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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他越俎代庖什么的。

话刚说出口,冰冷的灵力便直入识海。此刻的识海就像快撑破的皮球,灵力闯入疼得谢怀尘一哆嗦。

“原来你知道我会生气,然后还故意这么做?”邵月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压迫力。

谢怀尘心里一凉,知道师兄还是生气了:“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希望游民们死,你……呃,师兄!”

最后一声师兄微微变音,带了些恳求。冰冷的力量将他识海里庞杂的资讯通通绞杀,这种做法不似系统君的温和,简直就是蓄意报复。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谢怀尘疼得腰都弯下去,邵月借此将他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他柔软的青丝。

“界主大人……”这时北域军中的副统领看见谢怀尘痛苦的神色,终于忍不住问:“您没事罢?要不随我等回城休息。”

谢怀尘赶紧用小眼神示意:对对,我很有事!你们快点过来扶我!

然而邵月却轻淡道:“无妨,界主刚刚苏醒,不太适应,我带他回去即可。”说着,下手更重,谢怀尘的识海几乎被他的冰霜覆盖。这下,谢怀尘也没力气瞪眼了,彻底一瘫,被他搂在怀里。

副统领犹豫地看看邵月,又看看莲献。他其实看不清这二人面貌,但潜意识认为二人是军中将领,于是领命:“是。不过大人,这山顶魔孽又该如何处置?”

邵月扫了眼莲献,后者微微一笑:“撤兵罢,众生平等,不宜再造杀孽。”

众军领命,有序地开始撤退。无岐山民显然还未从死里逃生中缓过来,纷纷探头望着北域军撤退的方向。他们的大恩人就在那个方向,而不久之前,他们亲手将恩人绑下了山。

有小萝卜头哇地哭出声:“呜……亦尘哥哥走了,走了……”亦尘哥哥最漂亮,对她们也最好,居然走了,没有了。

岚姨只好把那孩子捞过来,拍着背慢哄:“不哭不哭……”

其余游民皆垂眼哑然,整个无岐山静默无声,惟有孩子们的哽咽久久萦绕。

莲献将一切收入眼底。北域军收兵回城,邵月抱起谢怀尘也正欲离去,莲献问道:“此次论道,宗主可还满意?”

邵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眉眼低垂,谢怀尘正在他怀中眉头紧锁,同识海里的灵力大战三百回合。

“既然满意,宗主可否收去三引。”莲献一指天穹,“宗主将本命剑悬于吾头顶已两月有余,此等震慑实在教吾寝食难安。”说这话时,他神色悠然,语气也悠然,仿佛不是在请求,而是在调侃。

修长的眼尾瞥过来,带着杀伐意味:“不准动他。”

莲献:“既然他自愿道魔一统,吾不为难。”

言罢,莲献静静对上邵月审视的目光,后者冷冷一拂袖,一束剑光忽然自九天落下,声势浩大,穹宇内出现一条贯穿云霄的墨色弧线。

嗡——

北域士兵们因这一道异象纷纷驻足观看,谢怀尘也因为三引的剑鸣而惊醒:“……咦,怎么了?师兄你为何拔剑??”

邵月却是控制着他的识海,又将他的双目轻轻遮盖:“闭目,调息,再多管闲事就搜魂。”这一恐吓比什么都有效,谢怀尘赶紧闭眼。

第168章 方外之石

意识飘飘忽忽,谢怀尘知道自己在睡觉。自从师兄把他从无岐接出来,一路上他都在睡觉。这种睡觉和平时不同,他睁不开眼,但意识十分清醒,就像在清醒地做梦。

有什么东西飘到了他脸上,冰冰凉凉的,谢怀尘一摸居然是雪花。他再抬头,头顶是高不可及的深渊,赫然是他梦过无数次的冰渊,他再低头,脚下是一片水滩,连着一座湖。湖水清冽,湖面平整如镜面。

他想起来,这座冰渊名不老渊,这里的水叫络水。

唉,他来北域就是为了回不老渊,没想到人还没回去,梦里倒先见着了。谢怀尘无趣地蹲在络水旁,思索怎么把自己掐醒。

“九九?”他试探地叫一声。

“纵横剑?”他又喊了一句。

“不管是谁,把我从梦里拉出来行不行!”

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关切的声线响起。

“你怎么了?”

嘿,这不是师兄的声音吗?谢怀尘一乐,赶紧道:“师兄,我又做梦了,醒不过来,你在外面把我掐醒试试?”

过了半晌。

对方迟疑道:“昨日我送你的仙酿只能喝三滴,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喝多了?”

“啊?”谢怀尘愣住,师兄在说啥?什么仙酿?

那声音又道:“若是贪杯,那就醉着吧,头疼一次才长记性。”

这下,谢怀尘明白了,牛头不对马嘴,此人不是师兄。

“你是谁?”谢怀尘警惕道。

此人能与他在梦里对话,要么是梦中人,要么是侵入他识海的人,两者都不可不防。

哪知此话一出,对方一噎,语气也瞬间冰冷:“你不是亦尘,你又是谁?”

一听“亦尘”二字,谢怀尘心里有了计较。难道说话人真是梦中人?此人也是不老渊的生灵?听来好像还和以前的他挺熟。

谢怀尘理直气壮:“我就是亦尘,是这儿的主人!”

清冷的声音却笃定道:“你不是他。”

谢怀尘:“好吧,我是一千年后的他。”

对方一顿:“一千年后?”

谢怀尘:“对,现在是一千年后的我在做梦,梦见了你……懂我意思吧?”

对方沉默一晌,随后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而短促,谢怀尘的心也不自觉跳了一下——这声音和师兄真像,师兄原来也会笑吗?

“有趣。”那人语气了然,“所以你是千年后的亦尘?”

谢怀尘:“对,所以你又是谁?”

对方:“你低头便能看见我。”

谢怀尘低头,然后他在水里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衣白发,颀长的身影尊贵而冰冷,其中双眸如剔透的白玉,眼睫如薄薄的霜花,惟有唇边是柔和的弧线,带着与师兄不一样的温存。

谢怀尘看呆了:“你……你叫什么?”

对方吐出三个字:“亦无名。”

谢怀尘顿时头皮一炸:“……师兄?!”

原来真的是师兄!他一直以为师兄以前和他的关系不好,但如今看来,他们以前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对方皱了一下眉,那皱眉的动作也与邵月一模一样:“为何叫我师兄?”

谢怀尘顿时有点激动:“我们以后会做同门师兄弟,所以就是师兄!”

哪知听闻此言,对方并未有任何欣喜,反而眉头深锁:“是么……”

谢怀尘伸手去摸师兄,却只摸到一手的水:“哎,你为什么在水里?”

对方:“我与你不在同一介面,你看到的只是元神投影。”

谢怀尘听得啧啧称奇。元神投影?好神奇的东西,原来千年前他与师兄是这样见面的?这里估计是界主记忆的一部分,如此真实又神奇,他一下子来了兴趣。

谢怀尘:“师兄,你真好,你能不能给我留个字条?”

对方奇道:“做什么?”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网の提の供の线の上の阅の读の

谢怀尘偷偷道:“你不知道,千年后的你冷冰冰的,不会笑不会哭,还一天到晚恐吓我。我寻思着你现在给我开个字条,等我把它拿回去给千年后的你一看,嘿,你就不好意思欺负我了。”

对方:“……”

“喂?师兄,你在听吗?”

“师兄?师兄?”

过了半晌,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谢怀尘连忙退后两步,不知发生了什么。随即,水面一阵白光萦绕,噗,一个小石子突然跳了出来,安稳地落于谢怀尘手中。

“这是……”谢怀尘拿着从水里蹦出来的小石头,此石不大,质地光滑细腻,呈墨色。其上还刻了一行小字,谢怀尘仔细分辨才认出是一句“别欺负阿尘”。右下角似乎还有署名,但字型太过潦草,只能依稀看出是三个字。

“这是字条。”对方的声音似乎含笑,“拿去罢,此为方外石,留有一道我的神念,若我日后拿到此石,不单可以看到其上留言,还能知晓此间岁月。”

闻言,谢怀尘一喜:“诶嘿,谢谢。”

哪知这一喜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整座不老渊随着一股晕眩开始摇摇欲坠。

“怎……怎么回事?”谢怀尘捂着脑袋,太阳穴处突突地跳。

“看来你要醒了。”对方却仿佛意识到什么。

这么快?谢怀尘惊诧地望向湖面,他还准备多向这人套套话呢,比如师兄来自哪里,师兄主人是谁,怎么死的。结果话才开腔,梦怎么就要醒了。

“无妨,世外之人总是不可久留。”对方看得很开。

但谢怀尘看不开:“等等!我还有话问你,你来自哪?你主人是谁?他和我什么关系?他死了吗?三尸为什么会存在……”

说到最后,天地开始颠倒,梦境几乎溃散。水中对方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谢怀尘只能看清对方淡渺的眼神。别啊,他想着,好歹给个答复,不枉费他们跨越时间的相见吧。可对方的眼神又极冷极静,看得他也渐渐哑了声,好像心里空了一块似的。

最后,梦境崩溃,谢怀尘只好捏紧手中石子,整个人如一缕烟般消失在不老渊中。

然而下一瞬,啪嗒,人消失石子却掉在了地上。主人已去,石子只能孤零零地滚落水底,溅起一层涟漪,成为被时光遗忘的见证人。

**

意识一回笼,脑袋晕晕沉沉,有影子晃了晃,身下是软软的床铺。谢怀尘知道自己这是醒了,还知道师兄就坐在旁边,因为右手边的床沿凉凉的,是熟悉的霜雪气息。

于是他睁开半个眼皮悄悄往上瞅。

“醒了就起来,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邵月的声音冷冷的。

谢怀尘心里啧啧两声,感慨方才在不老渊里遇到的师兄可比这个温和多了,至少对方会笑会关心人,眼前这个真就是一坨冰山。但想归想,他还是不敢拂逆师兄,一瞪眼,一挺身,整个人坐起来。

“师兄,我跟你说方才我做了个梦……额,这是哪?”谢怀尘迫不及待就要跟师兄说梦里事,但抬眼便看见自己身处一间内室,不由改口。

游民营地只有帐篷和山洞,这里可是实打实的屋子。不过这屋舍简陋,墙壁都是泥巴砌成,门边一口木窗,借着天光能看到屋里一桌一柜一床,也没其他物什,实在寒酸。

“此地为长风,北域城池之一。城中军卒见你虚弱,借了一方屋舍与你。”邵月缓缓解释。

“原来北域也有城池。”谢怀尘恍然。这话说得滑稽,但他自从踏入北域就只看见了茫茫雪原,这导致他以为北域无人,更遑论城池。

“北域有一百七十八座城池,更有横跨南北的幕连九霄山系。你所看见的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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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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