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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二恰 3644 2024-05-26 00:00:00

太医们想了不少法子,也只能是减少她的痛苦,如今上了年岁,很多药不敢用,每到发病时便是从鬼门关跨一次。

凌越微微颔首,“不论什么药,只管说。”

太医哪有不从的,连连称是,待徐驸马出来,太医才敢唯唯诺诺地退下。

徐驸马也是年过半百的人,可他生得儒雅秀气,眉宇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也算是打过招呼。

“王爷能来,羡瑜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她只是习惯了不表达自己的情感。”

凌羡瑜贵为大长公主,却一生没能再孕有子女,恰好凌越与她死去的孩儿有些像,见着他便会有种看见了儿子的错觉。

凌越对他的话没有过多的反应,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有劳徐大人费心照料。”

“我甘之如饴。”

世人皆道他攀龙附凤,也有笑话他照顾个脾气不好的老太太,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唯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废了多大努力,求来的恩赐。

“天色也不早了,还下着雨,王爷便别回府了吧,您的屋子一直留着,明日羡瑜醒来瞧见您,定会很高兴的。”

徐熹以为他定然会答应的,往日他也留宿过多回,正想让下人去打点一二,不想他却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雨幕。

徐熹诧异地抬了抬眉,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他恍惚间好似听见凌越说。

“不了,有个小孩在等我。”

凌越说有人等他?!

徐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耳朵,仰头看向天际,这大晚上的也没出日头啊,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

出了大长公主府,已过了酉时,凌越不等侍从牵来九婴,便凛着神几步过去,接过缰绳利落地上马,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紧赶慢赶到白马山已是半个时辰后,雨还在下,他的发梢肩背皆被淋湿,但他浑然不查。

但还是晚了,沈府别院的大门紧闭着,唯有檐下的两顶灯笼在风雨中摇晃着。

凌越面部表情地盯着那扇不算牢固的门板,良久后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地甩回马背,抿着唇朝自家院门走去。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许是听到了动静,守在院中的豆丁开门探出了脑袋,“爷,您可算回来了,沈姑娘等了您一晚上,不知是不是着了风寒,方才昏睡过去了。”

凌越心底绷紧着的那根弦瞬间断了。

他脚步一转,径直敲开了隔壁的院门。

程关月是被外头的吵闹声扰醒的,她刚喝了药想眯一会,就听到院中传来阵吵杂声,还有花盆不慎摔碎的声音。

住在外面本就要小心,一时听过的那些话本故事在她脑中闪过,她戒备心起,带着几个丫鬟提上趁手的东西出了屋子。

没想到迎面是个高大威严的身影,堂堂肃王她自然是见过的,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声音便是霍英等人,在拦他时发出的。

凌越冷着脸的样子尤为渗人,尤其是在这样漆黑的雨夜。

程关月咽了咽口水,想起有关这位爷的传闻,这可再来几百个她都拦不住啊,“臣女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凌越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擦肩而过,径直朝着东面的那间厢房走去。

程关月愣了下站起身,反应过来那是沈婳的屋子啊!

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一咬牙追了上去,“王爷,若是路过借宿,可以住在正房,那边是我家小妹的闺房,她已经歇下了,您……”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不耐地打断,再抬眼他已推开了房门,冷冷地开口道:“我来找她。”

说着头也不回,光明正大地进了她的房中。

程关月:?!!!

第44章

沈婳睡得晕晕乎乎的,一睁眼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三岁左右时,病终于好了些,不再日日需要人抱着喂药,也能下地走动了。

别人家的孩儿周岁便会走路,她却到三岁才能不用人扶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她出生时惊险,宫内的苏太后听闻此事,赏了好些东西,待病好了后,苏氏便带着她进宫谢恩。不是她自以为是,而是幼年的她一张小圆脸白嫩嫩肉乎乎的,不管谁见了都喜欢。

就连太后瞧见她也喜欢得不得了,不仅亲自抱了,还时常让她进宫玩,她也成了除皇子们外永寿宫的最常客。

这日午后娘亲正陪着太后在拣佛豆,她则乖乖地躺在炕上睁着双圆圆的眼睛,手里抓着块白糖糕乐呵呵的笑。

“娘娘您看啊,沈小姑娘一直在看着您呢,都说小孩儿最是纯澈,喜欢谁便盯着谁看呢。”

苏太后已经到知天命的年岁,却保养的极好,眉眼风情一看便知道年轻时是何等绝代芳华。不然也不会独得帝宠多年,甚至还能压过一众年轻貌美的嫔妃,在高龄的情况下诞下先帝最小的皇子。

听身旁的大嬷嬷如此说,苏太后看着也很高兴,放下手中的佛豆道:“哀家最遗憾的便是没能给先帝生下个小公主,瞧见这丫头便尤为投缘,来,过来,让哀家抱抱。”

沈婳被人从炕上抱起,乖乖地坐在太后怀中,不哭也不闹,还在小口小口地咬着糕点,就像是画上的福娃娃,看得人心都化了。

太后抱孩儿的姿势有些生疏,托着沈婳背脊的手虚空着,保养得很好的肌肤上有略显苍老的皱纹。

她虽然小小的一团,看着不怎么沉,但太后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抱了一会手和腿便有些酸了。

苏氏适时地上前将她抱到地上,恰好这时殿外隐约传来了小狗奶呼呼的叫声。

沈婳被勾得不停地往外看,她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小猫小狗,可爹娘总怕她会受伤,对她像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从来不许她和小动物玩,连屋里的地上都铺着厚厚的毛毯子,生怕她会摔疼了。

但这会在宁寿宫,苏氏也不好太过管着她,四岁的小呦呦扯了扯娘亲的衣摆,“娘亲,呦呦想出去看花花。”

苏氏犹豫了下,太后便眯着眼道:“今日天气好,花园的牡丹开得正闹,让孩子出去跑跑,你呀,养得太过小心了也不好。”

这么一句,将苏氏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只来得及让宫女跟上,那粉色的小团子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殿门。

牡丹是大雍的国花,几乎京中人人都爱种牡丹,其中尤数太后的宁寿宫养得最好,每到春日,便能引来无数赏花之人。

沈婳这个年岁还不懂什么花好,在她眼里再名贵的牡丹,都抵不上一块糕点。

她是顺着小狗的叫声寻去的,很快就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它,看着是只不过一两个月的小奶狗,通体乌黑身上的毛是卷卷的,就像菊花花瓣似的。

它缩成一团又是黑乎乎的,若是不发出声音,甚至不会有人能注意到它。

沈婳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身后的宫女怕她受伤,赶忙要拦着。

就见她转过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宫女:“姐姐,我可以摸摸它吗?”

沈婳虽然学走路学得晚,但很早就学说话了,尤其是很懂得如何撒娇卖软,她这般抓着小宫女的手,轻轻地晃一晃,喊两句姐姐,那小宫女的心便软了,“那奴婢给姑娘把小狗抱来吧?”

“不用不用,爹爹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呦呦可以的。”

小小的粉团子说得尤为认真,叫人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一个犹豫,她已经蹲在了小狗边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稳稳地落在了小狗的脑袋上。

“小狗狗,你为什么哭?你是不是和娘亲走散了呀?”

这是每回她想出去玩,苏氏吓唬她的话,说外头都是骗小孩的坏人,把她吓得每回出门都要牢牢得紧跟着苏氏。

此刻见小狗孤零零的缩在墙角,第一反应就是它的家人不见了。

小狗当然听不懂她的话,但能感觉到有人的抚慰,哼唧唧的呜咽声更响了,它闭着眼睛小小的脑袋一个劲地往沈婳的手下钻。

沈婳人小底盘也不稳,被它拱得险些摔倒,还好宫女一直在她身后护着,见此小声地提醒道:“姑娘,小狗可能是饿了。”

她恍然大悟,是了,她饿了也会哭着喊娘亲,那小狗哭也很合理的。

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兜兜,她人小饿得快,娘亲便在她腰间别一个小荷包,里面放上两三块点心,让她饿了就能拿着吃。

但可惜,今儿的小荷包是扁扁的,都被她在进宫路上吃完了。

沈婳又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宫女,甜甜地喊她:“姐姐。”

宫女被她瞧得没法子,见那小狗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着可能还受了伤,是不可能再伤人的,一时心软道:“那姑娘在这等一会,奴婢去去就回,您可不能去别处。”

小狗在这,她怎么可能去别处,沈婳乖乖地连连点头,宫女这才脚步飞快地跑开了。

等到身边没了人,沈婳又继续摸着它的脑袋安抚它:“小狗狗,你别哭哦,很快就有东西吃了。”

见它还在不停地发抖拱脑袋,她也跟着出主意,“你是不是很冷呀。”

说着动作笨拙地伸手想将它抱进怀中,可她力气太小了,小狗又不太乖,她抱了两次都没能抱起来,自己还被拱地摔了个屁股墩。

白白嫩嫩的手掌磕在了地上,被碎石子轻轻一碰,便划拉出小口子,瞬间疼得泪眼汪汪,坐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正在她巴巴掉金豆豆时,一声嗤笑从头顶响起。

沈婳隔着婆娑的泪目,抬头看向头顶,就见旁边的粗壮树干上坐着个身着青袍的少年。

少年的长发高高束成马尾,一张脸俊美不凡,尤为奇特的是他有一双浅茶色的眼眸,与沈婳往日所见皆不相同。

她呆呆地看着树上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她的目光纯澈,没有旁人看他时的恐惧与厌恶。

她不禁看傻了眼,还冒出句特别傻气的话:“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你是神仙吗?”

这话让那少年也跟着一愣,而后毫不遮掩地低声说了句傻子。

沈婳喜欢好看的东西,颜色鲜艳的花,亮晶晶的珠子,也包括长得好看的人,她没听懂少年的话,还在喋喋不休:“哥哥,你长得比我爹爹还要好看。”

反倒让那少年说不出别的话来了,他冷着脸不自然地撇开了眼,他手里捏着张细长的叶片,本是想在这躲个清静。

如今清静没了,只能再换个地方。

他动作娴熟地从树上一跃而下,那轻巧的劲,几乎让人忘了那是棵参天巨树,他的衣着很是简单粗糙,却难以遮掩通身的贵气。

他一落地就看也不看地往外走,可脚刚迈出去就发觉不对,竟是挪不动。

作者感言

二恰

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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