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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 以鸽 3818 2024-05-24 00:00:00

“啊……那陈圣手有没有受伤?”高子荏没接茬,似乎是没听见后半句一样。

陈麟想起自己那时掀开车帘看到洛岑抱着高子荏眼圈发红的样子,心里明白其中自有说道,但以他的性格,绝不是会八卦这些的,“没有,陈某没有对苍生的悲悯之心,自知无法普度众生,也不想以身殉道,便没有下车,实在惭愧。”

说着惭愧的人语气没有半点惭愧之意,高子荏甚至有些怀疑这人话里有话的在挤兑自己,不满意的咬了一下勺子,勺柄被人松开,敲在了他的鼻头上,随即听见陈麟的笑声。

那是很轻很轻的笑,像一片叶子一样刮过耳朵,大概这是陈麟第一次在这一行人中表露出出了漠然以外的情绪,高子荏用手指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要求道:“还要喝水……”

“吃点东西吧,洛大少刚给您做的莜面鱼鱼还热着”,陈麟端过一旁的镂花漆木食盒,里面放着一碗不同于精致外观的朴素番茄汤,面食沉了底,表面飘着一层橙红色的油花和几朵煮开了的金黄色鸡蛋碎,中间还点缀了一小撮香芹末。

高子荏沉默良久,“烦劳陈圣手,去把洛岑请来吧。”

这厢洛翕刚被他大哥拎回了原本的住处,还没站稳就趴在了洛岑的腿上,紧接着身后一凉,巴掌就雨点一样盖了下来。

“疼,大哥,疼,别打我……”

洛翕最近马车坐久了,屁股上的肉原本就被颠的有些疼,又被那些流民推着在地上打了几圈滚儿,屁股下面被石头撞到硌出了一块青紫来,可洛岑就跟没看见似得。

宽厚粗糙的大手一次就能覆盖他半个屁股,遒劲有力的肌肉线条绷紧又松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就陷在洛翕可怜的屁股上。

“疼啊,大哥,我要告诉叔叔你欺负我!”

洛家镖局的掌权人是兄弟二人的亲叔叔,俩人父母故去的早些,被叔叔当做亲生的儿子养大,洛岑习武继承家业,洛翕则受了高子荏的影响走了仕途。

“你去说?你还告状?成天净做些没脑子的事,状元怎么考的?那些流民也是你敢去招惹的?不知道子荏还病着,你跑出去他不急死了?”

洛岑一边教训,一边把那两瓣白嫩臀肉打的更加鲜红肿胀,任凭洛翕如何踢腾挣扎,揽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就像虎钳一样把人禁锢的死死的,半天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呜呜,那你这么打我,哥哥会心疼我的!你放开啊!”

洛翕在求饶上向来与众不同,此话一出,洛岑倒是愣住停了手,被怀里的小孩趁机逃脱,但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哪是洛岑的对手,还没等提上裤子就又被夹在胳膊下拎回了屋里,洛岑一手夹着不老实的弟弟,另一手狠抽了十几下,巴掌声大到屋里都有了回响,洛翕疼的用手去捂,还没等碰到,便被厉声训斥,“老实点,不然去子荏面前挨。”

“呜呜呜呜,不要……”

洛翕才不好意思,说实话他愿意老老实实的被高子荏亲手打屁股,但是绝不可以在他面前挨打这般掉面子,说起来这二者有何不同,他也说不清,总之就是不行。

“啪啪——啪啪——”

洛岑从书桌上找了趁手的镇纸,沉木的料子拎在手里有些分量,说是有些气恼,但也怕真打伤了亲弟弟,掂量几下后才往洛翕已经红肿的臀肉上招呼。

“呜啊,疼,疼……”

镇纸打在肉里,疼来的不似秦子陌家那些竹条那般具体,而是一种慢慢发散的钝痛,似墨汁点在白水里,一点一点渗透交融,一下一下的,把臀肉变成一团饱经痛楚的温火。

“大哥,我错了……我以后不冲动了,饶了我……好疼啊……”

洛翕疼的直哭,他此前或多或少的知道洛岑对高子荏的心意,说起来那两人也不过就是之前救下洛翕的时候见过几面而已,后来各自都成了亲,他以为时间过了这么久,洛岑那点该有不该有的心思早就磨灭了。

可是洛岑带着手下赶来时,飞身下马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自己这个亲弟弟,而是挤开那些已经开始暴走的流民,将那个浑身泥土失去意识的人好好的护在身下,直到官兵赶来将两人与饥民隔开时,又把高子荏稳稳的抱回了洛宅,从头至尾不曾假手他人。

这是……还惦记着呢……

“大哥,别打了呜呜……”洛翕满天飞的思绪被镇纸狠狠的拉回来,屁股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被夹在臂弯里这个姿势也实在是难看,他此时又恨自己不通武艺,若是秦子陌,绝不可能这般夹着自己打……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好好照顾哥哥,我不惹祸了……”

洛岑将镇纸放回桌上,看着洛翕被打的发紫的臀肉,随着哭声一颤一颤的绷紧又放松,乖乖的被拉到腿上趴好,手掌覆盖在上面的时候,那两团肉条件反射似得发颤,小孩儿抖着声音黏黏的撒娇,“大哥,别打了……娃娃真的知道错了,害得哥哥受伤我也很难受……”

“大少爷,跟小少爷一同来的陈先生说,侯夫人请您前去叙话”,洛府的管家懂规矩地敲敲门,“另外,陈先生还让我送这个药来,说是消肿止痛的。”

“……”

洛翕脸都红了,不顾着疼就从洛岑怀里蹿了出去扑进自己的床褥间,用被子把脑袋蒙了,只露出个紫红色的屁股在外面,心想这个陈麟怎么蔫坏呢……

“回来给你上药”,洛岑在那肿肉上轻轻揉了两圈,被洛翕嫌弃的扒拉下去,无奈的将药放在床头,站直整了整衣襟,跟着管家往高子荏赞住的厢房去。

洛岑进屋时,高子荏已经被陈麟安排了个半坐起来的姿势靠在床上,眼前蒙着白纱,嘴角还带着伤,脖颈也被纱布缠了好几圈,只能僵硬的坐着。即便是如此,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个美人,“子荏,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到。”

“嗯,是啊,洛娃娃都长大了,真的很多年未曾谋面,不过我这般样子,今日也不能算是见了”,带着紫痕的嘴角微微上翘,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虚弱无力,“如今你也是洛家的少当家了,听闻你的夫人是少城人士,那会你成亲我还在战场,只叫人送了贺礼,可别见怪。”

洛岑怎会听不出高子荏话里话外的敬告——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切记要划清界限。

“那年我跟你表明心迹的时候,你便说你心上有人,又说你不愿意被世家的繁文束缚,如今你却做了侯爷的夫人……”

洛岑想起此事便有一肚子的疑问与困惑,他不愿相信高子荏是攀附权势之人,但又不愿推测那高高在上的硕安侯,便是高子荏此前所说,如天边月水中花,近在眉梢远在云端的心上人。

“洛公子,高某将你作挚友,寥寥数面却能推心置腹的说上几句,那年我不敢说不能说,如今终于可以坦言告知,我的心上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宋风宁。

人道我以侯府门楣作茧自缚,又岂知我甘之如饴的欢愉。

于宫墙内遇见他,便再也走不出宫禁。”

七天后,高子荏一行再度启程往北疆去,第一封捷报姗姗来迟,洛翕展开信纸,署名还印了个朱红的唇印,信中坦诚表明——“子荏,这胜仗打的不易,主要是因为我太想见到你,听闻你又伤了腰,实在挂怀,等你来,好好罚你一顿。”

这大白话一出,读信的听信的和看热闹的,一圈人出于不同的缘由,却殊途同归的耳根子发烫……

第93章

车马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北而去,最近北疆鏖战,路上的流民明显变多了起来,洛家在泗州开设粥棚和歇脚处的消息刚放出去两天,临时搭建的草棚就被挤塌了一根柱子,流民互不相让,还差点闹到了官府去。

出了这些事,高子荏也不好拒绝洛岑的好意相送,原本的马车也坏了,修修补补的总是不稳当,洛岑一挥手,干脆利索的给几人换了新的,制式比原来的还宽敞讲究些,里面的陈设也是依着能让高子荏舒适的摆置,腰枕是能靠得住的硬芯儿,虽说休养了一阵子,但毕竟伤了筋骨。洛岑劝他再多留几日,但高子荏对宋风宁的思念有些迫切了,稍微转好就急急忙忙的上路,一出门还遇到了来送信的信使,这才有了前面那尴尬的一幕。

“哥哥,你在跟侯爷生气吗?”

高子荏从上车开始就没再说话,靠在腰枕上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洛翕有些闷,屁股还有点疼,歪歪扭扭的蹭在高子荏身边,像块小膏药似的,又怕真挤着人,又不想离远了。

原本从燕都出来时,高子荏身上还是一股子栀子花熏香的味道,这一路被陈麟照顾下来,已经逐渐被草药的清香浸透了,眼前的围布变成了浅绿色,身上的衣服也随着气温变化而裹的多了些,但不知为何人却没看出臃肿。下眼睑的位置挨着围布透出一点青色,八成是最近吃喝也不合口味,伤病熬人,夜里也睡不踏实。

洛翕用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双眼,想象着眼前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黑夜的景象,突然一阵鼻酸,空闲的手轻轻的去抓了抓高子荏。

好心疼哥哥……

“娃娃乖”,高子荏好像是刚睡醒,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氤氲水汽的模糊感,鼻音哼哧了一阵然后轻声打了个喷嚏,似乎冷到了,把身上的衣服裹的又紧了些,“离北疆不远了,泗州一过,大概再出十三四天就能到暮凉镇,之前北疆的军队就驻扎在镇子外面,那边一面是暮凉山,一面是三川河,与溇洲隔着河水相望,如今分了些人在溇洲城外驻守,不知道风宁在哪里……”

越往西北走了五六天,车轮压过的土地随着周围的荒芜越发坚硬起来,硬木的轮子被石子撞击的咯咯愣愣,车厢摇摇晃晃的,伴随着周围三三两两零散路过的饥民嘤哼的呻吟,一副惨淡的景象。

“若是走路,战场到这脚程要大半个月呢,路上还有些别的城镇,怎么都一路往关内逃?”

洛翕把车帘掀开一条缝向外看去,他已经涨了记性不敢再擅自露头,私下被洛岑警告过好多次,再惹麻烦就让他辞官回家做教书先生,他心念着不知还在不在生气的秦子陌,断不愿意答应的。

“这里久不降雨,连井里的水都是苦的,地里不怎么长庄稼,平日粮草都是官兵走官道运来,战事吃紧,粮草紧着军营供给,城镇的百姓就闹饥荒,大多都是觉得到了关内就能吃饱肚子,所以一开战就举家迁移,但是中原的城关接纳不了这么多张嘴吃饭,才会用没有文书为由拒绝他们进关”,高子荏条条有理的分析,对战局和这里的民生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不过这些人聚集的场景不会持续太久,太子殿下应该已经收到了随我们一道从燕都出城的暗卫回报,估计很快就能开仓放粮了。”

“暗卫?”洛翕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往天上看,灰蓝色的云朵压在头顶,一阵风刮进来,冻得他一阵寒颤,“有暗卫跟着我们?怎么还能让哥哥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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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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