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加里干脆侧趴着，精神恍惚而且暴躁易怒，从而怀有了一点点杀意浮在脑顶，但直到最后他都没做什么动作，视线模糊地看着那个过分热情的德南，在一直用自己润红的舌帮沛华又舔又吸到了下身发硬的状态。
于是没有缘由地，墨加里也决定参与进去，他是极不情愿地掉下了沙发，在沛华讶异的注视下，将嘴碰上了德南正亲吻的性器的另一边。沛华愿意在这时候安抚他，伸出手抚摸他的后脑勺，就像和他夜晚同躺在一张床上那样揉乱了那边的头发。
墨加里缩起了脖子，想起拍卖会那天沛华撕扯过他的金发。很快他又伸长了脖子，把红色的龟头用嘴含住，他并不收起牙，故意磨着冠状沟，那力度用得恰到好处。沛华昂起了头，向后枕在沙发靠背上。
“墨加里……”
他有些深情地叫着对方。
德南听见，瞥了他一眼，神情自若地吮着阴茎的柱身，用舌面感受凸起的青筋，半眯着眼，如在品尝。
后面几个会员已经和天使们开始了，而沛华他们这儿却只进行到了某一方的前戏。好多叫声，从后头各个方向投过来，这里墙壁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所有的淫荡声音渐渐地响起来，如皮球四处乱弹乱撞，来来回回，从左耳穿进去，再从右耳穿出来，又向右耳进了，从左耳出；肉体互碰的响声激烈混乱，屏幕上新的直播堪堪开始新的一轮，喘气声才从头顶压下来，仿佛直接穿过了脑子，沛华被快感冲得快晕了，忘记手里掐着一只脆弱的酒杯，他一低下头，德南向自己抛了个媚眼，他的视线一斜，墨加里正垂着的忧郁的蓝眸子比德南那双在迷惑人上更胜一筹，沛华深吸一口气把杯子一推，即刻，那点玻璃“嚓嚓”碎了满地，酒溅起来，德南忽然缩起脖子擦眼睛。
“哦…！”沛华掏出手帕为德南擦拭。
擦拭过后，他转头，墨加里已将自己几乎全藏在毛毯下。金色的长发像丝绸一样铺在沙发上。
“怎么了？”沛华俯身要抱他入怀。
德南在这时像猫一样钻进沛华的怀里，打断他与墨加里对话，又边剥下才披上没多久的袍子边说道：“唐——我们便先开始吧！”
德南话音甫落，墨加里就从毛毯下扑了出去。
第21章 互殴
角落里机械服务员从墙壁里弹了出来，眼里亮着红灯，第一排右边沙发座位上的人因为被阻挡了观看香艳直播的视线，气得朝那个逼真到酷似真人的铁工具泼了酒水。
他的左侧正有好戏上演。
“该死的，你要毁了我的脸…！”德南侧身着地，惊恐地叫道。
墨加里很快扯住了他的头发，轻轻一声：“确实。”微眯着一双令人捉摸不透的、猝然变灰了的眼，然后那手用力往下一按，把德南另半张脸向着地下砸下去；然而德南拼死抵抗，目珠圆瞪，色是透亮的金黄，射出危险又愤怒的光，他不顾疼痛，用被玻璃碎片扎破而流血的手迅速掐向了对方的脖子。这只是极短时间内的较量，沛华愣后回神，大声说着“别这样”，边想将墨加里往回拉，放下手掌到他洒满金发的肩头，隔着一层发感受到他身体的炽烫。
“滚开！”
沛华即刻受到伤害：“你在吼我？！”
“你这个疯子！！”德南感到头皮要被掀起来，痛得蹬腿，说时手的力度也变更大，墨加里那根纤细的脖子仿佛随时要被掐断。他瞪着眼睛无声回应德南的怒火。
一个后排会员赶忙拽着自己的天使溜了出去，还有几个仍是在不管不顾地忘我做爱，简直，没有什么事能打扰到他们。
两个天使打斗时掉落了少许羽毛，几根小小的仍在飘飞，沛华没有多想，乘着同样愤怒的心情，一探手抓牢了墨加里后背展开的翅膀，又猛地一扯，就那么加入了天使的乱斗。
墨加里通红着眼回头，“你怎么能扯那里……”
下一秒，德南看准了他的空档挥拳而上，正中下巴。
又有一个会员赤身裸体着拖上他的天使跑走了。
“疯子！！”墨加里也叫起来，满口血腥味，胡乱撕扯对方的头发。
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身体的不适令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向下掉，几欲放弃打斗松懈了倒下。德南正想趁机踹翻墨加里，沛华便抢先紧抓着天使两根并在自己手中翅骨，一拽，连带着那副瘦削得如纸的身体一并提开。以前外婆从菜市场里出来手里拎着一只鸡，那手法不就是这样吗？
“放开我！”墨加里全盘崩溃，鸡爪一般的瘦手伸向了沛华的脖颈。
机械服务员静在原地不动，眼里的红光闪烁飞快，它本应该冲上前阻止这三位才对，但在隆隆过一会儿后，内部砰的一声，它倒下了——是酒，酒让它死机了。
三人“战场”右边沙发座位上的会员终于看不下热闹了，担心服务员会突然爆炸，笼上薄薄的袍子大步离开，他怀里的天使摔在了地上，狼狈地爬起来，踉跄跟上。脖子上那个电子铐上的小银铃清脆作响。
墨加里被机械服务员的死机声吓得一缩，打算犯错的手抖开，接着被整个包进沛华怀里，脚底不慎扎进了玻璃碎片，他痛苦地拿手去拔，沛华头脑恍惚地按下了他的手。
德南满面是泪地坐起来，屈起一条有好几道渗血的划痕的白腿，额头抵在膝盖上，低声哭着拭泪。
第22章 算盘
“因为身体还是很虚弱，承受不住药性所以发了一晚的烧，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发了几场汗才睡着的。”
“你没有怪我吧？”费书屻手中拖着一个茶壶，并不抬头，但掀起了眼皮，轻轻说着，“那么…德南怎么样了…？”
他身旁的玛尔兰本是吃着裹着糖浆的水果，听到费书屻问话，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腮帮子鼓着，这让他像只突然定住的仓鼠。
沛华抚摸枕在自己腿上的墨加里的后脑袋。“你想要把他带回去吗？”
德南正在厨房忙碌，为了方便，就像从前在费书屻家里待的时候一样，把背后那对大翅膀绑了起来；头上一顶收拢了头发的白色布帽，其实是用头巾包成那个形状的；身上披着短袍，光洁又白皙的后背大片露出来，翅膀连接肉的根部微微发红，有几处是小淤青，还有一点点已经结痂的血痕，背往下是被藏住了的腰，趁他走动，可以看到有两个腰窝在衣下若隐若现。沛华方才进厨房查看情况时（那会儿费书屻还未进他家门来拜访），忍不住摸了一摸。德南停下裹着绷带的切菜的手，稍稍偏头，问：“怎么了唐？”并且一边绷紧了肌肉，那两个腰窝就显得更加明显。
而墨加里不知道是何时跟来的，倚靠在厨房门口的墙上，目睹沛华的举动后，忙把手折到背后摸自己的后腰。
墨加里：“我没有么？”
沛华闻声回过头，朝他走过去：“怎么过来了？快去沙发上休息。”
墨加里抚摸着光滑的后腰，已经得出了答案，失落地垂下双眼：“我没有么？”
“怎么这么在意，对我来说，你有或没有都——”
“骗子。”
墨加里打断沛华的话走了。他陷进了沙发，放空一般展开双臂放在靠背上，折翼也展开。
沛华一直手插兜跟着他，最后弯下腰去亲吻他不太明显的颧骨，说道：“亲爱的，你怎样都很性感，为何执着于那两个凹陷？精神恢复得如何，需不需要回去卧室再躺一会儿？”
沛华把这些话唠完，墨加里心中忽而不能平静了，他缓缓地抬头，忽而觉得沛华对他而言已不再单单只是一个“人”，他应该是某种，自己所向往的那些的，其中的一部分的化身，而他有种预感，沛华所能产生的意义绝不会止步于此。
墨加里立马环抱住了沛华的脖子。“快抱着我，我有歉要与你道…！”
那么近的距离，他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而上下扇动，眸中清澈的蓝色传递着包含了他自身特质的温柔，一种静谧的湖泊盛景又浮现于眼前，却给人以神秘而遥远之感，湖面还有微风吹拂，他的眼波开始流转。沛华此时不想与对方深吻，只想紧紧搂着他的细腰，再慢慢往下寻找。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拥抱着的，浅浅地亲吻过的，天使墨加里，来自于天堂。
“这是什么，神力吗？”
墨加里有些惊讶沛华的直觉：“我天生就有的本事，即使我流落人间，它也不会有所改变。”
“真是神奇，每经历一次，就会感叹一次。”
“就凭这个本领，就算没有那两个腰窝，也能将德南打败了吧？”
沛华被他的攀比劲逗笑，又道：“你刚才不是想和我道歉吗，开始吧。”
墨加里有些犹豫，揉了揉眼睛：“再说吧……有些疲惫。”
他在奇怪为什么这个花钱把自己买回家的人对自己那么纵容。从昨晚从俱乐部回到房子里，再到今天的中午，现在是接近用餐时间，沛华在此以前绝不提昨夜事的任何有关内容。就像在刻意回避。
“稍等，我去开下门。”沛华说。
墨加里斜倚在沙发上，身姿曼妙。
“谁来了？”他拿手指点了点门。
“费书屻，他带着那个没有翅膀的小天使。”
德南从厨房探出了头：“唐先生，今天已把冰箱掏得见底了，明天得带我去采购，我昨夜不小心崴了脚。”
墨加里轻声咳了咳。
沛华：“定了单子以后让人配送过来吧，德南，现在需要你多做几样菜，有客人来了。”
第23章 意外
两个男人碰面，总会莫名抽起了烟。
“小时候照顾我的保姆不喜欢烟味，父亲在家抽烟时她虽然不敢说，但我感觉得到，她绝对不喜欢那味道。后来才听说是她丈夫不善待她，抽烟酗酒嫖妓，哦，唯独赌博是不赌的。保姆生病旷工时，我继母曾去到过她的家中看望，因为受不了那里的浓烟味道，待没多久就逃出来了。”沛华说完吸了一口烟，吐出去，随后看着墨加里，似乎有些抱歉，因为他平日里并不吸烟。
费书屻先把烟灭了。
“最近大翼工厂重新开张了，”费书屻忽然看了一眼墨加里，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便笑着吹了吹杯中热茶，继续说了下去，“之前上头想管这，现在看来，应是都谈妥了。”
“大翼，我听过一些。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费书屻接着问对方：“你了解多少？”
“大概就是，奴役天使做苦工的地方，许多人想把它取缔掉吧。”
“这挺难。不过你如果今后有想处理的天使，送去那儿会是很好的选择。”
“我总觉得你有话要说。”
“但愿你能听得进去。”
这时厨房的门开了，白糊糊的热气冲出来，从里面走出个面色红润的汗湿的德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