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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笼子大小。二者恰好重合,若要投中,只能从正上方对准投下,而我们都站在远处,只能斜投,就算恰好投进去圆环也会因为反冲力弹出来……这贩夫是在忽悠人。”

闻言,红衣人目露恍然。

“走吧,这东西是我玩剩下的,当年专拿这个坑苏城子弟的钱。”亦尘抬脚就往外走。

“等等。”红衣人拦住他,随后手中凭空翻出两个灵石,“要不要试试?”

亦尘一扭头:“你哪来的钱?”

“嘘,不可说。”

其实是他顺手偷的。

他拿两个灵石换了两个特殊材质的圆环,与亦尘一人一个。

“猜猜看,谁会投中?”

说罢,一扬手,圆环悠悠飞出,正掠过一个笼子上方。红衣人指间微动,无形的丝线将圆环缠绕,随后圆环不偏不倚地被“拉”正,啪嗒,直直圈在笼子上。

嗡地一声,人群炸开。

第一个投中者出现了!

红衣人笑意如春风,看在亦尘眼里却只有三个字:不要脸!

对方分明是法术取胜,那检测灵力的法器却没反应。

亦尘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好胜心占了上风。五指在圆环上一拂。天地规则隐现,他在圆环上刻下“必须圈中铁笼”的规则,然后一兜手,圆环掠出,无比精准地圈在了红衣人方才圈中的笼子上。

“好!”

围观百姓又一阵拍手叫好,亦尘摸摸鼻子,深感愧疚:身为一界之主,却在街头仗着仙人境界玩投环,实在不像样子。

结果红衣人见他也做小动作,更来了兴致,低沉的笑声传入耳中:“还玩么?”

亦尘:“没钱。”

红衣人:“我有。”

说着,手指一勾,细若发丝的魔线在围观修士的腰间袖子间逡巡,最后探囊取物取回一硬邦邦的东西。红衣人摸着手感不对,低头一看,偷来的竟是一截义肢。

面对此物,两人一时沉默。

正巧在此时,人群里也传来一声大喝:“狗日的!谁把本少爷的手给偷了?!”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很快有人发现了两人手中的义肢。

“这儿!少爷,这儿!”

两人回头,正见一富家少爷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身边还站着五六个家丁。

“哪家的狂妄小子,敢偷你周二爷!”对方修为低中气却足,一声大喝整条街都抖了抖。

亦尘赶紧赔笑:“这位少爷,对不起,我们……”

红衣人打断他:“我们恰好捡到这截义肢,既然是阁下的,自当原样奉还。阁下不必太过感激,再见,免送,告辞。”

说着把义肢往富家少爷脸上一扔,拉着亦尘转身就跑,半点不含糊。

“站住!抓住他们!”身后人气急败坏地大喊。

事已至此,跑都跑了,万没有再回头挨打的道理。红衣人拉着亦尘穿过大街小巷,迅速窜入一间茶楼。茶楼里正有戏班唱戏,他带着亦尘弯弯绕绕,穿过无数桌位,最后在一个偏僻的空桌位前停下,把亦尘头一按,两人钻进桌底。

被他按进去的亦尘一脸懵逼:“……躲什么?我可以打过他们。”

红衣人蹲在桌底低低笑了起来。

“笑什么?”

红衣人笑得直喘气:“你不觉得很有趣?”

亦尘只觉莫名其妙:“偷东西有什么趣儿?”

红衣人:“修士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我明明是抢。”

亦尘:“所以你为什么要抢?”

红衣人:“好玩。”

如此简单的回答倒让亦尘无奈了,他揉揉眉心:“你以后还是别这样,这种事有损道义……”

红衣人最讨厌听人讲道义,于是将亦尘一捞,两人鼻尖交错,以吻封缄。亦尘眼中一惊,欲说出的话被对方通通吮去,半晌无法回神。

红衣人看他的反应更觉有趣,一吻结束,抬起他的下巴:“有人这样吻过你么?”

亦尘:“你是第一个。”

只有无名吻过他。

红衣人眉眼微弯,语气低沉而有磁性:“对,所以我是你的道侣,你得站在我这一边。”

亦尘皱眉:“可是……”

红衣人低头又亲了他一下:“没有可是。”

亦尘的脸顿时红到脖颈。

“好吧,我永远站你这一边。”亦尘认真道,“不过以后你若想要什么,大可以告诉我,我给你,不用偷。”

闻言,红衣人一愣,眼中不由生出一抹妖红,亦尘因这抹妖红恍惚一瞬,接着耳边传来了兴味盎然的声音:“你真有趣,仙都像你这样有趣么?”

第212章 界主奔现记录

**

二人在桌子底下躲了半晌,估摸着追来的家丁已走远后,才爬出来。茶楼戏台上正演一出黄梅戏,锣钹声声,也无人注意到他们。亦尘拂去衣袍上的浮灰,探头瞧了瞧窗外,指着一片残破废墟对红衣人道:“那里就是天衍观。”

天衍观遗址距离茶楼只有两条街。

亦尘将苏城改建为六域的政治中心,却没动天衍观的一砖一瓦。以前的台阶砸得坑坑洼洼,观中的聚宝鼎也被偷走了,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平地,结了不少青苔。两人一路从茶楼来此,天衍观的惨景尽收眼底。

亦尘随意坐在了残破的台阶上,问红衣人:“还认得出天衍观吗?”

无名走时,他们在这个台阶上喝酒作别,无名回来,他们也在此重逢留恋。

红衣人自是不认得。

亦尘缓缓道:“你走后一百三十七年,苏城就被屠了。当时我在帝都,没来得及救。”

红衣人略有所悟:“战乱?”

亦尘点点头。

红衣人:“那不是很正常。”

亦尘:“苏城被屠是因为叛军想让我离开帝都,他们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苏城百姓,留下的天衍弟子也悉数被腰斩……但我没有回来,我在帝都。”

红衣人感慨:“嗳,真残忍。”

亦尘:“你觉得我做得对么?”

红衣人:“当然不对,如果是我就会回来。”

闻言,亦尘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垂下了目光。

“不过你这种仙肯定不会回来。”红衣人衣襟一展,坐到他身边,“仙人都讲究家国天下,非要义薄云天舍身成仁,这不是你的毛病,而是整个仙界的问题,所以你大可不必自责。”

亦尘的唇抿成一线,并未答话。

这下红衣人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对方特意带他来此,还说了这番话,说明此事乃是对方的心结,只想与他诉说。他顺水推舟安慰对方,结果对方还不领情,还苦瓜着脸,唉,仙人真是难哄,多大点儿事。⊥思⊥兔⊥在⊥线⊥阅⊥读⊥

半晌。

亦尘再次开口:“当年我回来时,苏城的死尸堆的比城墙还高,天衍观大火不灭,咱们以前住的那条巷子全是血。后来观里的大火灭了,我才知道观里死人更多,叛军来时,苏城百姓都守在天衍观门口,他们怕铁骑玷污我的道观,于是用人墙围住,那些叛军就对着他们下刀子,一捅一个,一捅一个,那时候我在干什么,我正站在帝都的城墙上,我在画普世神光,我竟然天真到想感化那群畜生……”

亦尘越说越快,说到最后声音微微不稳,似有颤音。

红衣人点头:“对,畜生,这种人就该丢入地狱受万鬼啃噬。”

亦尘看向他:“当时柳双就在我脚边哭,说我不近人情,说我毁了苏城。无名,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闻言,红衣人笑了:“旁人的话当个耳旁风就行。那种情况,你不回苏城会被骂不近人情,回了苏城也会被骂不忠不义。你满足不了所有人,只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

亦尘看着对方优雅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如画的眉眼,只觉无名真的回来了。

“谢谢。”

其实旁人如何说他,他都不在乎,唯独无名的想法是他无法忽视的。

亦尘不自觉弯起唇角,眼中聚了一点濡湿的薄光,“话说无名,你当年答应两百年就回,如今却延误了上千年,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嗯?”红衣人躺在一边,头靠在曲起的手臂上,暗叹对方问题的跳跃性与挑战性,“迟到就是迟到,你还想要什么交代?”

亦尘眼帘微垂,随即趁其不备,翻身将其压在身下,绣有云鹤纹样的白袍垂落在对方耳边:“就是这样。”

声音低低的沙哑的。

红衣人眼中一惊,随即动也不动,饶有兴味地看着上方的亦尘:“哦?你确定你会?”

亦尘一只手撑在他左侧,墨色的发丝垂在他眉间,然后虔诚地吻了下他的眼睛。眼中的薄光也化作一点晶莹,顺着脸颊流下,落在他脸上,再滑入他嘴中,咸咸涩涩。一刹那,红衣人身体一僵,竟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吻给撩拨到了。

“这样行吗?”亦尘问他。

红衣人的双眼逐渐泛红,他挑起一缕仙人的发丝,细细摩挲:“不行,你应该再靠近些。”

亦尘低头,两人的鼻尖几乎压在一起,妖红的双眼如蛊惑人心神的漩涡。亦尘恍惚一瞬,随即被身下人按住后脑狠狠吻住。对方力道很重,似是怕他脱逃,万千金线涌动,如一张蛛网网住深陷其中的仙。

“你……”亦尘感觉不对,抽身欲退,然妖红的魔瞳已将他心神锁定。他只觉落入一片深红的云沼,温和柔软,令人不由沉陷其中。

红衣人的双眼已完全化作鲜红,魔瞳距离越近威力越大,更何况眼前的仙毫无防备。亦尘心神被蛊惑,犹如一具精致的玩偶,红衣人翻身将他压在台阶上,唇边笑意邪魅。

一只可口的仙。

他俯下`身,解开纯白的衣襟,轻咬白皙柔嫩的喉管,然后手指落在对方三寸心脉处。一用力,手中魔线如血管般刺入对方心脉,金色的血顺着魔线流出,被他悉数舔去。对方无意识地反抗,他将对方双手按在头顶,金线缠缚,连五指也牢牢系住,防止其结符。

随着心血的流失,亦尘唇色惨白,周身仙灵之力一分分减弱,红衣人的魔气却愈发浓烈,天都城内生起一层灰色的雾霭,遮天蔽日,阴诡森寒。

而就在此景象之下,北方天幕忽然划过一道玉色的光,红衣人吸食仙血的动作一僵,猛然朝天幕望去。

**

等第二天醒来,亦尘已经躺在了天都府。刚睁眼,只觉头昏脑涨,口焦舌痹,背上还一道道地生疼。他起身欲饮水,哪知手还没伸出床外,另一只手就将一盏茶杯递进来。

“渴?”

亦尘抬眼,正是红衣人温存的动作,对方将手托在他后脑,茶杯递至唇边,杯中正是甘醇的灵泉。亦尘一见红衣人,霎时什么都想起来了,头蓦地一偏,磕在床栏上,若不是红衣人用手护着,恐怕得撞一个包。

“躲什么,又不是毒。药。”红衣人弯起眼睛。

亦尘想起来

作者感言

玉折君

玉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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