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的是我，还是我忘记的一个过去？”封顽煜酸劲往上泛，他竟不知道，嫉妒自己也是一种可能性。
“那不重要。封七，我现在只是为了弥补当年的伤害。欠你的，都还给你。”鹤弋说着，松了口气，开始一下一下地解开自己睡衣的扣子，露出下面遍体鳞伤的身体。
他慢慢地跪趴下去等待封七的施责。
封顽煜会忘记刚才说的所有话的。他喝的酒多，睡醒了就会忘记这些谈话。他记得的，只会剩下还应该继续折磨他。
他不想达成和封顽煜在一起的美好幸福。他想放过自己，向上天祈祷，从世界上消失。
那一刻鹤弋几乎是听到了佛祖落泪，神明哀叹。
第14章
封顽煜倒没折腾他，他醉醺醺的，自己最后折腾到床上睡着了还要拽着鹤弋的手。导致鹤弋也被他扯着到了被窝里，还需要照顾这个耍小性子的家伙。
封七嘟嘟囔囔地撒着娇，亲昵地拽着鹤弋的手说我欢喜你，你欢喜我吗？鹤弋舍不得骗醉掉的他，一口回一句是的。
也许人都有这种贱的习性。只要习惯了挨打责骂，就还可以熬一熬。只是前一秒在天堂，下一秒跌进地狱，就会格外难熬。
醒了的封七手狠如往常，折磨了他一天。
即使鹤弋满脸泪水哆嗦着求饶，声音颤抖着几乎发不出来声音。
鹤弋不敢挣扎，惨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撅高屁股，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像一只苟延残喘的小鹿，眼里的荧光逐渐消逝。
封七终于心了软，没让他再去木马上熬着。他指着床角的位置点了点，“去睡着吧。”
鹤弋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歇下去，还没趴下去就听见了封七的声音。“你想吃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的记忆还是留了进去，封七哪怕忘记了也舍不得对鹤弋心狠了。
“能吃饱就行。”鹤弋说着，把身体弓起来，不敢去拽被子盖住自己。等到封七走到他身边之后后背被抚上他就吓得一哆嗦。
封七给他拽上了一层被子，起身去厨房准备食物。他昨天玩得挺开心的，因此心情也不错。幸福才是解决暴力的唯一办法，只有释然了才能缓解一切。
封顽煜做了个三明治，里面放了些肉和番茄，烘烤后端给了鹤弋。他自己把盘子递过去就准备回厨房继续做菜，瞧着鹤弋那种小心试探的眼神，整个人打心底里地感到别扭。往日里他就挥上巴掌去了让他别乱搞，别瞎想。
今天…
封七哼了一声，伸手抓了抓鹤弋的头发。好像很柔软。“屁股很疼吗？”
鹤弋嗯了一声，伸出双手捧着盘子，端到面前咬着吃那个三明治。他的眼睛像一汪清水，瞧着倒像只个乖乖的小犬。
封七不想揍他，但又不喜欢鹤弋变得好受。他哼了一声，“什么时候母狗回话，还能用人言了。”
鹤弋眼睛黯淡了几分，咬着三明治的嘴停住了。他沉默了几秒，低声吠了三声。
他瞧着离开房间的封顽煜，就这样望了很久他的背影。
他有些无奈地苦笑，抬起手臂抹了一把眼睛。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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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用餐的时候都没什么，但鹤弋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疏远。封七也许终于腻了他，连画色图这件事，模特也不再是鹤弋。
没有打骂没有沟通，只是两个独处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只是睡在一张床上两个冰冷的人。随着时间推迟，封顽煜好像越来越不想和他接触，鹤弋不知道为什么。
鹤弋工作中的事情不太忙了，之前的小动乱也被他轻松摆平。多了个得力的小助手，家里塞了一个人说要帮他办公。鹤弋听了名字就答应了。
学历成就都不错的后辈，就连家里的老辈都和鹤弋的是旧识。鹤弋其实早就认识他了，只不过赵锦衾前段时间在国外留学，现在回来就到他公司实习了。
赵锦衾长得模样俊，上班的第一天就把办公室里的一帮小姐姐全部迷倒。他自己还毫无察觉，只在桌上忙着工作，做完准备工作就到鹤弋办公室门口敲敲门，问他自己可不可以进去。
鹤弋点点头，瞧着他进来。
赵锦衾意气风发，整个人都带着那种少年特有的英气。他望着鹤弋，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笑意，整个人都温柔地像被水融化了一样。他瞧着鹤弋，轻轻开口，“鹤总。”
鹤弋不常在公司板着脸。他也轻轻地扬了扬嘴角，“用你想用的称呼就行。现在叫我鹤总，以后你自己开公司，我还要叫赵总？”
赵锦衾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眯起来的样子也很俊逸。高挺的鼻梁是优越基因带给他的，浓眉比鹤弋更重了几分。因而两个人虽都长得得天独厚，鹤弋是美人，赵锦衾却可以是才子。
“鹤哥，这周末我朋友开了个派对，你要跟我一起去吗？人不多，就几个熟人。”赵锦衾望着他，视线没有一刻迟疑。
鹤弋嗯了一声，“时间发给我吧，我尽量调开会议时间。”
第15章
周末的时候，封七出去买食材蔬菜，没叫醒睡着的鹤弋。
鹤弋起来后，回自己别墅换了套黑色西装白色内衫，就自己开车去找赵锦衾了。对方邀着他进去，阳光映在少年面庞，显得格外张扬。“鹤哥，你来啦！”
鹤弋点点头，进门才发现和赵锦衾说的“几个熟人”是完全不一样。熟人倒是挺多的，但人可不止几个。赵锦衾朋友的房子是栋西式的别墅，双层。楼上楼下都有人在对着酒瓶吹shots，嬉笑着在玩跟sex相关的游戏的也不少。到底是少年意气，赵锦衾的朋友都还太青春洋溢，享受嬉闹的party。
赵锦衾带着鹤弋去了书房，坐在两个小沙发上，分享着看同一本书籍。鹤弋忍不住望了一眼全神贯注的赵锦衾，眼里带上了无可奈何的笑意。
这人陪着他享受这样静谧无趣的活动，也能这般惬意。有些像家人般的陪伴。生活能这样继续下去，也总该是好的吧。
鹤弋询问着自己，手机里收到了封七发过来的消息提示。“你去哪儿了。”
鹤弋打开手机敲字，“参加朋友的派对。对不起，主人，母狗回去任您责罚。”
封七打字倒是挺快。“算了随你，早点回来。”
他怎么温柔了这么多。鹤弋皱了皱眉把手机锁上，继续陪着赵锦衾看书，过了一阵两个人开始看综艺和美剧。是那种日常生活相关的，叫《How I met your mother》。
外面喧闹，只有书房是属于两个人的静谧。
party办完，赵锦衾要留下来帮他朋友清理别墅，却还是主动申请送他回家。鹤弋眉毛忍不住挑了起来，嘴角也扬上去了。他把封七房子地址发给赵锦衾，就坐在后座默默玩着手机里的咖啡厅经营游戏。
回了家的鹤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反呕，他有些难受地扶着墙，脸色都青了。他瞧着走过来的封七，有些僵住神色。“主人。”
“你喝酒了？”封七说着话，替他把外面穿着的外套脱下来搭在衣架上，去厨房里收拾晚餐了。
鹤弋瞧着封七的背影，内心痛楚的心情越扯越多。他艰难地皱起眉，捂住自己的肚子，绝望地几乎要倒到地上。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
鹤弋去洗手间呕了半天，最后勉强爬起了身子出了洗手间，坐在餐厅和封顽煜用餐。对方语气温柔，脸色也缓和很多，只不过有些漫不经心还经常看手机。
鹤弋用筷子拌着碗里的炸酱，和面混合在一起拌开吃掉。他有些发呆着地瞧着封七，眼色里带着不敢确信的试探。
本来都死掉的心突然开始跳动试探。他想要这个人可以喜欢他哪怕一点，但是他又不敢多去试探更多的一点。他是不是很贪婪。
第16章
鹤弋等到正常工作时间，翘了班，去医院走了一趟。他找到自己认识的主治医师，对方是之前一直帮他查看伤口也知道他状况的那一位，就询问他自己的这种呕吐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猜到了自己可能会和双性人这种体质有关，也几乎都猜到了有可能是怀孕了。
主治医师拿着检测单递给他，“你怀孕了。但是…再这么挨毒打下去，孩子难保。而且你后面的伤势过重，恐怕还会影响老年身体情况，可能性导致瘫痪。”
鹤弋望着他，扯出了一点笑容。“那我是现在取了好，还是以后挨打流产好？”他不觉得封顽煜的善良可以永久持续，总有一天，他还是会挨打的。
医生是知道他脾性的。心高气傲的鹤弋绝不可能允许一个孩子从他的肚子里生产下来。而他跟鹤弋相处甚久，也知道封顽煜的心狠手辣以及施虐心理。只是…他还太过善良，不忍心见鹤弋就这样走进一个火坑里，“挨打流产对身体有损伤，如果可以…还是建议”
鹤弋笑了，“我就怕，这取掉了流的产，以后会给我招惹来一顿往死里的毒打。”
医生望着他，有些心疼，叹了口气，还是开了几副药让他外敷，又调理了些治内伤调养身体的药。
回家的情形，还真的是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是封顽煜来接的他回家。他问了鹤弋的位置，鹤弋不想骗他，说的实话。但他只说是来看伤口，没有说怀孕。
鹤弋钻进了车内，看见封七挥上来的手就害怕，下意识地躲了。到底还是有些善心，他想对孩子好一点。敬畏生命，哪怕他恨这个毒瘤，他也不想那么故意地害死他。
封七看他躲，心里更是来气，几乎是彪了车般地回家。
回家了就是一顿毒打。
封顽煜劈头盖脸地甩下来的皮带就这样直接抽在了鹤弋身上，打得他皮肉绽开，血肉模糊。每一下的皮带都往死里抽，越狠越好，恨不能封顽煜就这样看着鹤弋去死才肯罢休。原来恨意如此之深，原来没有任何可以缓解的地步。
鹤弋捂着头撅着屁股，眼泪往下落。带的药撒了一地，药瓶也开了，药丸差点往外落。鹤弋小心地挡住药丸，想拧好瓶盖，手背就被皮鞋碾在了下面。
“还记得吗？当初你可就是这样折磨我的。”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狠劲和暴力又上来了。就好像是在埋怨鹤弋当初毁灭了他的善良，致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暴力的人。
鹤弋惨笑，没有回话，只是用另一只手小心地护住所有的药片。心脏在抽搐颤动，整颗心疼得都揪到了一起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向上天祈祷的心，他央求着询问什么时候是终点，他恳求着得到原谅，想要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只想要这个孩子活下去了，他希望至少可以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美好，哪怕需要他去死。
封顽煜毫无怜悯地一下一下地揍来，打得鹤弋晕头转向，失去神志和判断能力。他就这样趴在地上，什么力气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