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没可能的。”沛华断然否认。
“你喜欢他吗？”
“是，我很喜欢，但他并非有那么重要。所有的冲动都是因为我太过于急躁，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我的冲动应当是不正常的，而对象也，是可以替换掉的，我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
斯班涅无法想通他，不想再接着聊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必须得由他自己去解开某种纠缠的东西。
“而我没有先提过什么谈婚论嫁……”斯班涅用很轻的声音喃喃。
“墨加里！下来吃饭！”德南在楼下的喊声传入了二楼卧室中。他醉得有点儿厉害，不知在兴奋什么，差点破了音。
沛华闻声转过头望着紧闭的卧房门，竟开始有些内心慌乱，他想要立刻冲过去打开那扇门，却脚如注铅。他仿佛听到墨加里赤脚沿着走廊跑走的声音，似和自己的心跳同频。他必须冲过去打开门看看，墨加里是否真的站在门外。
而楼下满头大汗的德南又喊道：“唐先生！斯班涅！吃晚饭了！”
第37章 餐桌上
果汁、番茄豆芽土豆浓汤、稀薄的菠萝麦片粥、乱七八糟的沙拉……
沛华也不知道德南的醉脑瓜里到底装了什么，竟做了这么一桌不顶饱的东西出来。
德南捧着脸向他解释：“有些是我昨天放冰箱的，加热就能食用的……唐先生，我真的不想切硬菜啦。”
沛华清了清嗓子：“我待会儿出门买面包，谁想一起去？”他虽然是问，但一直凑向墨加里正显示自己心情不佳的脸。
斯班涅原本有些缩着上半身，坐在墨加里对面安静地喝汤，在此时他小心瞥了所有人和天使一眼。
而沛华对面的失败主厨则没有犹豫地举起手站起来，笑着喊了声：“我！”
沛华用勺子敲了敲他的碗沿，问道：“你看看自己做的这些东西，晚上你就只喝醒酒汤？”
“做的时候我觉得吃不进其他的了，但是坐到餐桌边上就立马改换了想法。”德南说着，边用手给自己翻了下睫毛，然后扯了张纸斤擦手。
“我刚看了看消息，你的颈环明天能到了。”
沛华说完，又喂给墨加里一块煮得软烂的菠萝。
“噢！庆祝我恢复自由身——”德南用手背撑着红润的脸庞，微微笑着，同时也看着给墨加里吹粥的沛华。
沛华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自、由、身。”
“那还不是因为…你人很好嘛， 唐。”
沛华对他红彤彤的醉态笑得欢：“酒还没醒，看来。”
墨加里突然侧头问道：“他说的难道有错么？”
沛华一愣，对着对方温柔的笑颜回道：“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墨加里，我们等会儿出去散个步。”
他的身心松懈下来，因为同时想到：或许是墨加里本就没有在卧房门外偷听才对。没有比这更能令他舒心的了。
“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应该征求我的同意，”墨加里以为沛华在盯着自己的胸部，随后扯了下敞开的领口，一下用手的前端托起他的下巴，“看着我。”
“我吃饱了…！”
斯班涅放下空碗站起来，转了身却不知该走去哪里。
主卧吗？可是家的主人已经回来了，如果是去旁边的客房休息，还得和德南打个招呼。于是他又缓缓把身子转回去，看到沛华打开怀抱接住向自己倒下的天使墨加里，霎时他便觉得眼睛不应该放在那幅画面上，心头酸涩，又接着一扭身，不慎用羽毛抚了遍正要低头喝汤的德南的脸。
德南却在这种时刻清醒异常，提前截住了他的问话，一边轻轻放下了碗，黏黏糊糊地说着：“不行，今晚绝对不行，你快和唐先生他们商量商量，主卧那儿我记得不是还有个笼子吗！”
德南摇着一罐牛奶，最后把奶都灌了下去。
今晚他和切斯安有视频约会，绝不能被任何事情阻挠耽搁了；再不进行，“抽屉里放的那根假阳具都快长翅膀飞出来了”，他先前赖在切斯安房里时就是这么告诉对方的。
斯班涅坐回原位：“不好意思，翅膀扫到了你……”
第38章 共两章
一、
沛华和墨加里换好衣服出去了。斯班涅又缩回主卧的大床里。
“那笼床还是不要进去了，我关于它的联想不太好。”沛华说。
“我不喜欢我的房间里来谁。”德南说。
“就睡主卧大床里吧，没人会乱来。”墨加里说。
他还决定联系保洁员请他来把别墅的小阁楼清理一下，这样以后就可以腾出位置塞一个厚床垫，用来住人。他只是在心里计划了这么一下，并不打算经过沛华同意。
初秋的晚风微微吹拂，有些寒冷，沛华摘了自己的围巾，给墨加里包上，只露出他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走出百米，沛华低下头，墨加里正抬头看着他。
“这是上回俱乐部你做完直播以后的礼物。”
沛华开口便下意识躲闪开了目光，牵着他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刚才对视的那一瞬间是产生了什么感觉，令他忽然有些晕眩，一摸胸膛，心脏正砰砰地猛烈跳动着。
墨加里听着，抬手整了整系在肩上的绸带。这一身金掺白的面料，裹得他轻盈似风，又有些发光。他从沛华口袋里掏出一根润唇膏，给自己薄薄地抹上了。
墨加里说：“那件红的被我糟蹋了。”
沛华却高兴地说：“剩下的几件回家试试吧，我想看。”
走过三百米，他便隐约记起方才分明是有片灰沉沉的雨雾湖景要浮现，树木都靠在一起，左右摇成了鬼影。
“心情不好？”沛华忽然就偏头问道。
“好得很。”
接着，沛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墨加里竟把他猛地压在树上了。墨加里拽开脸上围巾向他贴过去，那双眸子在今夜是格外得亮。他们这一撞，让上头站不稳的黄叶携着小风飞舞下来。沛华眼里只见他一张润过的香唇要贴上来，知道了他一定是踮着脚尖努力往前凑，指尖正往下摁着自己肩上的肉与骨。什么香，一种混合的清新果香。弦月弯如弓，天上星辰闪闪烁烁，令这个夜不再漆黑了。风也把人吹得头脑清醒了。
嘟——
一声短促的喇叭鸣，像在确认身份。一道车前灯光打过来搅局。车速放慢了，银白的车停在他们跟前。
而沛华终究是占上风，人立稳了后便把手按上了墨加里的后脑勺，抓着点他的金色的头发，又一侧身让他到了背后。
“喂！”墨加里被小花坛绊到了，刚要跌倒就被沛华拉回去。想不到自己垂下的手早已被对方牵到了。
“哟，大导演。”沛华和车里的人打招呼。
车窗开着，冯瑞园那一张漂亮圆润的脸探出来：“这是做什么呢，老远就见了！”
“去买面包。您去哪儿？”
“忙完了，白天去看别人给模特拍照。”
“怎么，脚又伸到模特行业了？”
“你快闭上你的嘴！”
“今晚天太冷了，载我们去附近那家店买面包，然后送回去。”
墨加里听他们讲话，紧紧贴在沛华身后，从冯瑞园那个角度看过去，就能见到一个挺翘的鼻子在沛华后头露出来，还有一把金发卷着沛华的手臂，一些发丝在随风飘起来，冯瑞园一直瞧着他，却迟迟等不来他的全部面貌。沛华这时与她说话，她顿了一小会儿才回答道：
“你把我当司机了……”
“对，快开门。”
“怎么，我不提你就一直不说呀，你身后那个…！”她终于憋不住了！瞪着圆圆的眼睛焦急地明示对方。
沛华却一摆手，“哎”一声，又接：“有什么可说的，开门，锁着呢。”
“你和你妹妹说话的感觉和对别人说可真不一样。”墨加里说着转过半边身贴上了沛华的后背，推着他往前走。
沛华不答他，笑着拉开了车门。“真是巧啊，出门散步也能偶遇了你。”
“打扰到你们了。”
“我们多久没见？”
“才半年。”
“嚯，才。”
冯瑞园发动了车。“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你的别墅啊。”
“去吧，去吧，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你就买了一个天使吧。”
“啊……碰到了许多事情，现在是三位。”
冯瑞园勾起了嘴角，调侃沛华：“你的生活很糜烂嘛。”
沛华失笑，竟然点头默认。
“开车看前面。”
由于冯瑞园的眼睛时不时往车内后视镜瞟，沛华出声提醒。
“哎呀！”
“哎呀什么，不好好开我来。”
“那你来。”
“想得美。”
去面包店的路上，墨加里已经倒下了，沉在沛华温热的怀里，将要睡去，头上从车窗漏下来的风抚着他，从头到脚地轻轻抚摸，凉得让他缩起来，让他折起了腿，更压进沛华的怀抱。
冯瑞园：“对了，我想起来，这几天爸妈可能要来，你自己收拾好你的那些——”
沛华一愣，而后点头，不知用了什么表情。他看着窗外，低声道：“行。”
“哥，你这些可别玩得太过火了，爸要是知道了……”
夜晚具有独特的声响，那是种从静谧里发出的响声，但只要人心绪缭乱就会听不到了，沛华本来静静地听着找寻着，但这时候不得不感到那声音渐渐远去。
“啊，嗯，知道。瑞园，现在别说这个。”
他刚说完，墨加里装作醒了，在他怀里哼哼，这让沛华的心都悬在天上了。
冯瑞园短暂瞥了一眼，忽然知道了她哥为何不让她说。
沛华揉着墨加里，借着月光见到他伸长在自己面前的脖子。沛华的喉结动了动，他闭上眼，左边的手被夹在天使的两腿之间，腿光滑细腻，他可以因此一路滑上更隐秘的地方。但他一路上就一直那么心安理得地放在那儿之间，于是被湿乎乎地蹭满了汗。他真想叫对方把腿打开。
很快就到面包店了，而车里墨加里真的睡着了，沛华不知他梦到了什么，滴出泪，又流下口水，沛华揉着他，并不能将他揉醒过来，倒是冯瑞园拎包的动静弄醒了他。
“真是天生的勾人精啊……”她笑起来，从车里出去。
二、
等买完了面包，冯瑞园把他们送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和沛华约定了改日拜访，很快就开车走了。
晚上睡觉就是一人和两个天使共床，用了两床被子，斯班涅睡得极其安静，像任何一只在夜里静躺沉眠的动物，缩成一团，因为呼吸而微微地动着。
墨加里却饱含心事，清醒异常，翻来覆去，被一件事折磨得睡不着觉也静不下心来，最后钻到了沛华的腿间，从袍子下面握起了他的那根性器，口含着，连吮了几下，感到手里的这一根在变硬了，沉重地呼吸着，用整个舌面把表面舔得湿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