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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把命留着,说不定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

沈略却仿佛想起什么,看了谢怀尘一眼:“说来,我曾经算过一卦,是关于你和邵月。”

谢怀尘愣住,心说这人怎么还算到他头上。当然他不会知道,沈略这种观星狂魔,天衍宗上下千余弟子,谁谁攀关系进的内门,谁谁磕丹药结的金丹,他全算的一清二楚。若是这种人当了界主,恐怕全六域都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观星无数,惟有你与他二人的星象看不分明。”沈略抬手画出一片星盘,星盘上正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天九极数。“此事让我十分不解,所以一直想找你借一滴血助我成卦。”

谢怀尘本想拒绝,但一听是有关他与邵月,突然有些心动。红衣谪仙说过,邵月是欲尸,是前世杀他的仇人,他虽然不信,但心里总归有点不安。若沈略能算出他们的因果,倒也正好。

“此卦对你是否有损?”

“卦已过半,并无太大损害。”

谢怀尘取过一滴血:“正巧我也对此卦感兴趣,有劳。”

血引入手,沈略凭空变出一本书册。书页自动翻开,停在某篇白页上,星盘虚影从中显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天九极数在血的引导下各自生出三枚辅星,辅星又生出无数衍星,两方交错缠绕,竟有相融之象。

“这……”沈略怔了片刻,面露奇异。

“怎么样?”谢怀尘急急问道。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出现,悠悠拈住其中一枚极数,于指间一碾。哗啦,顷刻间星象错乱,星盘破碎。沈略面色一变,那只手却继续伸向他的书册,将那一页书毫不留情撕了下来。

“等等,邵师兄——”

白衣青年恍若未闻,只手一弹,书页化作一道飞灰,随风飘入云霭。沈略抱着他的书册心疼不已,“卦象而已,何必毁我天书?”

来者正是邵月,他扫了二人一眼,神色清寒,毁人法器不过弹指之间:“窥人卦象却不过问卦主,此为小人行径。”

沈略:“……”邵师兄你平日支使我算卦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怀尘则挡在沈略身前:“我就是卦主,不顾卦主意愿擅自摧毁卦象,此为越俎代庖。”

邵月挑眉看向谢怀尘,谢怀尘也哼了一声,沈略意识到二人之间的对峙又想起方才的卦象,默默退后两步。

“师弟自出关以来,似乎对我颇有成见?”邵月走近。

谢怀尘看着他,竟然有一种在看谢洛衡的错觉,不过对方是冰冷的,冰冷的谢洛衡。

“师兄自出关以来,也不曾对我解释一二。”

邵月站在一尺外:“要何解释?”

“咳咳,”这时,中间的沈略打断他们,“此地风大,沈某先回房休息,二位慢聊。”饶是迟钝如沈略,此时也察觉到自己的多余。

然后两人都没理他。

沈略默默回房,邵月看了眼船外云海,首先开口:“你可是对五年前无忧峰一事耿耿于怀?”

谢怀尘没想到师兄开口直指重点:“既然知晓,为何不给解释?当夜弟子居被寒气冰封,我也差点丧命,你……不说点什么?”就是那件事让他清醒,他根本不了解师兄,师兄也对他诸多隐瞒。所以他对此地并无留恋,倒更想留在七百年前。

邵月叹一口气,挥手支了道屏障:“抱歉,那日我并未料到天罚发作。”

天罚?谢怀尘愣住,这个词眼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有一事你大约不知。我乃恶尸本体,体内留有界主的一道天罚,生生世世受寒气侵蚀。那日就是天罚发作,神智尽失,才酿成如此结果。”

谢怀尘沉吟道:“天罚发作,神智尽失……可在我看来,你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魔气冲天,嗜杀冷血,根本不是以前的小仙童。

“那是我的一道恶念。”邵月耐心解释,“恶尸有恶念,我不想受本性驱使,便将恶念封存。可一旦天罚发作,恶念也会随之爆发,那时的我受本性驱使,可能会犯下祸事。”

谢怀尘想起事发当晚系统也曾提到“天罚”二字,顿时信了半成,却又不免疑惑:“天罚是什么?你那恶念……又为何如此危险?”其实他更想问,为何师兄口中的“恶念”是红衣谪仙,师兄和红衣谪仙又是什么关系?

邵月似有无奈:“有些事是隐密,师弟还是不要多问为好。不过我可以保证,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那抹恶念已被我净化,日后不会再兴风作浪。”

红衣谪仙的意思也是自己将要油灯枯尽,这与师兄说的不谋而合。谢怀尘顿时松一口气,其实如今他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保证。

当年他自画中境出来,无依无靠,唯一认识的只有师兄,所以一度将对方视为最亲。但他如今也清楚了,师兄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方有师尊有宗门有地位和身份,更会隐瞒他很多事。他不会像孩子一样要求对方至信至亲,只求与他做友爱的师兄弟。

这次的事也一样,他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事发后师兄半句解释都无,任由他提心吊胆。他怕师兄走火入魔,怕师兄被魔人夺舍,他求的不过是一句解释一个心安。对方可以不全盘托出,他只要他没事就行。

至于红衣谪仙说的那些,他虽然有所怀疑,但只要师兄解释了,他都信。毕竟这世上如果连师兄都信不过,那他谢怀尘也没别的人能信了。

现在师兄给了解释,他安了心,这就很好。

邵月一直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有所松缓,便道:“师弟可还有何不解?”

谢怀尘想了想,索性直问:“师兄,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想问,你不要问我原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见他口吻如此认真,邵月也敛了神色:“问罢。”

“你与天衍宗主是不是同一人?”

邵月将谢怀尘的神色收入眼底,对方有点紧张,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他回答是,对方可能会立刻露出绝望与憎恨的眼神。

于是他答:“不是。”

那一瞬间,他能看到对方明显放松。

“师兄,我信你。”谢怀尘显然有些高兴,“你不会伤我,更不会害我,对不对?”

“是谁蛊惑你,让你认为我会害你?”

“你那抹恶念说的,他说你是欲尸,还说你会杀我。”

“无稽之谈。”邵月冷冷道。

“哎,我也这么觉得。”谢怀尘放下包袱,甚至敢和师兄勾肩搭背了,“下次他再出现,我肯定一个字也不信他。”

“嗯。”邵月淡淡回应,唇边几不可查弯起弧度。

谢怀尘还打算把红衣谪仙干的好事一股脑说出来,可话刚到嘴边,忽听见轰隆一声——灵船突然剧烈摇晃!

谢怀尘眼疾手快扶住船栏,船上其他弟子却是猝不及防摔了个七倒八仰。一位长老趁乱出来,向主舵位厉喝:“怎么回事——”

“撞船了!”这时,御船的修者喊了起来,“就在震南位,有一灵船与我们相撞!”

第110章 八只狐狸

灵船相撞可不是小事,不过天衍宗的灵船庞然大物一只,经过炼器峰严格的风力试验和碰撞试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两船相撞,我们天衍宗的灵船绝逼不可能出事!

事实也是如此,众人只见一座朱纹黑底的灵船与天衍宗灵船相撞后,防护屏障闪了闪,倏地灭了。然后整只灵船似乎失去了动力,静静悬浮于半空,眼看离天衍宗灵船越来越远。而天衍宗灵船只是晃了晃,毫发无损。〓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领队长老顿时心有不忍,命令停船,顺便问候一下对面的状况。此时灵船已入西域边界,对方很可能也是来参加城主大会的。

“在下宫夷则,乃天衍宗此次参加城主大会的领队长老。不知对面是何方友人与我们相撞,可否需要相助?”礼节性的传音响起,一位身着藏青衣袍的青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背后一把长琴,乃是天衍宗有名的琴修。

谢怀尘见此,眼睛一亮,肩膀碰了碰师兄:“嘿,居然有跟你一样用琴的修者。”

邵月靠在船沿上,似乎心不在焉:“他是七弦琴,我是五弦。”

“这还有不同?”

“弦不同数,道不同谋。”

谢怀尘闭了嘴,自家师兄的歪理论真是越来越多了啊。

而就在两人谈论之时,另外一座灵船已近在眼前。此船通体漆黑,船身有朱漆绘制的百鬼图样,看着像一座幽灵船,透着说不出的鬼气。天衍众人特别是弟子辈,一时间兴致勃勃,对这从未见过的天外来客猜测纷飞。

“鬼船?”

“会不会是北域来的?听说北域离魔域最近,审美也和魔族一样奇奇怪怪。”

“这是冥域的船,那骷髅图腾老夫认得。”

一位长老打断弟子们的猜测,众人这才歇声,好奇地盯着对面的船。

对面船上也有不少人,全聚集在甲板上。那些人多数是女子,少数是男子。奇特的是,女子皆貌美多姿,男子却都带着鬼煞面具,惟有最前方一位翩翩公子,不覆面具,眉眼如画,星眸点漆。

两船靠近,那唯一不带面具的公子脚尖一点,整个人如一匹绸缎飞了过来。红衣随风飘荡,张扬又肆意。

谢怀尘几乎是在看见那一袭红衣时,心里咯噔一声。

“在下姓古,名月言。我等来自冥域修罗族,此来也为城主大会。天衍宗门,久仰。”那红衣公子落定于宫夷则面前,优雅地一行礼,身后还有四位婀娜女侍随行。

宫夷则见惯这些排场,倒也不惊奇,只礼貌道:“原来是冥域中人。天衍灵船不小心冲撞了各位,不知贵域的灵船是否还能运作?若有需要天衍宗必会帮忙。”

闻言,红衣公子露出几分愧色:“唉呀,说来惭愧,应该是本公子道声对不住。其实我们的船出了点问题,一时控制不住方向才撞了你们。如今恐怕飞行不便,还望贵宗能载我们一程。”

天衍灵船本就庞大,对方人数也并不多,宫夷则本着能帮就帮的想法,同意了对方上船。

“天衍宗果然不愧天下第一道门,”红衣公子笑着赞叹,“本公子代冥域多谢了。”

“哪里哪里。”宫夷则态度谦虚,“天衍宗自当助人为乐。”

二人一番交涉,最终,冥域修罗族的人陆续转移到了天衍船上。至于冥域的船只,自然就由冥域人带回去修理。

冥域众人一上船,天衍弟子个个像参观动物园似的围了上去。小弟子们大多下山次数少,更关键的是,冥域之人很少踏足人界,常年都在地下鬼域居住,所以更是难以接触。如今来了这么多冥域人,天衍弟子难免好奇。

谢怀尘也好奇,但他更警惕的是那位领头的红衣公子。那人气息纯正,有冥域特有的鬼气,面容也陌生,可无论从背影还是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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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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