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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月 猫两只 3688 2024-05-24 00:00:00

我抬头,灵牌上正写着“已故镇北大将军伏胜之位”。

这对青年时的好友,一个成了灵牌上的一行字,一个成了胸无大志颓废度日的皇上。

徐君逸的情绪不见起伏,拉着我向父皇与伏胜将军灵牌拜了高堂。

“朕没有忘记过将军,”父皇撑着桌子站起来,他肥硕的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闭关修道时又只能茹素,因此每说一句话都显得格外艰难,“朕在长安城新起了武庙,让将军陪祭。”

武庙是前唐玄宗时候兴起、祭祀武将的地方,非大功绩不可入,伏胜将军名义上还是叛国罪人,父皇是想为他翻案吗。

“小妍,你走过来一些,”父皇向我招手,“让朕看看自己的女儿。”

从小被忽视惯了,第一次听父皇叫我的小名,想到身边有徐君逸在,我直接开口问道:“父皇还记得儿臣叫什么?”

“朕当然记得,”父皇拉起我的手,轻轻拍打着手背,“你出生的时候,宫中桃花开得妍丽,馥薇就唤你小妍。”

父皇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徐君逸,将我俩的手叠在一处,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般,和蔼地说道:“小妍,鉴明是个比章元之出色百倍的人;鉴明,小妍是朕与先皇后嫡出的公主,你们的婚约早在十年前就由朕与将军定下了,以后在一块,要好好过。”

十几年的鸿沟,并非几句话能消解,我点点头,退到一边,一言不发。

送走父皇后,我们回到寝殿,床头的红烛已燃了一半,徐君逸俯身,要解我领口处的盘纽。

我自然知道此时要做什么,前天晚上,桂嬷嬷拿给我一本两个男子的避火图,还感慨幸而徐相净过身,她哪里知道,徐君逸是个比画中人还可怕的假太监。我被他按在身下,感到腹部正被一处硬物抵住,吓得闭上眼睛浑身发抖。

“小妍,睁开眼,”徐君逸喘着粗气,手伸向了我的下身,“你相信我吗?”

我被他脱了个精光,徒劳地用胳膊抱住他的后背,无助道:“小妍信你。”

一股来自深处的陌生悸动让我不停战栗,我既害怕又好奇,像是迎合又像是推拒,身体在徐君逸的手中达到了顶点。

“狸奴没有自渎过?”他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我茫然摇头,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说话声如同宫中发情的野猫,“小妍,小妍只有徐相。”

徐君逸吻了上来,不停抚摸着我赤裸的身体,“臣也一样,只有想着公主,才会…”

他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我抓紧了身下被褥,哭着埋怨他:“你说过要待我如珍宝,还这般欺负我……”

我的下体被容纳到一个温暖的甬道里,徐君逸与我十指相扣,在我身上起伏,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不是欺负……这是与公主做天下最快乐的事……”

我变成了大海里的一艘小船,在狂风巨浪里不断起伏,大龙的糖画,无锡的泥娃娃,七哥宫里的彩色连环画,童年喜爱的玩物,逐渐消失在身后,而前方一片模糊,看不清方向。

“小妍,别怕。”徐君逸吻在我的额头上。

我抱住他的脖颈,笨拙地回应起来,眼前似乎绽放了满屋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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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新婚三天,我与徐君逸一大半时间里在床上胡闹,连宫中谢恩也未曾前去。自记事以来,姨母七哥女傅们全在讲礼仪规矩,出嫁了反而轻松不少。

“同谁谢恩?圣人闭关,皇后与太子不会见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徐君逸每日处理政务数十件,三天的懈怠就让桌上堆积了一坐小山。

“哦,”我凑到他面前转了个圈,向他展示身上的天青色箭袖掐腰男装,“徐相看看我。”

他正批着户部侍郎候选人凭条,头也不抬地说道:“小妍甚美。”

“嘁。”我抬起袖子,独自欣赏了一番新衣裳,去书柜上找了本讲述南朝白袍将军陈庆之北伐的话本,坐在他对面看了起来。

千军万马避白袍,我看得心潮澎湃,凑过去问徐君逸:“徐相,自古守城容易攻城难,陈庆之怎会在一百天内用七千人连下北魏三十二城?”

“晚上同狸奴讲。”

又在敷衍,他如今可不会在床上讲课了,我沮丧地趴在桌上,将下巴垫在手背,意兴阑珊地玩着貔貅镇纸。

我转了转眼珠,并不死心,踮起脚悄悄来到徐君逸身后,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幽幽地说道:“我是刺客。”

徐君逸笑出了声,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抱在腿上,刮了刮我的鼻子,调笑道:“小调皮鬼,陪我一块儿看。”

我环住他的脖子,侧头扫了一眼奏章上的名字,全是不认识的人,朝中我也就记得申首辅黄尚书几个大官儿。

徐君逸将新任户部侍郎的履历放在了我面前,“小妍必定听过他。”

“杨慎!徐相为何要用他?”

此人出口成章,写得一手好词,二十五岁时连中三元扬名天下,大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才华同样出名的是情史,杨慎高中状元后,抛弃交往多年的农家女,做了三品通政使鲍秉文的女婿,在江南为官时多次携妓春游,与名妓以词唱和。

在我看来,杨慎始乱终弃,私德败坏,可恶至极,徐君逸却破格提拔他做了户部侍郎。

“再仔细看看,”徐君逸将履历铺开,“杨慎任杭州知府时,修建堤坝,鼓励农桑,支持寡妇再嫁,打击当地世家大族,将收缴来的田地分给百姓。他在杭州六年,公私仓廪丰实,一斗米仅售六文钱,不到长安米价的一半。”

“可他蓄养歌姬,还有七八房小妾,一个四品知府哪里来的钱?”杨慎爱将风流韵事写进词里,连我这个深宫长大的公主也听过。

徐君逸拍拍我的脑袋,“东厂与督察院查过他,纳妾狎妓全是卖文章的润笔费,杨慎并不贪墨,小妍认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思考半晌,仍有些迷茫,拿开他放在头顶的大手,小声说道:“他确实为了攀附鲍秉文而抛弃曾替他筹钱赶考的农家女,不能因为他是个好官而忽略了他的私德呀。”

“小妍说得没错,”徐君逸将貔貅镇纸从我手里拿出来,“这句话反过来讲也一样,人无十全十美,他没有违背大晋律法,政绩漂亮,至于私德,与我无关。”

想起了四哥与七哥说过有关吏治的话,我闷闷不乐地低下头,翻开了另外一份奏章。

曾经将我指为金凤的道士许陟权势逾盛,他用水银朱砂炼制“延寿丹药”,强行命令长安城中五十以上官员为父皇试药,这可比我的婚事荒唐多了。

“父皇就这样任他胡作非为吗?”我将奏章摔在地上,“小妍亦知水银为有毒之物,各部堂官们尚且能拒绝,那些七八品的小官怎么办?”

徐君逸见惯不惊,淡漠地说道:“试药之事圣人想做而不便宣之于口,许陟逢君之恶,日后定会更加猖狂。”

他将奏章推到一边,用头绳替我扎了个高马尾,叮嘱道:“下午有官员来议事堂,小妍无趣了就去后院骑马,我将逐月从西山带回了公主府。”

我抓住他的手,拒绝道:“小妍不想骑马了,想和徐相一块儿。”

“政事无趣繁杂,小妍也想听?”

我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徐君逸哑然失笑,唤人从库房里搬来一座紫檀玉龙雕花屏风放在了议事堂,让我藏在后面听他们讲话。

******

“公主自从嫁给徐相,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桂嬷嬷一边整理被褥一边和我说话,“就是没个节制,每晚总听得徐相折腾公主……”

“嬷嬷!”我红着脸打断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必担心这个,他,他虽然,可,可总是让着我的……”

桂嬷嬷笑得欣慰:“公主如今长大了。”她向我告了七天假,去延祚坊替干儿子打理家事。

桂嬷嬷十二岁入宫,从最低等的洒扫宫女做起,二十五岁伺候我的母亲先皇后,后又照顾起了我,衣食住行无不尽心。宫中的老人家总想着死后能有后人供奉香火,桂嬷嬷出宫后过继了亲哥哥家的小儿子做养子,用宫中攒了几十年的银子为他在长安城买房娶媳妇。

我并不赞同,也不愿过多干预,从箱子里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给她,“嬷嬷家中有事尽管告诉我。”

桂嬷嬷没有收下银子,操心起我与七哥的关系来:“终究是嫡亲的兄弟,公主与太子殿下成了这样,娘娘在天上也会难过。”

我止住笑容,想起屏风后听到的话,东宫蒋孺人暴毙,七哥与章荻之表姐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三,不同于我这个假公主,太子大婚,举国同庆,章家与皇后娘娘为此已准备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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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寅时三刻,长安城内一片漆黑,住在各坊的官员已然骑马上朝。我睡得迷迷糊糊,身边的徐君逸在换太监衣裳。

我揉揉眼睛,裹紧了锦被,嘟囔道:“徐相起这么早呀。”

徐君逸亲了一下我的额角,撤下四角的床帘,“狸奴乖,睡吧,我中午回府。”

公主府无人管束,我一觉睡到了巳时,马马虎虎应付了早餐,先去马厩同逐月说了会儿话,又在书房看了两页话本,百无聊赖之下,我换上男装,带着小乙小林两个长随去东市闲逛。

前面铺子里的油炸糯米团子有些意趣,我正欲买一小袋尝尝,被身旁的小乙拦住了,“公主,徐相交代过,不能再买外面摊子上的吃食。”

“不告诉他就行了。”我挤在排队的人群里跃跃欲试。

小乙哭丧着脸,继续劝道:“公主饶了小人罢,前两天在西市吃炙羊肉闹坏肚子,徐相可罚了我们半月例银。”

我尴尬地摸着下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我不吃了,他罚了多少银子,我赔给你们。”

话音未落,人群间冲出了十七八名青壮男子,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挥舞鞭子,口中叫喊着道:“五十岁以上的老头自觉滚过来,别让大爷挨个敲门!”

霎时间东市一片混乱,老翁老叟逃命一般往外挤,摊位上的吃食、布匹散落一地,小乙小林护着我来到一侧。

一位年逾古稀的糖画摊主因舍不得一锅刚熬好的糖,走得慢了一些,被骑马的恶奴逮住,一鞭子抽在身上,“为圣人试药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逃什么逃?”

老人躺在地上惨叫,我不忍直视,转头问身边的小乙:“这是何故,父皇只说让五十岁的官员以上试药。”

“官员们集体称病,圣人找不到人,换成了每户官员家提供一名五十以上的老者送入宫中,让许道长试药,不少百姓听到消息连夜逃出长安城,各家官员们正为此抓人呢。”

作者感言

猫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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