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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兵戈前传(神话同人) 天阶月 3433 2024-05-24 00:00:00

我回道:“我要是你,便不在文殊师伯面前传音。”

“我晓得师伯能听到——就为了让他听。”

不多时只见天化面露喜色,似是“听见”了师伯,随即变换了发语传音的手诀。文殊微微点头,又和他对传了一次,笑道:“你怎能学不会。想必是你师父觉得没大用处,就懒待教了。”

天化起身施礼道谢,又道:“虽蒙师伯点拨,弟子一句话还是要试上三四回,想来比人家差得远,只好自家多练练罢。”

他转身拉过哪吒,按在自己方才的座位上:“师伯说了‘教学相长’,你这便起个势,传音告诉我,方才你和杨大哥说了甚么。”

哪吒笑道:“你让我起势,是在师长面前认了我法力高些?”

天化大力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除了身量,都是你高些——”

他话音未落就作闪避之势,岂知哪吒并没动拳脚,只捏了发语的法诀,两个呼吸之间便开口道:“你可听见了?”

天化道:“这倒好,你如今连凝神也快些。——便请杨大哥也传音给我,正好核对核对。”

我还没说话,文殊师伯道:“也不必问杨戬。你们这些娃娃传的暗讯,我都能听见。哪吒没说假话。——何况他两个如果有意‘串供’,这会儿也早骗过了你。”

我见天化半信半疑,便也传音说了一遍。师伯道:“以我看来,此法其实不合在自家地盘上使用——若是正经事,万一法术出错,岂不误了?若是私事,就该私下相谈;当着人家的面作法,不免多生嫌隙,不是弟兄长久相处之道。”

众人都答“受教”,天化道:“只是弟子刚刚学通,须练习练习——若无战事时,私下和人‘切磋’,总可以了罢?”

我不禁笑道:“我当年就是这般‘切磋’,把几个师兄烦得半个月没理我。”

“必是那些师兄太老成,跟你没话好聊。”

又相谈几句,我便拉了天化要告辞。金吒道:“二弟今天午间巡城,若回相府时,烦杨师兄教他来此。”

我们答应了出门,天化道:“杨大哥竟不问我,哪吒今天对你怎的这般和颜悦色?”

“他昨晚当众消遣我,自家理亏了?”

“还是你心宽。早上我说他的五方阵不对,他反驳我的出门偏了,进退不便利。天禄帮腔道,杨大哥曾列过和他一样的,自己与天爵照着改过,的确有益。——你没见他笑得那般,比立了头功还得意些。”

“这事是有的。不过战场上进退攻守要靠主将应变,并无常道可循——我师父也不擅于此,这些阵法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又道:“那书似是前代一位东路诸侯所著,想来和哪吒幼时见闻承自一脉。”

天化道:“是了。后来邓老伯过来见了,提了句‘东伯侯辖下,五方阵大多是这般’,还待要往下说,被土师兄抬手连拽他袖子,这才罢了。”

我看着他道:“虽不该背后讲论——你果然也知道土行孙为何如此?”

天化并不看我,只叹道:“不止如此,我还知道李总兵不日也要到西岐来……想我当日在潼关与爹爹相见,虽是悲喜参半,总归见比不见的好;却不知他们……”

我见他忧心忡忡,心中自也轻松不起来,只得道:“他承你这般挂怀,是他的造化。”

天化顿了一下,却忽然抬头笑道:“你又不是人家父兄,如何说出这么一句来?”

第42章卅九

杨戬

其实我心下也迟疑了一瞬,旋即道:“以他素日待你的情形,你也一样有造化。”天化但笑不语。

当日晚间我去见师叔,得知赤精子师伯依然没有决断,不禁和他一同发起愁来。

“待明日了断马元之事,去了殷洪的膀臂,再谋奇袭之法罢。”

师叔说罢,将那枚惯用的金钱收进袖内,见我盯着看,又叹道:“明日自有贵人帮扶……若以战事而言,也算上吉。”

转过天的午后,师叔和文殊师伯相继出城取事。我吃过晚饭,换了日常道装,借遁光直奔东南。

次日早餐时分,我已是安安稳稳坐在相府的偏厅,与众同门用饭。

武吉忽然想起了甚么:“昨天杨师兄并未着甲,连兵器也没带,莫非又去钻了马元的肚腹不成?”

土行孙也道:“两位尊长竟都给你作了先锋,这一夜必是得了旷世奇功。”

“休取笑。昨天先是师叔单骑诱敌去了,马元果然出营追来,被文殊师伯幻化的山岭困住。据说幻象之中,山头有师叔与众兵将交相嘲笑他,到近前又不见踪影,引那厮往来追赶,一夜疲于奔命。

“我就省事得多——只暗地里看准他的路径,在中途变作个民妇,伏在草丛中呼痛。马元一见,又起了吃人的恶念。我假作被开膛破肚,实则将他手脚困作一堆,令其动转不得。文殊师伯本要斩了他,谁知赶来一位西方教下准提道人,将马元化了去。”

土行孙道:“那般长大一个左道,又不是斋饭衲袄,怎生‘化了去’的?”

天化道:“我倒想起,前些年师父遣白云跟随一个师兄下山除妖,回来我问‘传闻精怪之属多炼有内丹,不知是怎生模样’,师兄有些不乐,只说被他法术震碎了。

“后来我偷偷问白云才知,师兄本来制服了对手,谁知半路来了个西方教的甚么仙师,说妖怪与他们有缘,要‘度化’了去,令其改邪归正。师兄不知怎的就被说服了。

“师父似乎知道此事,只没和我提起。近年谈到西方教,却夸他们颇有修为,多行善举。——说也奇怪,难道是专门搜寻恶人,教他们改过自新的?”

我教他低声,又道:“文殊师伯与你师兄岂能并论。他既然应允,想必马元归了西方,比立时斩杀更有益处。”

金吒笑道:“杨师兄何必如此。你出力襄助我师父成功,如今据实陈述经过,难道还怕他诘责。——倒是方才‘将他手脚困作一堆动转不得’这话,一旦细想,着实教人吃不下饭去,求下次免了详述罢。”

众人倒有一半附和起来,余下的似是回想了片刻,也纷纷窃笑。我不忿道:“你自家的师尊,自家不去‘襄助’,反倒挑干活的人毛病不成?”

“如之奈何——咱没学得师兄的妙法,不堪师父驱使。”

“你便学会了,师伯也舍不得驱使——将冠之年下山,还要师父领着到西岐来,岂非咱们队中独一家?”

众人罕见我俩斗口,似是都觉得有趣。韦护道:“就该教我师父来看看,当年他口中两个‘稳当勤谨’的典范。”

此时哪吒从外面进来,看着我道:“慈航师伯驾至,师叔教大家都去见礼。”

众人纷纷起身。天化奇道:“你几时出去的?我怎么没见。”

哪吒回他“便是你讲古那时”,随即转身又走,似也无意裁断我和他大哥哪个占理。我只觉他神色有异,又不好问,遂与大家一起进了正厅。

只见正中坐的仍是赤精子师伯,文殊和慈航左右相陪。姜师叔坐在下首,正将一支覆着黄绢的卷轴呈给慈航师伯——正是当初赤精子从八景宫借来的太极图。

慈航见众门人来参拜,摆手道:“免礼。你们弟兄今日不必临阵,然则我与赤精子师兄稍后施行之事,须教汝等知道。”

他形貌本来秀丽端重,此时却面沉似水,威仪逼人。赤精子闻听此言,似是下定了决心,敛容道:“正要三位师弟、诸位贤侄周知:吾亲传弟子殷洪,下山背誓,忤逆师门,匡助昏君,罪无可赦。今日遵玉虚法旨,将其诛灭,以正门规。”

他说到“将其诛灭”,已是语声哽咽,字字颤抖,然而面色几无变化。众人躬身应诺,他便从慈航手中接过太极图,大步出了正厅。

我们见慈航师伯随去,便问另两位尊长要如何诛杀殷洪,难道太极图能当兵器使的。文殊道:“此宝内藏无穷玄机,展开便化作一方世界,踏入者如入画卷之中,冥冥杳杳,见闻触摸皆随灵台所念。”

他不知为何看了我一眼:“入内之后,灵魂离体;肉身只能存续一刻,若非持宝之人及时解救,到了时辰便化作飞灰。”

众人相顾失色。文殊师伯又道:“他两位不愿详说,我却不以为然。——一朝你们之中有人执掌杀伐,也难说是否用得上。”

他的神情比前日教习传音时严峻许多,说罢便坐在原位不语。土行孙悄声嘀咕“执掌杀伐的左右不会是我”,被姜师叔结结实实瞪了一眼。

其余将佐大约得了命令,没人到正厅来。我们默然侍立了半个多时辰,赤精子和慈航才一同返回,师叔连忙起身道劳。

赤精子师伯步履如常,全不见几日来的踌躇犹疑之色。他与另两位尊长向姜师叔作别,只说“俟子牙挂帅之时,自来相会”。

随即又看向门人的队伍,依次将我们打量一番。最后拉着金毛童子的手,又看了看我,点头道:“拜了这样老师,是你们的缘法……可惜并非人人有个晓事的师父。”

我听得心下难安,不知该谦逊还是劝慰。此时慈航师伯神色也似松动了些,上前低声与他说了几句。

赤精子略一点头,又回身嘱咐师叔一番,三仙便一齐告辞。

师叔带着我们送出相府,随即回到厅上。此时近侍呈上一封密简,原来是苏护暗中将箭书射到城头,南宫将军立即遣人送来。

师叔阅毕,笑道“大破商营就在今日”,遂传令点鼔聚将。

厅上令箭一支支掷下,甲叶响作一片,应诺之声此起彼伏。黄飞虎父子五个领命作前队,今夜二更直冲敌营中军;邓九公劫左营,南宫适劫右营,哪吒领大队人马压阵。

接令的诸将去校场整队,师叔命余人各去休息。我心中却依然有事放不下。

作者感言

天阶月

天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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