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莱戈拉斯想的则是：原来如此，亏自己还有一个瞬间担心过Ada是不是真中了什么移魂夺魄的法术，现在想想，怎么可能呢？这种事情简直跟自己会与矮人同骑一匹马一样的荒谬嘛。第18章 还是分组私聊有效率Chapter Notes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这次白道会临时会议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因为内容实在太没有营养，加上目前埃尔隆德和瑟兰迪尔这个特殊情况，所以幽谷的日志文档之中，找不到第三纪元2841年夏天这场会议的任何相关记载。埃尔隆德在图书馆外的露台角落找到了甘道夫，灰袍巫师造访幽谷时总是喜欢窝在这里边吐烟圈边冥想思考。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里挂一块“图书馆附近禁止抽烟”的警示牌，最好再加上“违者罚款五金币，多次违规者处罚翻倍”。……等等，这个想法怎么这么……这么瑟兰迪尔？也许就是在这个身体里寄宿太久无可避免的结果吧。“米斯兰迪尔。”“啊，瑟兰迪尔王。”灰袍巫师放下烟斗起身打了招呼，他有些奇怪瑟兰迪尔为何单独找上自己。毕竟，比起可以老友相称的幽谷领主，幽暗密林的精灵王陛下跟自己的关系着实有点……微妙。不能否认作为一位善良种族的首领，曾经亦是迈雅美丽安治下的臣民，瑟兰迪尔对伊斯塔尔有着基本的尊重，但他同时非常看不惯灰袍巫师与矮人交好，更反感戒备任何试图将他的王国纳入某种筹谋之中的行为；另一方面，高傲强权又我行我素的精灵王又觉得和巫师唱唱反调实乃一桩趣事，所以甘道夫直观地体验过这位王者的喜怒无常：造访密林时，若是撞上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邀你加入宴会盛情款待，若是撞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毫不留情让你碰一鼻子灰，大部分时候，金发精灵王往往慵懒地倚在王座上，一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橡木权杖，一边事不关己冷眼旁观老巫师吹着胡子跳着脚阐述那些所谓的“智者的忠告”。埃尔隆德本想旁敲侧击地询问关于梦境与灵魂转换的知识，然而他的心头却被一丝不安的预感笼罩。若单纯是为了褐袍小屋被翻乱这件事而召集白道会，确实过于小题大做了，而那句对着加拉德瑞尔夫人说的“事情恐怕比我此前想的严重”恐怕也不是这么简单。“米斯兰迪尔，”埃尔隆德缓缓走至灰袍巫师的面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甘道夫被问得一愣，用胡子下摆擦烟斗的动作都顿住了。这是精灵王第一次愿意主动听取老夫的话，一如啊，他这是转了性吗？难道正如加拉德瑞尔夫人所言……他和埃尔隆德……“话说……埃尔隆德领主呢？”“不知他去了哪里，”埃尔隆德想了想，“你可以先告诉我。”甘道夫更是一惊。这句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告诉我就等于告诉了他”。夫人说水镜显示这两位精灵的命运已经联结在了一起，然而就目前的情况看，何止如此。这还需要助攻吗？多此一举啊。但他现在确实有要事相告。“这件事我没有在会上明说，是因为我对如今的库茹尼尔无法完全信任……”甘道夫沉沉叹了一口气，谨慎地说，“但此事确实与您的林地王国有关，也与……孤山埃瑞博有关。”“林地王国？孤山？”听到这两个地名，埃尔隆德不禁一凛。“我不久之前得到的情报，瑟罗尔之子瑟莱因二世带着一支矮人小队离开了蓝色山脉，向东行进，可能意图重返埃瑞博。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本想为他们提供帮助，然而他们似乎在路上遭遇了不明势力的追击，这支队伍在抵达安都因河附近便失去了踪迹。”“你是说，他们可能进入了幽暗密林？”“这只是我的推测，我更担忧的是……”甘道夫欲言又止，埃尔隆德与之对视，即刻意识到了忧患之所在。“戒指，那枚矮人七戒之一。”根据第二纪元的历史，安纳塔指导埃瑞吉安精灵工匠打造了力量之戒赠予了矮人们，而七枚戒指中唯独一枚不同，它是埃瑞吉安领主凯勒布林博亲自赠予长须矮人之王都林三世的，是埃瑞吉安精灵与卡扎督姆矮人之间友谊的见证。埃瑞吉安陷落之后，唯独这一枚矮人魔戒未曾落入索隆之手，极有可能经历代代传承传到了瑟罗尔手里，他于墨瑞亚战死之前，将其交予了儿子瑟莱因二世。出于安全考虑，持戒者对自己拥有力量之戒一事无不讳莫如深；上述说法严格来说也只是精灵三戒的持有者对于瑟罗尔之戒下落的猜测，但甘道夫与埃尔隆德不敢掉以轻心，故而他们一直都默默留意着瑟莱因的动向。“如果瑟莱因真的携带了那枚戒指，如果他落入敌手……”“这也正是我担忧的，想要向您警示的，但毕竟这一切只是猜测，而且，我们绝对不可打草惊蛇。”“我明白，我会即刻返回密林，沿途秘密搜索瑟莱因的踪迹，并且部署一切可能的准备。”埃尔隆德说完转身离去，他要马上告知瑟兰迪尔这个消息，即使这仅仅是个停留在猜测层面的消息，即使这件事与矮人有关，即使这可能再度挑起瑟兰迪尔的心防与怒火。毕竟，那可能将更大的邪恶引入他的森林。关心则乱，他显然是忽略了什么。半脸蓬乱的银髯也不能掩饰甘道夫满脸的惊异之色，不止是因为精灵王破天荒地如此顺利地听从了自己的忠告。关于瑟罗尔之戒下落的推测，是只有三位精灵之戒持有者才知晓的秘密。埃尔隆德竟然将这一秘密也透露给了瑟兰迪尔，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那绝不止于普通的恋人，那是一个紧密无间的同盟。瑞文戴尔与林地王国结盟，迷雾山脉与幽暗密林之间通路安全畅行，埃利阿多的咽喉要塞与罗瓦尼安北部最大的森林互为强援，镇守一方。一如啊，毫无疑问，此乃中洲之福，索隆之祸。甘道夫很想捋着胡子大笑三声。********瑟兰迪尔正沿着谷中小径独行，远远地就看见那个金发白裙的颀长身影朝自己走来，面上带着加拉德瑞尔招牌式微笑。在他人眼中，这个笑容意味着高不可攀的美丽、平易近人的慈爱、洞察心灵的智慧、无可捉摸的深邃，是劳瑞林的光辉与庄严，也是伊希尔的神秘与苍凉。但对于瑟兰迪尔来说，这个笑容只意味着一种东西——他的童年阴影。六千多年前，在明霓国斯，还是一只小小elfling的春天小朋友没有少被这个诺多怪阿姨（忽略辈分）各种搂搂抱抱揉揉捏捏。据埃尔达坊间小道流言，欧洛斐尔与加拉德瑞尔关系不睦，除却诺多辛达的历史宿怨以及一些政治因素，还有一个非常私人的原因：瑟兰迪尔出生不久，加拉德瑞尔来作客时抱着小雪团子不撒手，并对自己闺蜜同时也是小团子妈开玩笑说“借我玩两天吧”，小春天表示舍不得Nana，她便顺理成章把闺蜜也一起拐走（后者乐呵呵欣然而往），导致欧洛斐尔回家之后，不得不面对妻子儿子都不翼而飞的局面。瑟兰迪尔提醒自己现在栖居的身份，遏制住一刹那条件反射的后退反应，向对方略行了一礼。加拉德瑞尔夫人微笑着走近他身旁，与他共行着穿过黄昏的林荫。“今日一见，他现在似乎很好，至少外表上看来如此。”她柔声说。瑟兰迪尔没有说话，他能猜到这个“他”指的是谁，但加拉德瑞尔接下来所说的，是他全然意想不到的。“难以想象他能从那样惨重的伤痛中恢复到如今的模样。两百余年前，你向我求借埃雅仁迪尔之光来维持他的生命力，我曾经一度以为他会与凯勒布莉安一样。”加拉德瑞尔知道，龙焰之伤在中洲的土地上永远无法彻底根治，而瑟兰迪尔当时的伤是如此的严重，那不止是肉体上的痛楚，更多是灵魂上无法复合的创口。就像她的女儿那样，哪怕身体都已得到治愈，却已经丧失了存留在中洲的意愿，于是她选择了西渡，选择了在罗瑞恩的花园中新生，同时也选择放弃了曾经的记忆、曾经的誓言。当得知女儿重获健康与幸福，她终于可以放下，平静等待不远未来的重逢；但对于这位照顾了女儿两千四百年的精灵，这位她视作血亲的、埃雅仁迪尔与埃尔汶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她始终怀有一丝隐忧。他到底是经历了太多的离别，孤独地战斗了太久。“对于瑟兰迪尔的伤势，当时我与凯勒博恩的建议皆是送他西渡，但你却说他想要留下来，而你会竭尽所能，让他留下来。”“当时我们担忧的不止是他的状况，还有你。“而他到底是留下来了，即使是要长久背负痛苦。他很坚强，你也一样。”瑟兰迪尔沉默地听着，这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沉重的雨点坠入心湖，激起一朵又一朵的涟漪。他回想起了最不愿回想的梦境：在狂乱的泥沼中徘徊踯躅，被炙热的烈焰烧灼啃噬，他孤独地抗争着，他的心比在多瑞亚斯冲天的火光中更恐惧，灵魂比在黑门前的战争平原上更疲倦。相比之下，那吞噬一切的黑暗看起来并不可怕，反而像一个宁静的温床，在诱惑他放下剑，放弃战斗，放弃徒劳的执念……「不，我不愿意，我要留下，我宁愿留下……」他用剑勉强支撑起破碎的身躯，蓦然间，一颗闪耀着白焰的蓝色星辰在黑暗尽头升起，他听到一个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当循着那个声音抬手去触摸那颗星辰的时候，他从无边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朦胧的视野中，维雅幽蓝的微光巨细无遗地映照着一张暌违已久的面容。哈，原来这个一向淡定从容的家伙也会露出这种失控的表情啊。他的脑海里迷迷糊糊地掠过这个意识，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眠。然而这一次的梦中没有黑暗与烈焰，只有故国殿堂天顶之上那方星光璀璨的穹隆。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然。“不，我们不一样。”他低语道。我做不到他那样，在经历一次次痛苦的失去后，依然温柔地选择给予。更何况，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同。“我与他，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存在。”“或许是这样。”加拉德瑞尔侧过脸凝视着他，在某一瞬间瑟兰迪尔怀疑这位中洲现今最强大的女精灵真的勘破了法术下的真相，然而加拉德瑞尔却语气轻快地开启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阿尔玟说小时候Nana常常会和她讲当年外公外婆的爱情故事，凯勒布莉安总是津津乐道于讲述凯勒博恩是如何追求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