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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 Shim97 3609 2024-05-24 00:00:00

“不错。”祝盛安道,“所以我猜测,他还有别的路走。”

“还有什么路?”雀澜略带不解,看向他,“我就是想不出来,他还能走哪里。”

祝盛安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掌展开,在他手心里写下“平远”两个字。

雀澜心头一跳:“平远县?!”

这脱口而出的一声,没能压住音量,祝盛安连忙拿手捂住他的嘴。

可已经晚了,床上的罗无因被这一声吵醒,半睡半醒的声音透过帘帐传来:“雀儿,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雀澜忙说:“没什么,您睡觉罢。”

床上窸窸窣窣一阵,雀澜担心师父是要起身了,赶紧把祝盛安赶到软榻后藏好。

不过,罗无因似乎只是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床上又没动静了。

雀澜轻轻松了一口气,躲在软榻后的祝盛安冒出个头来,小声道:“雀儿,这么说话太费劲了,咱们去隔壁屋里说。”

雀澜回头一看——世子殿下长得高大,蜷缩在软榻后狭小的空间内十分憋屈,长手长脚都没地方放,勉强冒出个脑袋来同他讲话,真真是委屈极了。

雀澜扑哧一笑,自个儿捂住了嘴。

他压低声音,故意说:“我不去隔壁屋,万一师父待会儿醒了,找不见我怎么办?”

祝盛安道:“他跑了大半夜,没那么容易醒。”

雀澜轻轻哼了一声,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就这么讲话罢,挺好。”

背后躲着的世子殿下不作声了。

片刻,雀澜想回头看看,却猝不及防被人捂住嘴,一把扛起来,从窗户跳了出去。

祝盛安跟个土匪似的扛着他,跳到窗外,拿手扳着窗棂,身子一晃,一尾活鱼似的哧溜蹿进了隔壁屋的窗户里。

两人落了地,雀澜才拿手捶他:“吓我一跳,怎么话也不说一声,就扛着人跑。”

祝盛安将他放下来,搂在怀里就亲。

雀澜被他吓了一遭,哪里肯让他亲,一手将他嘴捂住,脸直往一旁偏。

祝盛安死缠烂打地圈着他:“亲一个,雀儿,想死我了。”

“不亲。”雀澜斜着眼睛看他,“你想我么?你刚刚还故意吓我。”

“这不是想你想得忍不住了么。”祝盛安吻着他的掌心,“我吃了败仗,你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

“哼。”雀澜从眼角飞了他一眼,“过小年时,我就叫你不要这么快出兵嵋州。你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冒冒失失跑这一趟,吃了败仗,活该。”

“好好,我知错了,日后我一定好好听夫人的话。”祝盛安又哄了几句,总算哄得雀澜松开了手,他立时将人拉过来,急切地吻下去。

一时间,屋里只有纠缠的暧昧声响,好半天,雀澜才勉强同祝盛安分开一些,靠在他肩头喘息。

祝盛安有些耐不住,浑身发热,手也不怎么规矩,被雀澜打了好几下,仍蠢蠢欲动地想要亲热。

雀澜打也打了,推了推了,仍奈何不了这块牛皮糖,只能转移话题,道:“殿下刚刚说,张鹤翎还有一条路,是从平远县走。殿下为何会这么认为?”

祝盛安抱着他,拿脸蹭着他的脸蛋和颈间,黏黏糊糊的,大手从他的前襟摸进去,说:“因为,玄衣军从平远县出海,把黄金运往津州港,回来时便恰好能从津州港运回硝石。”

“这些硝石在平远县靠岸,若要送往其他地方制作火药,不如直接在平远县附近建个兵工厂制作火药。”

雀澜按住他在自己衣裳里作乱的手,说:“所以,殿下推测,张鹤翎在平远县也有兵工厂,只是我们没发现。”

“对。”祝盛安吻了吻他的脸颊,“有兵工厂,又有船,他大可以从平远县走海路到津州港。虽然不能像走通南大运河这样直抵京城,可津州港离京城已很近了。”

雀澜微微蹙眉,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好在你前两日赶来丰春县支援时,没有去调守在平远县的人马。”祝盛安道,“我方才已叫人给秦般送急信,让他赶紧分出人手,赶去平远县增援宋奇。”

雀澜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仍是一脸凝重:“现在去增援平远县,只怕不会像我们想的这样容易。”

“殿下在景山县碰上万人之多的玄衣军,秦将军在云华县想必也一样。”雀澜道,“这些玄衣军虽说已成弃子,可张鹤翎绝对会让他们发挥出最后一丝余热,将殿下和秦将军死死拖住。”

“殿下还记得那副舆图么?我方才想起来,照着那副舆图上的地形,这景山县、云华县附近,都是适合困敌的地势。”

看他如此忧心,祝盛安也不忍再作弄他了,将占够便宜的手抽出来,给他系上前襟的暗扣,说:“事在人为。咱们之前碰到的种种陷阱圈套,不都化险为夷,平安过来了么。”

他伸出手,用指尖将雀澜蹙起的眉头轻轻抚平,道:“别想那么多了。今天下午,最迟今天晚上,景山县这支玄衣军的主力应当就要抵达丰春县,到时候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与其想那么长远,不如先专心把眼前这一仗打赢。”

雀澜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现下能做的、能布置安排的,祝盛安已经全都布置下去了,接下来,就是看他们和张鹤翎谁的动作更快一步。

这盘对弈棋局,已经下到了最后一手,是胜是败,就看这一步了。

是他们率先解决嵋州的困局,先一步增援平远县,还是张鹤翎在平远县先一步打败守码头的宋奇,乘船出海,现在根本说不准。

但他们都明白,就在这短短的几日间,这场经年的棋局将分出胜负,成为定局。在这尚能搏一搏的短暂时间里,他们都必须拼尽全力,去争夺那个笑到最后的胜利者之位。

祝盛安将雀澜搂在怀里,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心与甜蜜,说:“别说这些烦心事了。刚刚同你师父聊得如何?”

雀澜靠着他的胸膛,顿了顿,道:“也没聊什么特别的,无非是问问这半年过得好不好。”

“那你同他怎么说的?是不是说这半年过得很好,我这个做夫君的,待你尽心尽意?”祝盛安故意说。

雀澜笑了笑,说:“师父他同你一道来丰春县的,想必路上你们也打过交道了,他自然看得出你是什么样的人,何需我特意来说。”

听他这么一讲,祝盛安想起自己吃了败仗,受伤落水,还是被罗无因救起来的,刚醒来时手脚无力,还得罗无因背着走,不由心虚,嘀咕道:“那我可没给他老人家留下什么好印象。”

雀澜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哦?你做了什么错事不成?”

“倒也不算做错事。”祝盛安搔搔头,“只是没有平日那么威风,给他看见的都是丢人的样子。”

他吃了败仗,又受了伤,当然不可能有多威风,雀澜知道师父不会在意这些,但还是故意逗他:“怪不得师父看你不顺眼。”

祝盛安立刻紧张起来:“是么?”

雀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祝盛安蹙起眉头:“他怎么说我?他是不是觉得我不怎么威武,配不上你?”

看他这副模样,雀澜本来想笑,可听了最后一句,又觉得惊奇,道:“殿下怎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祝盛安道:“我当然是觉得我们很相配的,只怕你师父不这么觉得。他将你当半个亲生孩子,当然觉得谁都配不上你罢。”

雀澜怔了怔,回想方才师父讲的那些话,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发愁。”祝盛安哄他,“有我在呢,我会让他认可我的。”

雀澜摇摇头:“问题不在殿下这里,殿下已经很好了。”

“若问题不在我这里,他为什么看不上我呢?连考验我一番都不乐意,直接就回绝了。”祝盛安道。

“因为……”雀澜说了两个字,又顿住,咬了咬嘴唇,不知该不该同祝盛安讲这些。

“怎么?”祝盛安拍拍他的屁股,“同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雀澜斟酌了半晌,才说:“师父只是不愿意我成婚而已,不论是嫁给殿下,还是嫁给别的什么人。”

祝盛安微微蹙眉:“哪有这样的师父,他是要绑着你一辈子,让你给他养老么?”

雀澜不满地打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他道:“师父年轻时行走江湖,也曾有过一段姻缘。那好像是个高门之家,师父婚后过得很不开心,而他的夫君十分粗心,根本没有发现家中的矛盾,两个人便总是无缘无故地争吵,最后仍是劳燕分飞。”

“分开之后,师父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可惜他那时也太年轻,什么都不懂,诊出喜脉时,大夫就说那孩子保不住了。”雀澜轻声道,“过了没多久,他就碰上了差点死在山匪刀下的我,这才将我带着,就像待他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一样。”

“他过惯了漂泊的日子,觉得这样才是适合他的生活,他也不愿意我走他的老路。”雀澜将头枕着祝盛安的肩膀,“毕竟,对他而言,成婚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难过的时光罢。”

祝盛安揽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定不会叫你受这样的委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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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正月初二晚,巨大的炮声在丰春县城门口炸响。

雀澜那会儿正给罗无因倒上一杯茶,城门处的巨响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桌上刚刚斟满的茶杯中,茶水不住地泛起涟漪。

“景山县过来的玄衣军,开到这里了。”雀澜不由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远远看去。

远处的城门火光大作,伴着火炮声响,燃烧着的巨大火藤球被投石机掷进城中,落在屋舍边、棚顶上,四处点火,城门处不一会儿就乱了起来,雀澜隔得这么远,都能隐约听到人群乱糟糟的喊叫声。

“土匪来了!土匪攻城了!”

“着火啦!快救火呀!”

“快跑!快逃命啊!”

雀澜眉头紧蹙,将窗户拉上,回头看向罗无因:“师父,西城门处乱了,百姓们忙着逃命,恐有事故,咱们去帮忙罢。”

罗无因喝完一杯热茶,将茶杯一搁:“走。”

雀澜连忙将搁在一旁的银甲往自己身上披。

罗无因见了,过来帮他穿甲,一边系上各处的带子,一边说:“这身铠甲倒是很威风,又轻便,又抗造……这甲是不是大了些?”

雀澜将头盔戴上,说:“这不是我的甲,是殿下的。”

罗无因:“……”

作者感言

Shim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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