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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苍渺的声音自天穹传来,无论内门外门,地脉或者悬峰,天衍宗内所有人听闻此言皆是一震,随即恭敬地低头示礼。这是天衍宗主自九天传诏的宗令。

宗主下令,谁也不能再弄虚作假。穆宗玄对着屋内叹了口气,手一招。

**

慎行堂的总部也是一座悬峰。不过这是一座被挖空的地下悬峰,孤立于众峰之外,日夜无光,是天衍地界内最特别的一处。

梅晋卿与沈略被“请”入慎行堂,谢怀尘跟在后面。

梅晋卿横他一眼:“你跟来做什么?”

谢怀尘:“我是你的帮凶,自然该进来。”

梅晋卿:“帮凶?本峰主杀入藏机阁时你还在梦游,麻烦你不要妄自居功。”

谢怀尘默了默,突然长剑出鞘,对着梅晋卿身上的缚仙索就是一砍。哗啦,锁链闻声断裂,随行修士顿时一凛,齐齐出剑,十几把利刃架上谢怀尘的脖子。

谢怀尘将水寒一撤,摊手笑道:“看,现在是帮凶了。”

他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梅晋卿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出话。

倒是一旁的沈略淡淡颔首:“多谢。”

于是三人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犯罪团伙。

一行人被带入深不见底的地下峰脉,周围皆有淡蓝符文交错,是天衍宗内最强的樊笼之术。当初谢怀尘被抓入慎行堂,其实也来这里走过一遭。但当时他因谢洛衡之死悲痛欲绝,根本无心身外,如今再次进来,才发现慎行堂果然守卫重重。

黑衣修士们没有将他们带入牢房,却是直接带入审判大殿。

大殿墙壁上布满禁锢符文,穹顶高悬,浩瀚如星海,四方皆有寒灯,灯光幽暗,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森严。殿中已有人等候。慎行堂长老站在最前方,还有数名执事长老立于两侧。

穆宗玄低头作揖:“拜见宗主。”

此言一出,慎行堂长老侧身,一袭白衣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谢怀尘心中一跳。其实他昨天才见过天衍宗主,还和对方说了半天话。但今日可能灯光昏暗,再见此人,居然有点心悸。

天衍宗主回身,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宗主,小寒峰沈略确是夺舍之魂,此事已由明虚镜辨认,绝无虚假。”慎行堂长老首先开口。这位长老一向眼睛里揉不得沙,也正是如此,天衍宗主才会让他掌管慎行堂。

“宗主,沈略心性纯善,夺舍之事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如果单以夺舍之名论死罪,实在不公。”梅晋卿也忍不住开口。

“魔物皆是欺诈伪善之辈,兴许他之前都是装的,只为潜藏于道门呢?”有长老反驳。

“此魂魄为我弟子多年,心性是否纯善不敢断论,但他身上绝没有魔气。”这时,穆宗玄作了证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有说法。审判大殿中很快吵了起来。

一旁的谢怀尘从始至终没有开口。但他不是因为不够仗义不愿开口作证,而是浑身上下被一双目光盯得不自在,恨不得立刻遁走,根本顾不上辩驳。

从进入大殿开始,天衍宗主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头顶、落在他眼睛、落在鼻子、落在唇畔,最后干脆一直往下,将他浑身看了个通透。

谢怀尘觉得对方绝逼脑子有坑。明明大家吵得不可开交,只等最上方的人做出定论,可这人仿佛万事不过心,就只盯着他,那眼神快凿出窟窿了。

“宗主,您意下如何?”这时,慎行堂长老躬身问道。

他们讨论了半天,殷老秉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坚持要处死沈略。这一提议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援。

“嗯?”最上方的人却像是刚刚回神,随口道:“好啊。”

众人一惊,没想到宗主真的同意处死沈略。梅晋卿脸色骤白,浑身剑意激荡,看着恨不能当场弑仙。穆宗玄也绷着脸,对宗主的决定沉默不语。要是平日,这个老狐狸肯定满口赞同,宗主说什么都是对。

眼看梅晋卿蠢蠢欲动就要拔剑出鞘,沈略主动踏出一步。

“弟子侵占他人身躯,吞噬他人魂魄,所作所为与魔修无异。今日宗主在上,甘愿一死。”说着低头作揖。

这时,天衍宗主才终于把目光落回沈略身上,似乎颇有兴味:“你过来。”

沈略走近几步。天衍宗主抬手,掌心落在他头顶。浩瀚的气息倾泻而出,在场众人皆从中感受到凌驾一切的威压。沈略淡然闭眼,耀眼的白光顿时将他笼罩。

一息,两息,三息……

良久,天衍宗主收回手。众人屏息,皆等着那个短命的书生颓然倒下。

然后沈略睁开了眼。

众人:“???”

沈略眼中神采沛然,虚弱之象一扫而空。他察觉到自己的神魂有所稳定,顿时惊诧道:“这……”

天衍宗主一拂袖:“你的神魂暂时稳定,可以放心领罚了。”

这结果实在愕然,众人皆没明白宗主的意思,殷老小心翼翼开口:“宗主……您不是同意杀了沈略?”

“嗯?我同意了吗?”

这么一反问,殷老立马开始疯狂反思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宗主意思。然而不管他怎么想,好像都是那个意思啊!

谢怀尘却是目睹全过程,心里想着方才那人一句“好啊”,恐怕不是同意殷老的建议,而是说沈略“好”。众人先入为主,因此才会错意。

天衍宗主:“梅晋卿擅闯藏机阁,沈略知情不报,二人各罚鞭刑五十。谢怀尘助纣为虐,意欲逃走,情节恶劣,禁罚三天。”

谢怀尘:“???”

慎行堂长老听了前半句眼皮已经开始跳了,直到听完后半句,眼睑都在抖:“宗主,夺舍一事为何不追究……”而且谢怀尘明显是个局外人,宗主为何罚这么重?难道……其中有什么深意他没领悟?!

穆宗玄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叫好:“宗主圣明!这三人的确该罚,我这就带人下去。”宗主所下令的处罚对修者来说纯属小打小闹,穆宗玄见宗主打算掀过此事,乐意之至,连忙亲自“押送”三人领罚。

慎行堂长老在后面捶胸顿足:“宗主,您为何包庇沈略……”

白衣宗主一斜眸:“沈略不是夺舍。”

“不……不是?”慎行堂长老愣住,“可明虚镜……”

“本宗主一言,难道还不如一面镜子?”白衣宗主双眸微沉,一瞬间殿中寒气四溢,慎行堂长老打了个冷颤,刹时不敢再言。

过了一会儿。

“对了,给谢怀尘准备一间冰牢。”白衣宗主突然开口。

殷老还沉浸在不能领悟宗主深意的自责之中,闻言顿时胡须一抖。

“冰……冰牢?”慎行堂的冰牢可不是普通冰牢,那寒气是会要人命的。若他记得没错,谢怀尘可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宗主此番是要作甚?谋杀弟子吗!

“对。”白衣宗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越冷越好,本宗主要亲自罚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红要出来了,开心(*/ω\*)

不过大家估计已经把他遗忘了。

毕设交稿,毕业在即,接下来三天可能消失。如果三天内出现,那一定是我在飞机上写完了稿子Orz

第107章 五只谪仙

举目皆冰,谢怀尘站在冰牢里冷得打摆子。拨出的热气瞬间凝华,手脚僵硬得仿佛不属于自己。见过天衍宗主之后,慎行堂的人就把他关在这。这里寒气逼人,连丹田都被完全冻住,谢怀尘怀疑再待下去自己的小命得呜呼。_思_兔_网_

“好冷啊。”这时,系统君九九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唔……冷得我想睡觉了都……”

谢怀尘搓着手,“别睡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挡寒气,我快冻死了!”

九九打了个呵欠:“防御程式已经开启……没事的,他们只是关你几天,犯不着担心小命。”

谢怀尘眼角眉梢都是冰霜,偏偏还无法动用灵力取暖:“可我怎么觉得这处罚有蹊跷。”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罚的最重?

“管它蹊不蹊跷,反正也和咱们没关……”说着,九九又打了一个呵欠,“唔,好久没这么冷过了,冬天最适合冬眠……”

听话里意思竟是要睡过去。

“蠢东西,你可别睡,我觉得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就睡一会儿……”

“别,你一睡就几个月,我们还要去参加城主大会的。”

“……”

“蠢东西?”

眼看九九没了声响,谢怀尘眉头皱成川字。

其实眼下的状况的确有些不对劲。首先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今日的天衍宗主不太正常。接着,明明是沈略的事,他这个无关路人的处罚却最重,这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针对,但又说不出为何。最后,他现在身处的牢房空无一人,连个守卫都见不到,这明显不像正常的关押状态,综合考虑下来,谢怀尘提高了警惕。

过了一会儿。

有脚步声从幽暗的甬道里传来,谢怀尘一边冷得牙齿发抖,一边凝神静听。脚步声悠然自得,明明走在牢狱之间却如踏花赏月。最后,声音的主人露出身形,竟是一位白衣道人从黑暗中走出。

白衣道人面容清雅,举止有度。对方静静立于门外,门内霜寒地冻,谢怀尘哆嗦地抬眼,发现此人正是天衍宗主。

“冷么?”隔着一道牢门,对方清淡地问他。

谢怀尘眯起眼:“你不是天衍宗主,你是谁?”其实从进慎行堂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此人不是天衍宗主。天衍宗主绝不会有一双如此清润的眼睛,更不会似笑非笑地看任何人。

哪知这么一问对方并不惊诧,反而笑道:“阿尘,五年不见,你就不认我了?”

“阿尘”称呼一出口,谢怀尘脑中嗡地一声,心神俱裂。冰冷的久远的记忆被唤醒,面前的人是……红衣谪仙!是杀他的仇人!

“是你!”

“不要激动,这里寒气伤人,你若心神不稳,寒气可就直逼心脉。”对方依然淡定。

可惜谢怀尘根本听不进。话音未落,冰牢内一片冰裂之声,他竟是强行催动灵力,纵横剑意在方寸之地暴/乱肆虐。

“你怎么出现的!”

红衣谪仙一出现,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不会忘记五年前,红衣谪仙出现的那一晚,无忧峰差点覆灭,他带着邵月回弟子居,结果邵月变成了红衣谪仙的模样。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里。他不提,但不代表他不记得!现在红衣谪仙又出现了,那邵月呢?师兄怎么样?

“嗳,何必这么暴躁。”对方却慢悠悠地踏过牢门。那灵铁铸成的牢门似若无物,被他轻巧地穿过。白衣身影来至谢怀尘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出现,自然是因为你。”

对方神色闲淡,语气上挑,似是调♪戏,又似陈述事实。

“师兄在哪?

作者感言

玉折君

玉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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