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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一良人,终此一生 依文 3271 2024-05-26 00:00:00

但他生生受了一掌,也难以支撑,单膝跪地,摇摇欲坠。

江妤忙托住他左臂,急切道,“司徒觅,你怎么样?”

只见他面上血色全无,几欲昏厥,却反问于她,“江夫人没事罢?”

江妤摇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司徒觅你撑住,一定要撑住!”

司徒觅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无声地张了张口。

泪珠滚落,江妤哭喊,“司徒觅…别睡啊…”

黑衣人尽皆难逃一死,可惜留不住活口,无从问出幕后主使。

唐宣收剑,浑身狼狈,勉强站稳。默默地看向江妤,却见她搂着司徒觅,口中所喊,眼里所见,都是司徒觅。

只不知她心里,是否也都是司徒觅。

止战之后,援兵们发现领头人陷入昏迷,一时间寂静无声,原地等待。

还是唐宣指示道,“你们还不把司徒公子带去医治?”

援兵们面面相觑,以眼神交流,觉得他所言有理。其中一人便上前来,意欲将司徒觅背上身。

江妤帮扶着他,“司徒公子救我一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重伤回奉城。你背着他,跟我和唐宣一路,送他去良城。待他伤好,再让他回奉城。”

那人犹豫不决,又听唐宣道,“便依夫人所言。”

那人不假思索地应了声“是”,而后却深感怪异,为什么要听他的?

返回良城的路上,自良城而来的救兵赶至,其中竟有齐文雨。

齐文雨不善骑马,故而坐于马车之中。所幸他乘马车而来,让受伤的司徒觅有休息之地。

唐宣、江妤、司徒觅、齐文雨四人共处一车,落单的奉城援兵自请回城,唐宣准了。那人还真不担心司徒觅就走了。

返程中,司徒觅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江妤一心都在他身上,时而同他说说话,时而喂他喝点儿水。唐宣和齐文雨在一旁静坐,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交流。

抵达唐府时已是深夜,司徒觅由仆人背着去客房,齐文雨自行回颐园,唐宣由成瑾搀着回东苑,晓鸢跟着江妤随仆人去客房看顾司徒觅。

大夫为司徒觅诊过脉,检查过伤势,说是无性命之虞,以金疮药外敷,再按方取药,定时服药,休养一阵子便好了。

江妤放心下来,谢过大夫,安排人手奉上诊金,前去抓药。

大夫走后,晓鸢提醒道,“听说大人也受伤不轻,夫人早些回房关心关心大人罢。”

江妤愁容满面地看了看昏睡的司徒觅,叹了口气道,“司徒觅救我一命,我真不知拿什么还他。”

晓鸢嘀咕道,“相救夫人的,又不是只有司徒公子一人。”

江妤摇了摇头,离开了客房。

唐宣伤势恢复极快,司徒觅尚在卧床调养,他已能行动自如了。但如此一来,江妤便能一心一意照顾司徒觅而不用顾念他了。

因此唐宣近日心情烦躁,甚至想着要不要假作虚弱,博取同情。当然想归想,真要行动起来,又忝不下脸来。再想到自己竟然有了这等念头,像是争宠夺爱的深宅妇人一般,实在羞愧。

他难得有心烦意乱之时,无从排解之际,忽然想到了齐文雨。

“正主出现,替代品自然无用,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才勉强留下你罢了。”唐宣轻飘飘地说着刻薄无情的话。

齐文雨神色自若道,“再难入耳的话,我也是听惯了的。在城主府中白住了两个多月,若能帮着城主大人消解几分怨气,我也算是有所作为了。”

唐宣别有深意道,“作为替身,不知你近来看望过原型没有?”

齐文雨听出画外之音,“尚未,不知城主大人是否方便带路,领我去探望夫人的救命恩人,以示敬意。”

司徒觅醒转后还是第一次见到齐文雨,“唐城主,这位是?”

唐宣介绍道,“这位是府中的琴学先生,夫人时常向他请教琴艺。”

齐文雨跟着道,“在下齐文雨,早听闻司徒公子为夫人受伤,在府中调养,只怕有所叨扰,才延至今日前来探望。不知司徒公子伤势如何了?”

司徒觅心感莫名地朝他道,“多谢齐先生关心,我已近好全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上不动声色,心内暗自思忖。

唐宣目的达成,隔岸观火。

齐文雨一向被归置为眉清目秀、斯文有礼那类,他觉得司徒觅显然也是那类的。难怪唐宣说他是替代品,或许自己能被江妤看中,的确是因着这副相似的皮囊。

司徒觅大约也有同感,心中生出些古怪,便问道,“两月前我曾来过城主府,为何上回不见先生?”

齐文雨算算日子,实话道,“我是六月廿一才来的城主府,说起来,也有两个月了。”

在场唯一的知情人唐宣开口解释道,“正是在司徒公子走后不久,约隔了三四日,夫人便派人接齐先生入府,此后便一直留他在府里。”

司徒觅思虑道,他离开的时间和齐文雨出现的时间未免太过接近,且唐宣说的“接齐先生入府”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本是漂泊之人,无处容身,机缘巧合之下遇见江妤,便来了城主府?

其中是否是机缘巧合也未可知。

正当此时,江妤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她睁大眼睛看着三名同她或深或浅有些干系,或多或少有些恩怨的男子齐聚一堂,惊诧道,“唐宣、齐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儿?”

唐宣镇定自若道,“来看看司徒公子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齐文雨也同样平淡道,“我随城主大人一同来看看。”

江妤将药碗递给司徒觅,“趁热喝了。”转而对唐宣和齐文雨道,“你们碰巧遇到的么?”

齐文雨道,“司徒公子为救夫人受伤,府中上下都是知道的。我听说后一直想来探望,正巧今日城主大人经过颐园,攀谈之中得知大人也有心关怀司徒公子伤情,我便随大人同行而来。”

江妤看向唐宣,“大人今日怎么有兴致去颐园走走了?”

唐宣言简意赅,“闲步行至。”

司徒觅喝了药,身上闷出些汗,屋子里人多导致不通风,憋闷的同时脑仁隐隐作痛。

江妤看他青白交替的脸色关切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司徒觅抹了把汗,“没有,药太苦了,且有些烫口罢了。”

江妤接过药碗,“桌上有蜜饯,我给你拿过来。”

于是她穿过唐宣和齐文雨,将药碗放到桌上,再经过齐文雨和唐宣,取来蜜饯递给司徒觅。

司徒觅再抹了把汗,吃了一块果干。

江妤看他一直出汗便有所醒悟,实际上她也感到有些气闷。

“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等到了饭时我再过来。”转而看向唐宣和齐文雨,以眼神询问他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唐宣表示并不想待,便向司徒觅道,“司徒公子好生休养,我也不打扰了。”

齐文雨接着道,“冒昧而来,十分惭愧,望司徒公子早日康复,在下也告辞了。”

三人一齐走出屋子,习习清风迎面吹来,三人俱是忽感凉爽,心旷神怡。

里头的司徒觅也总算身上一凉,松了口气。

江妤心中存疑,还待再问,齐文雨以颐园的方向在另一边为由先行离去。

唐宣和她一道走,但唐宣显然不想为方才的场面多作解释。

他牵起江妤的手,放慢脚步走在两侧花团锦簇的石子路上。

作为夫妻,牵牵手散散步本是极寻常之事,可江妤不知为何就心神荡漾起来,一切疑虑都在竞相争艳的美人蕉中化作虚无。

第26章 骑射

司徒觅伤好后便自请离去,倒不拖沓。唐宣亲送至城门口,江妤并未同行。

但在辞行前夜,江妤许下了一份承诺:若来日司徒觅陷于困境,她必定出手相救。

江妤觉得知恩图报,理所应当。这份承诺既没有违背她的本心,又不至于太难达成。只是往后牢记着这句诺言,在未实现之前,总觉得不踏实。就像欠了债,除非没心没肺之人,否则必不能抛诸脑后。

所以有良心之人大多不愿欠人情罢,有所亏欠,便时常惦念。但她似乎,不那么喜欢想起来他来。

那时司徒觅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楚,苍白的面色更添几分清冷的气质,墨点般的双目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江妤忽然害怕起来,有了躲避的念头,和他单独相处,好像随时会迷失,而她想要保持清醒。

司徒觅笑意极浅,“江夫人,谢谢你的承诺,无论是否有实现的一天,我已心安。”

江妤客气地笑道,“司徒公子智勇双全,文韬武略,想来不会有陷于困境的一天,只怕这恩情,我要记一辈子了。”

司徒觅像是有所触动,若有所失道,“若江夫人果真如此,倒是我赚了。”

江妤假作洒脱地笑,“欠了就要还,记着只是利息。人情当作买卖,却算不出盈损。”

司徒觅笑了一声,“江夫人何必那么当真,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我希望你能记着我,好过不计得失地回报我。”

江妤敛容,后日就是中秋节了,今夜月色像是早做准备一样,银白如玉盘,不染纤尘。

她想起元宵节那天,她曾手执花灯,对司徒说,“你若能年年月月陪着我,不论什么节,你我都能一道过。”

那话她说的真心实意,甚至是她的期盼。可如今不过是句空话罢了,人生变化无常,的确没必要太当真。

“应当记着的,我不会忘。”

晓鸢惊讶于江妤的冷静,对于司徒公子的离开,她竟没表现出一点不舍得,看上去反而轻松不少。

江妤卧在椅榻上,手里握着本琴谱,面前石桌上,列着甜瓜蜜果,糕饼点心,还有几味案酒。

作者感言

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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