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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如我 谷雨涟漪 3603 2024-05-21 00:00:00

事实上蒋荣生突然说这种话,可把颜湘吓得不轻。

颜湘想来想去想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蒋荣生是餍足之后随口一提的床第情话,还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总是无论如何,颜湘都不能真的跟他出差。

颜湘已经买了跟蒋荣生同一天的机票,到时候在航旅app上看机场大屏信息,确认蒋荣生的航班离港之后,他再坐飞机走,虽然很危险,但是他这个脑袋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这么想着,蒋荣生出差的前夜,颜湘一个人在浴室里,把花洒冷热开关拧到冷水档的尽头,一咬牙,举着花洒对着心脏处的皮肤冲,颜湘被冻得忍不住闷哼一声,全身缩了起来,蹲在浴室的地板上,像只可怜的珍珠鸟。

花洒在刚刚那一瞬间没拿稳,摔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嘭”的一声。

几秒钟之后,磨砂玻璃门倒映着浴室门外男人的身影。

他在门外屈起直接,敲了敲玻璃门,低沉的声音响起:

“多多?怎么了?我听到声音。”

“你有没有摔倒?需要帮助吗?”

“不要!”颜湘大声说。

蒋荣生似乎顿了片刻,声音警惕了一些,“多多?”

颜湘手忙脚乱的捡起花洒,继续拿水往自己身上冲,被冻得流了眼泪,心脏那一块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局面。

颜湘靠在浴缸的边缘,全身蜷缩成一小团,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和刚刚冲着天花板洒出来的冷水,瑟缩在角落里,尽量忍着情绪,对门外的男人说,“我没有摔跤,刚刚把沐浴香氛的瓶子碰掉了。没事的。”

“好。”

蒋荣生没有多余的话,只说,“那你洗完出来吧,别洗太久,天气变冷了也要忍着关热水。早点洗完早点进被窝会更暖,知道了吗?”

“知道了。”

磨砂门上男人的声音消失了,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颜湘躲在浴室里看着,几秒钟之后,偷偷地打了一个喷嚏。

颜湘吸吸鼻子,继续开冷水冲着身体。细细的花洒水流带着冰冷的气息,像针一样扎在颜湘的皮肤上,他已被冷得咳嗽不止,最终等到全身被淋得冰凉了才关停花洒,扣下开关的时候差点站不住,半跪在浴室的地板上,还有些积水,冰得膝盖疼。

颜湘就那样半跪着休息了一会,不拿毛巾把自己裹起来,也忍着不去开热水,剧烈又压抑地喘息了很久,才用手捂着嘴唇和心脏,颤颤巍巍地从地板上站起来,踩着水,拿浴巾随便擦了擦,去穿衣服。

常温的棉质睡衣在这一刻竟然变得甚至有些温热。颜湘一边发着抖,一边把睡衣穿上了,想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蒋荣生一定会觉得不对劲。他掏出风筒,开到最大风,对着自己的脸和手吹。

吹风机的风是局部的,而且刚刚冷得太厉害了,因此吹了也没有用,身体还是冰凉了。

颜湘开门出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只觉得头晕晕的,他坐到床边,踢了踢小腿,像小狗那样晃了晃湿润的头发,也懒得擦,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蒋荣生大概真的很忙,在套卧旁边的书桌亮着一盏小灯在工作,听到主卧里没动静了,猜颜湘可能睡下了。

蒋荣生皱皱眉,站起身,走进主卧坐在床边,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颜湘的头发,想看看他有没有擦干头发再睡觉,结果就摸到一手湿润水汽。

蒋荣生轻微地皱眉,但是也没有生气,只是起身去衣柜拿了一条干毛巾,坐回床边,轻轻地把人抱起来,放到怀里,想帮他擦干头发,整个人拖出被窝了,蒋荣生发现颜湘的身体异常烫,用掌心去探额头,又看看嘴唇,颜湘每次发烧嘴唇都会烧得起皮。

现在也是这样,在铜花灯下,颜湘的脸烧得红红的,眼皮蔫巴巴地垂着,呼吸缓沉,把人抱在怀里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偶尔低低地闷哼一声。

“多多,你生病了。”蒋荣生一边帮颜湘擦头发,一边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除了结婚证,避孕套,还放着一把体温枪,颜湘经常发烧,需要用到。体温枪测出来是三十八点七。

蒋荣生叫人去打电话给医生,顺便把颜湘塞进被窝里,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陪他,偶尔摸摸他的脑袋,给他喂点水,湿润嘴唇。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颜湘吃了退烧药,又确认除了发烧之外没有别的问题。

蒋荣生点点头,对医生说谢谢。

送走医生以后,蒋荣生把电脑搬到床上,抬手拧暗了一些铜花灯。灯光变得温柔了很多,暖澄的光线落下,柔软地落在地毯上,像一层薄薄的波光粼粼的丝绸片。空气也变得安静又温暖。

蒋荣生立起一只枕头,靠在背后,然后也钻进被窝里,继续工作。

颜湘睡得迷迷糊糊地,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额头上贴着一张哈密瓜味的退烧退,身上的睡衣换了一套,没有发烧时候那种沉重黏腻感,好像舒服多了。

他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蒋先生坐在他的身边,还在工作,敲键盘的声音轻轻的,偶尔发出“咔哒”声,大部分时候是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墨蓝色的眼眸倒映着笔记本的屏幕荧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嘴唇的弧度很淡。

偶尔会低头摸摸手边的人,确认他的体温和状况。

颜湘想现在自己的眼睛大概是半闭不闭的,烧得很像个傻子,所以男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醒着的。

他只轻轻地掀开被子,摸摸自己额头上的哈密瓜味退烧贴,摸摸头发,再用宽大温暖的手心抚摸着下巴,蹭了一会再收回手,继续工作。一会之后,又会再次摸摸。

蒋荣生全程的动作始终很安静,表情也一丝不变。

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在昏黄色的灯光下,那种柔软又小心的动作,温暖干燥的气息让人心头微微酸涩,好像有一股情绪无法始终无法言喻,堵在心头。

颜湘不知不觉地埋下头,把自己的额头靠在男人的大腿边缘,身体微微蜷缩起来,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一样贴着男人的睡裤,闭着眼睛,闻着沉木雪香味道,和幼稚的哈密瓜味退烧退睡着了。

蒋荣生又摸摸他的头。

回看电脑屏幕。播放的是一段浴室的监控。

蒋荣生继续摸着颜湘的脑袋,动作轻轻地,丝毫没有发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看天气预报。

蒋荣生安静地看了一会以后,退出去。页面又切回工作相关。

睡觉之前,蒋荣生拧掉了铜花灯,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蒋荣生把电脑放到桌边,拉开被子躺下,把颜湘拉到怀里,亲亲他的额头,只亲到哈密瓜味的退烧贴。

有点甜甜的凉凉的气息,像那时候在海边舔冰淇凌一样。

蒋荣生忽地笑了笑,又舔舔颜湘的嘴唇,玩了一会颜湘的脸以后,最终怀里圈着颜湘,闭上了眼睛。

-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蒋荣生必须要去机场了。

他摇了摇被窝里的颜湘,摸摸额头,知道他已经不发烧了。他亲亲颜湘,蹭着多多身上的温暖气息,轻声说:“多多,我要去出差了,你起来送送我好不好。”

颜湘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躲开男人的手。盖起被子,陷入黑暗,又睡了。

结果蒋荣生不知道又抽什么疯,直接把颜湘从被窝里抽出来,套上外套,把他拖到楼下玄关处。

颜湘半死不活地靠在玄关处的椅子上,倒不是因为生病。

烧很快就退了。

纯粹是受不了起床起得太早而已。

“干嘛。”颜湘蔫巴巴地问。

蒋荣生示意颜湘跪下,拿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身前。

蒋荣生眯着墨蓝色的眼睛,垂眸看颜湘,舔舔嘴唇,“乖乖地。”

这就是用眼神命令颜湘给他——

要是前几天颜湘二话不说就跪下开始口允了,但是颜湘忽然有点不太高兴了,他心里想我还是病人呢,你怎么能让我干这个?

他左右拧着脑袋想躲开蒋荣生的手腕,挣扎得很剧烈,嘴里“呜哇呜哇”地大声拒绝,偶尔有几句“我不做这个!”

结果蒋荣生笑着问:“不装了?”

颜湘怔愣住了片刻。被压着半跪在地上,仰头看蒋荣生。

蒋荣生也没有发脾气,只是低着头,墨蓝色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颜湘。深沉的眼眸里,倒映出颜湘迷茫又害怕的表情。

蒋荣生捏了捏颜湘的耳垂,倒也没有说别的。

只是只这一句话问得颜湘遍体生寒,他用余光打量着蒋荣生的神色,微微歪着头,脑子在思考当中。

蒋荣生依旧非常淡定,不像知道的样子。

不过,颜湘一想,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总比一潭死水地,被调||教成性|||爱玩具要好。

而且说不定根本没打那个东西呢?说不定距离远了就不起作用了呢?说不定很轻松就可以拿下来呢?说不定蒋先生不想玩了,懒得再把他抓回来呢?说不定他会突然良心大发呢?

总之有一千万个理由支持自己今天一定要走。

颜湘只能忍着了,乖乖地跪下,闭上眼睛,避免一会被溅到。

那物事猝不及防地捅入口中,戳得颜湘脑袋往后一仰。蒋荣生用手扶住颜湘的脑袋。

“唔…不舒服……唔。”

“唔,唔……”

“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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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捅,颜湘感觉喉咙起码会痛一个星期,喝水吃饭吞东西都会疼,舌头感觉都要被磨薄了一些,更不用说舌根和上颚,稍微舔舔都疼得要皱眉。

迸出来的时候是故意对着喉眼弄的,现在只要一呼吸就全是腥膻的味道,颜湘舔了舔嘴角,舌尖苦得微微有些发麻。

颜湘他皱着眉,不高兴地瞪着蒋荣生,一边咳嗽一边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好不容易咬完了,蒋荣生却还是没有放开颜湘。

颜湘以为蒋荣生要做什么更色||情的事情。

蒋荣生想做的话表情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副克制成熟的样子,保持微笑,最多的墨蓝色的眼睛深一些,直勾勾地看着人。

他的那些暴戾凉薄的本质全部藏起来,隐藏在完美的表象之下。

只是真做起来的话,他是不管人的死活的。

颜湘心如死灰,做好了心里准备。

结果蒋荣生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帮他擦干净手心,然后把一条墨色的领带递到颜湘手里,说:“多多,帮我打领带”。

颜湘愣住。

蒋荣生眨了眨眼睛:“不会?”

会倒是会,上学的时候选修过过西方礼仪史,当时老师花了很多课时教同学们打各种领带。而且颜湘画人体也需要学领带的结构,所以他是会的。

但是感觉很奇怪。

作者感言

谷雨涟漪

谷雨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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