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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4悬案密码 云起南山 3541 2024-05-24 00:00:00

自始至终也没人知道张鸣天是打哪来的,他自己不说,看着像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听口音像是云贵那边的。老师说,他念一年级的时候可能得有十岁了,却不认识几个中国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也不太会。脑子似乎不是很灵光,成绩一直处于班里的末位。由于是特殊政策进来的孩子,学校也没让他留过级,一年年往上跟着走,直到小学毕业。

还有一件事让老师印象深刻,大概是张鸣天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县教委的来观摩教学,她提早到校写板书,一开教室门吓一跳——张鸣天缩在讲台里面,乌漆漆的眼睛里凝着惊恐的光,脸和衣服都脏得要命。她可怜这孩子无亲无故,问同事借了教职工宿舍让这孩子洗脸换衣服。张鸣天脱去上衣的时候,她看对方纤瘦的身体上遍布淤痕,便问他是不是同别人打架了,而张鸣天给的答案是,自己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摔的。

老师见过不少被家长体罚的孩子,实际上张鸣天身上的淤痕看着也不像摔的,更像是拿棍子或者皮带抽出的伤。可孩子自己不说,她也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了张鸣天的班主任。不知道班主任有没有去找过村委会,只是在那之后,她依然偶尔会看到张鸣天细瘦的胳膊上青青紫紫。

综合以上信息,唐喆学判断,张鸣天该是受到过虐/待,并因某种原因而刻意隐忍了下来。其实原因也能猜的到,在二十年多前,流浪在外的孩子能找到个稳定的容身之所并不容易,去收容站只会被遣送回原籍,而如果不是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忍饥挨饿,风餐露宿。又说他是云贵那边的口音,想想二十多年前那些边陲地区被毒品害得支离破碎的家庭,大概能推测出他逃家的缘由。加之没人能为他撑腰,所以即便是他被人欺负了,可为了一间遮风避雨的屋子,一顿热腾腾的饱饭,一所能结交到朋友的学校,必然会选择隐忍。

但是他会不会把这份隐忍下的怒气,转而发泄到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身上?比如黄骏、边泽坤和付嘉逸。

回到车上,他又给林冬打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林冬听完沉默了一阵,语气略显沉重的:“张鸣天可能不只是受了欺负那么简单,通过他遗留在边泽坤体内的DNA来推测,他也许在少年时期遭受过来自成年男性的侵害,这样的话,他会感到羞耻,更不容易向他人倾吐自己所受到的遭遇,而当他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发泄这种屈辱的时候,会本能的复制。”

“是啊,确实有这个可能。”唐喆学略感无奈的搓着额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正重复着张鸣天的悲惨经历,“我待会去趟村里找下楠哥,把情况跟他沟通一下,看能不能问出来,他那好像找着个嫌疑人了。”

“这么快?”

“嗨,他你还不知道,越是不用调监控的案子,越能发挥所长。”

“也是,他就跟个监控卫星似的。”

“嗯,我待会得跟他说,你夸他来着。”

“别让他翘尾巴,回头又口无遮拦。”林冬一顿,“哦对了,我晚上约了陈队和老付吃饭,你赶得回来么?”

抬腕看了眼表,唐喆学说:“悬,别等我了,等见完楠哥,我带岳林随便找个地方凑活一顿得了。”

“能回来遛狗?”

“那没问题。”

“行,开车慢点,先挂了。”

挂上电话,唐喆学忽觉脸上挂着道诡异的视线,扭头看向岳林,皱眉问:“你怎么了?笑那么贼。”

岳林“嘿嘿”一乐:“没有没有,我就是觉着吧,你和林队相处模式特别干脆,不像我同学他们谈对象似的,一天到晚拿我知心大姐,今儿A跟我抱怨B,明儿B跟我抱怨A的,是不是男的和男的才能这样?”

唐喆学拿手机敲了敲下巴,若有所思的:“也……不一定吧,要是摊上罗家楠和祈老师那样的,就不是这么干脆了,天天鸡飞狗——”

忽然他一顿,瞪起眼:“你知道我和组长的关系?”

“全组人都知道。”岳林无辜的眨巴着眼,“主要是林队表现的太明显了,他看你那眼神,就跟秧子看账户余额似的。”

“……”

原来我和人民币一个待遇?唐喆学顿觉感慨。看来林冬再怎么极力隐藏彼此的关系也没用,那点小心思都写在眼睛里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吉:组长爱我!

冬哥:我爱你【的胸

之前讨论到主攻文和主受文的问题,我其实分不太清楚,只是猎证第一本是主攻属性,后面为了整齐划一就全按主攻走了,现在看起来貌似也没啥问题吧,对儿吉和南瓜还有老赵都挺受宠的不是,娶的媳妇那都是万里挑一【的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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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唐喆学他们到村委会的时候, 正赶上罗家楠审人,赶紧将所获信息告知。罗家楠听完愣了愣,回头隔着窗户看看屋里那位发色花白的老大爷, 眉心渐渐拧起。以前处理过的儿童失踪案里, 有那种把小孩子骗回家囚/禁起来实施侵害的畜生,但是这么明目张胆下手的,还真没碰上过。但是可以想象,彼时的张鸣天无依无靠, 村里人却是血脉相连,亲戚套亲戚,他就算说出来, 大家是信他一个黄口小儿还是信自己人, 基本没有争议。

就像有些受到家中长辈侵害的留守儿童, 不是不想说, 是说出来没人信。最亲近的人不在身边, 甚至还要寄于加害者之篱下, 有怨无处申, 有苦无处诉, 只能日复一日的委曲求全。

花了一根烟的功夫调整好审讯思路,罗家楠进屋接着去审那老大爷。这老大爷姓康, 和老支书老会计他们都是亲戚。康姓是村里最大的姓,他这一天见了二十几个姓康的, 着实体会了一把祈铭记不住人名的艰难——按族谱起的名, 基本就差一个字, 什么康军宝、康军河、康军庥、康军良、康军伟……看的他就差给这些人编号码了。

闲扯了几句降低戒备心, 他给康大爷递了根儿烟, 问:“这个张鸣天刚来你们这的时候, 有没有人反对过把他留在村子里?”

烟雾飘渺而过,康大爷眯起眼,略显幽怨的:“能没人反对么?那是什么年代,家家户户还得交提留款呢,自己都不够吃的,还养个外人,也就是我们老支书心善,说,一家给一口剩的,这孩子就饿不死啦,要不把他轰走了,哪天真死在路边,也是造孽。”

“后来他真是挨家去吃?”

“没有没有,主要是那几个村干部,还有治保积极分子什么的,安排了十几家,一家吃一个月,要说这小子也是真能吃,我之前去老支书家串门,就看这小子抱着一盆地瓜粥,呼噜呼噜没两分钟全给喝了,那差不多是一个壮劳力一天的口粮呐,老支书也真舍得。”

“就这么养了六年?”

“啊,可不是么,养到小学毕业,本来说是给送县里上中学,他成绩不好,没学校肯收,就跟着我们村一个师傅学泥瓦匠去了。”

“照这么说,村里人也算做了件积德行善的好事啊。”罗家楠装的情真意切的,“他后来挣了钱,没报答下村里?”

康大爷不屑一嗤:“报答?老支书家修房,让他帮忙上个梁还算的清清楚楚的,说他是干泥瓦工的,上梁的钱得单算,给老支书家小儿子气的,大骂他是白眼狼。”

老支书家的小儿子?罗家楠跟脑子里过了遍编号,想起应该是叫康军庥的那位。貌似四十六七的样子,要按唐喆学他们说的,在张鸣天受到侵害的时候,正是身强体壮的岁数。

“那张鸣天什么反应?和对方起争执了没?”

“没有没有,那孩子以前就不怎么爱说话。”康大爷说着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解释道:“不会是三子干的,他也就骂了他两句。”

“啊,我没说是他干的,这不随便聊聊么。”罗家楠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张鸣天去你家吃过饭没有?”

迟疑了一下,康大爷点点头:“吃过几次,那会家里的粮食都有数,除了老支书家,没人舍得照饱了让他吃,我妈看他可怜,跟路上碰到就给带家来吃顿饭,总说他无亲无故的,就当养个小狗了。”

“是啊,无亲无故,出了事儿也没人管。”罗家楠话锋一转,语气也随之严厉了些许,“他以前经常挨打,这事儿,你知道么?”

一句话捅康大爷肺管子上了,他手一哆嗦,挂了整截的烟灰唰的掉到裤子上。就冲他这反应,罗家楠觉着就能往审讯室里提了,继续步步紧逼:“刚我同事去你家让看照片,你们家老太太认出张鸣天的时候,你心虚什么?”

“啊?我没……没啊……我没心虚……”他心虚的直打磕巴,唾沫一口接一口的咽,“我就是……就是太久没听见他的……他的消息了……一时有点……有点犯……犯楞……”

这时罗家楠一抬手打断对方,随后接起震个不停的手机。祈铭打来的,说对张鸣天头上的伤口进行了检验,经镜下观察发现了刨木屑,结合杜海威那边给出的参考建议,推断凶器是手提式电动刨花刀。

这可真是瞌睡送来个枕头,罗家楠挂上电话,冲康大爷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您说您干过木工,对吧?”

“啊?啊……是。”他刚闲聊的时候确实说过,虽然不知道这警察接了个电话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但眼下再反悔已经晚了。

“用过这个么?”罗家楠向他出示祈铭发来的“凶器”照片。

康大爷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手持式电动刨花刀,一时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可他认不认的,已经不重要了,罗家楠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放下手机站起身,他上手一提康大爷的肩:“起来吧,跟我回县公安局里接着聊去。”

咕咚!

大爷给他跪下了。罗家楠一惊,反应过味来急吼吼的嚷道:“嘛呀你!多大岁数了跪我!起来起来!可别给我折寿了您呐!”

作者感言

云起南山

云起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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