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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 禾小星 3434 2024-05-26 00:00:00

半晌,辛钤那边传来响动,似乎是站起身理了理衣襟。不用看也知道,辛钤此刻应当已经恢复了一丝不苟、阎罗冷面的神色,再瞧不出先前将他抵在柱子上眼泛血丝的狂戾模样。

燕泽玉在心底默默腹诽:辛钤这头大尾巴狼,可真能装。

可当辛钤华贵勾勒金丝海棠的靴子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乖乖巧巧擦了擦嘴角的盐水,抬起头,看着人畜无害的。

辛钤从怀里拿出一本银丝装订的古籍递给他,朝他微微颔首,转身又走了。

等辛钤颀长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燕泽玉才偷偷把那颗剩下的糖霜梅子吃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果香在口腔中迸溅蔓延,压过股难消的苦涩。

擦了擦手上沾染的糖霜,燕泽玉随手翻开无名古籍——‘青莲’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书画在内页。

居然是失传已久、近乎绝迹的《青莲琴谱》!弹奏瑶琴的乐者几乎没有人不听闻过‘青莲山七弦仙’的。

传闻中隐居青莲山的瑶琴第一士,倾尽毕生所学在驾鹤西去前留下这本琴谱,只是世事变迁,时过百年,这本被奉为神作的琴谱最终在阑珊尘世中销声匿迹了,多少瑶琴乐友苦苦找寻而不得……竟然被辛钤找到了?!

燕泽玉虽不是什么痴迷于瑶琴音律的人,但也听教导他弹奏的先生说过青莲琴谱,他仍能回忆起先生提起青莲时如痴如醉的崇拜神情。故而翻阅的动作都轻了几分,呼吸也下意识放轻。

泛黄折旧的书纸被百年时光拉扯出碎裂的痕迹,发黄裂痕后能看出层层叠加、代代相传的修补留下的鱼胶,人间百年,青莲不朽,看得出它历任主人都是爱琴之人。

而如今,这古籍琴谱兜兜转转被辛钤送给了他,燕泽玉还真有些惶恐。

他真的从未看清过辛钤此人。

明明几个时辰前还饿狼似的啃了他脖子,这会儿又如此好心送他绝世琴谱?

算了……多思无益,徒增烦忧。他还是去看看叶涟吧。

长乐宫正殿的大门被燕泽玉推开一道缝,一股常年尘封的木屑灰尘气息的扑面而来,可这里明明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光鲜亮丽。

熟悉又陌生的偌大正堂中央跪着一袭青衣的叶涟,夹杂着白丝的长发披散,瘦削的背影笔挺,像默默承受漫天风雪的孤树。

“涟哥哥,你何苦呢?”辛钤不在,他还是喊了熟悉的称呼。

何苦故地重游,孤单单一人跪在燕澜延曾经生活过的宫殿找寻蛛丝马迹。

“如果大哥还在的话……他也不希望看见你沉湎于过去吧……”

燕泽玉此时并不知道叶涟和燕澜延的关系,绞尽脑汁想出些平常安慰的话。

叶涟看上去很疲惫,似乎哭过,但不想让他看见,一直侧着脸。燕泽玉也就装作没发现的模样,跟在对方身边跪下。

叶涟这才开了口,嘴唇翕张却没发出声音,青年一顿,重新清了清嗓子,说:“泽玉,你其实不必担心我的。国仇家恨未雪,我怎会轻易倒下呢?不过是偶感风寒,精神不如往日了。”

燕泽玉没有拆穿叶涟的谎言,若只是受了风寒,为何往日乌黑的头发会染白雪?他神色微顿,还是顺着叶涟的话,道:“风寒可严重?需不需要寻个太医瞧瞧?”

叶涟自然拒绝了,稳住神色转头来看他,这一看,便又是火冒三丈。他呼出口浊气,勉强以一种平稳的语气询问:“你脖子上是……?”他没想到刺激辛钤的结果竟是这样……

“啊……这、这个……”燕泽玉心尖一紧,赶紧伸手捂住了侧颈的齿印。

方才心神都被青莲琴谱扰乱,脑子迷迷糊糊就来看叶涟了,竟然忘了换一身立领的衣衫。

叶涟望向他的眼神复杂,没等燕泽玉想出借口,低叹一声,说:“泽玉,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大哥。”

燕泽玉不懂为何这也能扯上关系,他本意不希望叶涟再沉湎于暗沉往事,也不希望再提起侧颈上令人尴尬的齿痕,单手遮着,赶紧岔开话题。

“涟哥哥,方才晚膳后,王统领求见辛钤。”

“王统领?”叶涟蹙眉望过来,“你确定?”这王统领……

“我没听错!”燕泽玉有些急切。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玉:不想留疤!

钤:是不爱吗?

 

 

第65章 齿痕抹药

辛钤彻夜未归。

这还是两人同床共枕后,对方第一次夜不归宿。

也不知是在跟那个王统领商议何事?

说起来,叶涟在听见王统领三个字时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还反复向他确认……

燕泽玉脑子里装着事情,更无睡意,辗转反侧从睡习惯了的床内侧翻身到了正中央,直愣愣瞧着床顶。

今夜云疏,月莹悄悄爬进窗棂,透过纱质的床幔轻轻浅浅地洒在榻上,黑夜稍明,却也并不刺眼,燕泽玉伸手在空中抓握,影影绰绰的月光落到白皙的手背上,像是在上好瓷器上蒙一层白纱,别样的美感。

燕泽玉却没心思欣赏自己的手是否漂亮,掌心徒劳地抓了一把月光,握不实,手心、心脏,都空落落的——

他头一次觉得这张床榻太宽阔,宽阔得像是少了什么。

这一夜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地浮在空中,天还蒙蒙亮时燕泽玉便起了。

“玉公子今日起得真早。”为他梳洗的婢女本想讨巧两句,结果梳发时晃眼瞧见了他侧颈结痂的齿痕,语气一顿,没了言语。

燕泽玉精神头不太好,没留意到婢女奇怪的神色,勉强颔首,按了按太阳穴,指着一旁自己特意挑的衣服,道:“今日便穿这件吧。你整理好便出去,这里没什么事了。”

燕泽玉默默端坐在红木凳子上瞧着铜镜中粉面玉冠的少年——今日他特意挑了立领的衣衫,金线包边的硬质立领将终于侧颈的咬痕完完全全遮住,远看近看都瞧不出端倪。

半晌,他还是没忍住,侧着脸凑近铜镜,将立领往下撇了撇,直直望向镜中的那一圈儿还泛红的伤口。

燕泽玉曲起手指在看上去最严重的,似乎是辛钤最尖锐犬齿咬伤的那处按了按,大约是已经过去一整晚,身体自动修复了些,这下子不算疼。

最近几日也不知道黄历如何,他倒霉得紧,先是咬了舌头、划伤手指,这会儿脖子又被狗啃了……

况且前几次受伤,辛钤那儿送来的药膏就没停过,脖子上的咬痕……他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没音讯了。

指尖又抚了抚,暗红色的血痂硬硬的,有些硌手。

真的会留疤吗?永久性的?还是几月后会自行淡去?

思忖间,雕花木门被人推开,燕泽玉还以为是婢女,将翻折的立领理了理,头也不回,道:“什么事?”

谁曾想,他却在铜镜里看到了辛钤昨晚离开时穿的黑袍子……

不是眼花。燕泽玉猛地回头,辛钤就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

燕泽玉顿了顿,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才道:“你、你昨晚怎么没回来?”说完他才觉出点不对劲,这说辞、这调子,怎么听怎么像后宫里彻夜明灯等待皇帝宠幸的怨妇妃嫔……

辛钤眼底压着一丝疲惫,看样子是与王统领商议事情彻夜未眠,但却没在他面前显露。

男人并未与他解释昨夜,曲指撩起燕泽玉身后半披的青丝捋到一边,隔着立领,准确地轻轻按在他昨日留下的齿痕上,“疼?”

这么问……肯定是看到他刚才凑近镜子瞧自己脖子的模样了……燕泽玉不禁在心底扶额,真是什么丢脸的瞬间都被辛钤撞见了。

不过,既然辛钤都问了……

“疼——”他轻轻道。

“真疼?”辛钤拿指尖勾了勾他的下巴,转而对跟在身后的金戈道:“你先下去吧。”

燕泽玉余光扫见金戈弯腰行礼后退出寝殿,大门重新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俩。

天苍拂晓,日光未明,阖宫上下安静得出奇,寝殿里也是落针可闻,所以当辛钤将一匣天青色的瓷盒子放在梳妆台上时磕碰出的声响格外明晰。

“青莲琴谱,你可喜欢?”辛钤的声线比平常更沙哑几分,颗粒感伴着拂晓的清风,让人耳根子都发麻。

燕泽玉愣了半刻,视线从妆台上的青色盒子挪开,抬眸看着辛钤眼下不甚明显的青色,缓缓点头,“青莲山人的琴谱,又有哪个瑶琴琴友能不爱呢?”只是他如今……却弹不动伏羲琴了。

垂下头,燕泽玉嘴角抿出一丝苦涩的笑,却没曾想辛钤指节一抬,将他低下去的下颚又挑起,粗粝的指腹按着他嘴角揉了揉。

“怎么?琴谱都送来了,还不开心?这么难哄?”辛钤说着,另一只手单手按开青瓷盒子的锁扣,刮了两指的乳白色药膏,“要是不想留疤,自己伸手把领口折过去。”

清冽的草药香气在室内逐渐蔓延开,一闻就知道不是那巫医的手笔。

这下就算燕泽玉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辛钤又准许他上药了?!

昨日他委曲求全,又撒娇又叫阿钤,都没让对方松口,怎么过了一晚,又主动给他擦药来了?

真是善变……

但总归是不用留疤了。

他忙不迭伸手将工整的立领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冰肌白肤上格外狰狞的齿痕。

辛钤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餍足,说话的语气倒是平稳,丝毫不见欲望,“再往下拉些。”

燕泽玉瞥了他一眼,但还是听话照做,齿痕往下露出更多皮肤,白皙、纤瘦,青色的血管交错泛出些脆弱感。

辛钤用没沾染药膏的干净的手背再磨了磨凸出的结痂,硬硬的,摩擦在光滑手背的触感很特别。

忽而有点想反悔。

如果小玉一直带着属于他的标记就好了……

手上动作迟滞半刻,辛钤将药膏在指尖反复研磨着,似乎在思索,直到冷冰冰的药膏在指尖揉软揉热后,才贴上了少年侧颈泛红的齿痕。

作者感言

禾小星

禾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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