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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 猫大夫 3699 2024-05-14 00:00:00

,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回忆闪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天他在超市外等裴晏禹结账,曾有一个女生称呼他为“秋学长”,还自称是“州中”的学生。

由收信人地址来看,裴晏禹也曾经是州中的学生,韩笠本以为那个女生为了搭讪才编出那种理由,可是如果他真的长得像这个叫做“秋”的人,而裴晏禹也认识这个人呢?

韩笠很快想起自己住院时,曲胜寒曾说过他长得很像她的一个朋友。

曲胜寒是医学院的学生,她的朋友会不会就是这个“秋”?虽然韩笠接连遇见认识“秋”的人非常不可思议,然而,他分别与不同的人相像到会被认错的程度,难道不是更令人难以置信吗?

“收拾好了吗?”裴晏禹将纸箱封口,起身回头一看,发现韩笠的手里拿着一张纸,立即知道那是什么。

他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伸手要夺,韩笠眸光一闪,马上把信藏到身后。

裴晏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紧张,很快放弃了收回信。看着韩笠冰冷的表情,裴晏禹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颈子上的动脉扑通扑通作响,不消片刻他的额上已满是汗。他看了一眼正在自习的室友,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又该先说什么。

被裴晏禹发现以前,韩笠的视线从信上匆匆地一扫而过,依稀看见“《天使》”二字还有它的演唱乐队。

在裴晏禹无话可说的时候,韩笠重新把信拿到眼前认真地看了一次,确认信中的确提到乐队和歌曲。

这首歌在他们第一次约会时,裴晏禹曾在酒吧里唱过,当时裴晏禹说这首歌要送给他,但是韩笠忽然发现,裴晏禹说起慌来真是让人深信不疑。

思及此,韩笠自嘲地笑了一声。

看见他笑,裴晏禹的心骤然冷了一截。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韩笠发现了吗?发现他和杜唯秋长得相似的事实。

韩笠现在的不快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留着这些信吗?从前,裴晏禹和杜唯秋之间尽管常常通讯,信中的内容却只有各自的日常还有一些生活上的烦恼和感想,裴晏禹的暗恋小心翼翼地不能被杜唯秋察觉,杜唯秋待他也只如朋友或弟弟,说些平常的鼓励。

这些信里断然不会有一封像是情书,可是,或许在韩笠的眼中单单是这些留到现在的信已经是不可原谅的证据了。

碍于同学在场,裴晏禹小声地解释:“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我忘了丢。”

自从来到这里读书,知道杜唯秋有女朋友,裴晏禹再也没有给他写信,通讯自然断了。

这话不假,从最新的一个邮戳来看,最后一封寄给裴晏禹的信在三年多前。

不过,既然三年多前裴晏禹来到此地读书,二人自然没有通讯的必要。

裴晏禹犯难的样子令韩笠迟疑,但迟疑比不上心头的焦虑和愤怒,他把信丢进纸箱里,说:“你有这个人的照片吗?”

闻言,裴晏禹倒抽了一口凉气。

韩笠看罢已经知晓答案,狠狠地将装了信件和杂物的纸箱甩往地上。

动静之大吓了室友一大跳,惊恐地看向二人。

裴晏禹看韩笠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顾不上捡撒了一地的信,忙不迭地追出去。

第62章 叠加的真伪-5

走廊里全是潮湿的水渍,裴晏禹为了追上韩笠,险些在地上滑倒。

他好不容易拉住韩笠,看见韩笠回头时冰冷的眼,心仿佛被抽了一下。

在裴晏禹犹豫的一瞬间,韩笠迅速地甩开他的手,快步下楼。

“韩笠,”裴晏禹再次拉住他,“韩笠,你听我解释。”

他的寝室正在二楼,两人没一会儿已经走到楼下,此时正遇中午吃饭的饭点,宿舍区内的学生渐渐地多起来。

两人的举动不算激烈,却足以引起路人们的注意。

裴晏禹发现路过的人看向他们,手上的力度变轻了些,反而被韩笠狠狠地甩开了。

裴晏禹大惊,顾不了许多,奔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路,焦虑地说:“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韩笠淡漠地问,见裴晏禹被问得语塞,不由得一声冷笑。他的脑子产生了高热,荒谬的热度在他的胸腔内涌涨,但看着裴晏禹不知所措的脸,他竟顿觉一丝无以名状的委屈。

“操。”韩笠低声骂了一句,捂住额头努力让自己冷静,瞥见裴晏禹神情慌乱,不禁破口大骂道,“你难过个屁!解释呢?是不是一直在玩我?解释!”

裴晏禹被骂得呆了一呆。

他从哪里开始说?哪里才是重点,哪里才能让韩笠从第一句就相信自己没有被玩弄?裴晏禹乱极了,看见韩笠血红的眼睛,心口泛起一阵酸楚,双眼也跟着红了。

“那些信都是以前留下来的,我原本的确想好好收着,所以放在抽屉的最里面了。可是后来认识你,还发生了那些事,我就把信忘了。我真的是忘了丢,我不记得有那些信了。”裴晏禹说到此处,见韩笠毫不动容,心底更慌。

“写信的人是我的学长,我们以前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上中学那会儿,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所以、所以我以前很喜欢他……”裴晏禹的话未说完,韩笠的脸色已经刷白,裴晏禹忙道,“可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的事?”韩笠的眉角微乎其微地动了一下,古怪地微笑着,“多久以前?指定我穿白衬衫去古渡口和你约会的时候?还是得知我受伤,问我要电话号码的时候?”

裴晏禹懵住,不知道韩笠为什么提起那时。

韩笠敛起笑容,冷酷地指明:“那个时候你很生气吧?知道我是MB的时候。你当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长得那么像那个人,怎么可以是MB?’——你这样想了,是吗?所以,为什么要约我?‘如果他非要做这种工作,也应该招待我,而不是别人’——对吗?后来你一定很难过吧?我到底不是那个人,我还是去和别人搞了。我记得你很难过。你很失望,是不是?”

听着这一项项的推断,裴晏禹越来越迷茫。

他急于回想关于自己和韩笠的过去,这短暂的几个月里发生的种种。

他们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又为了什么在一起?韩笠说得没有错,当他得知韩笠是MB的时候,确实非常失望,也想过如果是杜唯秋,绝对不会像韩笠这样。

但是,后来呢?裴晏禹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线索,想找到问题的答案。他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喜欢杜唯秋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韩笠?裴晏禹知道最终的结果,然而线索,线索在哪里呢?

“我刚认识你的那段时间里的确发生了一些事,让你穿白衬衫,约你去古渡口,确实是想要从你的身上找他的踪迹。”生怕韩笠决然离开,裴晏禹急忙道,“可从那天晚上以后就没有了!也许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对于喜欢你曾经迟疑,但是我从那天晚上,不,从你吻我的那个时候,我就很清楚——那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我喜欢的人是你,那次约会以后,你继续和别的人约会,我当然在意和难过。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我没有办法办到,我不可以难过吗?”

他说着说着,泪水盈满眼眶。

韩笠见到他的眼泪,心仿佛一块完整的纤维被撕出一片,疼得纹路分明。他来不及帮裴晏禹拭泪,裴晏禹已经用力地抹掉眼里没来得及流下来的泪水。

裴晏禹涨红着脸,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激动而克制地说:“韩笠,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精明,可是我也不傻。我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做戏很累,我演不出来。更何况,如果真是演戏,那我要骗你、骗自己一辈子,我办不到。”

“‘一辈子’?”韩笠轻轻地挑眉。

裴晏禹微微一怔,怀着对结果的不安,肯定地点头。

韩笠注视着他,幽幽地问:“你是不是没有向那个人表白?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闻言,裴晏禹屏住呼吸。 思 兔 网

“他不知道,对不对?”韩笠的话如同抽丝剥茧,生生地继续沿着纹路,把纤维继续撕开,“我猜,他或许不喜欢男人吧?”

见裴晏禹的脸色越来越白,韩笠倏尔瞪大双眼,厉声问道:“他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了?结了婚,生了孩子?去你妈的‘一辈子’!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没法和他在一起!如果他突然回心转意,乐意抛妻弃子和你在一起呢?到时候我算什么?”

裴晏禹忍不住大声地说:“什么‘算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喜欢你,也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是过去式,早就是了!”

“‘过去式’?”韩笠嗤笑这话的荒唐,“他明明还在你的生活里!他还在这所学校里,难道不是吗?直到现在,这间学校里有一群人认识他,包括你的室友。你管这叫‘过去式’?!”

裴晏禹的头脑发热,焦急万分,问:“你究竟怎样才能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韩笠问完,便见裴晏禹呆住了。

他只呆了一秒钟,下一秒已跨步向前捧住韩笠的脸吻过来。

韩笠始料未及,嘴唇和牙关均被裴晏禹的舌尖撬开,潮热而柔软的气息以近乎强硬的姿态缠住了韩笠。

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他们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动了不少路过的人。

韩笠的脑袋里轰然一声巨响,下意识地要推开裴晏禹,不料裴晏禹搂住他的手臂却愈发用力。

韩笠睁着眼睛,看到裴晏禹颤唞的睫毛和微微泛红的脸,心跳如春夜的冰雹般纷乱。

他甚至瞄见不远处有人正举着手机偷拍,情急之下,他的愤怒有了新的苗头。韩笠攥住裴晏禹的手腕,生生地拽开他,甚至狠心地咬破了裴晏禹的嘴唇。

被韩笠推开时,裴晏禹的唇上全是血,气喘吁吁。

韩笠啐了一口血,骂道:“你疯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裴晏禹不管不顾地大喊道。

韩笠盯着气势汹汹的裴晏禹,头脑发晕,可他仍感觉从刚才一直对着他们的镜头没有停止拍摄。

“你拍什么拍?”韩笠转而指向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生。

对方一看韩笠朝自己走来,既害怕又不肯放弃猎奇的举动,依然用手机对韩笠拍摄。

韩笠怒不可遏,大步向前要夺对方的手机,眼镜男吓得收起手机,拔腿就跑。

裴晏禹发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拍他们,连忙拉住将要追赶的韩笠,他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无奈地说:“算了,让他走吧,否则越闹越大了。”话音未落,韩笠已奋力地甩开他的手。

气恼和委屈一股子涌上裴晏禹的脑门,可他不敢说威胁韩笠的话,生怕韩笠当真,借着机会走了。

韩笠的胸口起伏得厉害,眼看裴晏禹的眼睛越来越红,低声骂了一句脏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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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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