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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而遇 3462 2024-05-24 00:00:00

阮乔抬头,看清他手中东西时愣了下。

那晚他把《诗经》撞地上,捡起来时有几片花瓣掉了出来,他随手又放了进去,讶异问:“你该不会连每页夹了多少花瓣都记得吧?”

“乔乔,你发现了……”付春生垂下眼睫,“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阮乔起身坐到春生对面,认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只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付春生睫毛颤了下:“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阮乔温和地笑笑:“没有,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冷暖自知嘛,没有人可以替你做选择的。”

“我……”

“好啦,你不要着急跟我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阮乔语气平和,神色却变得有点惆怅,“只是我们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他抓住春生手腕晃了晃:“但有一点不会变,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啊。”

-

学期正式结束,阮乔和林晚芝说了夏令营的事,林晚芝挺支持,反正回家她也老加班,跟着同学老师学学东西挺好的。

大梁山之行由美院牵头,其他学院的学生也可以报名,陆然本来要跟着一起,被阮乔严词拒绝了。

“你又不会画画,跟着添什么乱,浪费我们教学资源。”

陆然无所谓去哪,就是觉得:“山里不安全,我看着你点。”

阮乔无奈:“大哥,咱俩年纪差不多吧,你还能当我一辈子书童啊?”

“呸,美得你!”陆然抽他一巴掌。

以前如果遇到这样的事,阮乔巴不得陆然能跟着,有人能互相帮忙照应,谁不喜欢啊。

他喜欢身边总有人能依赖,喜欢被人背,喜欢身边的人来了就不要走。

但那句话说得挺对的,失恋让人成长。

他是时候要学会去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

阮乔到了大梁山才发现,这名字真不是白叫的。

大梁山是真的大啊。

光是爬到半腰的民宿就去了大半条命。

主要是背得干粮太多,来之前老师就打好预防针了,大梁山风光俊美,非常原始,没有过度开发,能有一家民宿就很不错了,吃住条件同学们是别指望了。

只不过等同学们真的到达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不是破得令人害怕,是太新了。

民宿从外面看很破旧,但里面打扫得格外干净,床垫也是非常优质的席梦思,床单被罩有淡淡的太阳味,洁白得仿佛从没有人用过。

带过好几年队的老师虎躯一震:“这儿要被开发了?”

老板哈哈过去:“好久没装修了,搞一下子嘛。”

大家都长舒一口气,本身都做好艰苦奋斗的准备了,结果条件这么好,饭菜也香,真稀罕。

可能今年风水好。

安顿好后,下午老师带着大家出去,约好集合地点后各找地方写生。

阮乔选了一处有金叶女贞盛开的秀丽小山坡。

摆好画架没画多久,一个小石子飞他身上。

“你还有闲情逸致画画。”

阮乔挡了下,他没想到季驰竟然也参加了夏令营。

男生脸色不善,唇上还能看到伤口缝合的痕迹。

想到上次喻肆下手挺重,阮乔问:“你上次磕得恢复好了吗?”

却不知这句话哪里惹到季驰,他眉毛一竖厉声问:“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阮乔叹口气:“季驰,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都希望你能过好的。”

季驰脸色难看,逼近问:“我怎么过好?我爸被你爸害死了,我怎么过好?!”

阮乔轻声说:“季驰,我也失去了爸爸。”

“你失去了爸爸,你妈多疼你啊,连你毛衣都是亲手织的,我呢?我妈改嫁后家里就没一个把我当人看!”

阮乔不知道季驰为什么情绪突然失控,但听他说起家中变故还是心有不忍。

“你可怜谁呢?你装什么装!”

季驰心里莫名狂躁,自从阮乔爸爸害死他爸,他就一直恨阮乔,巴不得他比自己过得更惨。

可是阮乔有一个疼他不改嫁的妈,还有把他当眼珠子护的朋友,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能得到这些?

他想尽各种办法欺负阮乔,想看他崩溃。

但他从来不怨恨,他把弄脏的衣服洗净,把撕坏的书粘好,他还是能笑得天真无邪,笑得那么好看,凭什么?

他以为他会越来越恨阮乔,他想看阮乔倒霉。

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离不开阮乔,看阮乔安静地画画,看阮乔跟别人玩闹,看阮乔喝酸奶会沾到嘴角,妈的怎么会这样,他应该恨阮乔的!

可是阮乔竟然还要关心他伤好了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令人讨厌!”

季驰突然靠近吓了阮乔一跳——

他竟然在咬他脖子。

“你有病啊!”阮乔把人推开连连后退。

“你别动!”季驰突然大喊。

阮乔惊慌之中哪会听季驰的,只躲得更快,却在下一步后退的时候一脚踩空。

“啊!”

阮乔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头部剧烈的痛。

他好像撞到了石头。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剧情有点激烈,接下来还会更激烈,所以大家追问未来的具体发展很正常。

抱歉的是,涉及剧透和偏主观的问题我不太好回答,看见猜对的没有相认,看见猜错的也不方便纠正,属于变相剧透了,所以就没有回复。

每一条评论我都会认真看的,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づ ●3● )づ

 

 

第32章 追悔 “宝宝,我们六年前就见过。”

阮乔头很疼, 仿佛天旋地转。

就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又闻到了那阵很淡的玫瑰香。

自从六年前嘉阳在山崖把他救下来,这股清淡凛冽的味道就刻在他的记忆里。

每次路过香水店他都会下意识地进去转一圈,但从来没有找到过相同的味道, 这款香似乎只在秦家人的身上出现。

后来在秦濯身上闻到过几次, 阮乔渐渐要分辨不出他对这个味道的依赖到底是因为什么。

秦濯……

他朦胧中好像又看到这个人。

阮乔痛苦地皱起眉头:“你为什么又出现了……”

男人的表情一僵。

阮乔很快又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周围的消毒水味道覆盖一切痕迹, 阮乔看着淡蓝色床单怔愣一瞬。

原来是梦啊。

“好点没有。”清澈的男声问他。

阮乔扭了下头, 眩晕恶心的感觉又泛上来。

“你别乱动。”

“喻肆……”阮乔缓缓眨眼, 想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

“都说了让你别乱动,”喻肆把床摇起来,在他腰后放了个枕头,“我看群里说你摔住院了, 刚好在附近办事,就过来看看。”

阮乔迟钝地歪歪脑袋:“群里?”

“咳,”喻肆不太自然地清清嗓子,“你们夏令营群里。”

阮乔:“……”

他不让陆然跟过来,结果有人直接卧底群聊了。

阮乔无奈揉揉脖子:“我觉得还行,应该没啥大事。”

喻肆不冷不热哼一声:“轻微脑震荡, 要养一周。”顿了顿又问,“你怎么回事啊。”

“我自己没站稳不小心滚下去了,”阮乔想了想这事儿也不能赖季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佯装轻松说, “我上国标舞课的时候不还老踩你吗, 哈哈。”

喻肆抿着嘴, 从果篮摸出一个橘子:“能吃下吗?”

阮乔还有点头晕,不太有胃口,他摆摆手,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是不是你帮我包扎的呀。”

喻肆愣了一下说:“不是。”

“你咋总是干了好事不承认呢,关心同学不丢人的呀。”阮乔用手指戳戳喻肆,“这个医院我第一次来,人家又不知道我是易过敏肤质,还专门换了防过敏胶布,而且医生包得总是可疼了,还是我们肆肆手巧哈。”

门外,提着打包小馄饨的秦濯面色铁青。

他想告诉宝贝能这样好好照顾他的只有他一个,但是一想到阮阮看见他便皱眉痛苦的样子就只能握紧拳头。

他不舍得让宝贝伤还没好就难受。

“你表情这么严肃干嘛,”阮乔笑笑,“我真没事的呀。”

喻肆:“我看群里说,你摔下去前好像跟季驰发生过冲突。”

“啊,”阮乔应了声,“但不是他推的我。”

现在想想季驰最后叫他别动,应该是不想他摔下去的,赖他自己倒霉吧。

“上次在水房也是他故意找事,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吗?”喻肆用脚勾过来一个凳子坐床边,“不想说算了。”

阮乔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

有个说法是,伤心的事每说一遍就会平复一遍。

他以前不想告诉陆然,是因为陆然性子太冲,怕他卷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但其实他的绝口不提才是让朋友越来越担心。

阮乔斟酌着开了口。

秦濯静默地站在门外,一墙之隔,听阮乔把曾经给他看过的伤口说给另一个人。

只是在榕城时,他的宝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一只小兽从他身上汲取温度,而现在的少年已经可以平和地去回忆那些不公和欺侮。

秦濯应该欣慰的,但他不知怎地心里却泛上一种难言的酸涩。

“他们都怎么欺负你,”喻肆声音中有一丝克制的心疼,“你过得很辛苦吧。”

阮乔舔舔嘴唇,他其实不是一个喜欢把伤口藏起来自己偷偷舔舐的人,朋友如果愿意知道,他也愿意讲出来。

“最麻烦的是一开始总要搬家,”他低着头,像回忆很遥远的事情,“总有人来家门口放一些可怕的脏东西,有时候还砸玻璃,邻居受不了,没多久我和妈妈就得搬走。”

“不过我在学校还好,他们在学校不敢太乱来,就是传一些谣言罢了。”

喻肆抿着唇,能攻击一对孤儿寡母的谣言有多粗鄙丑陋,他不忍心去想:“所以其他同学都信了吗?”

“可能吧。”阮乔安慰脸色难看的小伙伴,“其实还好,大多数人没有怎么欺负我,只是疏远。”

秦濯呼吸放得很慢,他靠在冰凉的墙壁,心底漫上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作者感言

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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