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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兵戈前传(神话同人) 天阶月 3514 2024-05-24 00:00:00

我同了陈医官师徒,与哪吒来到他房中。陈医官先不提运功,只把着他左手腕脉诊了片刻,微笑道:“公子的师尊果然妙法非凡。”

哪吒道:“那自然。——却不知你老如何见得?”

“你的脉象,若不细看,与寻常哪个父精母血的活人没两样。”

哪吒笑道:“若是细看又如何?”

陈医官教他解开外衣,在大椎和关元处轻按了两下,沉声道:“请公子运功一周,若牵扯肺腑的伤处,无需勉强,尽力就好。”

哪吒依言而行。陈医官依然右手把脉,左手却迟迟没有动作,直到两柱香之后,才在他中府上一按,随即皱眉不语。我心下唯恐有甚么不妥,只盯着他的手看。

陈医官又试探了几处要穴,待他行功已毕,叹道:“这却难了。——公子的经脉也与常人大致相同,但几处细微走向仍有些特异。若是寻常疏通筋骨之用,推拿施针也没妨碍;然而法力运转时,若下针的次序不当,恐怕扰乱气血,倒生出祸患来。”

哪吒抬头道:“陈医官果然十分高明。家师也早与我说知。我自己多半知道哪里有不同,但要循脉络施针却不济事。只因平素没妨碍,也就未教旁人知道。”

陈医官微笑道:“只怕令师是有意而为?若是精于此道的对手欲一击制敌,或是潜藏的细作要暗害于你,他们不知这个关窍,岂不好些。”

哪吒笑道:“无怪师叔方才叮咛再三,教我见高人虚心受教,不可轻忽。”

“莫油嘴,你倒是自家说说,如今怎生区处。”

“说甚么?无非我照旧行功吐纳就是了。似这般疼痛,还不至于忍他不下。”

我看着他肩背上无数寸余长短的暗赤色伤疤,又想起黄河阵中幻象,心头已经替他疼起来:“你既然自家知道,还是设法找到经络的正位才好。”

陈医官道:“虽这般说,眼下他毕竟脏腑有伤,探寻之间不免多增痛楚,因此我也犹豫不决。”

他停顿了一下,对哪吒道:“不过我有句话要说与你:丞相不日就要发兵与闻仲会战,他知你和雷震殿下刚强好勇,战场上岂能忍住不动法力;若出战之前未能复原,想来你两个是作不成前队了。”

哪吒闻听转身看我:“如此说,法子倒有一个,却要杨大哥助我。”

真没见过激将法这么好使——天化都未必能中这条计。

可是被他这么看着,我就没法点破:“无有不可。”

他似是想到了甚么得意的事:“你道法修为极好,又刚受了黄河阵的磨折,想来对法力流转十分敏锐。少时我尽力运功,你沿着我身上感知法力的走向,自然也就寻到经脉了。”

我虽然听了前半句就知道后文,却还是一惊:“若我错了,岂不害了你。”

“你不会错。——何况长痛不如短痛,要是十天半月运功时都这般拉扯得疼,还不如一次疼得痛快些。”

他又看着陈医官道:“你老也莫要小看我。——我既说了忍得下,就是忍得下。”

陈医官道:“你或是等丞相过来,或是教你家兄长在此,不然你这“方子”我不识得,不敢便试。”

哪吒道:“我大哥二哥还在芦棚上,也不知两位师伯为了甚么事,将他俩好一顿数落。——师叔嘱咐我来找陈医官,幸好大哥不知,如今我们趁早办了,免得他回来多有话说。”

他也不看我,只自家将佩剑解下,法宝撂在一边,正色对陈医官道:“杨将军在我等玉虚门人之中居长,也如我亲兄长一般。我的主意若那般犯险,他岂能不阻拦的。”

陈医官似是忍了笑,对我秉手道:“既如此,杨将军便请协同,借仗借仗。”

我尽力沉心静气,在哪吒对面盘坐,双手虚抵在他膻中穴上。陈医官道:“暂且只看肺经一路就好。若人家全身经脉的虚实都教咱们晓得了,也不妥当——一朝他有不遂的事,我俩岂不落了是非。”

哪吒笑道:“哪有作郎中的这般说话。”

他甫一运功,从丹田行至膻中,又往手太阴而去,我已经感到他的法力灵动充盈,若有实质一般。沿着流向,可以追寻到中府和云门的位置,果然都要更靠后一些,而从天府开始与常人无异,直到少商才又向指节偏过去三分。

我粗通医理,却不敢代为施针,只能待他收势,再一一比给陈医官看。哪吒道:“等下施针,若需在牵扯到伤处时示意一二,可提前说知。不然我只顾运功,便忘了皱眉咬牙也是有的。”

陈医官道:“若我下针没大偏差,你自便就是。”

再次行功一周,却似花了更长工夫——只因陈医官下针和捻针之时总要停下来看一眼哪吒的神色;我比他还更心虚些,眼光不敢离了他的左手。

好容易完事,陈医官起下了针,不禁长出一口气:“不求有功,但愿无过。——若侥幸医得好,只谢你的杨师兄罢。”

哪吒站起来深打一躬:“自然要谢陈医官,果有奇效。明日若再来一遭,想来便全好了。”

“明日自然还要来的。不过公子切勿操之过急,多多静心休息,也有助益。”

他二人告辞而去。哪吒将衣服收拾齐整,看着我笑道:“任凭杨大哥要甚么谢礼,我都尽力寻来给你。”

“甚么大事,还要谢礼。”

“若不是大事,怎么自从起了针,你便直盯着我看……在你心中我就这般不济?”

我想说你若“不济”,天下哪还有强梁的人;话到嘴边却改口道:“果然不痛?……你说句实话,就当是谢我了。”

“说不痛,你又不信。教我还说甚么。”

他转身向窗外看,似乎不想让我见到他的神色。

“我与你讲个笑话:当初闻仲的鞭,我的确是用脸接下了,可实则……也是会痛的。”

哪吒回身看了我片刻,却忽然展颜道:“师父予我这副身躯,其实也同肉身一般可察寒热痛楚……若真不觉疼痛,战阵中岂不难辨危机。”

我还有话要说,却被他握住我的右手,另一只手也覆上,似是反过来安抚我一般:“我知道你想说甚么……若哪天我疼得禁受不住了,自然教你知道。”

第27章廿五

杨戬

我心中半是欢喜半是刺痛,恍然发觉自己又在盯着他颈中看,连忙撇开眼光:“那但愿我不用知道罢。”

哪吒放开我的手,却似想起了甚么,又道:“你们也不过早出阵两三日,如何就拿我当个伤患了。——师父说,黄河阵中的困陷侵扰十分猛恶,让我来日战场上多替你观敌掠阵,‘杨师兄虽然大你几岁,也还是个小后生家,莫当他生来就该照拂别人。’”

他着意模仿太乙师叔的口气,又憋不住自己笑了场。我正在腹诽若不是你提过我“照拂”过谁,师叔怎会知道的,却见他敛容道:“师父说得很是——战阵中原该彼此守望呼应,我素日杀得兴起时,多半是轻忽了……有累杨大哥。”

我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瞬间想抬手揉他头发,却终于只是拍了拍肩膀:“何必如此说。我到西岐的第一战,不就是你替我掠阵的?”

哪吒顿时怒道:“亏你还记得?好一手诈死之法,害得我……罢了,改天让师叔写张告示,贴在相府正厅,昭告大家莫要和我一样实心眼,教你看笑话。”

我这次更想揉他头发,审时度势却没敢造次,正要设法陪个情,忽听前面聚将鼓响起来。我俩俱是一惊,哪吒从壁边兵器架上抄起长枪,拉着我便出了门。

到得正厅,众门人也刚聚齐,南宫将军他们似是来得更早。师叔升坐正位,检点了花名册,随即环视众将:“而今十绝阵与黄河阵俱破,明天卯时正整队发兵,与闻仲一决雌雄。今日全员修整,养精蓄锐,——不准私下较武比试。”

我正想着这最后半句话奇怪,又听师叔道:“玉虚门人留下,余者回去休息罢。”

他见厅中只剩了我几个,又看了看哪吒和雷震子,叹道:“探马来报:闻仲发了兵符去三山关调邓九公驰援;菡芝、彩云二女还在商营,与他谋划请截教道众来助。此时必须趁他新败势颓,一战而决。——你们临阵俱要小心。”

天化道:“理会得。战机转瞬即逝,岂能延误。——师叔须看在弟子近日未逢灾厄,饭也比他们几个多吃了两百顿,明日教我当先罢。”

师叔哭笑不得:“以往难道没让你‘当先’了?——还有一件事:“燃灯老师和广成子、赤精子和慈航三位留下,云中子师兄亦前来助战,余者众仙已回山去了。他们作师父的,临别多有不舍,教我好生看顾你几个,‘莫要使得太狠了’。”

天化笑道:“这句话必是太乙师伯说的。”

哪吒冷着脸道:“我师父绝无此话,——师叔还请明言。”

姜师叔笑道:“却正是清虚师兄说的。”天化仍是半信半疑。

一时众人俱回住处去。我刚进西院,天化便从自己房中拿了一个食盒递给我:“这是天祥教府里厨房做的点心,各人都有份,尤其慰劳你们刚脱恶阵的五位。”

我揭开看时,果然是各色细点,式样精致,香气扑鼻。“替我多多致谢罢。只是我们平日没给天祥送过一两样果饼,如今倒吃人家小郎的东西。”

天化笑道:“不须谢。只是某人的那份是你的两倍,你若见了可别着恼。”

“那不也是你的两倍?”

“莫提起——天祥说‘大哥在家时天天有的吃’,随手装了几样就塞给我了,怎么看都像是昨天剩下的。”

当日无话。第二天卯时,姜师叔列了全队,出南门与商军叫阵。闻仲倒也摆开排场,率众迎战。

两位主帅唇枪舌剑未及数合,师叔一声号令,武吉已将一旁绑缚的赵天君首级斩下。闻仲大怒,催动麒麟冲上前,早被天化一骑驰出,锤鞭相交,战在一处。菡芝仙和彩云仙子乘异禽闯上来,被我和哪吒接战。又有邓、辛、张、陶四将出阵,这厢黄飞虎、南宫适、辛甲、武吉对敌。

作者感言

天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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