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0页

白月光换下了女装 刘狗花 3525 2024-05-26 00:00:00

而那三月落下的伤,也成了多年之后夺走他性命的旧疾。

方临渊很多年都不掉眼泪了,却也知道人前落泪多少会有些局促。

见着黎柘失态,他体贴地没有多说,偏了偏头,没有去看他手忙脚乱擦眼泪的模样。

黎柘擦去了那滴泪,许久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多谢侯爷。”

他这句谢说得极其郑重,方临渊朝他笑了笑,没多说,只安慰地拍了拍黎柘的肩。

——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山神庙里,积年的灰尘落在彩色的山神塑像之上,将油彩遮掩得斑驳而阴沉。

庙里的灯早熄了多年,窗上的明纸被风化得破损,使得阳光破碎地漏进来,在阴暗覆尘的庙堂中照出星星点点的光影。

端站在神像前的人,浑身上下却纤尘不染。他裙裾逶迤而下,珠玉光芒熠熠,身形微转过来,便是一副媚骨天成却冰冷锋利的容颜。

油彩斑驳的神像之前,宛如占山为王的狐鬼。

而站在他面前、姿态恭敬的那个,一身簇红圆领官袍,赫然是当朝新贵、如今隐约可有中书侍郎桑知辛当年势头的吏部侍郎元鸿朗。

“五殿下,您吩咐的寄往南边的信件已经送出去了。”他说道。“只是如今江南大乱……这局面,可还在您掌控当中?”

他面前的赵璴没有说话。

元鸿朗其人,是他三年前亲手提拔的落魄官吏,背景清白,却因招惹了桑知辛手下的人,被发落刁难几乎翻不过身。

他将此人推到鸿佑帝面前,成功让他接手了窦怀仁丢掉的官职,又在此后几年借他的手,一步步蚕食去了窦怀仁在朝中的势力。

此人对他死心塌地,脑子也比窦怀仁聪明的多,不过片刻沉默,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殿下定自有计划。”元鸿朗低头道。“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殿下只管吩咐即可。”

赵璴手里不止他一条线,元鸿朗很清楚。

自然了,一边是自诩清流却大肆结党、排除异己的桑知辛,一边是多年来唯一入朝、又有母家庇护的三皇子,不得圣心、又是女子之身的五殿下要在这其中斩出一条路来,只靠他一人是做不到的。

元鸿朗明白自己不可多嘴。

只听赵璴淡淡嗯了一声,说道:“有事要做我仍会递消息,别的不必你管。”

“是。”元鸿朗应声。

却听赵璴顿了顿,继而说道:“倒是还有个人。”

“殿下请讲。”

“秦国公。”赵璴说道。“此人向来油滑,我会派人找来他的把柄,你让他主动投诚。”

“是。”元鸿朗也曾为赵璴做过这样的事,于他而言算是得心应手。

“投名状,让他儿子来给。”便听赵璴接着说道。

“殿下已有考量了吗?”元鸿朗问道。

只见赵璴微一点头,缓缓说道。

“给到十六卫将军手里,掏空他的荷包,捐到玉门关去。”

“殿下的意思是……”

窗外的树影在风中微微摇曳,光影流转间映照在了山神像的眼睛上,当即显出几分妖异诡谲的气息。

仿佛神像显灵,又仿佛一瞬间,被狐鬼上了身。

那狐鬼淡笑着开了口。

“这是他的买命钱。”

作者有话说:

方临渊:感谢王世子慷慨解囊!

王昶:谢就不必了……你能先让你夫人把顶我背上的刀拿开吗?

第42章

李承安他们意外地赚了个盆满钵满。

即便有那位不知名姓的朱员外豪掷万两, 也架不住曲江池清明盛会上人数之多,赔率到头来还是被拉到了将近一赔三。

李承安洋洋得意地揣了一袖子赚来的银票,大手一挥, 便要请这帮属下夜里去惠风楼吃酒。

“副都指挥使, 您合该请将军去吃酒才是。”众人喜滋滋地回到卫戍司时, 有人笑着说道。“您今日这银子,可都是将军赚来的呢!”

李承安抬腿踹了他一脚。

“惠风楼是什么地方?敢领着将军去, 怕不怕公主殿下剥下你的皮来?”

那人哎呦了一声,直揉自己被踹痛了的大腿根:“将军才来几天,您就跟他学会了这无影脚了……”

一众人正笑闹着, 门口便传来了方临渊的声音。

“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不是说了去校场集合?”

几人回过头去, 便见方临渊单手提着佩刀, 抬腿跨过了卫戍司的门槛。入了夜,四下里灯火通明,他衣摆飘飞, 腰上悬着的那枚玉雕簪花当即晃出一片清辉。

众人皆笑着迎了上来。

“副指挥使今日赢了大钱,说是要请我们一道去惠风楼吃酒呢!”有人笑着说道。

方临渊抬眼睨了李承安一眼:“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赌钱?”

“什么赌钱呀,赌马球!”李承安当即反驳道。“这可是朝廷准许的, 又不是我瞎玩。”

“噢,赢了多少?”方临渊对这个不大感兴趣, 一边径直朝校场走去,一边随口问道。

只见李承安显摆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这倒教方临渊有些意外, 脚步微微顿了顿, 看向他。

“赢这么多?”他问道。

“全身上下的钱全押进去了, 押的您赢。”只见李承安嘿嘿一笑。“怎么样, 够义气吗?”

方临渊让他这样缠着, 敷衍地点了点头。

他鞍前马后地跟在方临渊身边,模样活像方临渊在虎牢关时养的那只马犬。可那只马犬不大爱嚷嚷,不像李承安这么吵。

旁边的卫兵附和道:“是了!今日除了那位朱员外,就副指挥使赢得最多了!”

“朱员外?”方临渊问道。

“是啊!”说到这个人,周遭的众人声音都昂扬了几分,兴致勃勃地跟方临渊说道。“他押您整整押了一万两,若不是他在,赔率能涨到一赔十好几呢!”

这回,连方临渊的眼睛都微微睁圆了。

“多少?”他问道。

“一万两呐!!”旁侧的十六卫道。“怕是您在边关时的旧交吧?这样大的手笔,不知是天竺来的珠宝商人,还是西域来卖香料的。”

可方临渊从来不认识什么富商,更别提是姓朱的。况且这样赌个马球都能押一万两银子的,怕是遍天下都没有几个。

“不认识。”方临渊如实说道。

也说不定是哪位豪掷千金的富家公子,拿了家里的银子出来挥霍呢。幸而他赢了,若是这些钱全赔了进去,不知那人回家之后要怎样交代。

方临渊没太将这人放在心上。倒是这帮十六卫对这人感兴趣得很,你一言我一语的,那个豪掷万两的富商,已经快要让他们说成了流落在外的皇家子嗣了。

——

待到卫戍司诸事完毕,方临渊便将那群一门心思要去惠风楼喝酒的十六卫们放走了。

待去马厩里牵走流火,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

十六卫戍司门前掌起了灯,他刚出马厩,就看见了一个身影,站在门前的灯下,穿着织锦的飞鱼服。

李承安等人正好从门前经过,一眼便看见了他。

“林子濯?”他面上笑容尽收,神色也变得不善。

他本就不喜欢锦衣卫那帮狼犬似的到处咬人的家伙,经过上一回绿绮楼中的冲突,他对林子濯印象更差。

这会儿见他单枪匹马地站在卫戍司门前,李承安更是警觉,当即领着几人逼近上去。

“这儿不是你们锦衣卫衙门吧?”他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却见林子濯淡淡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我不是找你。”他说。

“管你找谁,这儿是我们十六卫的地盘,你不上报,谁也见不到。”李承安语气凶狠道。

林子濯便不再说话了。

似是笃定了这人来者不善,李承安双手在胸前一环,愈发咄咄逼人。

“李承安。”

可不等他出声,身后便传来了方临渊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便见方临渊牵着流火从里头走出来。李承安一眼便看见了他微微拧起的眉头,这会儿正不悦地看着他,一看就是嫌弃他惹事。

李承安讪讪地站到了一边,将林子濯面前的位置留给了方临渊。

林子濯率先朝方临渊抱了拳:“方将军。”

方临渊朝他回了一礼,继而侧目对李承安说:“不是要去吃酒?再在这儿耽搁,惠风楼怕是要没位置了。”

李承安讪讪地哦了一声,带着一众属下灰溜溜地告辞了。

当真跟他那只马犬一模一样,一会儿拽不住就蹦着要去咬人。

方临渊抬手按了按眉心,看向林子濯:“抱歉啊。你来卫戍司是有什么事吗?若要见谁,我带你进去。”

便见林子濯摇了摇头,继而朝着他又行一礼,郑重道:“我今日唐突前来,特是来向将军您道谢的。”

“道谢?”方临渊一顿。

“多谢那日将军指点迷津,才能让我等快速了结了案子。”林子濯说道。

原是那日绿绮楼的事,方临渊有些意外。

“你查出来了?”他问道。

林子濯点了点头。

方临渊坦诚道:“没想到你们速度这么快,我还以为我提醒得挺隐晦的。”

“将军告知的线索已很清晰了。”却见林子濯郑重地摇了摇头,又道。“不知将军眼下可有空闲,您帮了我这样大的一个忙,我合该谢将军一顿酒。”

方临渊本不大想去。

可眼见他神色诚恳,又在门前等了这么长时间,方临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喊来了等在门前的雁亭,将流火交给了他:“回去同夫人说一声,我晚些回来,不必等我用饭。”

雁亭应声,牵着流火先行走了。

“不知将军口味如何,喜欢何处的酒菜?”便见林子濯问道。

“我刚来京城不久,对这儿不大熟悉。”方临渊一边答道,一边与林子濯一道出了卫戍司的大门。“我不挑剔,倒是有些饿了,您随便找家近些的,咱们随便用些就行。”

——

林子濯毕竟不是李承安这样的膏粱子弟,没找些花里胡哨的去处。二人进了街口处的一家酒楼,便在二楼的窗前坐了下来。

两盏酒入喉,他们也渐渐交谈起来。

原是朝中有官员涉嫌里通外国,向突厥贩卖宫中与朝堂里的消息。陛下得知此事,便勒令他们锦衣卫快速查案。

他们盯上了几个很有嫌疑的官吏,却一直没找到他们传递消息的途径。陛下催得很急,案子却迟迟无法了结,锦衣卫更是因此被催促申斥了好几次。

这使得他们愈发着急,几乎将京城翻了个遍。因那几个有嫌疑的官吏中,有个户部的官员总流连青楼,尤其贪恋绿绮楼的异族歌舞姬,他们那日才借口巡查,去绿绮楼查案。

作者感言

刘狗花

刘狗花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