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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 刘狗花 3527 2024-05-26 00:00:00

这倒是鸿佑帝登基以来的头一遭。

毕竟,东厂被鸿佑帝冷置多年,在朝中早就形同虚设,这些年来,便是连宫中伺候贵人们的内侍都不如。

许多人都说,是因着东厂这回案子查得漂亮,让陛下对他们另眼相看了。

但也早有风声传闻,说是因为这回事涉大理寺,锦衣卫最近又不知为何不得陛下青眼,以至于让东厂捡了个漏,只怕要在朝中好好地耍一通威风。

一时间,因着东厂当年的恶名,朝中一时人人自危。

但是,几天下来,整个朝堂竟一派风平浪静。

自从涉事官员被全部羁押之后,审讯,录供,捉拿,全部都在朝中的章程之中,甚至蓟北那么多官员落网,却竟总共都没牵扯几个京官,像往日一般风声鹤唳、半个朝堂都被传去衙门问话那样的状况,更是根本没发生过。

几天之后,案件了结,安静而迅速得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稍有牵连的官员们纷纷松了口气,就连从不待见东厂的鸿佑帝都难得地嘉奖了时慎一番。

这些话,全是方临渊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听说锦衣卫的林大人这几天都不大高兴呢!”李承安绘声绘色地对方临渊说道。

“我前两日见过他一次,满脸的官司,都没敢招惹他。”

方临渊抬眼,看向他的神色明显就不大相信。

“林子濯不是天天都这样吗?”他说。“你还打算看他朝你笑不成?”

“哎呀!”却见李承安连连摇头。“不是!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区别呢!”

方临渊闻言笑了两声,看着他没言语。

李承安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您怎么不信我说话呢!”他说。

“真的!前阵子我爹在府里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听说前些日子锦衣卫事情办得不好,在宫里被陛下申斥了。从那之后就成这样了,陛下有事不用他,就这么把他们晾在那儿。”

听他这样说,方临渊微微一愣。

“什么事情没办好?”他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李承安说。“他不是总找您帮忙吗,您也没听说?”

方临渊摇头。

“那只怕也不是什么大事了。”李承安闻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毕竟,伴君如伴虎呀。”

方临渊又被他逗笑了,抬手在他后脑上拍了一把。

“伴虎?你伴没伴过一天君,倒是教你这么明白了?”

两人说笑着便将此事翻了过去,不过方临渊倒是惦记着,毕竟他与林子濯关系也不错,下次再见时,看看他是否需要自己帮点什么。

不过,此后接连几日,他都没再见过林子濯。

却是先一步又得到了入宫面圣的旨意。

——

鸿佑帝神色微沉,凝着眉头,将一本奏折丢在了方临渊的面前。

“爱卿,你知道,突厥公主下月便会入京,朕是信任你,才会将此事交由你来办。”他说。“可是你看看这道折子。”

方临渊不解,忙伸手将折子打开。

这封奏折是前往蓟北善后的官员所书,他说蓟北流民之祸并未平息,反倒愈演愈烈。

他们一行人抵达蓟北之后,接连两次受到了流民的堵追,甚至因此而发生了交锋,死了好几个随从。

方临渊一愣。

这怎么可能!

蓟北的每一个州郡,他都是明明白白地去过,全部百姓所应当拿回的粮食与银钱,也都是在他与卫兵的监视之下发放完毕的。更何况……

吃饱穿暖的百姓,怎么敢堵追官员的车乘!

“陛下!”方临渊当即在殿前跪下,说道。

“还请陛下明鉴!一则,蓟北每一个村镇农庄的账册臣全都查看过,整个蓟北也走过一遭,确认流民之患已解,这才回的京城。二则,流民即便有苦要诉,也只会求告于州县衙门,怎会沿途设卡,堵追钦差呢!”

他俯身叩头,却听得御座之上的鸿佑帝沉默片刻,缓缓叹了口气。

“折子就在你手上,你还不相信?”鸿佑帝问他。

方临渊诧异地抬头看向鸿佑帝:“微臣只是认为,此间尚存疑点……”

“爱卿,你爱惜百姓,朕深感欣慰。”却见鸿佑帝皱眉说道。

“但是,仅凭着这点妇人之仁,如何能平定这样严峻的动乱?若流民真因爱卿的软弱而为祸一方,难道,朕要来找爱卿要说法吗?”

长跪阶下的方临渊抿了抿嘴唇。

鸿佑帝难得发怒,责备他一回,他不该心生怨怼。但是……

何为妇人之仁?

只一息的沉默,方临渊便复又开口,于阶下俯身说道:“臣甘愿领受任何责罚!但是,时至今日仍有动乱出现,实非常理。臣请陛下在责罚臣之前,允准微臣带兵前往,一探究竟!”

鸿佑帝又片刻没有出声。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有些发颤。

他抑制不住地感到些许委屈,却只得要紧牙关,将这些过于个人的情绪隐忍下去。

陛下长坐金殿,看不见苍生情状,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开口便说他仁慈软弱,闭口便说拦路为患的仍旧是受难的农民……

未免是武断些了。

许久,阶上的鸿佑帝缓缓叹了口气,说道。

“爱卿,若非看在方铎的面子上,朕真该罚你才是……”

方临渊按在地上的手缓缓收紧了。

要杀要剐,何必要看他父亲的颜面呢?若他真的该罚,今日推他上刑场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微臣有罪当罚,还请陛下先行罚过,再由微臣前往蓟北,弥补过失。”

——

就在这时,有太监入内来报,说东厂的时慎时公公带了蓟北官吏的供状,正在门外候着。

鸿佑帝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阶下的方临渊,叹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朕还没说你什么。”他说。“先起来吧。”

说着,他抬手对殿前的太监说道:“传时慎入内。”

方临渊缓缓地站起了身。

片刻,锦衣绣鹤的太监姿态恭敬而优雅地入了殿门,在鸿佑帝面前行过大礼之后,接过了身侧太监手中捧着的供状。

“蓟北十四位官员的供词,奴婢已替陛下审了出来,还请陛下过目。”

他躬身抬手,将供状举过眉头,平缓地递上了鸿佑帝的御案。

和朝中的文武大臣自不一样,这内侍出身的太监根本就是个没骨头的东西,恭敬卑微地一举一动都像在伺候人似的。

便是向来不喜欢东厂的鸿佑帝,此时眉目都舒展了几分,嗯了一声,随手翻开了供词:“可审出了什么有用的供状?”

“也没什么特别的,伪作粮产,私纳税收,不过是中饱私囊的同时闭塞上听,以求得陛下的夸奖罢了。”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轻飘飘的,惹得鸿佑帝的嘴角都勾了起来。

“你这奴才。”他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只为一句夸奖,能叫他们费这样大的周章?”

说着,他在供状之上点了一点,语气中多了两分说教的意味:“他们这是做什么?是想等着朕让他们平步青云,加官进爵呢。”

“啊。”时慎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不动神色地朝旁侧的方临渊身上一飘,笑道。“是奴婢目光短浅,看不到这么多。”

御座之上的鸿佑帝淡淡笑了一声,接着翻动着手下的供状。

却见时慎上前两步,神色轻松地说道:“除此之外,倒也还有一件事。不过也是小事儿,陛下随便派两个人去,也就平了。”

鸿佑帝头都没抬:“什么?”

便见时慎缓缓一俯身,说道:“蓟北与充州相接处,近来匪患不少,多的是有土匪拦路,打家劫舍的。那两个郡的郡守不敢上报,派着衙役与守军去剿了好几次匪,却至今也没有成果。”

——

鸿佑帝没反应过来,方临渊却当即看向了时慎。

打家劫舍,土匪拦路,这不是与奏折上所说的、钦差所遇的“流民”情状一模一样吗!

“与充州相接的,可是平金郡与岭西郡?”方临渊当即问道。

时慎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他侧过头来,看向方临渊的眼神倨傲又冷淡。上下打量了他一遭之后,时慎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尊重。

“是啊。”他说。“方将军有何见解?”

方临渊却当即翻开了手上的奏折,立时翻到了那几句话上。

钦差遇袭,正是在岭西郡。

“陛下!”方临渊当即跪下,双手将奏折捧起,说道。“当日微臣携官兵入蓟北,只怕是匪徒闻讯躲闪,并没露出踪迹。只怕此奏折之上所言,钦差遇袭,非为流民,而是匪徒所致!”

他低着头在行礼,并没看见鸿佑帝的表情一时有些怪异。

是了,兴师问罪的是他,敏锐地找出疑点的却是他责备的臣下。

为君上者,本该是清明睿智的,可此情此景,却教他难免显得丢脸。

时慎的目光却轻飘飘地一掠,像是浑然看不见陛下不悦一般。

接着,他慢悠悠地露出了个惊讶的神色。

“袭击钦差?”他问。“还有人敢袭击陛下所派遣的钦差吗?”

他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般,这会儿面圣禀报,也是凑巧撞见的方临渊似的。

果真,他一句话,鸿佑帝便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微沉的眼神也暂且挪向了时慎。

“是啊。”他说。“若真是匪徒,那当真可恶。”

说着,他顿了顿,神色稍缓,看向了方临渊:“伪装成了流民,还教朕险些误会了方卿,以为是他办事不力,未能将流民肃清干净。”

他这话,便是顺着时慎所言自下了个台阶,向阶下的方临渊稍服了个软。

“臣不敢当!”方临渊连忙应声道。

旁边,时慎也淡淡笑了一声,说道:“是了,是那起子贪官污吏愚蠢,竟想要蒙蔽陛下。”

“那些人,是该好好重罚。”鸿佑帝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

方临渊的注意力却不在他们所言之上。

“匪患若一时不除,民生凋敝、臣民涂炭不说,还会使得匪寨愈发壮大,届时痼疾难清,只怕会劳神费力。”想起还千疮百孔的蓟北,方临渊当即又奏。

“若陛下信得过,臣愿请缨,替陛下肃清匪患。”

——

鸿佑帝自然拒绝了他。

他早说了让方临渊在京中好好歇息,自不能在此时食言。

“朕另外派人前去剿匪,爱卿不必担忧。”鸿佑帝这样说道。

“不过……过些时日,突厥公主便要抵达充州边境。只怕充州不大安稳,爱卿便带五百士兵,前去充州边境迎接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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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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