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纪霖的脸，轻声问：“怎么了？”
纪霖偏头看他，抿了抿唇，迟疑道：“曜哥，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秦曜喉结上下滚动，不安地问：“你……后悔了吗？”
纪霖一愣，忙道：“不是，我没后悔，就是……”
他顿了下，小声补完后面的话：“就是有点不敢相信。”
他总觉得不太真实，毕竟和秦曜谈恋爱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秦曜垂眸想了两秒，伸手在纪霖后颈捏了捏，倾身上前。
纪霖看着秦曜越来越近的脸，莫名地开始紧张，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被子。
下一秒，嘴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他瞪直了眼，身体瞬间僵住了。
秦曜克制着心里的躁动，短暂地在他唇上停留了几秒，退开后哑声问：“现在相信了吗？”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成功让纪霖丢了魂。
洗漱的时候，秦曜看着他把沐浴露当成牙膏挤到牙刷上，无语地从他手里抢过来扔进垃圾桶，拿了把新的牙刷挤好牙膏递给他。
换衣服的时候，纪霖把毛衣正反面弄错了，秦曜无奈地纠正了他的错误。
吃早餐的时候，纪霖把盐当成了糖加在牛奶里，喝了一口，剩下的全倒了。
秦曜收拾完厨房出来，见纪霖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瞥了眼他发红的耳根，凑近说：“霖霖，你还要保持这个状态多久？”
秦曜声音低沉，离得又近，纪霖身上像是窜过一阵电流，酥酥麻麻的。
他抿紧了唇，不自然地偏过头。
秦曜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根，忍着笑牵过他的手，捏在手里轻轻摩挲，语气轻缓：“宝贝，你这么害羞呢？”
纪霖脑子空白了一瞬，僵硬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曜。
秦曜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没忍住，低笑了两声，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怎么这么可爱。”
纪霖有点招架不住，眼睫颤了颤，无力道：“曜哥……”
“好了，不逗你了。”秦曜笑着说，“今天过节，想去哪玩儿？”
纪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是元旦。
“等下再说。”纪霖站起身，“我先去给杰哥打个电话。”
他已经整整五天没跟陈文杰联系过了。
秦曜点头：“好。”
纪霖回房间拿了手机又回到了客厅。
秦曜叉开腿，拉着他坐在自己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这个姿势让纪霖心跳加速，他深吸了口气，拨通了陈文杰的电话，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接通，陈文杰关切地问了句：“身体好了？”
纪霖一愣，这才想起他当时跟陈文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几天，他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回了句：“好了。”
“那就好。”陈文杰说，“正好今天《风雪夜归人》播出，一会儿你记得发条微博。”
纪霖点头：“好。”
“之前你代言的那两个品牌销量都很可观，这几天又有不少品牌方联系我，想请你代言。”
“杰哥有觉得合适的吗？”纪霖问。
“我觉得都不太理想，大部分都是不适合你的，适合你的呢又不是什么大牌子。”陈文杰说，“也不急，你现在的知名度已经跻身二线了，等新剧一播出，肯定还能再上升一个档次，咱不愁接不到代言。”
“你自身条件摆在那，这点代言费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咱们还是宁缺毋滥的好。”
纪霖想了想，说：“行，都听杰哥的。”
“这么信任我啊。”陈文杰笑道，“就不怕我整你？”
纪霖也笑：“你是我经纪人，整我对你又没有好处。”
“那倒是。”陈文杰说，“还有件事，孟晗那个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热搜挂了一周了。”
秦曜一直安静地听着，闻言目光沉了沉，问道：“要封杀她吗？”
听到他的声音，陈文杰顿时不说话了。
“不用，我有准备。”纪霖说，“杰哥，一会儿我发微博澄清，你让那边把热搜撤了吧。”
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也该解决了。
“行，我这就去联系。”陈文杰说，“那就先这样，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挂完电话，纪霖紧接着又给郁冷打了过去。
郁冷刚回国，前几天又一直在照顾纪霖，时差都还没完全倒过来，起床气大得很，都没看是谁的电话就暴躁地开口骂道：“谁他妈大清早打扰你大爷睡觉，想死啊？”
纪霖沉默了两秒：“……是我。”
郁冷：“……”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打火机的声音。
纪霖不用看都知道郁冷肯定靠在床头抽烟。
“霖霖啊。”郁冷懒洋洋道，“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
纪霖感觉圈在他腰间的手动了动，回头看了一眼。
秦曜笑着亲了下他的脸。
纪霖控制不住地想，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曜这么能撩拨呢？
“霖霖？”郁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又喊了声。
“没什么。”纪霖回神，“就是想问问之前让你帮我办的事怎么样了？”
郁冷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说：“那件事啊，早办好了，你现在要吗？”
纪霖嗯了一声：“你一会儿发我吧，我等下要发微博。”
“没问题。”郁冷爽快道。
“那我先挂了，你继续睡吧。”身后的人不安分，纪霖没法多说什么。
“等等。”郁冷说，“今天元旦，叫上曜哥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吧，我都回国一周了，咱们还没正式聚过。”
纪霖顿了下，转头用口型问：“去吗？”
秦曜垂眸想了想，如果不是郁冷说漏了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纪霖的心意。
而且他不在那几天郁冷尽心尽力地照顾纪霖，一点怨言都没有。
他和纪霖能走到一起，郁冷功不可没。
秦曜点头道：“晚上吧，我来定地方，就当给你接风。”
郁冷愣了下：“你和霖霖在一起？”
“不然？”
郁冷沉默两秒，试探道：“你们……说通了？”
纪霖和秦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说通了。”
郁冷手里的烟差点掉到床上，激动道：“不容易不容易，我他妈可算是等到这天了，你两谈个恋爱，能把我折磨疯。”
纪霖茫然道：“什么意思？”
秦曜笑着跟他解释了一番。
纪霖听完沉默了很久。
所以……
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结果早就被别人看出来了？
纪霖一脸沮丧，小声嘟囔道：“那这还算什么暗恋？”
明恋还差不多。
秦曜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没关系，你瞒住了我，就算是暗恋成功了。”
纪霖：“……”
好像也没毛病。
两人跟郁冷约好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后就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郁冷就把纪霖要的东西发了过来。
纪霖打开微博，先发了条跟新剧有关的。
【纪霖：今晚八点，《风雪夜归人》首播，云昭就要和大家见面了，期待吗？】
微博一发，立刻就收获了无数评论。
【期待！等好久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今天特意去买了一大堆零食，就等着播出了！】
【古装的霖霖宝贝！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我要抱回去藏起来！】
【楼上集美矜持点，霖霖是大家的！】
秦曜看到这条评论，挑眉道：“霖霖是我的。”
纪霖失笑：“嗯，是你的。”
纪霖没再看粉丝的评论，把郁冷发来的东西放到微博上，靠在秦曜怀里编辑了一段文字。
秦曜看了一眼，皱眉道：“就这么放过她？”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让她声名狼藉了，就算不封杀她，她也很难在这个圈子再混下去，没必要脏了你的手。”纪霖说完，点击发送。
【纪霖：关于之前有关于我和孟晗的谣言，在这里澄清一下，首先，我和孟晗并不存在恋爱关系。
其次，我并没有和孟晗去过酒店，孟晗口中所说的商谈后续合作的更是不存在。所有证据我都放在下边，多的就不说了，相信大家自由评判。
所有的证据都是通过法律途径获得，想利用这个说我窥探他人隐私的可以省省了。
最后，孟晗未经过我本人同意，刻意制造舆论，严重损害了我个人名誉，我的律师将于三个工作日内联系孟晗本人，请收好律师函。】
微博下边放出了郁冷拿到的证据，第一张是当初网上爆出来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的男人从纪霖变成了另一个男人。
第二张是对两张照片的检测结果，证明这张照片才是原图，而纪霖和孟晗的那一张是技术合成的。
最后是雨林酒店的客户入住信息，上面明确写着当天和孟晗一起入住的男人名叫李烨。
至于孟晗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那就只能让网友自己去猜了。
发完微博，这件事也算彻底结束了。
纪霖没看网上是怎么说的，握住秦曜环在他腰间的手，说：“好了，都弄完了。”
秦曜笑了声，靠在他肩头懒懒地说：“那……跟我去约会吧。”
第60章 约会
对于两个活了二十多年，恋爱经验为零的人来说，约会这两个字相当陌生，堪比世界难题。
纪霖和秦曜坐在沙发上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最后，纪霖一咬牙，打开手机，向广大网友求助。
一个小时后，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戴着口罩，并肩站在游乐场门口，半晌无言。
秦曜看着入口处排起的长队，挑眉问：“进去吗？”
纪霖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不然怎么会拉着秦曜来游乐场？
拜托！他是二十三岁，不是十三岁好吗？！
“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吧。”纪霖有气无力地说，“进去吧。”
秦曜点头，带着纪霖去售票处买了两张尊享特快票，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从特殊入口进了场。
门口排队的人多，里面的人更多，一眼望去全是十几岁结伴来玩的孩子，整个游乐场都洋溢着青春气息。
纪霖越发觉得他们两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秦曜一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都忙着玩项目呢，没人会关注我们，再说不是戴着口罩吗？怕什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
纪霖恍然道：“对哈。”
秦曜失笑，抬手在他头上按了下，问道：“先去玩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