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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而遇 3449 2024-05-24 00:00:00

秦濯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舍得拿开手,指腹轻轻在阮乔脸颊上蹭了一下。

他轻叹一声:“你不要离我太近……”

阮乔已经止住咳嗽,眼前还飘着未散的烟雾。

他问:“为什么?”

秦濯垂下眼睫,像是害怕和阮乔对视,他说:“我怕有一天……”

有一天我会忍不住,忍不住重新把你拉到我身边。

“阮乔,也许看起来我好像变了很多。”

变得做事不再出格,寻求法律,变得心胸宽广,不再有仇必加倍报,变得拿得起放得下。

但只有秦濯自己知道,他内心的疯狂从没有消减。

在分开的这些年,他无数次想把阮乔抓回来,好的坏的阮乔都得是他的,瞎了他也有一万种方法把阮乔留在身边。

谁敢碰阮乔,谁敢和他抢阮乔,他都要送他们下地狱。

这些念头就像斩不尽的野草,杀不死的凶兽,他以身为牢也只能堪堪把其困在其中。

甚至就在重逢后,这些邪恶的念头就同得到滋养般叫嚣得更加狂烈。

他怕有一天忍不住,让它们挣脱,吃掉阮乔。

唐礼这些年很多次感慨,说他越来越像善人了。

可秦濯知道,他就是个恶人,他的恶劣刻在骨血,他是淤泥中长出来的冷漠,即使披着洁白的皮也藏不住心底的黑暗。

人可以顿悟。

但恶人真能向善吗?能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

零散的只言片语,无头无尾,阮乔却听明白了。

他缓缓眨了下眼睛,眼前的水汽还有些模糊。

他认真看着秦濯的眉,秦濯的骨。

“秦濯,上次和你说我去过很多地方,其实没有说完,我还做过很多大胆的事。”

“你知道艺术很多时候是疯狂的,有的艺术家会吃致幻剂寻找灵感。”

感受到秦濯指尖一僵,阮乔笑了笑说:“当然我不会那么疯狂。”

“我蹦过极,跳过伞,爬过珠峰,虽然最后没有成功。”

“那次遇上暴风雪,我们小队差点死在那里。”

他握上秦濯的手腕。

“很多人不理解探险家,不理解玩极限运动的人,觉得他们在作死。”

“以前我连公园的过山车都不敢坐,我觉得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呢,就这么死了多亏啊。”

“可后来又想,如果本身就不喜欢过山车那也算了,可如果喜欢呢?人一生如果一直循规蹈矩,从不敢去碰那些绚烂危险的想法,是不是也很遗憾?”

“我变得越来越大胆,尝试那些以前只敢想想的事情。”

阮乔将几息后已自动熄灭的雪茄放下,牵起秦濯的手落在自己脆弱的脖颈。

“秦濯,你知道我在那些生与死的边缘在想什么吗?”

 

 

第49章 所有的真相 “你怎么不担心你先……不行了呢?”

秦濯的虎口卡在阮乔精致的喉结上, 颈侧动脉贴着他的指纹一下一下跳动。

鲜活有力,震耳欲聋。

这样一种近乎献祭的信任,让他从指尖一直颤到了心头。

阮乔在那些生与死的边缘在想什么?

秦濯垂着眼,他舍不得放手, 又不得不放手。

手是慢慢拿开的, 粗粝的指腹寸寸划过颈侧然后离开。

秦濯的声音很淡:“我没有兴趣知道,以后也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

阮乔依旧仰头看着面色持重的男人:“没有兴趣知道, 还管我做不做危险的事。”

秦濯微微侧开脸说:“你不要任性。”

放在以前, 阮乔真的很讨厌这句话, 什么叫任性,凭什么他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他年纪小所以想什么就是任性了吗?

但现在阮乔理直气壮说:“我就任性。”

软硬不吃的小家伙像一只柔软的触手,让秦濯推不开也碰不得。

他心里不舍地叹气,面上却冷冰冰说:“你只是在年纪比较小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 所以才没忘掉。”

“又加上回国知道眼睛的事,多种情绪干扰才这样不理智,我不会陪着你胡闹的。”

听着是有理有据,阮乔绷着下巴站起来说:“我不喜欢自大的胆小鬼。”

自大地替他做决定,胆小地害怕未来变数。

一向杀伐决断的人被说胆小鬼也不反驳,只“嗯”了一声。

“秦濯, 老实告诉你,我市场可好了,找我的男孩女孩个个都优秀着呢。”阮乔开始啵啵输出。

秦濯还是一句:“嗯。”

阮乔气得想翻白眼:“哦对, 像傅总这样三四十岁的成熟男人也不是没有。”

“阮乔。”秦濯的声音略带警告。

阮乔才不在乎,下了最后通牒:“反正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秦濯, 我只给你五天时间。”

“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要是五天都想不明白,那可真是……”

他以前不会骂人,现在也不熟练,更不舍得骂秦濯。

最后憋了句:“那可真是……没救啦!”

啪嗒,阮乔打开门,噔噔噔走了。

秦濯陷入夺命倒计时。

“小乔,气呼呼地往哪走呢?”

阮乔路过医生办公室被叫住,停下礼礼貌貌打了个招呼:“秦医生好。”

秦巍瞧着这一副不对劲的样子,好笑问:“秦濯惹你生气了?”

阮乔抿着嘴:“我才不跟胆小鬼生气。”

就差把生气写脸上了。

“慢慢来,”秦巍招招手,“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什么呀。”阮乔走近一点问。

秦巍眼角含笑说:“小濯的眼睛,有点希望了。”

“真的吗!”阮乔瞬间提高了声音,大眼睛又亮又圆。

“你先别太激动,只是希望又多了点。”秦巍说,“我之前一直和国外的人工角膜专家有合作,尤其这五年一直没有停过,现在终于有进展了。”

阮乔捂住嘴,激动得要哭:“进展怎么样了,他真的可以看到了吗?”

秦巍沉吟两秒:“理想状况下是可以的,但眼睛太脆弱,经不起来回折腾,我们还在继续完善技术。”

“任何手术都无法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术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也因人而异,所以我还没有和秦濯说,怕他期待太大。”

阮乔用力点点头表示理解:“总比以前好太多了,希望还是挺大的不是吗?”

秦巍:“是,希望还是很大的。”

阮乔在心里激动地默念一声阿弥陀佛,不知道是不是他去大悲寺祈福让佛祖听见了,但不管是不是,谢谢总没错。

他高兴地喃喃自语:“太好了,一定要好起来啊。”

“是啊,快好起来吧。”秦巍看向窗外,一向目光平和的眉梢染上些许冷意。

“秦医生,您有什么担忧吗?”阮乔问。

秦巍摇摇头:“我是一想到你和小濯遭的罪,始作俑者却在法外逍遥,我就心绪难平。”

阮乔愣了愣。

始作俑者,秦医生说的是杨杰吗?

但他记得当时喻肆查回来说的年限不止五年啊。

“秦医生,杨杰被提前释放了吗?”

“没有,”秦巍沉声说,“但是他前一段保外就医时越狱了。”

阮乔眉心一跳。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小濯,告诉他他又得费心抓人,现在我派的人已经有杨杰消息,很快能抓住他了。”

阮乔不知道说什么。

杨杰这个人,真的是丧心病狂。

已经服刑五年,他如果在里面好好改造,说不定再有几年就能出来,可叠上越狱的罪名就难了。

看来偏激的人是真的很难改,一旦遇到什么引线就会爆发出来。

怪不得秦濯才会犹豫。

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他对秦濯有信心,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有信心。

阮乔不再继续打扰,告别说:“辛苦秦医生了,这几天我可能不来医院,您看着点他吃饭。”

秦巍看小情侣一出出的很可爱,调笑问:“是这几天不来了,还是以后都不来了?”

阮乔脸有点红。

虽然秦医生温厚亲切,但他在秦巍面前总有点说不出的局促。

一方面他是秦濯的哥哥,知道他和秦濯的事。

另一方面,他还是嘉阳的爸爸,怎么都算是自己的正经长辈了,就好尴尬。

真烦啊,都怪秦濯长那么老。

这以后让他见了嘉阳可怎么说,哎。

阮乔离开医院后说到做到,真的几天都没再联系过秦濯。

虽然他很想趴秦濯耳边吼一嗓子——

大哥,醒醒吧!您都三十五了!再想不明白磨蹭下去,您就变成嫌弃的傅总那年龄了!

阮乔心里念叨,可其实也不急,每天忙着画稿手边没闲。

急的是秦濯。

以前五年没见也不觉得有这么难熬,可现在才不到五天,已经让秦濯愁得比之前五年都要难。

人就是怕有希望。

没有希望能一直闭眼沉在岸底,可现在只在梦里出现过的柔软小手在冲他招呼,抓我呀,我拉你上来。

没有人不渴求氧气,但又怕把天使拽下来。

秦濯煎熬得饭量直线下滑。

秦巍看着不行,本来不想插手的,小情侣的事就小情侣自己解决嘛。

但作为年长了九岁的大哥,现在也不得不开口劝劝。

“我觉得有句话很适合你现在的情况。”

秦濯不太想聊天,但还是问了句:“什么。”

“论迹不论心。”秦巍说。

“你自己知道心里藏着那么多不好的念头,但你真的做了什么?”

秦巍作为医生,见过太多难熬的病人。

一个前三十年都生活在彩色世界的天之骄子骤然失去光明,很多人都会难以接受,变得暴躁易怒,或者自怨自艾。

秦濯的稳定和坚毅真的已经远超常人。

“这五年你不难熬吗?可事实上你威胁过小乔任何一点吗?甚至现在人家都在你眼前了你都不敢碰。”

秦巍把新打的粥放弟弟面前:“要我说啊,人有贪念恶念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哪个学生上学的时候没想过刚好地震把教学楼震塌,一下子放假半年呢?”

“我也有好多疯狂的医学实验想做啊。”

“但想和做显然是两回事,哪能逼着自己当无欲无求的圣人呢?”

秦巍把勺子塞给秦濯,突然觉得现在数落弟弟的感觉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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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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