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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月 猫两只 3643 2024-05-24 00:00:00

《长安月》

作者:猫两只

文案:

Original Novel - BL - 中篇 - 连载

古代 - 主攻视角 - 弱强 - 受宠攻

真公主X假太监

我是本朝第一位嫁给太监的公主。

真公主X假太监,弱强,受宠攻,双洁

女装攻非双性,受是假太监,什么都比攻强。

第一章

承徽宫侧殿内,赵老郡君正不缓不慢地教公主们鱼骨针针法。

我向前看去,五姐朝华手中飞针走线,绷子上的姚黄绿叶栩栩如生;我不甘心地朝后看去,十妹秀华有模有样拿着针线穿花。

一屋子的公主,只有我连针都穿不进去,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赵老郡君走到我面前来,她个子不高,花白的头发根根整齐地贴在头皮上,身穿三品命妇制式长袄,头戴绛紫色冠子,语速缓慢地说道:“公主们是金枝玉叶,衣衫自有下人们准备,得闲时打发时间,做些扇子荷包陶冶情操。”

我低下头,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彩线,小声说道:“这熏陶不了我,只能折磨我。”

赵老郡君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本该在家当老封君受儿子媳妇儿孝顺,被我姨母小章皇后聘到宫里,接替上一任充国夫人,作公主们的女红师傅。

宫中女傅们受人尊敬,享正二品俸禄,不向公主行大礼。我不怕风风火火、明火执仗收拾人的充国夫人,可我害怕慈眉善目的赵老郡君。

“小殿下,公主作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享全国之养,我受皇后之托,为公主们女傅,教的不是技艺,而是贞静娴雅。”

我听不得这些,上回挨得手板还在隐隐作痛,嘴不听使唤开始说话:“昔有怀王一鸣惊人、勾践卧薪尝胆、关公刮骨疗伤,若是女红可磨砺心智,他们何不绣花?”

赵老郡君不动如山的脸上微微抽搐,人中下方两条皱纹更深了一些,道:“要是宫外的小娘子们都像八公主一样舞刀弄枪,那天下不得乱了套。”

我不是小娘子,也不是个个小娘子都该关在屋子里绣花,“谢道韫率侍女抵御流民,平阳公主替父守娘子关,个顶个的英雄,若是大晋的女子像她们一样,何愁柔然不灭?”

刚一说完,十妹秀华担心地看向我,因生母是早已失宠的云美人,她平日里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

赵老郡君颤巍巍地说道:“我说一句话,总有十句话顶上,待我秉明皇后娘娘,再请谢道韫这样的才女来教小殿下。”

果然,这老妇,要向我姨母告状!为防止公主们像前唐“秽乱宫闱”,本朝开国太祖,专门定下了两条规则,大晋公主一不可开府、二不可改嫁。我的姑祖母淑嘉大长公主,一生无所出,为驸马纳了十多个个妾,已抚养庶子庶女为己任,被三代皇帝评为公主中的道德表率。

我坐立难安地趴在桌上,心想反正要挨打,不过多一板子少一板子,索性将桌上的彩线拼接成大龙与麒麟的模样。

甫一下课,还未等来姨母的催命连环符,先看见了七哥的太监小路子。

“小殿下,太子请您过去一趟。”

我扶额长叹一声,戴上侍女们,前往承乾宫。

七哥李慕璇只比我大一个时辰。十五年前,我们一起呆在先皇后大章氏的肚子里。

那时先皇后刚失了长子与三子,无比宝贵肚子里的这胎,原以为是大吉之兆龙凤胎,生完了发现是两个男孩,这在大晋是禁忌中的禁忌。

大章氏舍不得抛弃我,买通丫鬟与接生婆,将我充作公主,原想养到四五岁想办法,谁知天不假年,在我一岁时就仙逝了。这身公主的衣裳,我一穿就是十四年。

宫里知晓我身份的只有于太医、桂嬷嬷、宫女珍珠与太子七哥,连我的养母、大章氏的亲妹妹、继后小章氏,也将我当成小娘子教养。

十三岁时,桂嬷嬷与珍珠每月用假月事带糊弄女官,并已遮挡疤痕为由,用丝带缠住微微发育的喉结。我平时胡闹惯了,做得更离奇的事也有,宫里人看来,脖子上遮丑也不算什么。

不同于后宫的亭台楼阁、雕栏画柱,太子居住的承乾宫清淡素雅,最醒目处摆放着青碧色定窑春瓶。

七哥屏退左右,背着手,边摇头边说话:“小妍,你真让孤不省心。”

琼华是封号,李妍才是我本名。本朝重男轻女,公主取名没有讲究,我出生的时候,因窗外桃花开得妍丽,大章氏就叫我小妍。

我老僧入定一般盯着墙上吴道子的《孔子行教图》,忽然拍手道:“七哥你看,画圣落笔雄健,大妙,大妙!”

七哥瞥了我一眼,道:“这画挂了几年,没见你注意它。”

“这不是七哥马上出阁讲学嘛。”我讪笑着。

七哥老气横秋地说道:“孤的事无大碍,小妍需再忍一忍,莫要成天上蹿下跳。”

我只得点头称是,七哥同我一般大,已有近身伺候的宫女四人,太子孺人两人。

在公主们学着拉络子穿针时,东宫的上午,由以外祖父章籍为首八位大儒讲授四书经史,下午,有宫内禁军教头传授骑射武功。

“姨母膝下空虚,将你当做亲生女儿养大,昨日和三姐吵架,今日同赵老郡君争论、明天……”

眼见七哥还要絮叨,我扯了个借口,忙不迭往外逃。

宫中千鲤池的荷花开得漂亮,一眼望去,真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意趣。盛夏时节,嫔妃公主们怕被日头晒着,不敢出来闲逛,正好便宜了我。

池边有一圈是大小、颜色相似的鹅卵石,像颜料里的赭石色,很是好看,我让桂嬷嬷与珍珠先回宫,自己一人小心翼翼沿着边缘走。

这是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没有无趣的女傅、没有啰嗦的七哥,偌大的水池,只有一个李琼华。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小殿下,这是被太子数落了?”

此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头戴圆帽、脚踩黑色皂靴、着大红色正一品斗牛过肩补、腰间配有一把一米长的陌刀,正是东厂兼司礼监掌印太监徐君逸。

我父皇晋旭帝李乾晖,自登基起,上朝次数屈指可数,将自己圈禁在大明宫中二十年,沉迷美色与炼丹。

我朝太祖废宰相、立内阁,内廷设十二监,以司礼监为首,掌印太监可票拟批红,位比首辅。

徐君逸同时兼任稽查百官的东厂掌印,连我太子七哥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徐相。

当太监当到这份上,必定是要被读书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祖宗十八代,他刚净身时在我宫里呆了一年,儒生们不好意思骂我,就去骂我七哥,堂堂东宫太子,放任阉党做大。

内阁的官儿换了一波又一波,徐君逸依然是皇宫乃至全国第一人。

我缩缩头,不再踩鹅卵石,道:“徐相怎得有空找我说话?”

徐君逸不答,反问我:“今日同赵老郡君有争论?”

扪心而论,徐掌印不忘旧主,发达后对我很是关照,我也不像旁人那样怕他,大大咧咧地说道:“用刺绣磨心性,琼华做不到。”

徐君逸笑道:“原来小殿下的手拙得拿不住针。”

他再有权有势,也是个小时候伺候过我的太监,被这样的人嘲笑,气得我一脚将池边松动的鹅卵石踢飞。

昨夜下过雨,池边地滑,我这一脚差点摔进水里,还是徐君逸拉住我的手臂,“小殿下,当心脚下。”

今日诸事不顺,丢脸丢到徐君逸面前,我窘迫地转过头。

离这么近才发现,徐君逸与其他太监不同,没有乱七八糟的熏香、没有难以忍受的臊味,只有一股极淡的花香,像我宫门口的桃花树。

徐君逸比我高半个头,阳光下,我正好站在他的阴影里,更烦躁了,双手扯着荷包上的流苏,道:“我不想同你说话。”

“小殿下看看这个。”

徐君逸打开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里面竟装了八颗铜钱大小的荔枝。

这可是稀罕物,岭南进贡的荔枝,连树一起移栽在船上,先走水路、再走陆路,十八天内运抵长安。就算如此,可食用者不过十之一二。

宫中,小章皇后与刘贵妃分别分得六个,七哥分得四个,其余皇子两个,公主一个。我的那颗荔枝,还未尝得味道,就囫囵吞了下去。

徐君逸将盒子递给我,道:“小殿下还愿意同我说话吗?”

想起透明甜腻的果肉,我嘴里分泌起唾液,面上保持着公主的矜持,接过荔枝,道:“本殿下并非贪图口腹之欲,夏日炎炎,解暑罢了。”

徐君逸替我赶走扑面而来的飞虫,道:“司礼监还有,若小殿下喜爱,尽可来找我,只是此物上火,一次不可多食。”

我怕他后悔,飞快将荔枝揣进袖子里,继续作出赏荷的姿态来。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古诗中说,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千鲤池再美,终究不过四面红墙琉璃瓦下的一方水塘。

“小殿下想去西山骑马吗?”徐君逸侧头问道,别人与他讲话要仰头,他同我讲话时总是微微弯腰。

如果说荔枝的诱惑是一朵荷花,那么西山骑马就是一片荷塘,我心动地不行,又不愿在徐君逸面前失了公主的身份,焦急地捏紧裙角。

第二章

许是徐君逸这厮故意骗人,本殿下按耐不住开了尊口问他,得到的只一句“待我安排”,亦不提何时何地。

徐君逸瞧了下被我自己揉皱的裙角,道:“小殿下该回宫了,桂嬷嬷会担心的。”

要不是你,我早回宫了,堂堂徐相,吊小娘子的胃口,哦不对,我不是小娘子。

凤阳阁离千鲤池不远,桂嬷嬷在门口张望,一见我就拉到一旁小声说话:“殿下是遇着徐相了?”

我点点头。

桂嬷嬷担心道:“可说了什么?”

我将锦盒拿给桂嬷嬷,道:“给了我八颗荔枝,你与珍珠也尝尝。”

桂嬷嬷念了声佛,道:“这么金贵的物什,殿下留着自己吃吧,徐相还提起过其他事没?”

“提过嬷嬷,”看着桂嬷嬷惊得变色的脸,我慢吞吞地说道,“他让我早点回凤阳阁,不然嬷嬷会担心。”

“阿弥陀福,”桂嬷嬷拍着胸口,“老奴迟早要被八公主吓死。”

徐君逸在众人口中,要么是青面獠牙、小儿止啼的怪物,要么是心狠手辣、迫害忠良的阉人,连相处过一年的桂嬷嬷也怕他。

我反倒觉得,徐君逸长得有些俊朗,只可惜是个太监了。当然这也不怪他,徐君逸是长安城粮米铺的跑堂伙计,为救父亲卖身进宫,最后刀挨了,父亲没救回来,成就了现在这般机缘。

读书人常在背地里拿出身来损他,也不想想我朝开国太祖,落魄时还偷过隔壁庄户人家的牛。

作者感言

猫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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