的另一边,两人各盖各的被子,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互不打扰。但就算如此,那人的存在感仍然太强,每个呼吸、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落在时温的心尖上,轰隆隆像被列车碾过。

夜色渐深,这一天带来的冲击和疲乏最终将时温拖入沉沉的睡眠中。

他在彻底睡过去之前,脑海里最后一幅画面,是他去关灯时视线扫过的万重为放在床头的那本书——《她比烟花寂寞》,作者是英国的一对姐弟。

万重为竟然看这么文艺缱绻的书,这是时温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天醒来,万重为已经不见人影。

八点多了,今天上午没课。时温慢吞吞坐起来,再次适应了一下周围环境带给他的冲击,这才晃晃脑袋,爬起来去洗漱。

上午没事,他可以留在家里,洗漱完吃完早餐,他便去花圃里查看他的那些花花草草。之前移栽的和音玫瑰很成功,通风和光照环境也好,照现在这个状态,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能开花了。

如果万重为看到盛开的和音,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点。

跟着父亲来洛水居的那年夏天,时温只有七岁。

记忆里那年雨水特别多,再就是那个十五六岁就不苟言笑的少年万重为,成为那个夏天漫天苍白雨幕中的一道鲜活色彩。

那时候,万行川还住在洛水居,和他的第二妻子方连云一起。

万重为上的是寄宿制学校,不太常回来,但每次回来,本来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家里,便会变得有些压抑。方连云明显会心情不好,不爱说话,也不下楼吃饭,偶尔还会传来她和万行川的吵闹声。

万行川更是冷着一张脸,要么干脆出去应酬,要么就去公司。

时温曾经偷听到时润州和平叔闲聊时说起,万重为小小年纪没有疼没人爱,也太可怜了。

但是“可怜”的万重为依然每周末雷打不动回洛水居,仿佛看不见父亲和后母的冷脸和薄待,该干什么干什么,除了爱板着一张脸,行为举止和其他少年人没太大区别。

十五岁的少年个子已经蹿得很高,俊朗的面目轮廓也已经长开,偶尔会在洛水居后面的马场骑马,风姿飒爽的样子甚是夺目。还会和一群同龄的富家子弟们一起打球,他的球技常常迎来满堂喝彩。

家里有一个这样出类拔萃的小哥哥,自然成了时温偷偷羡慕和仰望的对象。只不过,他从未有机会走到这个小哥哥跟前去,只敢躲在梦里,和对方介绍自己,并大胆地说出那句“我们做朋友好吗”。

但住在一个屋檐下,总会有机会的。

一日午后,时温被大雨惊醒,他迷迷瞪瞪爬起来,父亲不在,别墅里也没人。他不敢乱跑,便来到一楼的一个小露台上看雨。那个角落通常没人来,视线正对着花园一角,十分隐蔽。

就在那里,时温看到那个天之骄子一般的少年,蹲在一片玫瑰丛里哭。

“小哥哥,你为什么哭啊?”等他意识过来,已经鬼使神差般地走过去,站在少年身后,满脸担忧地问了这句话。

万重为愕然回头,发现是家里那个花匠的儿子,松了一口气。

他擦掉脸上的泪,说出了一个小孩子不能理解的理由:“红色的玫瑰不好看。”

时温瞪大了眼,原来这个哥哥不喜欢红玫瑰。他那时候受父亲影响,已经对花草略有研究。小孩稚嫩的声音带着笑:“那好办,等我以后给你种和音玫瑰,开出来的花是黄色的。这样你就能开心了。”

“是吗?”万重为盯着小孩天真无辜的一双大眼睛,说了一句,“好,一言为定。”

“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他又说。

时温重重地点头,他和小哥哥有了共同的秘密呢!

直到后来过了很多年,时温才知道,万重为给出的那个理由多么可笑,而他又是多么地把它当了真。

年少的光阴灿烂又飞速。

方连云在大儿子上小学之后,很快又怀上了小儿子。万行川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方向,重新买了一座半山别墅,很快带着妻儿离开。

泺水居只留下了还没成年的万重为。之后那几年,万行川偶尔回来看一眼,但也真是偶尔了。

同样被留在这里帮佣的都是几个旧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悄声谈论着大少爷的可怜。但万重为似乎没受多少影响,只是更加沉默着上学,直至毕业后进入万源工作。

只有时温,始终如一地悄悄关注着那个笑容寥寥无几的少年,看着他慢慢变成青年,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重和辛苦,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只有时温,始终记着那个要为他“栽一片和音玫瑰”的约定,想让小哥哥开心起来。

再到后来,父亲去世,十七岁的时温再次和万重为有了交集,成了他没怎么在意过的被资助人,得以在泺水居继续留下来。

没来由的少年心动,在每一个清晨日落塞进他的血液和气息中,渐渐沉淀,浸透四肢百骸。

那个黄昏,他躲在暗处,看平叔小心翼翼去求情,那个早就精英范儿十足的成熟男人并没有考虑多久,便说“让他安心住着,只管好好学习”,于是,那股少年心动突然就冲破理智的束缚高高跃起,又飞速落回心尖。

这爱意从此就泥足深陷,挡也挡不住了。

其实时温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能力离开。他成绩优秀,拿了全额奖学金,后来又考了同校研究生,老师也格外关照他,虽然钱不多,到足够支撑他的学业。

但离开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万重为——虽然住在这里也不常见到他,但至少是有期盼的——所以他依然住在洛水居,但早就不再收平叔给他开的工资,照顾那些花草也权当抵消了住宿费。当然这些琐碎小事,万重为不会知道。

现在和万重为结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时温都是喜悦的——他距离那轮高悬空中的明月,又近了几分。

大概是把余生的好运气都用尽了。时温想,所以自己才和万重为的交集越来越密切。

继而又暗暗下了决心,期限两年的婚姻之内,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竭尽全力帮万重为,在那人心上种一片黄玫瑰。

因为那个人的伤心和脆弱,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看到过。

两人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几天。时温渐渐习惯了和万重为共处一室,晚上便不再看书到很晚。一则他怕自己睡得晚打扰到万重为,再则他自己也熬不住。

两个人真是像舍友一般,除了合住在一起,什么也没有改变。

通常时温醒来的时候万重为已经去上班了,而时温做完功课上床的时候,万重为已经睡下。

偶尔四目相对,就打个招呼,万重为坦然,时温腼腆,一时间倒是莫名和谐。

但气氛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了,尤其是两人晚上在床上都醒着的时候,便有种微妙的不自在。时温尽量忽略这些,也不知道万重为心里怎么想。

很快,W城的议程明确了下来,他跟着导师孙光暮和师哥师姐,一共四人启程去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研讨会。

而万重为,也几乎同一时间出差去M国处理一个刚刚买进的项目。

作者感言

她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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