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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兵戈前传(神话同人) 天阶月 3489 2024-05-24 00:00:00

转眼间商军至东门外扎营。次日南宫适出城迎战太鸾,却被削去半边肩甲,败北而归。师叔心知来者不善,转天便排开全队,出城对阵。

这邓九公年约五旬开外,虎背狼腰,相貌堂堂,精神犹胜少年。他和师叔“阵前陈词”,颇比闻仲简断些,话不投机便飞马上前,正被黄飞虎截住。商军旗角下又有三将齐出,这边武吉、太颠、天禄接战。

邓、黄二将正逢对手,四十回合胜负难分。哪吒在一旁早忍不下,摇枪上前助战。邓九公微微冷笑,一口大刀舞得风雨不透,半分惧色也无。

师叔正说“好一员将”,却见哪吒手中乾坤圈腾空而起,早打在邓九公肩背上,甲绽皮开,几乎落马。周军见机,纷纷呐喊,一齐上前冲杀。

两方混战一场,各自收兵。哪吒经过我身边,蹙眉道:“今天要折挫他主帅锐气,只得如此;来日我和敌将放对时,你莫要轻易来助我。”

次日一早商军并未搦战,想是主帅负伤的缘故。师叔也没点将,只我们几个门人随侍,另有南宫将军向他禀报些军务。

将近巳时,他两个刚讲论完,闻报“敌营一女将叫阵”。师叔听了,沉吟不语。南宫适便道:“丞相千场大战未曾忧惧,今日何以不决?”

师叔道:“用兵三忌:道人,头陀,妇女。这三等人轻易不肯临敌,既临敌必有特异手段,往往防不胜防。”

天化站得远些,此时便小声嘀咕:“师叔说话不留神,岂不连咱们自家都骂进去了。”

金吒看他一眼,低声道:“你每阵都到,必不是说你的。”

哪吒见师叔仍然未决,便出列打躬:“弟子愿往,求师叔准令。”

师叔点头道:“也罢。——临阵须当谨慎。”

哪吒领令而出。南宫将军笑道:“每到李三郎点兵出阵时候,多有踊跃相随者。”

师叔道:“我不予他们常例队伍,但也要各人熟习统率士卒之道,将来选擢部众时,心中有数。——他们年资尚浅,若要‘兵识将意,将识士情’,还需时日。”

一时又有军政司来报新造盔甲的事,师叔正查看细目时,忽然哪吒疾步进来,一手掩面,低头道:“弟子败阵而归,请师叔责罚!”

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上前看时,见他脸上一片青紫,左眼下和鼻梁着伤最重,似是钝器直击所致。师叔连忙教他坐下,让武吉取过丹药,一边用水化开,一边问他前后经过。

哪吒恨恨地道:“那女子刀马虽快,也并非弟子敌手……只是追赶不甚留意,教她遽然回马,一道光华打在脸上,可不这般狼狈。”

师叔取了布巾给他上药,一面嗔道:“之前与你说的,只当耳旁风罢。——那却是甚等暗器?”

“是……一块石头。”

天化听到这里,不禁笑出来:“我父亲素日最是取中你,说你生来就是疆场上的人。——难道不知为将之道,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今一块石头竟没招架住,若被打断土星,岂不破了相,一生俱是不好。”

哪吒大怒道:“我便是一生不好,与你甚么相干!你这般会说,便去‘招架’看看,休得弄嘴!”

天化便说他明日便去。师叔一面给他使眼色教快离了这里,一面按着哪吒道:“也没人责你败阵,还不上了药回去休息。——说话须牵扯伤处,难道不疼么。”

哪吒只是咬着牙关不作声,待药敷好,便起身道:“你们大家若要笑,也都随便,只休跟着我。”

我们见他依然掩面而出,俱各哭笑不得。师叔叹道:“这个脾气难改。”

金吒道:“请师叔传医官来,教配止痛安神的药,等下我们与医官一同送去。他见外人在,也不好就当面赶人。”

师叔道:“这伤倒没有大碍,只是他这般火性,着伤又在颜面上,左右都要避见你们。待午间我独自去罢。”

第30章廿八

杨戬

我们计议了一番,并无更好的法子;然而也都放心不下,公推我变化了去看一眼。

我化作飞蚁,停在哪吒房间的窗边,见他合衣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屋顶,神色之间怒气未消。

我从半开的窗户飞进来,想要细看他脸上伤势如何,却见他眼光一转,盯着我道:“杨大哥,你飞得太急了。”

我倒吃了一惊。——我的灵气虽不敢说隐藏得好,也并非修为相当者轻易可察。正迟疑间,他抬手遮住伤处道:“你莫要现原身,也别讲话。”

我一时不知如何才好,又听他道:“我生气和你无干。只是刚才想起……那天你说看我如看武成王一般,今日这仗却败得……实在难见你们。”

我听他声音滞涩,心下老大不忍,便道:“师叔都说,敌将必有特异的手段——既然凭你身手也避不开,便绝非寻常飞矢弹丸可比。”

“你只宽慰我罢了。便是避不开,也有遮拦档架的法子……不该连面门也护不住。”

我心知再往武技上说也无益,便道:“大家见你这般,岂有不忧心的。——你倒说说,若是我们中哪个也被打了,你却如何待他。”

“那要看是谁。”

“……若是我呢?”

“你必然还是用脸接下了,依然回来吃饭睡觉,别人赞你还要谦逊几句。——是了,你挨一下也会疼,只是不耽误去追敌将,也不用我安慰你……”

他翻身背对着我,手还是没放下:“话说多了果然有点疼,你去罢。”

“好。——师叔若是过来,你可别关他在外面。”

他没再回话,我也只好飞出房间,径回厅上。

——已经现出本相,才想起刚才忘了试试变作花狐貂。

次日师叔仍未点将,天化倒是披挂齐整,一早就候在正厅。南宫将军有他两倍年纪,却也不是个压事的,西岐八彪将倒教他带来了四个。一时闻报“昨日的女将又来搦战”,天化立时请令,提双锤下去点兵。

这次大家没心再闲谈,更不便讲论飞石的来历长短。只有昨日那军政司的主事假作不知情,依然一本正经和师叔说兵械甲胄的事。

一时阶下脚步声紧急,天化也低头掩面上厅,来到案前连声请罪。师叔叹道:“但凡你俩有一个谨慎些,我也说不出旁的来。”

大家俱上前慰问,见他竟比哪吒伤得更重些,一侧面颊几乎肿起来。师叔这次上药已然轻车熟路,只是免不得叨念几句。

谁知哪吒一早没见踪影,恰此时上正厅来,一见这般,抱着双臂笑道:“你既晓得为将之道,就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何一块石头也不会招架?若被打断山根,一百年还是晦气!”

天化闻听,一把推开师叔的药巾,指着他怒道:“我昨日出于无心,你如何记其小忿?口舌这般刻薄,哪有兄弟之道!”

哪吒也怒道:“昨日我失机之时,怎没见你讲些兄弟之道!可知不是打在自家脸上!”

我们一时不晓得先劝哪个,又见南宫将军他们默默侧过头去,似是勉力忍笑。师叔一声怒喝:“你两个俱是为国,何必如此!都给我退下!”

天化跳起来还要对口舌,我连忙拉住他道:“金丹虽有效,全好也还要几个时辰,医官配了止痛的丸药在这里,疗伤要紧,有话好了再说罢。”

此时阶下又有甲叶声响,竟是武成王和周纪得了消息,神兵天降。天化立时不敢再争,哪吒也旋即转身出门。师叔从案上拿过丸药,递给天化道:“你昨日若少说几句,这‘苦头’就是他先吃了。”

天化瞥见父亲过来,不敢再出忿怨之语,只得将药接了。

次日一早大家来见师叔,见龙须虎站在一旁。——素日若无大事,他大都在城上值守,只因自家不惯拘束,此外也颇有威慑敌人之功。

师叔对我们道:“探得那女将乃邓九公幼女,乳名婵玉,自幼习得异术,发石伤人从不落空。——如今我们也以奇兵应之,由龙须虎出城对敌。”

我见龙须虎跃跃欲试,想来有几分把握;然而念及他甚少独自出战,便请令压阵。

我两个点兵出城,见对面一匹胭脂马如飞而至,马上女子年不过二九,身姿袅娜,眉目明艳,双刀宛如两汪秋水,连人带马一团锐气,俨然有邓九公之风。

阵前互通名姓,邓婵玉见龙须虎形貌怪异,初时微露惧色,转瞬仍是横眉叱喝,轮刀来取。

龙须虎并无随身兵器,只发手投石,俱有磨盘大小,凌空之声有如霹雳。邓婵玉提马纵跃闪避,腾挪之间毫不慌乱,想是自幼熟习刀马,多历战阵。她见一时无法突进,转身便走;我见龙须虎赶上,也纵马相随。

追出一箭之地,邓婵玉倏忽回身,手中放出一道五色光华,击中龙须虎颈窝处,打得他原地直跳,无法再追。随即又发一石,将龙须虎击倒在地,飞马上前就要枭首。

我一见不谐,连忙横枪拦挡。邓婵玉冷笑一声,竟不再虚应招数,只是圈马回身,故意引我来赶,待相离切近,才拨转坐骑,抬手发石——果然一气呵成,间不容发。

打在脸上也的确有点疼,比之闻仲的宝鞭不遑多让。

邓婵玉见我浑不在意,显然惊惧不已,回马疾奔;却被我祭起哮天犬腾空赶上,咬下脖颈一块皮肉来,顿时连声娇呼,忍痛伏鞍而逃。

多年后有人指斥我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岂知六合星君本尊说:大家披甲上阵,都以争胜为要。我不拿她当作香闺弱质,她也分不出我们哪个俊俏些——“譬如你这般相貌,若无玄功护体时,也未必就打得轻了。”

我救护龙须虎回城交令,由师叔记了功劳。龙须虎倒比某两位道兄坦荡,对我连连称谢;又说自己身躯长大,且中了两记飞石,教师叔把丸药多与他几粒。

次日一早,师叔正与众将计议破敌,忽闻又有敌将讨战,且坐名要哪吒答话。天化听了便要去掠阵,哪吒只说“承情,只怕敌将笑我们单个便不成事”,早接令出去了。

作者感言

天阶月

天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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