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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 落月无痕 3651 2024-05-14 00:00:00

苏婉儿鼻尖冒着汗珠,脸色有些泛红:“我,是因为我的错,我不小心摔下了崖——”

这话说来长,江原也没仔细听,只沉沉嗯了一声,但温和道:“我们边走边说。”

凑巧衡止来,江原立时道,“衡止,你与我来。”又止住了晏齐,“晏齐,照情这里恐需照应,你走了他不方便。晚楼大约没事,你别跟来,留在这里。”

他这话又稳又沉,叫原本想跟去的晏齐下意识就道:“是。”说完与衡止望着一个懵逼,自我反思,怎么突然应得这么快这么熟练,就像是从前应过无数遍一样。

白晚楼的脚一会儿就肿得高高的,苏婉儿实在不敢乱动他,她又托不动白晚楼,只能千叮万嘱:“我去叫人来,你可千万别跑,要是跑断了腿,小江哥哥生气我不管你的。”

这才急着去找江原。

她不熟悉路,不知此地为何处,要找到江原所在,还费了一番功夫。幸好这里就在云顶台的正下方,又有一处宝阁为标记,才叫人好找。

这一路领着江原去见白晚楼,苏婉儿偷看江原脸色,见其虽面上沉静,眼中却有忧心,心中更是愧疚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江原已经听她说了事情经过,其实也不怪苏婉儿。谁能知道自己会踩空呢,毕竟没人会故意要受伤的。苏婉儿已经愧疚了,又何必再多加责怪。江原不是这样的人,白晚楼也不是。

“你如果担心他,不如等会亲自将你要与他说的事告诉他。”

苏婉儿一愣。

江原笑道:“你来找我,又去找他,难道不是想请我们去参加你与阿罕的成亲礼么?”

苏婉儿顿时红了脸:“我还没说,你,你怎么知道。”

虽然没有说,可是眼中的喜意是掩不去的。江原何等聪明,见苏婉儿面上的红晕与喜色,便知她好事将近。大约是想亲口同白晚楼说,这才没直接挑明的。

得人白首不相离,是何等幸事。

衡止已率先落了地,苏婉儿路线记得很准,没叫他们费太多功夫找。江原一路过去,乍见此地此景,不禁微微一愣,他收回心神,很快就见到那里坐了一个人。

几乎是在江原过来的同一时,白晚楼就转过了头,他撑着地要站起来,江原赶紧上去按住他:“别动,怕不伤着骨头吗?”只撩了他裤管,叫衡止看,问,“怎么样?”

衡止走进去,随便替白晚楼诊了一脉。

“房事太多了,气血亏损,精气不足。”衡止像没事人一样,收回纤细的手指,任那小蜘蛛爬在指尖缩回袖中,“你需节制。”

白晚楼道:“我很好。”

“没说你。”衡止淡淡道,“我说他。”

视线分明落在江原身上。

白晚楼不节制,亏的是江原。

江原一愣,立时面皮爆红。

白晚楼的孽是因江原起,缘也因江原起,若与江原合修,更有利于身心恢复与道元稳定。金非池早与江原说应当早早和白晚楼行天地之礼。

如今白晚楼醒来,江原身心通畅,正是互相情浓的时候,真是夜夜笙歌,过了好一段快活日子。万不成想竟遭衡止如此一言。

江原道:“衡止,我让你看腿!”

“腿挺好。”衡止道,“没伤筋没动骨。”

哪条腿都挺好。

大约是看江原窘迫,白晚楼不赞同地看了衡止一眼,这才道:“他说的没错。我没事。”想了想又道,“哪里都没事。”

江原又好气又好笑:“这里还有姑娘。”

白晚楼看苏婉儿。

苏婉儿立马看别的地方,只当自己不存在。

但是江原却道:“婉儿,过来。”

苏婉儿哼哼唧唧过来,见江原轻轻碰著白晚楼红肿的脚踝,眼里有着淡淡的心疼,到底心里不忍,老老实实道:“白晚楼,对不起。”

白晚楼‘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苏婉儿憋了很久才将话憋回去,白晚楼这个人,就不能叫别人多高兴一下。

江原看着苏婉儿:“没了?”

“……”苏婉儿撇撇嘴,小声道,“白晚楼,我与阿罕要成亲了,你,请你到时候与小江哥哥一道来喝酒。你一定要来啊。”

“……”白晚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原,“她这么凶,也有人要吗?”

苏婉儿顿时再也气不过了。

“喂!”

江原轻轻拍了白晚楼一记:“不可以这样。”

白晚楼这才不说话。

苏婉儿气鼓鼓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心中只想,嗯,虽然是我叫他受伤的,但是他嘴上占我这么多便宜,我不与他计较已经很好了。这么说着,便只偷偷往白晚楼那里瞧,瞧着瞧着,不知不觉瞧痴了。

她见那里两个人影,偶尔间有轻喁声。

又熟稔又亲密。

世上再无人能插足其中。

“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江原替白晚楼擦着药,这药是衡止方才丢下的。一边擦,一边不忍见白晚楼痛,故意挑了些话分他心神,“我那次见你就是在这里。当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什么玉石变的精怪,吓我一跳。”

“嗯。”

白晚楼记得。

他当时正巧犯了病,脑子不清楚,又逢冥兽挑衅,正想与这冥兽玩一玩,杀杀它的威风,就见一个翠翠的萝卜落下山来,还是个瞎子,东摸一块西摸一块挑石头,直摸到他鞋前,将他鞋上海珠当成石头去摸。

江原道:“你那时认得我吗?”

“不认得。”

江原已替他擦好药,将他裤管放下来,手臂一使劲,便将白晚楼横抱起来:“那你岂非果真要杀了我。”

“不会。”就算不认得,江原那么有意思,白晚楼岂会叫他死呢。白晚楼眼睛眨了眨,忽然想起来,“你送我的兔子——”

“我给你重新雕一个。”

“哦。”

连照情与圣女在房间不知说了什么事,后告知晏齐他将启程与圣女一道返回圣教。来时一辆车,去时两辆车。连照情与圣女一辆,江原与白晚楼一辆。江原走,一面是要往西域多看一看,一面是要去喝苏婉儿的喜酒。

三个人走后,晏齐去见了慧根。

“大师,我要念经。”

慧根道:“你为什么要来念经。”

晏齐道:“我红尘不净。”

……慧根苦。

行至半途时,江原接了佛门的信。

连照情见其面色诡异,问何事。

江原道:“慧根说请我去。”#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连照情道:“念经?”

江原面色更诡异了:“去劝晏齐不要念经。”

言辞恳切,用词委婉,就差在门口立个牌子,上面明晃晃写着大字拒不收纳无情宗弟子。

连照情:“……”

江原琢磨了一会儿:“照情。”他道,“你有没有告诉晏齐,你虽然回圣教,但不过是去拿个教印,还是会回中原的啊。”

连照情:“……”

后来佛门损失了一扇门,正在念经发呆的晏峰主被连宗主‘客气’地请了出去,一道去圣教拿教印,再一道回无情宗,就当是公费休假旅游。

对此慧根表示希望你们不要再来。

至于江原,白晚楼说大漠不错,他们就再多逗留几日。反正连照情的地盘,就是他们的地盘。只是可怜圣教中的人,莫名觉得背后发寒,似有旱雷之声。

黄泉杖已裂,佛道两门不再争执。灯已燃尽,世上再无黄泉鬼门之分。三花之宝虽已不在,最终却澄明了天地,实现了它存在的意义。

孙玺将孙子带回了药谷,令其在桃花坞中白日长相思,夜夜不得见,终身面壁思过。金非池对西域薛灿会用小蝴蝶的事一直不解,亲自前往细查,后遇萧清绝,察觉萧清绝身上气息异样,悄悄跟着去见了一个人,便是后话不提。

江原他们祸害完圣教走时,已嫁了人的苏婉儿身披红纱相送,但见一青一白两个人影绝尘而去,恍然仿佛当年雪中相见,那时大雪纷飞,她仿佛就见到了天神。她不过就这样看着,忽然觉得他们很好。大约人间共白首,便是难得的幸事。

如果当初,最早的时候。

江原没有喊住白晚楼,白晚楼也没有回头。

一个逃了出去,成了唯一活下来的药人,一个留了下来,成了血狱最顶尖的剑傀。七八年后薛灿自中原来亲掌血狱,得剑傀一名,知栖凤谷谷主一位。薛江二人基于利益关系,联手同掌西域,欲统中原。

与此同时,大漠黄沙中横出异教欲与圣教争高低,姑苏烟雨中一人屠尽青楼血染溪江。佛道为黄泉杖相争大打出手固不相交,蝴蝶谷不掺纷争避世不出,药王痛失其孙心灰意冷,一时中原如同散沙,人心涣散。

天下大成之时,江原与薛灿因道不同闹翻,割袍断义。江原独自前往中原,自立无情宗派,与薛灿所率魔修战场相逢,厮杀数回,与白晚楼交手间,两人均觉对方风姿无双,可惜都是无情之辈,下手并不留情。

剑傀再厉害,因其无心,不过是人间杀器,杀器不利则断,终败于江原手下,叫江原捏住脖颈一把掐断颈骨,再叹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剑傀死于江原手下,薛灿败于江原手中,兄弟情深,一并毁于权利相争。天不生路,人不生情,江原断情绝爱,成了当之无愧的绝情谷主。

虽江原领着无情宗除了西域患祸,但因他行事散漫诡谲,本身亦正亦邪,一时为中原正道所嫉妒愤慨,而欲密谋除之。

时中原西域一统五年,无情宗宗主江原逢天雷劫,因不知红尘,未通情爱,不能参透大道,无法跳出红尘,仍败于情之一字。

焦雷声中,江原不解,他既无情,亦不生爱,缘何说他不能看破红尘。天道答,无情而生惑,惑而生障,障而生怖。你离无情两个字,岂非差了十万八千里,连门也摸不到一处。又岂能说自己已看破情障,入无情之境。

江原被劈的如同焦炭,可惜他乃孤身一人而战,无人替他点七夜明灯,揹他血行爬跪求药王相救,待风停云歇,雨收雷止,惊才一时的绝情谷主已经凉透。

中原边陲的小城,因中原与西域相争,小城中人人自危,闭不出户。冬日大雪,雪行深处,只有两行脚印,脚印尽头,冻死了一个小小的乞丐。她瘦小的身躯很快就埋在了雪花之中,连来年的春时都望不见。

姑苏烟雨中,屠了一整个青楼的少年被追捕而来的官兵逼至溪江边,他手上染尽鲜血,望了这苍凉的人间一眼,就跳了下去,很快没在翻着浪尖的江水之中。

大漠黄沙里,勾魂使将异教首领逮住,是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之绝艳,叫人泠泠不敢直视。胜者为亡败者为寇,勾魂使将他拖到圣女面前,圣女厌恶勾魂使,连看也不愿多看。

一夜血雨后,终一切如

作者感言

落月无痕

落月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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