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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如我 谷雨涟漪 3553 2024-05-21 00:00:00

颜湘没有回答他,拍了拍小男生的背,把车牌号递到他面前,说:“尾号8672,我设置了送你回学校,你快走吧。”

“行行行,谢谢你,拜。回去我加你微信,把车费转给你。走了。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找我,我一定一定会帮你。”

小男生就这么走了。

颜湘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晃荡的金鱼尾巴,才回包厢。

一进去,就有人问颜湘:“他人呢。”

颜湘看了一眼坐在沙发正中央的蒋先生。他正在用果酱涂抹着一片甜面包片,闻言,淡淡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颜湘。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间。蒋先生墨蓝色的眼睛无波无澜。

颜湘错开眼,又看向那个质问他的年轻公子哥,表情镇静道:“他说不舒服,回家了。”

“哦?他走了?那你过来……”

“颜湘。”

蒋荣生叫道。

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游刃有余。

所有人安静下来,目光看向蒋荣生。

空气停顿了片刻,那种停顿不仅仅是大家不说话,而是各自的眼神,心理活动全部即刻暂停,听从沙发正中间的人发落。

蒋荣生笑了笑,招招手:“过来。”

这就是要庇护这个小鸭子的意思了。

所有人了然于心,气氛一瞬间又松懈下来,场上的所有人各自又有各自的九九。

包厢里也没人敢再抓着颜湘追究,各自散开重新变得喧闹涌动,道歉的道歉,继续玩的继续玩,谈事情的谈事情,头顶的灯球继续旋转飞舞,光四溢的的彩点在每个人的脸上滑过,照出神态各异的表情。

颜湘走向蒋荣生,心里知道蒋先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

他明明说过不要管的,明明说过要听话的,但是他还是违逆了蒋先生。

小孩子都知道的,玩具不听使唤就是坏掉了。而坏掉的玩具,是要被拆掉再重新修理一次的。

颜湘越想越不安。

他出院没多久又被带来这里,没好好休息过,还灌了一杯深水炸弹,越靠近那张沙发,脸色愈加仓皇苍白。

颜湘想坐在沙发上,不料,蒋荣生伸手指了一下地毯:“跪这。”

颜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蒋荣生,他依旧是那幅沉稳自在,一丝不苟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杯甜甜的柠檬红茶,看不出生气的表情。

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不敢反抗他的命令。

在沙发周围所有人或戏谑,或玩味,或微妙的目光下,颜湘双手揪着裤子的口袋,弯腰,低下头,屈起膝盖,跪在了沙发前正中央,蒋荣生的皮鞋边。

他依据住院前的经验,手指麻木地伸向蒋荣生,可是手刚刚抬起来,就被蒋荣生按住。

颜湘抬起头来,又迎面受了蒋先生的轻轻的一巴掌。

“想什么呢。跪着。别做多余的事情。”蒋荣生高高在上道。

“…哦。”颜湘说。

被打的那一下其实没怎么用力。

颜湘是领教过蒋先生的力气的,他一只手掌就可以按住自己的双臂,刚刚那种程度的力气,跟之前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痛。一点都不痛。

如果仅仅是这样,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没有人受伤,也没有第二个人感到痛苦。相比之下,他还赚了呢。

可是颜湘还是偷偷地低头,眼泪不知道怎么地流了下来,手指扣着工装裤上的口袋。

一切都很好。

只是,只是有一点点屈辱而已。

颜湘抬手擦了一下眼尾,眼泪根本止不住。

尽管一直低着头,可是他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同时夹杂着窃窃私语,难以言喻的轻笑,像一把又薄又锐的刀,一点一点地割开他的肉。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原来只是一点点酸涩的心情而已。可是跪得越久,就感觉越难熬,精神也开始眩晕起来。

身体上的软弱,让他感觉越来越无力,脑子麻木转不动了,心底也不禁灰心起来。

到最后,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就只是,徒然地伤心着。

包厢里灯光明暗交错,华丽又绚烂的光点落在酒液表层,随着酒杯叮咚碰撞的声音疯狂跃动,一派纸醉金迷的气息。

颜湘垂着头,一直跪着,犹如一个刺眼又晦涩的灰点。旁人愈迷醉,他便显得愈悲哀。

等到蒋荣生跟人谈完了事情,颜湘脸上的泪痕已经快干涸了,如同苍白的木头,没什么反应了。

蒋荣生“啧”了一声,扯着颜湘的下颌,微微皱眉道:“你委屈什么。我也没打疼你吧。”

颜湘揉揉酸胀的双眼,摇摇头。

蒋荣生挥一挥手,沙发的其他人四处退去。

偌大的黑色皮质沙发上,只剩下了中间坐着的蒋荣生,以及跪在他脚边的颜湘。

“那你委屈什么呢。没有让你喝伏特加,也没有骂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蒋荣生笑眯眯地看着颜湘。

他其实很适合笑,皮肤雪白,眼睛深蓝,鼻梁高挺,笑起来有一种奢华绮靡的美人姿态,在昏暗的夜场里像华丽的妖孽。

妖是不懂人的情感的。不懂人会感到屈辱,不懂人要保持尊严。

可能懂,只是不屑。

颜湘吸了吸鼻子,他只想休息一下,膝盖可能已经肿了。

半晌过后,他终于是低头:“蒋先生,我错了。”

反正也不能更糟糕了。

“嗯?”

“不该忤逆。”

蒋荣生低头看着颜湘微圆的鼻尖,抬起手摸了一摸他的柔软头发,语气很平静:“你知道,可是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

“对不起,您别生气了。”

蒋荣生很轻很轻地笑了:“你并不值得我生气,颜湘,这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

“下次,下次不会了。”

膝盖好像马上要裂开了,痛得想发抖,可是要忍住。

蒋荣生低头喝了一口加糖的柠檬汁,用手帕擦了擦指尖,半认真地:“我不喜欢有人违逆我,说实话,这令我感到不被尊重。我希望你以后能安静一点,不要太吵。”

“回去接着跪,书房那一面墙很合适,再跪一个小时,好好反思。如果你反抗,我会把你再按回去。或者你不想跪了,也可以,我换人。你来决定。”

颜湘马上说:“不要。没关系的,我…我不疼。”

“我不疼。”颜湘的指尖已经发白,强忍着,“不要换人,我不疼。”

颜湘一直很小声地重复着,既像一遍一遍地向向先生表达自己的心意,也像在告诉自己,我真的一点都不疼,还能撑下去。

其实他已经在发抖。

蒋荣生低眉,墨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颜湘发白的嘴唇,也许因为感到辛苦而微微发抖的身体,却很满意地笑了:“好。不换。”

“起来,回去。”蒋荣生站起来,理了理袖口,好心问,“要我扶你吗?”

颜湘摇摇头,两手撑着地板,透支般的力量,硬生生地站了起来。跟在蒋荣生的后面,每走一步,他就觉得身体好像在无间地狱里,又酸又痛,炽热得被火烧,心却很冷,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只能告诉自己,还能撑下去。不要死在这里,没有人会管他。

路过那一面巨大的金鱼墙以后,蒋先生带着颜湘拐进了一个舆洗室。

颜湘头晕晕的,也没有思考,跟着进去了。

直到蒋先生扣好门锁,是很清脆的“咔哒”一声,颜湘才瑟缩了一下,脑海里迅速闪过的念头像针一样刺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在小小的隔间内,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蒋先生面无表情地摘下了自己的黑色领带。

那动作慢条斯理地,冷白修长的手指拉着领结左右扯了扯,一点,一点地往下拽。

蒋荣生的动作看起来优雅又耐心,可是这在颜湘的眼里,跟看着医生杀人魔慢慢地戴上医用一次性乳胶手套,准备大开杀戒没有任何区别。

“…蒋先生,我错了,真的错了。”

颜湘用力地抓着蒋荣生的手,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掉了下来:“能不能不在这里,会有人进来的。”

“回去做什么都可以,能不能不要这里。”

颜湘仅仅只有过一次性/经验,可是没想到下一次就要被按在这种地方,难以言喻的恐慌席卷了他。

怎么会糟到这种地步。

蒋荣生卷领带的手倒是真的停了一停,抬眼看着颜湘。

颜湘以为有希望了,小声地哀求:“…蒋先生,求求你。”

蒋荣生点了一点头,唇角微微地翘起来。

下一秒钟,就用领带捆住了颜湘的双唇,绕道脑后,对颜湘的挣扎和呜咽视而不见,打了一个死结。

蒋荣生盯着颜湘猝然颤抖的深色瞳孔,笑意更加明显一些,淡淡道:“是啊。所以你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最后,在窒息又痛苦,还有一种陌生的颤栗快感的白光当中,颜湘闭上了眼睛,一滴很小很小的眼泪再次滑了下来。

迷幻中,颜湘忽然想起了路过的那一面红金鱼。

薄薄的,艳丽的,血管脉络清晰的,一张,一缩,一张,一缩。席卷沉溺在墨蓝色的光雾里,一辈子出不去,逃不掉,被绝对掌控着。

正是高潮时的心脏。

第11章

……

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性/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舆洗室的深色木门门扣处,发出金属卡扣的解锁声,很轻很轻,“咔哒”一声。

颜湘的眼皮像被火舌轻轻地舔了一下,缠灼般颤了颤,睁开双眼。

因为哭了很久,两眼有些肿胀,颜湘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直起身。

他的嘴上依旧被牢牢地捆着黑色暗纹的领带,也不取下来,垂着双手,两眼通红地看着蒋荣生。

蒋荣生衣衫依旧整齐如初,肤色雪白的长指微微屈起,不疾不徐地系着袖扣。整理好袖口以后,蒋荣生才抬起头,把颜湘嘴上的领带解掉,摘了下来。

昂贵内敛,用来束整礼仪,彰显上流社会精英体面的领带,现在已经被糟蹋到完全不能用了,全都是挣扎时或者剧烈起伏时留下的迷乱皱褶,免不了还有无法控制而沾上的汗滴,垂液。

颜湘的目光落在那根领带上,感觉到无比的羞愧,瘦弱的肩胛骨无措地颤抖着,侧脸的线条看起来十分可怜。

蒋荣生却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地摘下,卷了卷,扔进垃圾桶里,打开门,意思是要回去了。

两个人走出会所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夜色里寒风凌冽,天上的星子寥寥可数,似乎笼罩着一片沉默的乌云。

颜湘垂着脑袋跟在蒋先生后面,一想到又要坐蒋先生开的车,觉得可能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儿。

作者感言

谷雨涟漪

谷雨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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