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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贩剑 烟叶 3603 2024-05-24 00:00:00

此刻,他正侧身面对着晏淮安静地闭着眼睛,毫无戒备。

因为喝酒的缘故,季之鸣脸上染了两团薄红,肤色太深,若不细看很难发觉。

耳朵也是,黑里发红,晏淮没忍住讨嫌似的伸手轻轻蹂躏了番,一片滚烫。

“阿鸣。”晏淮使坏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季之鸣不耐烦地挠了挠耳朵,下意识回应了声,随即将自己埋得更深了些。

幽幽烛火下,晏淮锋利的眼神不禁柔和,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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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场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城中水势尚可控制,郊外便不太行。

楼砚雪一清早让若影过来带话,说是郊外住着乞讨流离之人的城隍庙昨夜因一道雷电,将本就陈旧的圆柱劈断彻底塌了,住不了人,又怜悯那些无家之人饥不饱腹,想让晏淮一同过去帮忙给他们发些膳食。

晏淮本想今日继续跟着季之鸣去铺子,看情况不太行,瞥了眼还在沉睡的季之鸣,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再回。

人走得匆忙,连张字条也没留。

可他低估了城隍庙流离之人的人数,见那些人满脸污垢,穿着破烂,畏畏缩缩地躲在临时建立的草棚之下看着自己时,晏淮顿生想把丽州太守脑袋砍了的想法,要不是法治不许,他肯定这么做了。

关止带着几名家仆给众人临时搭建了个生火之地,晏淮走近瞧了眼,见锅里素食较多,没几块肉,大手一挥,自掏腰包让家仆去城中铸剑铺子旁卖猪肉的大哥那里将他家今日的猪肉全买下来,剁成块拿过来熬汤喝。

一个深度洁癖之人穿梭在流离之人中间,忙不过来还会亲自给人端去分发的肉汤,面对那些人怯怯的眼神,罕见地没有绷着张脸,言辞锐利,就跟寻常与季之鸣说话那般平和。

楼砚雪也跟着过来了,一袭白衣立于众人之间,有人见他来忙喊着“活菩萨”,他含笑着否认,眼里装着悲悯之情,见远处晏淮老老实实地帮着忙,满是欣慰。

“都说了你不必来,这里交给我跟晏淮就够了。”关止第一时间发现楼砚雪到了,朝旁边家仆交待几句,大步往楼砚雪走去。

今日降了温,楼砚雪外面披着一件浅色大氅,随着下车动作肩处有些歪了,关止并未顾及众人,自然地抬手帮忙理正。

这一幕恰好被忙完转过身来的晏淮撞见,轻啧了声,有些吃味地想:有人理衣裳了不起啊,回去就让季之鸣也帮我。

可等他忙碌完连沾了泥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下,匆匆往家里赶时,季之鸣并未在家。

晏淮见天色渐晚,应该快到季之鸣回来时辰,便没再去铺子寻人,而是唤若影给自己烧水,美美泡了个澡,又换上干净的衣物,佩戴上季之鸣曾经送自己的药囊,静静等候季之鸣归来。

谁知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影,让若影去铺子寻人却得到空无一人的回话。

晏淮不知道季之鸣趁着自己不在又去哪潇洒了,他当然可以满城寻人,将天黑都不着家的人绑回来,但他不能。

晏淮谨遵楼砚雪教诲,以及关止传授的经验,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强势,不然只会适得其反,惹季之鸣生厌。

他不想让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变得僵硬,只能烦躁地坐在桌前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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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等来了醉酒的季之鸣,气还未全部发泄出去,就听到季之鸣那般委屈地控诉自己不辞而别,心里攢的气一下子消散,有些发怔,回过神后是无端的欣喜。

所以,他可以认为季之鸣是在等自己吗?特意没有去铺子等了一上午。

那床晾在院子里的被褥并非是驱逐之意,而是怕自己冷,特意晾晒的。

尽管季之鸣嘴硬没有承认,晏淮能感受到他今晚情绪低落,而自己可能就是他低落的原因之一。

他听着季之鸣一句句没什么威慑力的质问,心软的同时又有些吃醋。

这个时候还指望他离开后寻姑娘家呢,就算是气话也不行。

于是,某人不由分说地堵住了那张不会说好听话的嘴,将人禁锢在怀里亲吻,本想适可而止,谁知季之鸣回应会那般激烈,晏淮只好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卑鄙地延长了亲吻的时间。

而今,看季之鸣安安分分地躺在自己面前,晏淮觉得自己半天的等待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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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不太会照顾人,尤其是醉酒的人,他向来都是避之不及,对酒味重的也没给过好脸色。

但因为季之鸣,这条规矩得破。

他学着季之鸣平日的样子去厨房灶台不怎么熟练地生火,好好的俏公子弄得灰头土脸,全然未发觉,又端来热水,沾湿毛巾替季之鸣擦身。

解开季之鸣上衣衣襟那刻,晏淮清晰地听到自己热烈的心跳声,指尖划过那起伏有度的胸膛,顺着饱满的肌肉线条缓缓而下,轻柔地擦拭,和他当初想象的那般温热、滚烫,视线更是不错眼地落在身下人每一寸皮肤之上,仿佛看不够。

晏淮没抵住禁果的诱惑,俯身含住,灵活的舌尖从表皮舔舐而过,轻轻嘬着,睡梦中的季之鸣似乎察觉到什么,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双手下意识往前推去,却被另一双手牢牢扣住,反压在床板,接受住如雨滴般缠绵的亲吻。

晏淮知道自己又越界了,说好的约法三章 败给了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想要得到季之鸣的想法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又怕再次伤害到对方。

于是,一向磊落的人不得不偷偷摸摸占人便宜。

第63章 “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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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大醉一场,奇怪的是清早醒来头不疼,胸口疼。

我掀开瞧了眼,吓一跳。

我这是喝醉被毒蛇蛰了还是中毒了,怎么有点肿,蹭着里衣也带着说不出的刺痛。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赶忙理好衣裳,装作冷静地朝来人看去。

“醒了?”

晏淮手臂搭着件深蓝色大氅慢步走到床沿,说出口的话裹着几分埋怨,表面却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架势。

“阿鸣昨日可是让我好生伺候。”晏淮将大氅搭在床架上,径直坐在床沿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慌。

昨夜喝醉酒不代表我记忆混乱,送大哥回家后回屋发现晏淮就在家中,无法否认在见到在晏淮的那刻,莫名地松了口气,好像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找到松懈的理由。

后来起了几句争执,我只是埋怨晏淮不告而别,气上头后说的话也没什么道理可言,最后怎么吻上的我也不清楚。

晏淮发狠似的非要亲我,我莫名的胜负欲涌上心头,也学着对方样子回应。

也是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晏淮确实不是姑娘,他吻得霸道,毫无章 法,时不时咬着我的唇,哪家寻常女子会这般,但我心里却没有因为晏淮不是姑娘而抵触这个吻。

这是何缘由呢?

若晏淮追问起来,我又该怎么回?

我想装作记不起那个失控的吻,视线乱飘就是不敢与晏淮对视,含糊地说:“你……你没走啊。”

“阿鸣的家在这,我走哪里去?更何况我的病还没好呢,还是说嫌我在这碍事,这就要赶我走了?要真是如此,我可是要难过的。”

晏淮说得情真意切,等我抬眸瞥向他,那怡然的神色哪有半分难过情绪,又在胡扯。

我抿了抿唇不欲回话,掀开被褥下床准备出去觅食,不出意外的,被晏淮扯住了衣袖。

“阿鸣,昨日城隍庙塌了,那里住了很多丽州无家可归之人,舅舅一早喊我过去帮忙,走的匆忙没跟你道别是我不对。”

此刻,晏淮温声软语得不像他本人。

我扭头怔怔地盯着晏淮看了半晌,这人莫不是谁假扮的,竟还有道歉的时候?

“一直看我做什么,你……”

晏淮话未说完,我抬手打断,在这人困惑的目光中,好奇地捏了下这人的脸,虽然冰凉,托室内的福气还是有些温度。

当我确认眼前人是晏淮正准备将手收回,却被一把抓住,这人刻意将脸往我掌心贴了贴,发出低低的笑意。

“阿鸣,一清早就占我便宜,不给个说法吗?”

我见不得晏淮这样说话的眼神,眉眼弯着,比那狐狸还勾人,于是慌忙将手抽回。

“昨夜谢谢你。”我偏过头有些别扭道。

不管怎么样,我喝醉了,晏淮照顾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该他一句道谢。

“当真要谢我,总得拿出点实际来吧。”

我以为晏淮又要借机占我便宜,然而没有,这人说罢松了我手,将搭在床沿的大氅递给我,“阿鸣,今日还得去趟城郊,你帮我披上。”

我垂眸,不解地盯着这人手中的大氅,不明白晏淮明明有手为何非要我帮忙,不过既然他开口,我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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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的皮肤白,其实更适合浅色系的衣服,但我认识这人以来几乎都是深色搭配,只有扮女装时颜色丰富些。

大氅的绒毛很软,不用看就知道是上等材质,配晏淮那张冷峻中又带着几分柔情的脸,有种富家公子初来民间体验生活的错觉。

将绳子系上,我往后退了步,满意地看了眼眼前这位矜贵的少庄主。

“你要一同去看看吗?”晏淮主动邀请我。

“不太好吧。”我说。

毕竟这事是楼砚雪领头,我帮不上什么忙,又以何种身份去呢。

“怎么不好,你帮我一起,这样我就不会老想着你,做不好事了。”

我瞪眼,为何晏淮一早就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孟浪话啊。

“……你,你能不能别张口就来这种话。”

“什么话?你不爱听?我都是从话本里学的讨巧话为何不爱听,难道那卖书的人骗我?”

“……”

所以,前些日子这人陪我去店铺看的都是这种话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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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跟晏淮一同去了郊外的城隍庙。

说是城隍庙,因为离城中太远几乎没什么人前来祭拜,有的也是附近的村民,早就成为一座废弃的荒庙了。

这庙是上了年头的,小时候爹娘带我来郊外放纸鸢,每回都能路过,当时这里还供奉着香火,没现在这么凄凉。

昨日那道雷电彻底将屹于风雨多年的城隍庙劈断了一脚,重新修葺是个大工程。

我到时,楼砚雪跟关止都在场。

自打从晏淮那里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再去看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见关止转过身自然地将手中瓷碗递给楼砚雪,楼砚雪又接着往下传,他们不必交流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这种肉眼可见的默契属实难得。

“小季,你也来了。”楼砚雪忽然抬头见我来了,朝我招手。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问。

“帮忙把这些现熬的汤发下去吧。”

作者感言

烟叶

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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