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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 猫大夫 3704 2024-05-14 00:00:00

好笑地摇头,又再度陷入了不确定。

“看在这个便当的份上,让你赊一次吧。”韩笠开启便当盒的盖子,顿时饭香四溢。他看了看装得满满当当的饭菜,又看了看还呆木着反应不过来的裴晏禹,伸出手,说:“筷子。”

“哦!”裴晏禹回过神来,抹了抹额头,回到收银台后面给他找卫生筷。

他信口说出来的话如同过眼云烟,却在裴晏禹的眼前挥之不去。望着韩笠坐在用餐区吃饭,裴晏禹几次想要开口问问那是不是真的,又恐他真有此意,而自己不知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

上个月的生活裴晏禹的确过得有些艰难,因不想再向家人说谎,他把除去生活费以外所有打工挣到的钱全部汇回了家。好不容易生活过得宽松了一些,韩笠却说了这样的话。裴晏禹不能够拒绝——诱惑似是已经熟透,娇艳欲滴,昭著着他的贪婪。

他在收银台的背后踟蹰良久,发觉韩笠的面前没有水,便找了个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水。”杯子太烫,裴晏禹松手时不小心泼出了几滴,他抹掉了纸杯上的水迹。

韩笠垂眸看着他的手指动作,送进嘴巴里的牛肉吃完以后,牙齿还咬着筷子尖不放。

裴晏禹侧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转头说:“家教我是在周末的白天做,周六、周日两天。”

筷子尖上的菜汁被韩笠吮干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裴晏禹,半晌,从米饭里挑出一小块里脊肉递到他的面前。裴晏禹看得一怔,别扭地看了一眼用餐区的监视摄像头,很为难地望着韩笠。可他却不收手。裴晏禹拗不过他,只得凑上去张嘴把那块里脊肉吃掉,继而低下头。

“甜吗?”韩笠坏笑着问。

太甜了。裴晏禹皱着眉吃完,不假思索地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韩笠忍俊不禁,待他将水杯放下后,又拿起水杯,沿着他刚才喝过水的那一侧,继续喝起来。

见状,裴晏禹无意识地抿起了嘴唇,悄然地叹了口气,再度低头。

“装这么多饭菜,想胖死我?”韩笠实在吃不下了,丢下筷子,说。

裴晏禹听罢怔了怔,看到便当盒里还剩了些饭菜,心道他要是胖些才好。“如果你胖了就不招人喜欢的话——”他嘟哝着,把便当盒盖上,收拾桌子。

“嗯?”韩笠疑心自己听错了。

裴晏禹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说:“没什么。”

看到裴晏禹闷不吭声地端着便当盒走了,韩笠想起先前曾有人说过他脾气大,不禁笑起来。他远远地问往店铺后头走的裴晏禹:“早上几点下班?”

“七点。”裴晏禹走出来时,刻意地避免了和他的对视。他总是觉得韩笠永远在用看一个笑话的目光看着自己,只等着自己出糗。

他回答时连头也不转,韩笠挑眉,道:“你过来。”

裴晏禹停下脚步,转身,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两人之间已经有三米多的距离,可韩笠坐在灯下,颈子上的吻痕仍然清清楚楚。看得久了,裴晏禹的目光不自觉地冷却下来。

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对方,无声地对峙了片刻。

最后,韩笠说:“我等你到七点,白天你去我家睡。”

“我没钱,而且明天上午我有课。”裴晏禹听他说话依旧轻浮,便也随口应了一句,回到收银台前坐下,信手翻了书本好几页。

韩笠冷哼了一声,好似裴晏禹的态度有多么莫名其妙。他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裴晏禹抬头,自己也不由得缓缓地往胸腔里沉下一口气。韩笠起身,拿着那只水杯走到收银台前,在距离桌面还剩下两厘米的距离时,松开手。

纸杯虽是稳稳当当地落下了,半杯水却往外溅。

裴晏禹没有抬头,只看着韩笠用手指抹掉杯子边沿的水珠,便一度觉得自己的坚持都成了虚妄。

当韩笠将湿润的手指伸向裴晏禹的嘴唇,他下意识地往后避开,抬头虎视眈眈地望着韩笠,如同警惕天敌的靠近。

韩笠的手停在半空中,继而垂放下来。

第22章 低语的月下-3

早晨回到学校里,裴晏禹清洗那只便当盒时才真正肯承认,自己这样殷切地给韩笠送饭的行为像谁——像他自己,像不久前明明知道早餐带回来是给杜唯秋和他的妻子,却还是乐意如此去做的裴晏禹。

只不过这回韩笠的背后没有一个固定的、倾心的物件,而裴晏禹更显得愚蠢之极。

他没有长进,反而越来越荒唐了。

上午其实没有排课,裴晏禹下班回到宿舍后睡了几个小时,待到最后一节课前才起床洗漱。

他记得班委们在群里发的通知,最后一节课全班同学到指定的教室里开班会,届时辅导员会来参加,要求全体人员到齐。

由于休息不够充分,裴晏禹抵达指定教室时依旧精神萎靡。

他坐在教室的后排等待,陆陆续续地,同学们都来了。雨后的天空格外明朗,湛蓝的天色仿佛比往常高出了几丈,正是到了秋高气爽的时候。裴晏禹望着窗外被微风轻拂的秋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叶子抖擞的声音,光是白色透明的,透过窗户把视线里的色彩全部冲淡了颜色。

待全班同学基本到齐以后,班长对着花名册将名字一一点过,确认全员到齐,便开始组织其他班委召开班会。

裴晏禹看了看手表,不禁感到疑惑,转身问坐在后排的吴之魁:“不是说辅导员会来吗?”

“不晓得,好像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吴之魁同样一知半解地摇头。

裴晏禹仍然不解,正想着还有什么事能够让杜唯秋推掉既定的工作安排,又听见另一位同学凑近来悄悄地说:“好像是师母难产了。”

听罢裴晏禹心头一颤,忙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确定,早些时候我去辅导员办公室找他签字,却没见到人。听牛老师说的。”那同学皱眉道,“师母那么瘦,骨架子又小,可是看她那肚子却那么大!顺产很难生的。”

裴晏禹听得忧心忡忡,不禁也跟着担心起来。他拿出手机找出杜唯秋的号码,想给他发讯息问一问情况,但这念头在萌生伊始又被自己给遏制了。

那是杜唯秋的家事,他过问、关心些什么?而且,为什么要为他的妻儿担心?裴晏禹在心里将自己嘲笑着,却还是没让这份担心停止。

哪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杜唯秋,杜唯秋却像是小半个世界,春夏秋冬,裴晏禹即使见到一片落叶,也担心他着凉。他没有办法祝福他们,也没有办法看到杜唯秋遭遇挫折,可他总有办法让自己更加不堪。

好不容易等到班会结束,裴晏禹终于打定主意给杜唯秋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师生的关系纵然不允许他这样做,但好歹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但是,他刚把电话拨出去,便听到了其他同学带来的讯息:黄容济最终顺利地生下了一名女婴。裴晏禹听罢,慌张地挂掉了尚未接通的电话,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有个认识的学姐在医院妇产科里实习,她说的。”黄容济在学校的附属医院里住院,那里有许多他们学校的见习生,得到这样的讯息并不奇怪。

裴晏禹的心原本慌着,如今却无去无从。

就连吴之魁也给正在实习的曲胜寒打电话,打听能不能在妇产科见到辅导员,确认讯息。

裴晏禹站在一旁干等,等到的是确凿的答案——确实如此。⑦思⑦兔⑦网⑦

“太好了!”一个女生高兴地说,“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恭喜杜老师?”

吴之魁笑着摆摆手,说:“哎呀,人家老婆生小孩固然是欢天喜地的事,可他自己没公布讯息,我们兴高采烈地跑去祝贺叫什么事儿!”

一片败落的枯叶落到了裴晏禹的脚边,落地的声音清脆。裴晏禹低头看着,头很沉,他一路走往食堂,始终没有抬头。

看不得他开心,也看不得他难过。裴晏禹不知如今的自己在面对杜唯秋时究竟能够做些什么。他早就不知所措。

杜唯秋在朋友圈里释出了讯息,孩子有八斤重,他感谢为生育而劳累的妻子,也感激选择降生在他生命中的小天使。

讯息释出不到三分钟,裴晏禹已经见到不少同学的点赞和评论,全是祝福和恭喜的话语。

他迟疑片刻,也循规蹈矩地说恭喜,再重新整理时见到有新讯息回复,原以为是哪位朋友的资讯,点开一看才发现是杜唯秋统一的回复:感谢大家的祝福。

裴晏禹又想起了杜唯秋上一回在朋友圈里发结婚证照片的时候,彼时评论区也是同样的热闹,让人知道杜唯秋有多么好的人缘。

结婚、生子,人生大事。杜唯秋现在业已完成。裴晏禹是一个旁观者,自始至终没有机会参与其中。他甚至没有参与的意图——否则当初为什么没有一早向他告白?然而,裴晏禹不能用“没有告白”这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从而得到安慰。毕竟即使他向杜唯秋告白了,结果也不会不同。

或许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才是最好的,裴晏禹连对杜唯秋说“为了我,你要幸福”的资格也没有。杜唯秋凭什么要“为了他”?裴晏禹看着自己留在朋友圈里那条被淹没在众多评论中的祝福,最终将聊天介面里关于杜唯秋的置顶设定取消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雨。

裴晏禹曾听室友提起自己见到了杜唯秋夫妇,说黄容济不愿意像传统家庭里刚刚生产结束的妇女一样坐月子,很早便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又过回了和往常一样,和杜唯秋一起饭后散步的生活。

不过,裴晏禹却没在校园里遇见他们。

班上有同学上辅导员家里拜访过老师和师母,也给小婴孩拍了照片,发在班级群里。

小婴孩的面板仍然皱巴巴的,可舒展开眉眼时,隐约可见与杜唯秋的相似之处。都说女儿长得像父亲,裴晏禹见到照片时,心想果真不假,但没有发表评论。

眼看着气温日渐降低,裴晏禹穿上了妈妈给他打的毛衣,毛线柔软、针脚细致,可惜他近来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便松垮了一些。

周日的下午,他照旧去那个初中生的家里给她补习功课。

离开以前,家中的女主人十分热情,非要将裴晏禹留下来吃晚饭。

裴晏禹笑着谢绝了很多次,终是拗不过执着的母女,只得不尴不尬、客客气气地坐到了她们家的饭桌旁,吃了这顿免费的晚餐。

“裴老师,你多吃一些。太瘦了!”小女生积极地往他的碗里添肉,“你吃这个,妈妈做的盐煎鸡翅最好吃!”

裴晏禹总避免与她亮晶晶的眼睛对视,赧颜笑了笑,说:“谢谢。”

她的母亲见了,抿嘴一笑,说:“现在的男孩子真是越来越害羞了。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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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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