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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温玫瑰 她行歌 3567 2024-05-24 00:00:00

他抬头看向还站在落地窗前的言和,仿佛之前那些场面话从未说过,终于有了一个做错事该有的态度。他缓缓站起来,向言和弯下腰,说:“对不起,言先生,我替万顷,替万家,跟你道歉。”

言和看着他,接受了这个道歉。而后转过身去,摆摆手,示意两人的谈判到此为止。

车停在楼下平台上,言和的秘书送他下来,他也不怪言和失礼。毕竟如果易地而处,他不会比言和做得更好。

言和提出的这些条件,已经是基于理性的前提下,给言万两家留了余地。错不殃及无辜,有仇也必须要报,是言和的风度,也是他爱一个人的态度。

万重为上车前,突然感受到头顶有一道视线,他抬头看向二楼,对上窗口处一张苍白瘦削的脸。牧星野死寂的眼神在万重为脸上停留了两秒钟,大约是将人认了出来,随即面色大变。窗帘一阵晃动,有人冲了过来,是言和。

万重为认出了言和穿着浅蓝衬衣的手臂,那手臂迅速将牧星野揽进怀里,随即转过身去,用整个后背挡住窗口。

言和低头轻声说着什么,似乎在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向窗外扫了一眼,毫不避讳地示意万重为快点离开。

从万重为的角度,早已经看不见被揽进怀里的牧星野,也听不见言和在说什么。但言和小心的动作、紧张的神情、毫不讲究社交礼仪的举动,无一不彰显着言和对待牧星野的小心翼翼和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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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和在线教万重为怎么爱人

 

 

第46章 变量

最终,万顷用四年牢狱之灾加万家的一个过亿项目,换来言和点头。这件事算是结了。

万重为又留了几天,处理了一批借机作妖的万家旁支,又把几个元老安抚好,总算稳住了局面。在万顷坐牢的这段时间内,万重为还要选一个合适的决策人,这些都够他忙一段时间了。

即便如此,他并没有多少怨言。或许之前是有的,但见到牧星野和言和带来的冲击,让他没法发火。他开始心甘情愿给万顷收拾烂摊子,冥冥之中像在补偿什么,或者是牧星野,也或者是另一个和牧星野境况类似的时温。

万重为比原定计划待的时间要久。离开首府之前,他去监狱见了万顷。他申请了加长探视时间,有些涉及到首府万家的重要工作需要交接清楚,所以他直接带了律师来。

万顷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身上的傲慢和不屑不见了,倒不是说多颓废,但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一开始,万重为以为他是因为坐牢心生倦怠,直到他眼神躲闪地提起牧星野时,万重为才发现自己错了。

工作谈完了,探视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万顷没犹豫太久,问万重为:“哥,你见过他吗?他怎么样?”

“没死。”万重为没好气地说。

万顷双手绞在一起,脸上露出懊恼。他忍了忍,知道如果万重为离开,就再也不会得到牧星野的消息了,硬着头皮又问:“他……还在医院吗?清醒了吗?言和陪着他吗?”

万重为看着眼前焦灼的人,叹了一口气。他没法回答万顷,也没必要回答,因为万顷知道与否,这些问题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也终将尝到面对残酷命运时无力抗衡的苦楚。

“你既然爱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据我所知,言和有五年不在国内,这段时间牧星野也一直被你控制在身边,你但凡在他处于最低谷的时候,像个正常人那样好好对他,他都有可能会和你在一起。”

万重为恨铁不成钢,也是第一个点破他爱牧星野的人。

“我没想到会这样,”万顷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点少见的迷茫,“但我控制不了。”

“哥,你说他会原谅我吗?”万顷又问。

“不会。”万重为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你如果不再见他,说不定他能过得好一点。”

万顷嗤笑一声,“我要在这里待四年,怎么可能还能见到他。”

“不止这四年,以后,将来,你都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这也是万重为答应言和的条件。否则,言和是温润君子,但也不是没有雷霆手段,如果万顷不能做到永不再见牧星野,万重为相信,他会真的杀了万顷。

“我永远不见他,他能原谅我吗?”

万重为原本想说“不能”,但他犹豫了,最终说了一句“可能吧”。

他不能一点希望都不给万顷留。

都是爱,万顷和言和给予的却是两种极端的态度。万重为不知道万顷多久能走出来,但他知道牧星野从未爱过万顷。

爱情最大的悲哀不是生离死别和爱而不得,是爱到最后的结局变成了三个人,而多余的那个人永远停在原地走不出来。

————

飞机滑行前,万重为给景清发了一条讯息:已返程。然后躺在靠背上,闭上眼,等待五个小时落地后的另一场爱情磨难。

景清早在一周前就到了平洲,彼时万重为还在首府替万顷收拾烂摊子,无暇他顾,让景清随意就好。有什么事等他回去再说。

景清这些年很少离开伯明翰,这次过来的目的明确,万重为并不觉得难堪,只是无力感越来越明显。他未料到梁明照可以为了时温做到这个地步,如果说万重为所剩不多的亲情里还在意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景清。

——

“这些玫瑰是你种的?”

花圃里,时温一个人躺在椅子上,盖着毯子。他有些困,万重为不在,他便常常下楼来,坐在一丛丛绿荫中小憩。他不愿意和别人说话,最大的心愿便是一个人待着。洛水居里的人也都知道,所以很少来打扰他。

直到一周前,洛水居突然来了一位客人。姓景,从伯明翰来,没事就爱找时温聊天。什么都聊,聊历史,聊生活,聊花草,聊伯明翰的冬天,也聊万重为。

时温这才知道,景清是万重为的舅舅,只比万重为大七岁。

景清和万重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风光霁月,温柔和煦,明明和万重为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却又完完全全是两类人。在他面前,你感受不到任何攻击性和敌意,让人产生本能的信任和依赖。

刚开始时温是很抗拒和景清说话的,一个是万重为的舅舅,一个是万重为桎梏在掌中毫无自由的伴侣。时温对和万重为一切相关的事物都产生了本能的排斥,遑论关系这么紧密的家人。

但景清似乎感觉不到时温的冷淡,每天都要来找时温说会儿话。这会儿看见时温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便又走过来,蹲在花丛中看那一片玫瑰。

时温坐直了些身子,有些拘禁,轻轻点点头。

“我听重为说,这是你给他种的,叫和音玫瑰,”景清脸上绽开笑意,和老朋友闲聊般,说着时温不知道的一些事,“我每周和重为通一次话,你别看他平时话少,可是我们能说一个多小时。”

景清看着时温一闪而过的诧异,笑着说:“想不到吧?他说的最多的是你。”

“你们结婚的初衷,你在各种场合对他的维护,你种的花和中草药,你给他买的刮痧梳和推拿手法,你中午吃的什么晚上几点睡的,你的课题拿到了国外研究所的offer,你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你的哭你的笑,你的难过欢喜,这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所以我很早就认识你了。”景清也在时温身边坐下来,风很暖,时温在听,这是个很适合聊天的下午。“他早就把你当成了全部,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你要离开,就是要把他的血肉夺走,他怎么会同意呢?”

“我无意为他辩白,因为他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不值得原谅。”

“他太希望有人来爱他了。”景清眼眶微红,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哭泣的脸从记忆深处走出来,伸出手,问他妈妈为什么要抛下他。

“但他不相信会有人无条件爱他,他也不知道怎么爱别人。你的出现是一个变量,打破了他人生规划的变量,他由此变得不稳定,并且充满了破坏性。这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阿温,我说这些,没有要逼你原谅的意思,你不要有压力。如果你想听,就当闲聊天那样听听,如果你不想听,你告诉我,我就不说了。”

时温垂着头,没说话。

景清的话术和表达能力一流,毕竟是能在伯明翰扎根多年的侨商,看人准,做事也通透。他对时温,是带着十足的喜欢的,对万重为的婚姻,当然也存在私心。如果时温能不计前嫌和万重为走下去,他当然乐见其成。

但是如果时温不愿意,他也要尽自己所能,弥补万重为带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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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讲一讲万重为是怎么从小可爱变成手狠手辣偏执狂的

 

 

第47章 他们得多得意啊

时温从景清的描述中,渐渐拼凑出万重为的成长轨迹和人生全貌,也窥见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实的万重为。

万重为9岁之前,是跟母亲和舅舅住在伯明翰的。

在这个重工业发达的城市,景家是以旅游业发展起来的富贵家族,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旅行社和酒店,算不上当地顶级富豪,但也不差。后来,景清接手了景家的产业。而景雨作为女儿,从小比较娇宠,有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和浪漫,因为酷爱音乐,长大后成了伯明翰市立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

景雨在演出中认识了当时来伯明翰公干的万行川,随即陷入热恋,并且很快结婚。结婚之后,景雨离开父母和弟弟,随丈夫来到完全陌生的平洲生活。

生活中当然有坎坷。当时万行川的生意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景家倾囊相助,景父还以自家产业作为抵押,从伯明翰银行贷出一笔资金助其周转。

最初几年,他们的生活虽然不是一帆风顺,但感情却十分甜蜜。这些工作方面的坎坷也并未影响到景雨对万行川的爱。

然而婚姻总是落入俗套,他们也不例外。

景雨在平洲生活了几年,生下万重为之后,渐渐不太适应完全迥异的生活圈子,初时还有丈夫的细心呵护陪伴,后来丈夫忙碌起来常常几个星期见不到人,对景雨的耐心和爱意也大不如从前,还常常传来一些风言风语。

作者感言

她行歌

她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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