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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 醺桃 3622 2024-05-22 00:00:00

周绥见他眉头紧蹙,神情带了几分厉色,无端生出委屈,像是浑身的难受与疼痛都只能通过对他的依赖来缓解,低声呢喃道:“热……”

李重衡对周绥总是偏心和心软的,他紧绷着唇,老老实实地又给周绥换了条温水巾。

“都烧糊涂了……”李重衡伸手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尾部折起来了一部分,露出了脚踝,“不能用冷的,忍忍。”

“身子本就虚,明知不适还喝那么烈的酒。”李重衡埋怨,但又不舍得说得过重,“公子,你这样如何让我放得下心?”

周绥眼皮沉沉,但始终望着他,嘴里说着些难得让人听不懂的胡话:“为何要放得下心?你要去哪里?”

周绥想起了小时候身边的嬷嬷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放不放得下心。

娘亲想带他一起去北疆的前放不下心,怕他忍受不了漠北的气候,所以她把他交给了亲近之人,终于放下心了;端王妃离开京城远赴北疆境地的时候对亲生骨肉依旧放不下心,因为周绥独自在京,但互通书信久而久之,终于放下心了;七岁那年京中暗流涌动,周绥一人在京代表了瑞王府,虎视眈眈,所以他听了阿爹和娘亲的话,离京下乡跟着外祖父长大,他们终于也放下心了。

好像所有放下心之后,所迎来的都是离别。

周绥难受地晕湿了眼眶,小孩子气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没有去哪里。”李重衡不懂周绥为何这么说,但还是觉得好笑。

明明是自己怕周绥有一天一声不吭地走了,现在怎么反过来周绥会紧张他走了。

“我要去也是去公子身边。”

李重衡缓缓地拉下了他的手腕,他知道一旦生了病周绥情绪就不太稳定,自始至终皆是如此,他也乐意顺着话哄。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周绥偏过头,用微红的眼眸瞧他。

“生气?”李重衡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傍晚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觉得更多的该是无力,对他的心意无力,“没有。”

“骗人。”周绥笃定地道,“林原都说你生气了才不来吃夜宵的。”

李重衡:“……”

“他还说了什么?”趁着周绥烧得迷糊,李重衡问道。

“说……”周绥顿了顿,似乎在认真回想晚上同林原聊过的话,“说他要跟着我。嗯,还说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李重衡发怔,正巧林原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他没说什么,只是悄悄腾了个地儿。

林原本想把手中的汤药递给李重衡,没曾想对方忽然把床头的位置让开了,大有一副让他来的模样。

“李大哥,你来吧,晁叔那儿我还得去煮碗醒酒汤,他也喝多了……”林原直接把碗塞到李重衡手里,飞快地又转身溜了。

幸好李重衡不是那般娇滴滴的细皮嫩肉,他连忙换了个方式端着碗底部,随后暂且先放置在榻边的小柜上。

他躬着身,小心翼翼地把周绥从榻上半抱起来靠着,自己整个人跪坐在边缘拿过药碗,执着汤匙低头吹了吹,靠近周绥。

周绥被他扶了起来,整个人莫名涌上一股反胃感,在闻到那阵熏得人发昏的苦味时,他忍不住推开李重衡趴在榻边干呕。

李重衡猝不及防被他手上的推力一带,药汁溅起来洒在了手肘上,褐色的水渍打湿了衣裳。

李重衡无暇顾及手上的疼痛,忍着将碗放在了柜面上,随后想也不想就搂住了周绥,一只手从前边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柔地拍他的背脊,又将铜盆踢了过来。

周绥吐了一场,眼尾绯红,眸中被激得盛着些泪花,轻喘着气。

李重衡轻拍着,庆幸不是在喝完药之后吐的,极尽温语:“没事了……没事了……”

他不是没见过周绥生过更重的病,只是不管是大是小,他的心都会因此而提心吊胆着。

只要李重衡想起那年灾疫奄奄一息、脸色煞白毫无生气的周绥,他就害怕得发抖。

周绥吐完后没了力气,整个人便顺势靠在李重衡的怀里,闭着眼顺着自己的呼吸。

李重衡心里像被揪了一般难受,他替周绥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将他的头抵在自己的肩窝处,从背后半揽着,单手再次拿过了那碗药。

“公子,药要喝。”李重衡用脸颊轻轻蹭过周绥的发顶,将他垂在侧边的长发拢到后面。

周绥屏住了呼吸,他又闻到那讨厌的味道,想也不想地将脸埋了起来:“苦的……”

李重衡一僵,他略微垂首,周绥将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脖颈上,起起伏伏的呼吸让他微红了耳尖,所触的肌肤都感觉到一阵痒意。

“我……”李重衡清咳了一声,“喝完,我去给你拿蜜饯,好不好?”

周绥迟缓地想了会儿,闷声开口:“要柜子上那个红罐罐的。”

“好。”

李重衡先没管什么红罐罐绿罐罐的,舀一小勺吹一口地把剩的半碗药给周绥喂了下去。

见他攒眉苦脸,李重衡拉袖将嘴角挂着的苦汁擦了擦,又伸手松了松他的眉头:“我去给你拿。”

他将周绥扶正坐在榻上,起身去取他说的那个红罐罐,李重衡只瞟一眼就见着了,他伸手拿下那罐子,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是自己做的那些蜜饯。

里面剩得还挺多,李重衡不解地瞥了眼周绥的背影,走了过去。

他直接倒了三颗出来,喂到周绥唇边:“蜜饯。”

周绥掀起眼帘,见李重衡直接倒了三颗出来,硬是要让他塞回去两颗:“一个就好了,吃完就没了。”

李重衡感到好笑,敢情还剩这么多全是省着用来配药了。

他没收回去,反而用手指夹住,放在他面前:“吃完还有的。”

见周绥不动,李重衡想了想开口:“铺子要开了,到时候有很多的。”

周绥这才想起来他和李重衡的点心铺,放心地把李重衡喂来的蜜饯张嘴吃了。

喂到第三个时,李重衡等着周绥张口,便把蜜饯抵在他的唇边。就在周绥要张嘴时,李重衡鬼迷心窍地把蜜饯缩回去了点。

周绥没吃到,但嘴里已经含着两颗了,没在乎这最后一个,只是有些疑惑李重衡给了蜜饯又收回去的动作。

李重衡盯着手上捏着的蜜饯,糖酱裹在外层黏糊糊的,他抬眸与周绥对视:“这个……有点不好看,给我吃吧。”

周绥费力地望了眼本来在自己唇畔的“丑蜜饯”,虽然觉得丑不丑没什么,但李重衡想吃,这一罐毕竟也是出自他的手,周绥便点了点头。

两人默默相对着含着蜜饯,李重衡却是第一次吃这么甜的没那么排斥。

晨光熹微,那一处光亮渐渐分明,周绥吃完蜜饯又静静地睡过去,李重衡轻手轻脚地替他掖好被角,怕周绥嫌热露出了点,起身将水盆蹑手蹑脚地端了出去。

林原照顾完晁北尧,也替周绥留了一碗醒酒汤,他看着李重衡从屋里走出来,叫住了他。

“李大哥。”

李重衡侧目,林原眼尖地发现他手上起了涨红的斑。

“这是怎么了?!”林原有些讶异,当即要放下醒酒汤去给李重衡拿擦药。

“烫了一下,无事。”李重衡不甚在意,忽地又拧了下眉头,“昨夜公子喝酒,你为何不拦?”

林原哑口无言,他本也内疚着没注意到周绥让他生了病,整个头都耷拉了下去。

“算了……往后不要让公子喝那么烈的酒……普通的也别喝。他的那副身子,经不起造。”

临了,李重衡又添上一句,需要为自己正名:“还有,不要和公子讲奇奇怪怪的话。比如,我生气了才没来吃夜宵。”

林原有一瞬间的尴尬,接着点头如捣蒜,把醒酒汤交给李重衡后,主动把脏盆端走。

李重衡又推开门回了房间,将醒酒汤搁置在桌上。

不知周绥何时会醒,李重衡走近了些,继续趴坐在榻边盯着他。

总觉得脸没那么红了。

李重衡刚想伸手探探他额前的热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慢慢收回了手,反而倾身上前。

他撑在边缘,怕将周绥吵醒,他甚至放缓了呼吸,徐徐贴近周绥,用自己的额头与他相贴。

日光好,影依偎。

第33章 躲避

周绥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再次睁开眼时便瞧见了趴在榻边睡得歪歪扭扭的李重衡。

他的头还有些疼,一边揉着一边放轻了动作坐了起来。李重衡许是累了一整夜,因为轻微的响动而蹙了蹙眉,没醒。

周绥垂首看着他手上和颧骨上的红印子,正想着该怎么把李重衡趴睡的姿势调一下,门外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公……”“子”字还没说出口,被林原硬生生挤了回去,但他也没来得及阻止身后跟来的薛泓。

李重衡被推门发出的吱嘎声吵醒,先是摸了摸手下的床榻,随即“噌”地一下直起身,见到周绥已经醒来,脸色也不像几个时辰前那般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红,松了一口气。

“阿绥?怎么样了?”

薛泓辰时听闻周绥昨夜起了热,本想过来照看,林原知晓周绥一向不想让薛泓忧心他的病况,也怕自己过了病气去,几番劝说之下才拦住薛泓急匆匆地要过来。

而身后醒了酒的晁北尧更是局促,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让世子喝的……”

周绥把李重衡从地上拉了起来,掩袖咳了几声,往后挪了挪:“我已经没事了……”

李重衡见周绥好了许多,身边又围了这么多人,便默不作声转身退了出去。

周绥一直想插空找李重衡说话,他依稀有着记忆昨晚是李重衡守了他整夜。但薛泓和晁北尧你一句我一句的,他找不到能和李重衡说话的空隙。又见李重衡低着头出去了,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舒服。

林原窘迫地将午膳端上来,周绥又好生安慰了薛泓和晁北尧,一个叫他不用忧心,另一个叫他不要多想,没多久就被周绥一个个劝了回去。

“公子,你昨夜可真是吓到我了,幸好你没事。”林原抱着托盘,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等着周绥吃完粥,“昨夜多亏了李大哥,知道你病了,但手上又缺几味药,就直接赶去了镇上,回来又一直守着公子你。”

周绥神色微动,舀着粥,又瞥了眼无人的外头:“他现在人呢?”

“估计是去洗漱了。”林原回道,“我去看看。”

周绥没出声,正好借着林原把他叫回来,没想到林原去一趟回来没把人带回来。

“公子,李大哥他好像……走了。”

周绥顿时没了继续喝粥的心思。

“罢了。”周绥将剩下的半碗粥推回盘子里,“你端下去吧,我再睡会儿。”

林原应允,但留了一盘小点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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醺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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