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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 落月无痕 3675 2024-05-14 00:00:00

和羽毛,别的一样也没有,回忆起来,连句好听的话也很少。

之前是根本就没有想法,但今天这么一提,容庭芳忽然想到,虽然他没有成过亲,也不觉得需要成亲。但万一余秋远想呢?他决定回去问一问余秋远。既然是已经决定好了要生生世世纠缠下去的人,如果对方喜欢成亲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一想,容庭芳还有些迫不及待。待逍遥子急匆匆赶来再见容庭芳,便觉得对方似乎变了一个人。他原本想说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不由自主就道:“容尊主很高兴?”

“高兴吗?”容庭芳摸了摸脸,没有摸出特别的来。“你为什么觉得我高兴?”这回他既不是龙形,也没有冒出尾巴。为什么连逍遥子都能知道他是不是高兴。

逍遥子手里握著书卷,见对方确实不解,不禁眉头舒展,笑着走过去。“一个人若是真的高兴,便会雀跃,只觉得天地无处不可爱。叫别人看来,也无处不可爱。”说着招过容庭芳,将那卷书递给他。“宗门经书不多,能找到的只有这一本,是始祖真迹。”

容庭芳道:“我如果看得懂,就不必来问你。”自己找找也就行了。

逍遥子一拍额头,讲给他听。

“这不是玉盘,是祭祀用的祭盘。祭盘分阴阳两块,合二方为一。”逍遥子问,“敢问尊主,这半块祭盘是从哪里得来的?”

婆娑罗的弟子费尽心机要将云梦繁锦藏在谷中深处,容庭芳下意识不想将那里宣告地广为人知。他半真半假道:“白式微手里得来的,他想拖本尊一道死,可惜本尊命硬。他人死了,东西却留了下来。本尊怕这其中有他什么诡计,这才来寻问掌门。”

白式微——

逍遥子倒是有些了然。

“他一心钻研婆娑罗门禁术,能寻到此物倒也可以理解,一定费了不少心血。只是这祭术如此狠毒,但愿白式微没有将它用来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容庭芳随口就道:“放心,本尊看着他死的。”不过——他顿了顿,“他死之前,与先前所见不太一样,忽然之间苍老许多,筋脉枯竭。”就算不是因为坠在火海之中逃不出无尽崖,估计也活不了太久。

“这是当然的。”逍遥子叹了口气,“如你所说,他既然寻了祭盘,又只留下一块,想必是已经得偿所愿。”太华巍巍,逍遥子与容庭芳并肩而站,遥遥望向天际,那里飞过一只孤鸟,在飞雪之中,时隐时现。

“你所持祭盘所写祭文,我曾听我师父说过。只是当年,只以为是口口流传的故事,如今见了你手中真物,方觉此事或许为真。”逍遥子摸着容庭芳手里那块玉盘,有些感慨,“师父都没有见到的东西,不想叫我见了。”

容庭芳不动声色道:“这也是掌门的机缘。”

玉盘斑驳,握在容庭芳手中,沾了他的体温,叫落在上头的雪不经意就化成了水,湿润润的,洗去尘埃,透出它尘封许久的莹莹翠色来。

“当年始祖为了封却三处小灵地,免得世人为其所惑误入歧途,日夜不眠想过许多办法。听闻婆娑罗门善禁术与幻术,他便想一探究竟。到底是放弃了。你知道,是什么让他情愿以身祭剑,也不愿动用祭文所示禁术吗?”

逍遥子望着这可逆转天地的祭盘,眼神有些复杂。

“是因缘。”

容庭芳眉头微蹙:“因缘?”他道,“你确定,是因缘,不是孽缘?”

“世上本无孽缘,皆因人心有变,因生果,好因结好果,坏因结坏果。这才有了所谓的孽缘。”天白,地白,剑门的掌门亦一身白。他循循善诱,如导幼辈。“婆娑罗,以善心感化天地生灵,他所创门派之初,从无孽这一说。”

“白式微心怀不正,他用这祭盘,便是孽缘。”

这容庭芳就不明白了。“如你所说,渺瀚不动,莫非也怕孽缘?难道你要说剑门始祖,是一个心术不正的恶人吗?”

非也。逍遥子摇头:“所谓因缘,不管是好是坏,都要牵连至死。始祖若用此法,因他而生的剑门,不论因由好坏,都要受此牵连,经年累月不得安生。”渺瀚此生,最重剑及门下弟子。他不愿为一己之私,叫门徒后代,尚未出世便揹负未知的命运。

所以渺瀚情愿自己一个人去死。

死得光明正大,毫无牵连。

容庭芳:“……”

他摩挲着手中祭盘,沉默片刻,方道:“它若当真如此神效。如果我说——”

“我要用它来逆转天地呢?”

逍遥子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天还是这天,地还是这地。倘若如此轻易翻转了天地,如今的天地又岂会是如今见到的模样。逍遥子肃穆道:“既然这东西被容尊主所得,想必是你们之间的缘份。我若讨要怕也是无计于施。只有一件事,还请容尊主三思。”

“因缘二字,最为难说。”逍遥子按上容庭芳的手,语重心长道,“万万用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容庭芳:我若非用不可呢?

逍遥子:……会秃(严肃)

……不长须须的龙吗?

那还是算了。

第76章 滴水之恩

“……”容庭芳就算本来不觉得有什么, 也要被逍遥子看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他翻手一收,便将玉盘扣在手心。握得久了,哪怕是石头也有温度。玉盘在他手心微微发暖, 叫容庭芳握得更紧了些。他不耐道:“行了行了, 老头子, 真啰嗦。”

这祭盘要两块才能用, 另一块亲手被他一鞭打了个粉碎, 只有一块能干什么?何况后果若这么严重,他想不开了才要自找苦吃。只用半块的后果, 看白式微就知道了。容庭芳才不傻。

他只道:“我再问你。”

“你可知道天雷阵有解吗?”

“天雷阵?”逍遥子道, “这有什么难解的。”他视线往容庭芳手里的鞭子上瞄了瞄,心想,你这几鞭引雷啸风的, 怕是比天雷阵还要厉害。

容庭芳却道:“不是这个天雷阵。”

“是——天罚的九天玄雷阵。”

“……”

九天玄雷阵——

逍遥子眨眨眼:“解不了。”

怎么可能解不了呢?容庭芳皱着眉头:“不同样是雷阵吗?只要找到它的阵心, 将它摧毁就可以了。”问题在于,容庭芳不知道它的阵心在何处。所以才要来问。他问这个, 自然是替幽潭问的。自容庭芳跳下无尽崖,褪去龙骨,引了魔血。世上再无三尾银龙, 幽潭的角龙以为他死了,天道也以为他死了。

但他毕竟没死。

见容庭芳面有愠怒, 逍遥子看了他一会儿,说:“容尊主所问,应当是替受罚的同族问的?”他是知道容庭芳是龙的, 毕竟容庭芳回魔界的声势如此浩大。但容庭芳究竟是哪条龙,逍遥子也说不准。“那尊主可曾听过,角龙之所以受罚,是因为犯了戒律?”

这个容庭芳当然知道,他年幼拦路抢劫别的龙时,逼着它们将这事吐了个一干二净。既然都惧他怕他,总得叫容庭芳知道个理由,不然岂非连谁的锅都背不准。他道:“如果你要说这件事,我只能说,天道怕是个瞎的。”是条龙,长了三条尾巴,都活该受罚。

老祖宗看人不爽,吞那么一两个,关他什么事。他对吃人又没兴趣。

逍遥子拈了拈短短的胡子:“话不是这么说嘛。你们的老祖宗为什么要吃人,这个我也不知道,又没人见过。我同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

“即便是当年的角龙首领,领着妖族同魔界打仗的那条龙王,都没有能挨过天罚。”

由此可见九天玄雷的厉害。*思*兔*网*

所以幽潭那些龙,没人有胆量去尝试。一试就是没命的事。

九天玄雷阵直接劈焦了三尾银龙的龙身皮骨,差点连龙珠也一并碎了。本来它反抗一下,便不必受如此重的伤,但一来天罚来得太快,二来它惦记着身下的天凤不愿让开,一时措手不及,硬生生挨了好几道。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最后天凤却还是没能救下,眼睁睁看着一地鲜血,带着不愤之心,龙身化成了灰烬。

逍遥子道:“龙吟之声几乎响彻整个天际。始祖御剑而来,见角龙已聚在一起,口吐龙珠,硬是凭血肉之躯抗下了剩余的天雷。将龙王的龙珠护住,没叫它被雷劈成粉末。”

也正因如此,一条龙的过错,便成了整个龙族的过错。

“龙之所以与凤齐名,为天下祥瑞,亦成海中之王,你以为,只是它们能打两个雷吗?”逍遥子叹道,“正因百龙齐心之势,可叫天亦退却两分。”

才被仙界视为眼中钉。

同当年的婆娑罗一样。

“……”容庭芳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喃喃道,“可是它们分明——”

分明对他是又惧又怕,甚至要将他推出去,换得自身平安。

事过境迁。当年的老龙受过天罚,能在幽潭活下来的还有几条。新龙不是在浩泽之渊长大的,没有经过血肉之战的淬炼。那样狭窄的地方,头顶成天悬着的不可撞破的壁垒,叫人心生绝望。它们自己都活得迷茫,活的退却。忠义之心渐失,又是谁的错呢?

谁的错都不是。

不过是因缘际会。

容庭芳带着半块无用的玉盘往天边而去,逍遥子站在无极广场,看着他钻入云层,气势袭人,脚踏地头顶天,呼风引雷间就是磅礴之势。容庭芳本来是龙,后来堕成了魔,如今经过淬炼,又回了清正之身。大洲初创至今,他是唯一一个,能站在天魔两端的男人。

他虽为龙,属水,似无情似寒冰,但逍遥子能看到他内心翻腾不灭的火焰,带着灼尽世间万物的气势。魔界得此尊主,不知是福是祸。对大洲天道来说,却是祸非福。

丹阳落剑轻立,负手站在松柏树顶。

“九天玄雷阵不可解?”

“可解。”阵心破即解。

丹阳不解:“那你为何不说?”

逍遥子拈着胡子,久久不语。

天罚降下的九天玄雷阵,之所以与普通的雷阵不同,确如容庭芳所困扰,无人知它阵心。为何会有天罚,四界中人做了错事,犯了戒律,引来天道之罚,故为天罚。既然它是针对受罚之人,每个阵都不一样。谁能知道九天玄雷阵的阵心是什么。既然不知道,当然无法破解。就逍遥子所知,受过天罚的人不多,活下来的更少。

幽潭之所以仍悬着柄利剑,怕是因为当年百龙护珠,那枚龙珠,还在呢。

世人都说修道中人超凡脱俗,遨游于天地之外,其实天条戒律有如枷锁,缠身也缠心,多少人在其中迫不得已。但逍遥子不想同丹阳聊这么沉重的事,只希望徒弟能安心修道,不要沾染这些红尘俗世。他故意换了个话题。

“你们之前都在望

作者感言

落月无痕

落月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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