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3页

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二恰 3611 2024-05-26 00:00:00

寡淡如白水,不,是冒着香味却浑然无味的白水,比白水还要难以下咽。

他盯着碗中那小小一块的桂花藕,眉心愈发紧皱,手背的青筋毕露,须臾间门有想要砸毁一切的冲动。

元明大师医术高明,他幼年时便被姑母送到此处养伤多年,此番恰好得知他云游归京,疗伤问诊是一部分,探望才是最主要的。

他的病本就无药可医,只能用药物压一压他偶尔的暴怒,但他的怒意来得突然,从来都不好控制。

此刻的凌越双目泛红,心底涌起一阵阵的怒意,似乎下一瞬便要冲破他的躯体,搭在案几上的手指不住地蜷缩,手边的银筷应声落地。

“舅父,这个桂花藕不会很甜,糯米粘稠香软,颗颗都浸满了桂花的糖浆,又香又糯你尝一口,绝对比以往吃过的都要好吃。”

她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从山间门叮咛着流过,缓缓地抚平了他心中的那股燥意。

他手背几乎要爆开的青筋,不知何时平息了,眼尾的红痕也逐渐消退。

他的手中被塞进了一双银筷。

凌越顿了下抬起头,就对上了她那双水亮亮的眼,乌黑澄澈,没有丝毫杂念与欲/望,干净到让人想将它摘下据为私有。

他不发一言,冷冷地看着她,倒将她看得有些慌乱起来。

沈婳也是一时冲动,她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以两人如今的关系,应当不必再小心翼翼,至少他不会怀疑她会害他。

但凌越的反应与眼神,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狰狞和疏离,尤其是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冷漠到了极点。

若按照往日,这会她该要起身请罪了,可她的心思早已变了。

在他一次次从天而降的解围,在越来越多对他的了解,在她自以为两人的关系异于常人,是特殊且唯一的时候,她的膝盖已经跪不下去了。

她的鼻头有些发酸,当初看到凌维舟偷情时,她只是愤怒与难过,而此刻,她却头次体会到了些许酸涩,以及难堪。

原来,这段日子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吗?

“我,我不是有意的,王爷,这副筷子是干净的,是我不该……”

沈婳跪坐在蒲团上,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想将那筷子再拿回来,至于那句不该自作主张,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她心不甘情不愿。

她发现,自己好似有一点在意这个人,不知从何时开始的,就是见到他时欢喜,不见他时想见,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情动。

而她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凌越突得紧握住了她的手,她才惊觉他的手心冷得吓人,且满是虚汗,汗水甚至顺着他的掌心蔓延至她的手掌。

方才被她忽略的细节,瞬间门冒了出来,元明大师说凌越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别的他却无能为力。

这个别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起曾经听说过关于凌越的传言,说他性子暴戾凶残,曾有人亲眼见过他胸口中箭必死无疑,却又死而复生,还有人说亲眼见他食人肉饮人血。

这些话沈婳当然不会信,可有一点至少是真的。

他病了,还不是普通的病,是会令人发狂暴怒的病。

且还与吃的东西有关,念头一闪而过,沈婳好似抓住了什么,有一瞬间门几乎要开口问他,但经历过方才的自作主张,她下意识地退缩了。

若真是什么隐蔽的秘密,事关生死,还是等他自愿告诉她的好。

她还在胡思乱想,凌越竟已举着筷子,夹起了碗中的那块桂花藕。

金黄的糖浆拉出细细的糖丝,他动作缓慢地含入口中,声音混着淡淡的桂花香传来:“确是不错。”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仿佛刚刚那疏离冷漠的神情,都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你喊我什么?”

沈婳眨了眨眼,讷讷地仰着头看他:“王爷。”

他没松开紧握的手,像是惩罚性地向内收紧,沈婳吃疼地嘶了一声,委屈地小小瞪了他一眼:“舅父。”

“不对。”

王爷不是,舅父也不是,那她还能喊他什么?

“好好动动你的脑子。”

他抓着银筷的手指微微屈起,在她脑门轻轻叩了下,却又不给她思索的机会,随即状若无意地道:“还有哪个好吃。”

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又对吃的感兴趣了,嘴已不受控制地出声道:“豆腐很鲜嫩,素三鲜十分的下饭,还有这个山药尤为肥美。”

在她眼里好似就没不好吃的菜肴,凌越竟也不觉得她聒噪,认认真真地将她指过的每道都尝了过去。

至于答案凌越没有说,她也猜不到,唯独知道的是,那日下午他全程都没松开她的手。

明明是几道再简单不过的素斋,可这顿膳用了很久,他吃得缓慢却很认真。

僧人进来收碗筷的时候,沈婳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出来,可凌越的手指结实有力,紧紧地包着她的手,怎么也抽不出。

她只能低着头,任由红晕染红了耳朵尖。

午后的暖阳从窗缝间门透入,她那红红的耳尖,犹如枝头探出的花苞,让人越看越忍不住想欺负。

凌越把玩着她纤细圆润的手指,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沈婳被他挠得发痒,她也从未和一个人独处这么长时间门,还不觉得无趣烦闷的,甚至还有很多想与他说的话。

她看着两人交缠着的手,轻轻地呢喃了声:“还好我跟着兄长上山了,不然便碰不见舅父了。”

凌越想到那日沈长洲干得好事,嘴角轻轻扬了扬道:“碰得上。”

沈婳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会上山?难道今日遇上并不是个意外?

也是,那会她与程家阿姊刚分开,就有人来领她,分明是早等在那了,顿时一股甜蜜涌上心头。

像是她精心呵护了许久的牡丹,终于在春日里盛开了,那种喜悦是完全抑制不住的。

她抿着唇极力压着嘴角,但依旧翘了起来,原来她不是自作多情,他也想见她啊。

凌越一直目光不移地看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流露出的娇羞,目光跟着变得柔软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要不要陪你去山上走走。”

沈婳双眼亮了亮,几乎是立即便要点头,可她很快又想起,她刚退亲就与他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恐怕会惹来非议。

她倒是不怕,毕竟亲事已经退了,但她不想有人对凌越指指点点,明明是凌维舟与赵温窈的错,到时被他们倒打一耙,可就恶心人了。

更何况她也有小心思,在屋里可以与他牵着手,出去有人瞧着就不方便了。

沈婳的脸红了红:“不,不了吧,外头日头大晒着难受,还是在里面坐着舒服。”

凌越还记得某个小丫头在烈日下与人跑马,自由耀眼的样子,她竟也有怕日头晒的时候?

他没戳穿她的小心思,反而对此很是受用,捏着她的手掌,露出个浅浅的笑意。

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待在屋内,说些没什么内容的闲话,她问他西北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大部分时间门多是他在听。

即便如此,却也不会有静默或是无趣的时候,直到天色暗下来,她才想起该回家了。

沈婳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这次倒是轻松地抽了出来:“舅父公务繁忙,要注意按时用膳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没想到她刚站起,凌越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沈婳乖乖地应了声,她怎么忘了,他又不住山上自然也要下山,那便是顺路的,想到还能再多同行一段路,心里又有点小窃喜。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间门的小径上,这个时辰上下山的只有砍柴的樵夫,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沈婳看着眼前宽阔的背影,心中既甜蜜又酸涩,头次期盼下山的路若能再长一些那便好了。

但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沈婳看着自家别院的石墙,虽是不情愿,也还是装作笑盈盈的样子,大步迈到他的前头。

“舅父,我已经到家了,那便先回去了,我许是还要在山上待段日子。”

她犹豫了下,还是舔了舔下唇,鼓足勇气地道:“我若是下山了,能不能来寻……寻九婴玩。”

呜呜呜,太羞人了,还是说不出口。

凌越没有看她,单手背在伸手,目不斜视地径直往前走,也不回头,淡淡地抛出几个字来:“不能。”

沈婳失落地努了努嘴,好吧,不能就不能吧。

等等,那是她家,他要做什么啊?

沈婳睁圆了眼,生怕他碰上什么不该碰的人,赶忙小跑着追上去,“舅父,这是我家……”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凌越手掌轻抬,推开了隔壁的那扇大门。

回头冲她露了个看傻瓜的眼神,淡淡地道:“不用等下山,此刻就可以。”

第42章

沈婳这才发现,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之前荒废破败的院子,居然焕然一新了。

门前的草木被翻新过,种上了翠竹与常青藤,陈旧古朴的大门被刷上了新色,就连裂开的青石板砖也全都换成了新的。

她怔怔地看着凌越推开那扇院门,下意识探出脑袋,想从门缝间窥得院内的景致,可惜入目就是一面五毒照壁,其余的布置根本看不清。

凌越见她好奇,扬了扬嘴角,朝她歪了下脑袋,示意她跟进去看看。

沈婳倒是心痒痒,可又怕被人瞧见不好,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身体很是诚实地跟着走了进去。

绕过照壁,便能看清小院的全貌。

她以为此处也与王府那般,冷清又肃穆,没想到迎面就是块练功场,茂密的树荫下是一片高矮不一的梅花桩,看上去已有些年头。

再旁边是个巨大的马厩,这会木栅栏正大刺刺地敞着,里面唯一的那匹赤红色烈驹,正舒服地趴在干草堆里打着盹。

一般的马儿都喜欢站着睡觉,除非外界环境足够令它放心,它才会放松警惕趴着歇息。

连成片的屋舍还没完全翻新好,但柿子树下有秋千,门前有樽及肩的石狮子。

即便没有王府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也没有成群的侍卫仆从,可这儿却透露出难得的烟火气。

沈婳进院子之前还在想,凌越该不会是临时起意,突然买下的这个院子吧,可看到九婴如此闲适轻松的姿态,便立即反应过来。

比起京城那个冷冰冰的王府,或许这儿对他来说才更像是个家。

她忍不住偏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今日一袭墨袍,衣着内敛却丝毫掩盖不了卓尔不群的英姿,他身上那股遥不可及的感觉,好似又削弱了些。

“舅父,你以前在这住过吗?”

作者感言

二恰

二恰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