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摆脱福李拜吧，墨加里，其他的都好说，慢慢做打算也好。”
“我没有打算了，被拜打死也无所谓了，是唐让你和我说这些的吧，你告诉他，我真的不想折腾了。”
“我希望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要知道有房子住的时候比待在仓库里好，待在仓库里时候比逃跑路上风餐露宿好。唐可怕我了，你不知道…我以前杀过三个主人，一个是意外，但我诱导了他，一个是牧场里的女主人同我合作杀死她的丈夫，那个男的死得很惨，还有一个…我那时候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弄死他，他死后，我还一把火烧了他的宅子，没准，下一个死的就是拜。”
“墨加里，唐先生他——”
“够了！难得我们见一次面，现在别人都不在了，我们有单独的时间好好聊天，为什么一定要讲这些糟心事……”
“我只是希望你回来，对不起……”斯班涅有些想哭。
墨加里压抑得无法呼吸，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猛地抱住了斯班涅。“别哭，亲爱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可能只是我单方面喜欢他，相比你…以前经历的那些，我仅仅是碰到了他一个而已，起初一切都好，但我始终有种感觉，他会抛弃我……”
“你去俱乐部是因为他吗？”
“嗯。其实我上礼拜乘车去冯小姐那儿，路途中偶然看到他，应该是结婚了，他妻子挽着他。”
“在别墅里看到唐先生那种模样，我有时也会想，那个人把我送去俱乐部之后的某段时间里，是否也是如此。”
墨加里不回话，但偷偷惊讶地眨起了眼睛。
什么模样？
沛华这时给斯班涅发了消息：墨加里还在你那儿吗？
墨加里凑过去打字：我在。
沛华：拜说今晚把你让给我。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们。
斯班涅：B112。
“你怎么就直接告诉了他？！”墨加里坐起身。
“反正不告诉也迟早会被找到的。”斯班涅眨眨眼睛，似乎有些犯困，但仔细瞧，他的睫毛是湿润的。墨加里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些伤心事，或许还没从中走出来。
短短一会儿后，沛华就开门进了，见到相拥躺在床里的两个天使稍稍讶异了一下，立刻恢复神色，而后听到墨加里问他：
“你来了？很得意是吗。”
“我也没想到他能同意得这么干脆。”沛华挑起了一边的眉，伸手拍了拍斯班涅的肩，并示意他可以出去了：“我打了电话让瑞园过来接你，她再过半个钟头下班，路上经过这里。”
沛华把脱下的外套重重扔到床上，又把眼镜摘下，弯腰放到床头。“今晚就这儿吧，我不回去。”
“好啊，就在这儿。”墨加里感觉很不爽，抬头一直盯着沛华看，然后忽然把衣服从胸前撕裂了一个口。
第44章 软碰软
“联系方式。”
“再有一次我就告诉拜先生。”
“告诉他什么？”
“你和我上床。”
“那你告诉他。”
“啊…拜反正……”
过了一会儿，他侧过身子，折出上面那条腿压在柔软的床里，朝沛华勾了勾手指，说：
“给我一根烟。”
“你会抽烟？”
“最近吸了几口，拜先生的烟。”
“抽给我看看。”沛华抽出一根烟丢给他。
打火机“啪”地蹿出火苗点着了这根烟，墨加里不熟练地把它夹起来递到嘴里，吸一口以后便猛呛：“咳咳…！”
沛华直接伸手把这根燃烟抽走了，同时很轻地堵了他一句：“你连烟味都闻不惯，还抽烟。”
“你怎么带着香烟哪？”
“身边的人都爱抽，‘带着吧’，这么想”
“睡我舒服吗？”
“嗯，”沛华应道，眼神此时变得柔和不少，又款款把手指夹的烟放到了自己嘴里，“你眼睛里那个，能再给我看一次吗？”
“今天太累了。”
“拜看过么？”
墨加里撩了把头发，装作没听见，也不给予对方眼神回复，他怕露馅。答案是明显的，但他却不说清楚，他想这样至少能让沛华感到难受，相反地，自己或许会开心一点。可在仿佛要凝固的漫长的沉默中，墨加里只感受到了细密的心痛。沛华站在窗前点烟，色不饱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前，他迎着吹拂的冷风安静地抽起了烟。
“有点儿冷，把窗关上。”墨加里从被子下冒出头。
沛华有些恍惚地应了一声，灭掉烟关上窗户。有些景象划了过去。
“墨加里，过来。”他说，又把窗户推开。
“我下面还没清理。”墨加里说着从床里向他靠近。
沛华只是把他拉到了怀里，人和天使一同站在窗前，这个画面恰如从前他们夜晚在别墅主卧的半圆小阳台上倚在栏杆那儿那样，只要是贴在一块儿，哪怕仅是吹吹风也行。月色不美，夜色很浓。墨加里扯了扯衣摆，下半身不着装令他有些不舒服，况且那些黏糊的东西发凉了，在顺着腿根慢慢流下去。他也不知该怎么办，背抵在沛华身前不想动，垂着脑袋半开着眼，底下是黑魆魆的草木，枝桠随风摇摆，远处是城市高楼的灯。他抬起头是因为沛华低头隔着他的头发亲吻他。那些灯变得模糊了。说是亲吻，却也只是稍微张开口从额头一路碰到下颚。沛华的手张开轻轻抓着他的脖子，墨加里觉得很痒，但是不敢往后缩，因为他怕他们拥得更紧。
他还是往后缩了，下意识地在笑。有些景象划过去，难以捕捉。他发现自己开始往前探出去，因为沛华把脸埋到了他的两只翅膀间，他就不得不往前钻，于是那冷风就削在脸上，掀起他满脸的湿润的发丝。感觉要掉下去了，可他不害怕，因为知道沛华正紧紧搂着他。如果要坠楼，他们只会一起掉下去。
“唐，你帮我把这些碍事的头发扎起来。”
“抓在手里。”
墨加里转身捧住他英俊的脸。有些景象划过去。
“今晚都是你的，好好享受。”
“你还是那个墨加里。”
第45章 惨得要死
德南与切斯安处于热恋期的时候，曾在聊天软件上给对方发送过一个自己录的三十分钟的自慰视频，然而到最后切斯安到底有没有打开过这个视频，德南不得而知。后来有一次德南决定亲身直播。他原来在费书屻那里也是被惯养着的，通风时感受到来自北方的一点寒气就立马紧闭上窗户，转身去床头遥控屏前，凭借声控功能，让空调“嘀”一声就开了。
沛华家里这些系统还都是老式的，从普塞纳来C城，他还是没改掉原来在家的习惯，一半以上的设置都跟着老家的来布置设计。不过后来他把墨加里从福李拜手里“抢”来，在某一天默默叫来了技术人员，添加各种配件和必要设备后，把老系统更新至和C城居民普遍使用的新系统同步了。好了，这都是后话，在这里我便不再多讲了。说到那天德南和切斯安啊——
“不喜欢吗，真的没有偷偷打开看过么？”
“没有…！”
二十岁的小年轻最好逗了。德南趴在床上摆腿，下巴下边垫着根黑色阳具。
“在干嘛？”
“玩游戏。”切斯安接着长长吁了一口气，拿着手柄靠到床侧。
“把摄像头打开！”
德南自己的摄像头被切斯安强制关闭了，正恼。
切斯安抓了抓头发，捂着下半张绯红的脸，又往上捂住眼睛。“你别对着镜头玩那个……”
“嗯…这不是亲身验货么，你们杂货店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德南亲着手机的麦克风孔，给切斯安那儿亲出了电流声。
“嗨呀……”切斯安又苦恼地挠起了头，“今天就这样吧，放一天假，打游戏。”
“玩什么哪？”
“诅咒，你来吗？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一起。”
“我下个月给你换游戏主机啊。”
“嗯？啊……”切斯安抬头，抓了抓手，想拒绝又不想拒绝。正纠结时，听德南大喝一声：
“开摄像头！”
他喝完，低头含住了黑色阳具的龟头，等待对方执行命令。
“别对着镜头…玩儿。”
“嗯。”
切斯安听出来他声音有些奇怪，于是问他：“在吃东西？”
“嗯。”
德南挑起了眉，下一秒，切斯安便不安心地解除了他的视频通话限制，看到画面旋即大叫：“喂——！”
很快，德南也大叫：“喂！别挂…！”
为时已晚，就是说的这。
而这已是去年的好事，今年他们愈发如胶似漆，爱如甜蜜，把德南滋润得满面红光，每次在精神不济的沛华面前出现，都形成鲜明对比。切斯安家里人也逐渐能接受这位长着折翼的蹭吃蹭喝的外来客了，虽然去年的尴尬多少还存有一些影响，但变得微乎其微。
连斯班涅近来都越来越有活力了。沛华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夜里看花，几株腊梅开了满枝黄花儿，香气凛凛，时不时地，飞过了前后摇晃的椅子上的昏昏欲睡的沛华。沛华一吸鼻子，余光见到外头车灯打了进来，眼睛瞥过去。车门“砰”的一声，他猜斯班涅来了。又是“砰”的一声，鲜明的高跟鞋跟儿着地的响声。哒哒哒悠悠地走几步，衣服摩擦在一起，男女喘息。冬日的热吻。
风呼呼地吹起来，仿佛跟沛华说：“别听啦！也别去看啦！”
沛华却低下头，在手机通讯录里把福李拜单拎了出来，又开始了夜晚的单人份纠结。
第46章 过渡
“你自己玩那些，怎么把你妹妹也带进去啦？”
“她只要自己乐意，我就支持她，不是带不带进去…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怎么了，听我这么说你不高兴了？”
“妈……”
“好久没和你爸去C城看你了。”
“那我随时欢迎你们，家里差不多清干净了，除了瑞园身边那个。”
“我们俩也不是这个意思。”
“爸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看起来那样子，板着一张脸，擅长下命令。”
“嗯…最近在谈收购的事情，有些部门要抽调人来C城。时机差不多了我回一趟普塞纳。”
“带上瑞园吧。”
“嗯，会的。”
“再见。”
“再见。”
“沛华，怎么听上去那么累，工作太忙也要好好休息。”
“没…就是，在想事情。有点受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那个天使很漂亮啊，瑞园说你把他送走了。”
沛华有些惊讶自己被看穿：“忽然说这个，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