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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游记 戊一 3724 2024-05-24 00:00:00

说完竟起身离开草草结案了,人群之中嘘声一片,草包县令脸不红心不跳的令衙役关上衙门的大门。

在众人散去之前,祝行路站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将每个人的神色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时才散去的围观之人的脸上大多带着遗憾之色,与周遭之人三三两两的说着些什么,还有的脸上一片疾世愤俗的模样,嘴里似乎在说些骂词,没提人名字,但大抵知道是在骂这个把审案当玩笑的县令。

比较新奇的是那些来关门的压抑脸上的表情,好几个人皆是面红耳赤,一副羞臊模样,像是在这个衙门当班是一丢脸之事似的,看的祝行路啧啧称奇。

不过最为特别的还得是龙子穆,只见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愤怒,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唇角更是耷拉下来,像是在悲哀些什么,直接让祝行路看懵了,盯着他研究半天。

“你在看什么?”没一会儿龙子穆便发现了祝行路的目光。

而祝行路则是瞎话信口拈来,张嘴就道:“子穆丰神俊朗,风度翩翩,叫人情不自禁的想多看两眼啊!”

不得不说祝行路出门游历的这些年不是白出去的,甭看他只是顺嘴说个瞎话,那表情却认真的不得了,好似他真的打心眼儿里觉得龙子穆英俊非凡似的。

实际上,祝行路这么多年在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龙子穆俊则俊已,但还是入不了他的眼。

按照祝行路好友的说法,怕不是天上的仙女,水里的洛神都不能让祝行路停留半步,他生来就是自由的人,眼中只有天地广阔,河清海晏。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龙子穆看向祝行路的眼神登时奇怪了起来,抿着嘴半天没说话。

倒是他旁边一位面白无须的侍卫咳嗽两声,道:“老爷,这日头渐高,该吃午饭了。”

昭城没有什么有名的饭馆,要说菜色最好的地方还得是他们这一行人所住的客栈,所以他们便又回去了。

早上时街上人还不算多,祝行路没有什么感觉,到了中午,祝行路跟着龙子穆一路上可没受到他人的注视,无他,只因为跟在龙子穆身旁的四个护卫太过扎眼。

这四个护卫皆穿黑衣,腰戴佩刀,除了那个面白无须的脸上还能带点儿笑外,其他三人皆是不苟言笑,甚至于祝行路到现在都没听过他们说话。

龙子穆对这些陌生的注视倒是很习以为常,这就苦了祝行路了,他深谙看热闹之道,想要热闹看的好,就得悄悄的看,不能太引人注目,必要的时候推上一把,大部分时间老老实实当个观众就好。

可是跟龙子穆在一起,想低调都难。

于是一到客栈之内,便拜别了龙子穆,饭都没吃一溜烟儿的跑回自己房间了。

龙子穆看着飞速离开的祝行路的背影,眼神更加奇怪了。

而等到祝行路晚上来房中寻他的时候,龙子穆心里奇怪的感觉到达了顶峰。

第6章 名声案(六)

祝行路他们所居住的这间客栈名为滴翠楼,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滴翠楼在京中总店的那一座楼顶塔尖之上坠了一块儿足有半人高的翡翠,财大气粗的厉害,虽然祝行路看见那块儿翡翠的第一想法就是迟早有一天这翡翠得叫人偷走。

滴翠楼财大气粗的不止体现在京城总店楼顶的翡翠之上,而是体现在他那多如牛毛的分店之中。

凡大熹之城者,皆有滴翠楼。

这是天下人对滴翠楼最直观的评价,无论城池大小,无论钱财赔赚,只要是个城,就一定有滴翠楼,并且滴翠楼一定是本城之内最好的客栈,与此同时滴翠楼内的饭菜也是一绝,唯独有一点,那就是滴翠楼内不卖酒,也不许在内饮酒,算是给了他人许多活路。

自打从衙门回来之后,祝行路便独自一人回了房门,饭菜皆让小二送至房内,不知道在做什么,直至天色已晚,月上梢头,在屋内呆了一天的祝行路敲开了天字一号房,龙子穆的房门。

来开门的还是那个面白无须的侍卫,龙子穆则是在房中桌前坐着,似乎是在看书,又似乎是在看信,反正看上去没有欢迎祝行路的样子。

祝行路也不觉得有什么,站在门外阐明了来意:“子穆,与我一起到那观美房中,共看一出好戏,如何?”

一听祝行路是邀请他到自己房中,龙子穆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沉默了半天,拒绝道:“祝兄好意,龙某心领了,只是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祝行路:?

虽然祝行路不知道为什么龙子穆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他还是想让龙子穆看到今晚的“好戏”,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他就是觉得龙子穆有些神奇,今晚的“好戏”一定能让他露出一些平日里难见的表情,而他祝行路就好这口。

于是,祝行路也不再守礼,一脚跨进门内,径直走到了龙子穆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道:“龙兄,今晚的‘好戏’谁错过都行,你可不能错过!”

祝行路这个行为有些突然,就连那个看起来便身手很好的面白无须的护卫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龙子穆了,他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向了祝行路,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他刚刚正在看的东西。

“你……”龙子穆刚想开口说话,便愣住了,因为此刻的祝行路离他分外的近,他都似乎可以听见祝行路的呼吸。

刹那间,龙子穆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是被吓的。

突然近距离的看到一个人的大脸,无论谁都会被吓到的。

只是让龙子穆没想到的是,祝行路的“看戏”之心相当的重,伸手便拉起了还坐着的龙子穆,带着他往门外走去。

然后迎接他的,是三个堵在门口的彪形大汉与一个堵在他身后的面白无须的护卫。

祝行路:……

最后,还是龙子穆摆摆手让他们退下,问道:“祝兄,到底是何‘好戏’,让你如此大动干戈?”

祝行路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他刚刚确实有些冲动了,太爱看热闹也是他无法根治的毛病,于是他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但今晚的确是会有好戏上演。”

大抵是祝行路那真挚的眼神太具有欺骗性,龙子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与他一起到那间天价观美房中去了,当然,还带着他那四个护卫。

观美房的陈设一般,比天字房还要差上一些,摆设也有些奇怪,床正对着窗子,窗子旁摆着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壶茶,闻起来倒是好茶,一进门便能闻见香气,像是祝行路提前所摆好的一般。

祝行路一进去便坐在了桌前,也伸手邀龙子穆一起坐下,随后看向了窗外,道:“子穆,你可知观美房为何叫观美房?”

龙子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本该是浓夜,观美房所看到的却是一片灯烛辉煌。

原来从观美房向远处看,正好能瞧见昭城青楼楚馆所在的那条街,甚至能看见姑娘们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模样,也能看见楼内弹奏琵琶的伎人,恍惚间似乎还听见几声靡靡之音,好不快活。

作为男人,本该是他们相视一笑再点评一番的局面,结果龙子穆眉头紧皱,眼里透露出一丝厌恶,道:“你叫我来便是看这些的?”

祝行路更是奇怪,听见这话也不恼,反而有些饶有兴趣的盯着龙子穆的脸色看了半天,才缓缓道:“子穆莫要心急,好戏得在等等。”

这一等便等到月亮藏进云里,风也不再吹过树梢,花街都熄了灯休息了。

龙子穆的脸色毫不掩饰的黑了下来,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却还是一直坐着等着,一言不发。

这让祝行路感兴趣极了,龙子穆真是个极其矛盾的人,你说他喜形于色吧,偏偏这个人多少有些喜怒无常,并且经常会做出与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同的决定,比如现在,他明明可以走,却还是留下了。

最重要的是,龙子穆的眼睛里无论带着什么情绪,也只是第一眼的感觉,当祝行路去深究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有一片沉静,就好似他天生带着一副面具似的,让祝行路感兴趣的紧。

终于,在等到滴翠楼外面不知名的虫叫都停了的时候,寂静的街上出现了变化。

两台小轿自远处而来,那两台轿子的轿夫走的不快,却很安静,像是怕把谁吵醒了一般。

最后,这两台小轿,停在了暮笙楼的门前。

在场的人都是眼力极好的,小轿中的人一出来便认出了她们正是应该被关押起来的暮笙楼鸨母与柳琴琴。

龙子穆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这下就连祝行路都可以肯定他必然是生气了,只听他道:“德忠,去……”

只是他话说了一半,又憋回去了,祝行路都替他感到憋屈,开口道:“子穆,你莫要心急,好戏这才刚刚开场。”

龙子穆看了一眼唇角带着笑意的祝行路,沉默了一瞬,重新交代道:“刘一,刘二,你们去打探打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一直跟着龙子穆的那三个黑衣护卫中的两个立刻从窗中翻出不见了踪影,身手好的让祝行路啧啧称奇。

现在就剩下那个面白无须的护卫和另一个黑衣护卫,面白无须的护卫名为德忠,黑衣护卫……祝行路猜测他应该叫刘三。

祝行路虽说了好戏刚刚开场,但柳琴琴跟鸨母进了暮笙楼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直至刘一刘二回来,依然是无事发生。

不过刘一刘二倒是带回来了一些消息,原来这柳琴琴跟鸨母已经买通了那草包县令,给两个人偷偷放回来了,这件案子大概率也不审了,她们两个避避风头,晚一些怕不是又能出来继续在暮笙楼内唱曲儿卖艺。

龙子穆听罢气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可恨!这昭城县令居然敢藐视王法,滥用私权,这柳琴琴坏他人名声不说,竟然敢伪造身份,不知是何居心,可怜那张云瑶,无法沉冤昭雪,还落得个家人疏远,名誉脏污之后果。”

瞧着龙子穆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祝行路就想笑,龙子穆明明是个性情中人,却总是隐忍着自己,隐忍吧又不忍到底,总是能够在他面前蹦出一两句心里想的话来,就好似一个明明还年幼的孩童,却已经开始忧国忧民了似的,可爱的紧。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了龙子穆年龄的原因,祝行路对于龙子穆的态度也是变了许多,这若是早上那会儿,怕不是祝行路又要唯恐避之不及了。

“子穆倒也不必如此忧心,”祝行路接过龙子穆的话道,“那张云瑶虽然可怜,但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可怜,她若是真如同自己所说那那样,爹娘不复宠爱,也不会有昭城这次的热闹可看。”

对于祝行路的说辞,龙子穆不可置否:“无论如何,张云瑶名声已毁,这叫她一女儿家往后如何与他人相处?”

作者感言

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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